陳飛畢竟是一個從來沒來過這種極具裝逼分量的場合,難免有點畏首畏尾。


    樓下就是金沙賭場,但他也不傻,先在蹲在門口觀察了一下,來這的人呢,男人比女人多。


    而且大多數都是一些門口泊車小弟認識的大客,這些人基本上開的,最差的都是悍馬。


    還有一少部分好像也是外地來的散客,三三兩兩的,估計也不是為了賭錢來的,就當是觀光了。


    陳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必須要啥特殊條件才能進去呢,看來也不是。


    想著,他雙手抱著膀子跟著一堆散客就混進去了。


    進去之後,陳飛能想到的比喻場景就一個,就是電視裏演的,一個鄉下阿三頭回進城,站在夜上海歌舞聽門口的感觸。


    這裏用金碧輝煌形容都有點low了。


    陳飛好奇的左看看又看看,在每個桌子上麵都站了一會兒,但事實是他根本擠不進去。


    桌子上大堆大堆的印著金色數字,黑白相間的籌碼,看的陳飛是眼花繚亂。


    他發現,有些人一進來,就會從吧台的地方出來一個穿著正統小馬甲的妝容精致的美女帶到某一個桌上。


    但是他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有人鳥他,這讓他有點不明白。


    轉了一圈,陳飛才看到一個梳著大卷,穿著馬甲的女人走向了吧台。


    他一看,有門,搭訕一下也不是什麽壞事兒嘛,就直接跟上去了。


    女人坐在吧台上,跟吧台上的吧員說:“艾文,給我來一杯夏威夷星空。”


    陳飛也裝模作樣的坐到吧台上,吧員抬頭,問他:“先生需要什麽?”


    陳飛嘿嘿一笑說:“跟那個美女一樣,那啥星空。”


    吧員點點頭說:“稍等一下。”


    陳飛坐在吧椅上,跟美女中間就隔了一個人的距離,他時不時的觀察著旁邊的人,長相還算不錯,如果十分的話,可以打八分了。


    隻見她馬甲外麵套著一個緊身紅色小西裝外套,下麵是紅色一步裙,黑色的絲襪緊緊包在小腿上,那感覺,加上長相,平均分九分以上了。


    這時候,吧員艾文邊調酒邊笑著跟美女說:“雯姐,今天又帶大戶了?”


    美女笑了笑說:“是啊,剛拿了十萬的小費,那個大戶還讓我跟他睡覺,要不是他太醜,說不定我就同意了。”


    陳飛聽完一愣,心說臥槽,賭場裏的服務員小費都那麽高?有沒有天理啊?


    想著,陳飛還想了解了解,就湊過去說:“那啥,美女,你是這裏服務員啊?”


    美女聽到陳飛搭訕,把頭偏過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冷笑一聲:“你哪來的土包子啊,還服務員,你當這是中餐館兒呢?”


    美女的語氣不善,陳飛皺了皺眉頭,可能是之前上班留下的陰影,一看見這種看不起人的女人就有點反感。


    難道她從小沒上過學?不知道什麽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對於幹淨善良的小姐姐,陳飛一向比較靦腆,畢竟有時候,真撩到他是有愧疚之心的。


    但是對於這種一心隻往錢看的,在他眼裏,可撩度必然是百分之百。


    陳飛還想說什麽,吧員把酒放在二人麵前,美女喝了兩口,便看見一個長相一般但是略帶王者之氣的男人從門口進來。


    她笑著從賺到的籌碼裏扔過來三個五百的,從吧台上下來,笑著說:“艾文,姐姐賞你的。”


    說完就扭著腰直奔男人的方向去了。


    陳飛看著這風騷的姿勢不禁咂了咂嘴。


    艾文收好籌碼放在兜裏,看也沒什麽人,就開始跟陳飛聊天,說:“大哥你是第一次來澳都吧?”


    陳飛看看自己一身窮酸,讓人看出來也不奇怪,沒什麽可裝逼的,就說:“是啊,第一次來。”


    艾文手上正擦著一個紅酒杯,笑了笑說:“我猜也是,來賭場,看著穿這樣製服的,說是服務員的,你還是第一個。”


    陳飛瞬間有點尷尬,也隨著笑笑說:“那不是服務員是啥,我看賭場裏還有好幾個穿成這樣的。”


    艾文放下紅酒杯說:“她們是賭場裏的公關,負責陪客人賭錢,賺小費,客人贏了她們就賺的多,輸了她們也沒什麽責任。”


    陳飛聽完不禁有些感慨,在這當公關可比在大陸當公關好混多了。


    剛才聽那個女人說,賺了十萬小費,大陸陪客人得陪多少次才能賺十萬啊。


    艾文收了剛才女人喝過的杯子說:“剛才這個就是雯姐,我們金沙賭場的金牌公關,人家盯客戶有自己的一套,隨便看一眼就知道這人有沒有錢,而且來這賭博的,大多數都不是什麽賭徒,都是錢太多,找找樂子,有時候賭的舒心了,就算輸了也是會給小費的。”


    陳飛歎了口氣,可惜啊,他不是個女的,不然你看看,在這片充滿奇跡的城市裏,這錢是要多好賺有多好賺啊。


    他看了看時間,就問:“那個,我這個多少錢?”


    艾文笑了笑說:“八百。”


    陳飛突然感覺一口老痰卡在了嗓子裏,八百,這是繼他四百塊咖啡之後喝的最貴的飲料。


    出門的的時候,陳飛感到一陣暈眩,八百塊錢,回賓館的路上還在盤算八百塊夠買多少隻雞的。


    算了算,自家養的雞八百夠買一籠子的了,可惜他就用一籠子的雞換了一杯沒嚐出來啥味道的雞尾酒。


    回到房間,吳天賜已經洗完澡了,看著陳飛哭喪著臉說:“大哥,你這是咋了?讓人煮了?”


    陳飛擺了擺手說:“別提了,咱們啥時候去賭,我想快點賺錢然後回家。”


    吳天賜顯然沒有給陳飛正經說話的機會,躺在床上,學著cvreda女郎的樣子騷首弄姿的說:“大哥難道就不想在男人的天堂多玩幾天麽?”


    陳飛看到吳天賜這樣都要吐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玩你大爺,我怕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腐蝕我純潔的心靈。”


    吳天賜聽完撇了撇嘴,從床上爬起來說:“明天,明天行麽,不過我也沒賭過,沒什麽經驗,我得找個會玩的。”


    想著,吳天賜就拿出電話開始打:“喂?棒子,我再澳都,明天準備金沙賭場一日遊,你有經驗,給說道說道唄。”


    那邊叫棒子的不知道說了什麽,吳天賜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陳飛愣了一下說:“這人是誰啊?你夠能耐的啊,這都有朋友。”


    說完這句話陳飛突然覺得他剛才的話很多餘,尼瑪人家可是實打實的二代,別說澳都了,就是美利堅有朋友也不奇怪吧。


    吳天賜笑笑說:“這貨中文名叫嶽忠良,名起的夠霸氣,可是他這長相有點配不上這名字,明天他來接我們,你見了就知道了。”


    陳飛聳了聳肩,就上床了,他盡量克製自己不睡覺,畢竟九千一晚,睡了多浪費啊。


    但克製歸克製,這個困勁兒一上來還真就擋都擋不住。


    早上還是吳天賜把他叫醒的,說是棒子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陳飛趕緊從姓李裏扒出一件最好的衣服套上,跟著吳天賜出門了。


    打老遠陳飛就看到一輛林肯在對麵等著,吳天賜大大咧咧的直接上了車,陳飛隨後也跟上來。


    其實陳飛對這個人很好奇,嶽忠良這個名字,任憑誰都能想到,名門嶽飛,精忠報國,這尼瑪可是錚錚鐵骨的漢子啊。


    可是眼前的這位,穿著嘻哈服,脖子上還帶著幾條鏈子肉呼呼的小哥,很明顯確實配不上這麽霸氣的名字。


    剛上車,棒子就操著一口熟練的京腔兒說:“哎呦,什麽風把我天賜哥哥刮來了嘿,今兒弟弟我做東,帶你們好好轉轉。”


    吳天賜本來普通話特別標準,不知道是不是被棒子給帶跑偏了,說:“我說,你丫別你貧嘴,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哥,陳飛。”


    棒子從後視鏡裏看了陳飛一眼,眼神中很明顯有點詫異,說:“得嘞,明白,大哥的大哥,那就是大哥。”


    陳飛此時也從後視鏡裏觀察著這個外號叫棒子的,本來還以為他這個外號是因為體型的原因,現在看來完全相反啊。


    而且這貨長得特別像當下一特別火的,相聲演員,也姓嶽,別人都叫小嶽嶽的。


    那小眼睛,怎麽看怎麽喜感。


    吳天賜笑著說:“哎大哥,你知道這貨棒子外號怎麽來的嗎?”


    陳飛當然不知道,就好奇的搖搖頭,吳天賜邊笑邊說:“原先我們上學,這貨跟我們看小片兒,每次看見男的跟女的某些片段,就說,這貨棒子沒我大,後來我們就都管他叫棒子了。”


    吳天賜學的是聲情並茂,陳飛是覺得第一次見,笑話人家不好,但在一邊憋了好幾次也沒憋住。


    棒子倒不是很在意這個,吳天賜說這個棒子的老爸是做進出口貿易的,京都人,後來澳都發展前景不錯,一家人才遷居過來的。


    整整一天,棒子都帶著陳飛和吳天賜胡吃海喝,花天酒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吳天賜的關係,棒子格外照顧陳飛。


    吃,玩一天,還坐了遊輪,陳飛才知道什麽叫樂不思蜀。


    到晚上,天剛擦黑,棒子就說:“行了,你們先回酒店收拾一下,我回去換衣服,回來咱們就金沙賭場一夜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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