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棒子先把吳天賜和陳飛送回酒店。


    陳飛是真沒想過賭場裏要穿什麽的,倒是吳天賜穿的特別精神。


    別說他是吳天賜的大哥,以他現在的形象,往人家旁邊一站,連小弟都算不上。


    棒子離賭場不遠,不到一個小時就殺回來了,這次可真是亮瞎陳飛的十二卦氪金狗眼。


    隻見棒子從下午的嘻哈風直接來了個大轉變,西裝革履,倍兒精神。


    三個人進了賭場,吧台的艾文似乎還記得陳飛,還衝他打了個招呼。


    賭場裏形形色色的人,圍著賭桌,中間都有一個荷官。


    這時候,棒子眯起小眼睛說:“天賜哥,看見了嗎,那些穿紅色小西裝的公關,其實說白了都是賭場上的好手,她們的賭技都很好,但是她們跟人,都有一套。”


    吳天賜還沒說話,棒子指著一個長發女人就說:“看見了嗎,這人穿著牛仔服,背著輕奢品牌蔻馳的包,這種人公關一般都不理,因為真正的賭客,沒人會穿牛仔服上賭桌,就算上了,蔻馳的包一個才多少錢,也給不了多少小費,這種人,一般都是遊客。”


    陳飛聽到這眼睛都直了,怪不得昨天那個公關甩都沒甩他。


    這時候,走過來一個男人,看樣子也是個老板,棒子眼睛尖,努努嘴說:“這人,看上去挺那啥的吧,穿駱駝,一手牌絕對不敢下兩千以上。”


    吳天賜聽完笑了笑說:“你小子要是個女人,長得好看點,來這做公關也夠格了。”


    棒子笑著帶陳飛他們往裏走。


    遠處一個同樣穿公關製服的女生站在昨天陳飛看到的那個女人身後。


    女生來看起來略顯青澀,也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工作。


    她有些緊張的跟在女人後麵,說:“雯姐,這些客人看起來都差不多,怎麽辨別客人的等級啊?”


    來這裏做賭場公關,當然誰都想跟對了客戶多賺一點小費的。


    雯姐指著剛才棒子剛評論過的男人,說了跟棒子一樣的話之後,說:“這個,也就是五流賭客。”


    女生跟在後麵點點頭,接著跟雯姐狩獵。


    這時候女生指著賭桌上的一個男人說:“雯姐,你看這個男人,帶著金表哎,肯定很有錢吧。”


    雯姐冷哼一聲,說:“這人之前還算有點錢,但是現在看樣子是家底兒都獻給賭場,貴賓廳去不起,混上散台了。”


    女生聽完,眼睛裏放出一陣精光,怪不得雯姐能當上金沙賭場的金牌公關,這眼力和記憶力真不是蓋的。


    這時候,從一邊走過一個男人,看似其貌不揚,可是身上穿的均價值不菲,看來是為人低調。


    眼睛不停的尋找空餘的散台。


    同時她也看見了吳天賜,小聲說:“這小哥氣質可跟一般的二代不一樣,估計是個名門,而且看他左看右看的樣子,還帶著好奇,估計是第一次來。”


    權衡了一下,雯姐剛準備走到吳天賜身邊,就看見陳飛也跟在後麵。


    她當然還記得昨天晚上的土包子,專業告訴他,這幫人裏,雖然有一個有顏值的,但是時候放棄了。


    說完,就對身後的女孩說:“你去帶那幾個,我先去忙了。”


    然後唇角一勾,直接走向之前那個男人。


    吳天賜他們剛好走過來,就碰到女孩,棒子笑嘻嘻的說:“小姐姐,幫我們找個台子。”


    女孩看起來有點緊張,哦了一聲就帶著他們走到一個散台前麵,麵前已經坐了不少人。


    這是一個玩三張的台子,其玩法幾乎跟炸金花差不多,一般精於物理計算的人在這種上麵贏的幾率要大一點。


    雖然吳天賜也算是個公子哥,但到這種地方,除了遊客以外,年輕的都是公子,年紀大一點的都是老板,沒有什麽特別的身份之分。


    他從兜裏摸出卡說:“棒子,幫我把三十萬都換成籌碼,今天我就要給我大哥贏個金山回去。”


    陳飛站在他後邊笑笑說:“我說弟弟,你這話我聽著是挺感動的,但是你也別尼瑪輸的穿著我的褲子回去。”


    小公關聽到這話輕輕一笑說:“我說這位賭客,我雖然是新來的,但是也知道,賭場不能烏鴉嘴,不吉利的話咱們盡量少說。”


    吳天賜坐在賭桌前,多少有點緊張,然後看著眼前的荷官發牌。


    籌碼的麵值不一樣,顏色也不一樣,吳天賜開始的時候也是本著小賭怡情來的,但是上了賭桌,所有的豪言壯語都成了扯淡。


    有句話叫新手手氣衝,不到二十分鍾,吳天賜就從原先的三十萬翻盤到五十萬籌碼。


    這多少讓陳飛有些高興,在一些大賭客的人眼裏,贏二十萬而已,毛毛雨。


    要是讓陳飛進vip區,估計全得抓瞎。


    從贏了二十萬以後,吳天賜整個人就有點飄,下籌碼的時候也沒個輕重。


    所謂上了賭桌的賭客,都有一個賭徒心理,贏了不收手,輸了就還想翻盤。


    此時吳天賜已經有點收不住了,根本不管手裏的牌麵適不適合加碼,就一個勁兒的往裏扔,陳飛是看不懂,但棒子在一邊著急。


    就連那個小公關也不住的勸吳天賜注意觀察形勢。


    但現在吳天賜整個人都被別人激著,不住的跟壓,最後不但二十萬,連底金都輸進去了。


    吳天賜扔下最後一張牌,站起來,罵了一句shit。


    棒子拍拍他說:“沒事兒啊天賜哥,小賭怡情,再說了,三十萬對你來說也不算啥啊。”


    陳飛一看,賭場如戰場,這種時候,殺氣一起來,擋都擋不住啊。


    他小聲說:“那個,我也想試試”


    吳天賜愣了一下說:“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沒有籌碼了啊。”


    小公關也挺鬱悶,沒想到她帶的第一個客人就是這種想賭沒錢賭的,看來賭場公關也不是好當的。


    棒子一拍大腿說:“我今兒也沒想來賭,現在身上就兩萬,咱們玩點小的,看看能不能回回本。”


    說完就去前台換了兩萬塊的籌碼。


    陳飛拿著籌碼晃蕩了半天,走到一個百家樂美高梅的桌前,跟一邊的棒子說:“能給我根煙麽?”


    棒子摸了摸口袋從裏麵拿出一支小雪茄,陳飛到吸煙區抽了一口。


    這種煙的味道相當濃烈,剛一到肺裏,陳飛隻覺得渾身一涼,看來白骨是感應到了。


    陳飛在腦中說:“姐姐,咱們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看你的了。”


    白骨的語氣裏帶著些不踏實的說:“我隻能說試試看吧。”


    走到賭桌前,有了白骨,陳飛的底氣可算是硬了不少。


    但是當荷官看到陳飛的時候,眼裏都帶過一絲鄙視,你見過鄉下人到賭場來的嗎?


    剩下的賭客坐在一邊,看著陳飛的樣子,都是一臉不可思議和不屑,還有的邊笑嘀咕著。


    雖然是故作不經意的嘀咕,但聲音卻大的周圍人都能聽見:“這是誰家的衰仔,不知道從哪裏搞到錢,到這裏來裝,搞笑哦。”


    吳天賜冷冷的笑了一聲,沒說話,他雖然表麵二,但性子還是比較穩的。


    陳飛也笑了一聲說:“衰仔,爺輸的你連內褲都找不著,你信麽?”


    但是陳飛說完這句話就知道他錯了,因為他這個牛逼吹完的同時,就聽見白骨在腦子裏說了一聲:“這種玩法我完全不會。”


    陳飛頓時就口無遮攔的罵了一句:“臥槽,你特麽在逗我?”


    白骨冷笑了一聲:“剛才就跟你說我隻能試試,現在怪我了?我真不會。”


    荷官已經開始洗牌了,陳飛如果現在站起來走人,那這個就不隻是丟人了。


    此時周圍已經是圍滿了看客,有些人自己雖然不賭,但喜歡站在一邊評頭論足,像陳飛這樣的,有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


    尤其是剛才他吹完讓人家連褲衩子都不剩的牛逼之後。


    他是知道這個的玩法,但是沒有什麽卵用啊,吳天賜這小子腦子這麽好使,都栽進去了。


    那就憑陳飛自己的本事,估計十個他也不是個啊。


    這種百家樂的賠率還好,不算是賭場裏最高的,華夏的賭客都比較鍾愛這種玩法。


    所謂的壓莊,隻是一個概率問題,因為要抽傭金,莊贏或者六個點贏一半。


    但是無論是哪一個,都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必須贏。


    剩下的,就看你的手牌和運氣了,這個玩法簡單就簡單在,優勢是可以慢慢積累的,不像剛才吳天賜玩的那種,要精於計算。


    所以,這個賭法不需要做決定,完全就是看運氣,壓了就等著贏錢或者繼續跟,不行了就飛掉。


    陳飛倒是明白規矩,隻是不知道他的運氣好不好。


    金沙賭場的公關,都相信鴻運當頭。


    這跟農村打麻將可不一樣,他們跟老頭打麻將的時候將就,不和前三把,怕前頭運氣太好,後麵會一直輸。


    但是在這裏,前三把連莊,就算你是鴻運當頭了。


    陳飛這邊牌已經到手了,現在就看對家會不會壓莊,也就是陳飛隻要叫開或者飛掉就行。


    剛才笑話陳飛的男人挑了挑眉毛,瞬間丟出一個五千的籌碼說:“有本事你就壓。”


    陳飛現在是兩眼摸黑,算了,尼瑪全靠運氣了,懵吧,說完,右手就摸向了旁邊五千元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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