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被人玷汙,我更願意去死。”靳初七平靜地說,麵部表情根本沒有因為這句話有一絲的的動容,仿佛在說死亡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她不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卻把清白看得無比重要,隻有她最愛的男人,才有資格動她的身體。


    “七七,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你死了我怎麽辦?”靳司年其實是想說你怎麽不為自己著想一下,這麽不愛惜自己呢?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脫口而出就成了這句話。


    “你?”靳初七嗤笑:“算了吧,你說不定就盼著我死呢。”


    “七七!”靳司年壓低了聲音吼道,他不明白為什麽每一次醒過來靳初七都要對他這種態度,不明白靳初七為什麽每一次都一定要讓他的身體心理這麽備受煎熬。


    “你來遲了。”靳初七還在怪他。


    昨晚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她嘴裏喊的是靳司年的名字的,可是無人回應,她差點就以為自己是真的死了,差點就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可是這個男人卻姍姍來遲。


    他真的這麽在乎自己的性命嗎?真的這麽愛惜自己嗎?


    “七七,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要生氣了好嗎?我會彌補的。”靳司年愧疚地說。


    “彌補?”靳初七挑挑眉:“你要怎麽彌補?”


    “加倍的對你好。”靳司年堅定地說。


    靳初七失笑,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被自己磨光了身上的刺的,曾幾何時,他是天之驕子,他多麽驕傲,多麽高人一等,即使是麵對自己最疼愛的靳初七也不會卑微到這個程度。


    很明顯啊,靳初七就是在無理取鬧,她就是想撒脾氣,她心裏就是不舒服,就是想把所有的脾氣都撒在靳司年的身上,她把靳司年當成了撒氣筒。可是靳司年,似乎並不生氣。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給點陽光就燦爛,好了傷疤就忘了疼。靳初七也是,靳司年越是遷就她,她就越是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你別逗了靳司年,你在把我當三歲小孩嗎?”靳司年張大眼睛不解地看著靳初七。


    “七七,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你一直在騙我。”靳初七冷著臉說,“我被你騙得還少嗎?”


    靳司年啞言:“七七,你為社麽一直抓著過去的事情不肯放手?這是席城的意思麽?”


    “你憑什麽這麽說!”靳初七怒得“蹭”一下站起來,指著靳司年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靳司年,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告訴你,席城是我哥哥,他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我當作複仇的籌碼。”


    “那我呢?我就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了嗎?我對你難道比他差嗎?”靳司年反問。


    他隻是你半路出現的哥哥,你過去的十幾年都是在我的身邊,是我照顧你,是我包容你,是我對你好,他呢?他為你做了什麽?


    “你一直都在傷害我。”靳初七別過頭。


    “七七,我不明白,我什麽時候傷害過你。”你在我身邊這麽多年,我可曾虧待過你,可曾負過你?


    “你不需要明白,你的存在就是對我的一種傷害你知道嗎?”字字錐心,連你的存在都是一種過錯,和你呼吸著同一片空氣都讓我覺得厭惡。


    因為我討厭你,所以不管你對我做什麽都是一種傷害,哪怕是對我好,我也會覺得你居心叵測。


    “七七!”


    “靳司年,當初你殺死我父母的時候怎麽不把我也一起殺死了呢?”靳初七麵無表情地問,似乎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似乎她已經麻木不仁,什麽都不在乎了,就連自己的性命。


    “你現在一定很苦惱吧?你殺了我,就不會有現在的苦惱啦,也不會想現在這樣,每天都得提防著我怕我對你下手啦。”


    活著這麽痛苦,你為什麽還要把我留下來,你早該知道會有這種時候,為什麽還要這麽折磨我。


    如果當時她和父母一同沉睡,她就不會遇到靳司年,不會愛上他,更不會突然得知他是自己的仇人,難道這不應該才是最好的安排嗎?


    靳司年,你為什麽不那樣做。


    “七七,為什麽到這個時候你還這麽想,我從來就沒有提防過你,就算是你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會有過一絲的怨言。”


    “這是事實,你還想反駁嗎?還是你真的太狠心了,想要留我下來慢慢折磨我?現在你達到目的了,你滿意了嗎?你開心了嗎?”


    “你別裝好人了,你就沒試探過我嗎?你別逗了靳司年。”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是一副假惺惺的樣子,你覺得你還能騙得了我嗎?我被你騙得已經夠多了。


    靳初七無理取鬧的樣子真的是傷透了靳司年的心。


    “七七,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這麽亂想?”


    “我沒有亂想,你敢說不是嗎?你能說不是嗎?”靳初七步步逼近,她仿佛揪住了靳司年的小辮子,一定要逼他承認他的錯誤。


    “不是!”靳司年看著靳初七,眼神堅定地說。


    “嗬嗬。”靳初七冷笑,這一下子是把靳司年熱惱了,靳司年忍住想罵人的衝動。


    “靳初七你這個大笨蛋,你難道還看不清我的心嗎?如果我隻是單純地想要傷害你,我犯得著這麽折磨我自己嗎?我犯得著大晚上到處找你救你嗎?我犯得著在這裏這樣挽留你嗎?靳初七,你什麽時候才能成熟點?”


    “我不成熟?”靳初七看著靳司年,莫名其妙地笑了:“靳司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麽可笑。”


    “七七,你還想要否認嗎?你還看不明白自己的心嗎?你自己想要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為什麽要逃避,為什麽要用憤怒來掩飾?”


    靳司年又一次無情地拆穿了她。


    “我沒有掩飾,沒有逃避!”靳初七氣急敗壞想要否認。


    “你確定你真的沒有感受到我的心?”


    “那你昨晚為什麽要打電話給我而不是席城甚至是季深?”


    如果你不是潛意識中認為我一定會救你並且一定會找到你,你為什麽要求助我?


    人們都說,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內心最愛的人,難道不是嗎?


    七七,在乎就是在乎,愛就是愛,為什麽要讓一份原本單純的愛負擔這麽多?為什麽要這樣死撐著折磨傷害自己?


    靳司年知道,經過了昨晚,靳司年才知道,靳初七的每一次爭吵都是虛張聲勢,都是矯揉造作。


    靳初七沒法說服自己放下過去接受靳司年,隻能用盡一切辦法激發她對靳司年的仇恨。


    靳初七就是用這種笨拙的方式來懲罰他,懲罰當年他父親犯下的錯誤。


    靳初七無言,憋了半天才癟了一句:“那是因為我隻記得你的電話,靳司年你這個自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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