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父的話,魏母卻是哭上了,“你現在是在怪我把延延給寵壞了麽,他是我兒子,我不寵他寵誰?更何況我們家延延以前沒有騷擾過別人,怎麽就這會兒騷擾上那人了,我看就是那女孩子存心勾引,仗著我們延延單純,所以想進我們魏家的門,一定是這樣!”


    “人家有了季總,你覺得還看得上我們魏家麽?”


    “那可不一定,季薄涼總歸是要跟思菡結婚的,往後那女孩子頂多就是做情婦,可若是勾搭上了我們家延延,依照延延的死心眼肯定是要是娶進家門的,而我們那麽疼愛延延,自然會同意,”魏母說的有板有眼的,“一定就是這樣,結果延延拒絕了那女孩子,那女孩子就懷恨在心,踢了我們家延延,之後還利用季薄涼的身份,對我們倒打一耙,我們家延延好命苦啊!”


    魏父隻覺得頭疼,“張老師都說了有監控,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不要在亂想了,這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了,我們隻能認下來,就算你再心疼兒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至於季薄涼那邊,不說他還沒有跟思菡訂婚,就算兩人如今已經結婚了,他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結果被你這個外人發現了,去告訴你姐姐,你說你姐姐會怎麽想,這豪門家族裏,麵子上能掛得住麽?你想事情怎麽就不能動動腦子呢?”


    “我怎麽就不動腦子了?”魏母氣的不行,渾身顫抖了起來,“我嫁給你之前,是阮家的人,現在我姐姐的女婿在外麵有了女人,我明明知道,還要不告訴自家人,你覺得我這樣才對麽?”


    “像季總那樣都是成功人士,有一兩個紅顏知己也不為過,你這把事情鬧大了,對兩家人不好,你明白麽?”


    “你終於說出真心話來了是吧,你現在是覺得自己成功了,想要養女人了是吧?”


    聽魏母越說越離譜,魏父一時之間又氣又惱,隻覺得自己這老婆是走進了胡同裏,不免沉下了臉,“在這醫院裏,又是尖叫又是哭鬧的,看你像個什麽樣子,扯事情還能扯到我身上,你讓我怎麽跟你溝通?我現在在跟你好好說,你能不能聽聽我的建議?”


    魏母覺得委屈,“可是我們家延延躺在那裏,那個樣子我看得心疼啊。”


    “我們換個立場,如果是小棉的未婚夫,有了女人,你從別人那裏知道,你是什麽感受,你又會怎麽說,是直接跟小棉說,還是不說?”


    “那自然是跟小棉說。”


    “那之後呢?你是要小棉分手,還是和好以後心裏有了疙瘩?”


    聽到魏父的話,魏母一時之間說不出來,無論是分手還是和好之後心裏有了疙瘩,這都不是她希望能夠看到的,而若是自己的女婿出了這種事情,她卻是從外人那聽到的,說不準還真會記恨上,這麽一想,魏母倒是有些明白了魏父的意思。


    隻是她嘴上不饒人,還要點麵子,“至少可以去敲打敲打那個女孩子。”


    “再讓那個女孩子,到男人旁邊吹吹枕頭風,哭訴一番?這結果是你想要看到的麽?


    魏母蠕動了幾下嘴唇,又被噎住了話語。


    她是個女人,又在氣頭上,什麽話都說得出來,可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不是那麽回事請,被丈夫這麽一番說,倒是想通了不少,隻是心裏頭這股氣,就是下不去。


    看到魏母這樣,魏父明白她是麵子下不去,便道:“這事情你就別想了,當做不知道,重要的是我們兒子沒事,先把飯給吃了,我們還得回去照顧兒子你說是不是?”


    “嗯。”


    丈夫這麽說,魏母自然也就有了台階好下,應了一聲就跟著魏父離開了醫院。


    *


    出了餐廳。


    晚風徐徐,寒意襲來。


    夏暖星冷不丁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裹緊了大衣,而身邊卻有人摟住了她的肩膀,給予了些許的溫暖,聲音低沉,“冷了?”


    “有點,”夏暖星點點頭,她本來就比較怕冷,男人或許天生陽氣足,所以季薄涼的身上格外的溫暖,她忍不住貼緊了些,“你不怕冷麽?”


    感覺到一團往自己靠近了些,季薄涼的眉眼溫和了些許,淡淡道:“沒有你那麽怕冷。”


    夏暖星確實怕冷,穿著大衣,都覺得寒風颼颼的,再看身邊的男人,高大的身子上隻穿了一件白襯衫,搭了有毛絨的西裝,卻比她溫暖許多,或許真跟體質有關係。


    車子就在門口停著。


    季薄涼率先打開了門,等夏暖星上車之後,才繞過車身坐上了駕駛位,發動引擎後,踩了油門就上了路,夏暖星注意到他的手伸向了煙盒,卻又不知道為何,放在了檔位上,莫名的,她覺得這個舉動似乎很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一般冬日裏在車內抽煙,味道會特別難聞,而季薄涼平日裏一般都開窗,今天是不是因為她怕冷,所以才沒決定抽煙呢?


    夏暖星伸出左手,附在了男人的手上,有些冰冰涼。


    開車的季薄涼隻是用餘光看了一眼,轉而似乎注意到了什麽,按了車內的燈,橘色的燈光亮起,才看到了夏暖星左手上,有一圈深深的淤青紅痕在那,他眸色暗了幾分,心中已然料想到,是怎麽回事。


    他踩了油門,便往一品居開去。


    到了地下車庫,兩人一道上了樓之後,夏暖星走在前麵開了門,在玄關處換鞋後,便率先走了進去,一邊回頭問了句,“晚上還要不要喝點湯?”


    “今晚不用了,”季薄涼開了暖氣,便走到了客廳裏,手上拿出煙盒來,抽了一根才點燃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後才道:“折騰了一晚上,不累麽?”


    夏暖星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廚房裏,從箱子裏拿了車厘子出來,放到水果盤上,就去了裏麵清洗了一番,走出來便聽到季薄涼的問話,回了一句,“不累。”


    她也沒怎麽忙,隻是出了點小事故,心情有些起伏罷了,其餘的倒也還好。


    將車厘子放上桌子,她隨手拿了顆,放入嘴裏入口香甜,便道:“嚐嚐這個,很甜。”


    “抽完這根煙,”季薄涼吐出煙圈,又看向了夏暖星伸手拿車厘子的右手,發現上麵的痕跡也不淺,眸色越發的幽暗,“這魏延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上次跟你告白的男孩子吧?”


    夏暖星沒注意到季薄涼的眼神,而自己再度伸手拿車厘子的時候,才突然看到手上的痕跡,想到先前魏延抓著自己的手那麽用力的樣子,應該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一時之間她把車厘子放進了嘴裏,就沒再伸手去拿過。


    她的心跳有些快,不想讓季薄涼看到自己手上的傷,便隨意回了一句,“嗯,先前可能是我的拒絕方式,沒有讓他理解進去,他才會這樣。”


    看到夏暖星沒有再拿車厘子的動作,心中有了幾分了然,季薄涼不動聲色,也沒有去問起那手上的傷痕,既然她不想讓自己知道,那他便當做沒看到。


    聽到夏暖星這麽說,季薄涼道:“這一回的拒絕方式,應該很清晰明了了。”


    聞言,夏暖星卻是紅了臉蛋,自己平日裏根本沒那麽粗魯,要不是這一次魏延逼急了自己,她是不會做那種自保的舉動的,那一腳踢得她現在都還有些惴惴不安。


    若是真的毀了一個人的下半生,這不是夏暖星想要看到的。


    的確,魏延是很過分,可這個世界對於犯錯的人,還是很寬容的,隻要能夠改正,便也還好,要是隻犯了一次錯,就要給他判死刑,似乎也不公平了一些。


    平日裏魏延對她照顧不算少,雖然不是自己主動要求的,可卻也是他的一份善心,而除了今天之前,他也一直對自己是君子的行為,隻是不知道今天他是怎麽了,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夏暖星不由想到了羅佳佳,想到兩人如今談戀愛,雖然不想把人往壞處想,可若是羅佳佳說了一些自己的壞話,造成了魏延對自己的舉動,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在過年的時候,羅佳佳說自己,魏延還為她出頭,而今天,她清楚的聽到了,魏延說自己的那些話,顯然跟羅佳佳說的如出一轍,這難免讓夏暖星不有多想。


    一時之間,想法很多,最後才回過神來,看向季薄涼,有些尷尬,“我也不想這樣的。”


    “吃飯的時候,學校給我打了電話,魏延沒事,”季薄涼微微眯起眸子,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的時候,有些迷蒙了他的五官,語氣裏多了幾分安撫,“你不用擔心那些了。”


    聽到這話,夏暖星這心才算是安了下來,可轉而想到吃飯距離現在,那麽久的時間,季薄涼卻一直都沒說,顯然就是想看她這不安的樣子,這會兒,她又有些氣惱了起來,卻又惦記著季薄涼幫她出頭的事情,這氣隻能默默的生了。


    她抿了抿唇,不過多少還是鬆了口氣,“這就好,隻是不知道明天去上課,學校裏又會傳些什麽不實的緋聞。”


    ------題外話------


    二更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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