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田金倫一下子變成原來的強硬模樣,最善於察言觀色的魏家父子立即明白這是田金倫的強硬的後台來了,也是趕忙站起來,跟在田金倫後麵出去迎接那位神秘的大人物。


    魏勝天抑製不住心裏的興奮,也是扭頭衝葉輝他們咬牙獰笑:“年輕人,現在想不想爬牆跑啊?不過我告訴你們,怎麽著都不好使,今天一個都跑不了!”


    一幹人等呼啦啦都出去迎接客人了,屋裏隻剩下劉富貴和葉家爺倆,葉清河嚇得臉都白了,一看就知道是田金倫那神秘的後台到了,這下死定了。


    尤其是富貴,他把田金倫打成那樣,到現在胳膊還吊著呢,田金倫的後台強硬可不僅僅是傳說,好多真實的事例都能證明對方不是一般地強大,人家來了怎麽可能饒過富貴?


    “富貴,你快跑。”葉清河一邊說著一邊打量村委的後窗戶,看看能不能讓富貴跳窗而逃。


    劉富貴卻是毫不在乎地穩坐不動:“葉叔你不用怕,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他請來後台咱也有辦法對付,你放心好了。”


    雖然富貴一直都是這樣說,可是葉清河怎麽可能不擔心,不害怕呢?


    富貴不跑,他也沒有辦法,但他可是再也坐不住,站到窗前往大院裏麵看,想看看田金倫的後台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到底來了多少人?


    讓葉清河稍稍心安的是,對方來的人不多,一共來了倆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十分高大,長得極其凶惡,一看就是狠人,不過狠不狠的葉清河倒不是很擔心,因為他知道葉輝和富貴的功夫都不錯。


    可是一看那女的,葉清河的心又提了起來,女孩看樣子二十出頭的模樣,長得簡直太漂亮了,身材修長,穿一身素淡的裙裝,一走路衣袂飄飄,宛如仙女下凡一般。


    一看那女孩的氣質、外貌,就知道人家非富即貴,而且是居於社會最高層的那一類人,如此高貴的人物能到這種小地方來,讓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覺得是自己的榮光。


    有這麽高級的人物給田金倫在背後撐腰,怪不得連省城的房地產大佬都要親自跑來給田金倫跪拜賠罪,並不是田金倫有多厲害,實在是這麽高級的人物沒有人能惹得起!


    那麽富貴呢?


    那麽葉輝呢?


    隻要這個女孩一發怒,他身邊那個身材高大的狠人是不是立馬就能把葉輝和富貴給滅了?


    葉清河越看越害怕,他簡直都要嚇癱了。


    “完了完了,這回指定完了。”葉清河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到沙發上坐下的,眼睛直瞪瞪地一疊聲說著完了,“還想簽合同,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葉輝隻聽到院裏人聲鼎沸很熱鬧,但是不知道來了什麽人,他心裏也有些沒底,看看富貴,富貴還是一副啥事沒有的神色。


    “富貴,你一直賣關子,說田金倫的後台沒什麽好怕的,可俗話說知彼知己百戰百勝,咱們不了解人家,僅僅是不在乎可不行吧?”


    “誰說我不了解人家?”劉富貴翻翻眼皮說道,“要是不了解的話我能有這麽大的把握,我敢隨隨便便打田金倫?你瞧好吧!”


    “你可別讓人家瞧了笑話!”葉輝說道,“田金倫當著那麽多人被你打成那樣,打破了他無人敢惹的神話,現在他的後台來了,你沒看見村委大院裏有那麽多看熱鬧的嗎,這應該是他放出話去要報仇,故意讓人來看看他是怎麽報複你的。”


    “人越多越好。”劉富貴笑道,“他以為把他的後台叫來了可以顯擺顯擺,我還想顯擺顯擺呢。”


    這時大院裏麵的田金倫已經給那個大塊頭狠人跪下了,聲音都哽咽了:“哥你可來了,你看看我都被人打成什麽樣了,嗚嗚……”


    魏家父子三人裝模作樣在旁邊勸他:“你先別哭了,趕緊讓客人進屋啊,有話屋裏說。”


    雖然他們父子三人從沒見過田金倫的後台,甚至連對方到底是什麽背景都不知道,但是一看這女孩如此高貴,大塊頭如此凶狠嚴厲,魏家父子就知道對方相當有來頭,劉富貴、葉輝他們跟人家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下好了,劉富貴和葉家父子肯定要被團滅!


    魏家父子三人現在也成了半個主人,熱情地招呼二位貴賓進屋。


    一男一女兩位客人走在前麵,田金倫領著會計等人在旁邊指引著,魏家父子也儼然是主人的樣子陪在身側往裏走,心裏那個高興就別提了。


    以前的時候魏淩天還提出想讓田金倫強硬的後台出麵,對付葉輝和劉富貴,但是田金倫沒有同意。魏淩天看得出來,田金倫的後台確實很厲害,但並不是隨意出手的,隻有田金倫遭人欺負的時候他的後台才出麵。


    田金倫絕對不可能隨便指使他的後台去欺負別人。


    大人物嘛,哪能那麽容易請的動。


    能有這樣強大的人物做他的後盾已經是千載難逢的好事了。


    現在好了,田金倫終於被膽大包天的劉富貴給打成豬頭,還踩斷了一條胳膊,這不是他的後台就馬上出麵了嗎?那麽劉富貴還能活嗎?


    哈哈哈哈……


    魏家父子越想越高興,三個人一邊跟著貴客往裏走,一邊互相傳遞眼神,爺仨滿臉都是難以抑製的狂喜。


    二位貴客一步踏進會客室,葉清河不由自主就站了起來,如此高貴的人物駕到,讓他跟葉輝和富貴一樣大咧咧坐在那裏,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哥,就是這小子,是他把我差點打死,把胳膊都踩斷的。”跟在後麵的田金倫也是一步跨進來,進來以後馬上就像瘋狗一樣指著劉富貴大叫起來。


    一男一女盯著大咧咧坐在那裏的劉富貴,冷笑不止。


    魏家父子滿臉喜悅地站在門口那裏,就等著看最精彩的一幕了。


    劉富貴終於還是站了起來,不看那二位貴客,而是先來到田金倫麵前,往前一伸耳朵:“你說什麽?是我把你差點打死的?是我把你胳膊踩斷的?別開玩笑了,你堂堂的大村長我們巴結還來不及——”


    話沒說完,劉富貴的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魏家父子三人更加狂喜,原以為高貴的女孩是主人,動手打人應該是那個大塊兒狠人呢,沒想到女孩原來才是高手,出手一巴掌打過去,劉富貴居然連躲都不知道躲!


    好好好,繼續,狠打,劉富貴呀劉富貴,你也有挨打的這一天。


    劉富貴腦袋挨了一巴掌,他抬手一捂,滿臉委屈地看著高貴女孩:“你幹嘛打我?”


    “因為你該打!”女孩又抬手戳了他腦袋一下,“能不能不要臉皮這麽厚?明明是你把人家打成這樣的,你打都敢打,為什麽還不敢承認?”


    “我這不是故意氣他的嘛,誰不敢承認了,你說我有什麽不敢的?”劉富貴衝高貴女孩嚷道,“從小到大,你說說我怕過誰?就是你的大強舅那麽厲害,你說我怕過他嗎!”


    啊!


    啊!


    啊!


    啊!


    不管是田金倫,還是魏家父子,一個個目瞪口呆,魂飛天外,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回事?劉富貴居然跟這麽高貴的女孩認識?而且從他的話裏聽得出,倆人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怎麽可能呢,劉富貴不是說他是個農民嗎?


    “少來了你。”女孩喝道,“你那叫不知死活,剛生下來的牛犢還不怕老虎呢,聽見老虎叫牛犢還火了,你叫什麽叫?有本事來咬我啊,你呀,就是那種人。你說你怎麽這麽能惹事?走到哪裏打到哪裏?”


    女孩旁邊的大塊兒狠人這時瞪了田金倫一眼,中氣十足的說道,“這混蛋就是該打,富貴兄弟打他就對了,我還想打他呢。”


    說著大塊兒抬腿一腳把田金倫踹倒在地。


    此時此刻的田金倫就是不用腳踹他,他自己也很想癱倒在地,因為他聽出來了,自己一直以來最堅強的後盾居然跟劉富貴稱兄道弟,而且從對方的口氣裏麵明顯聽得出來,人家跟劉富貴的感情比跟田金倫的感情可是深厚的多了。


    “哎呀孟哥,跟這種人生什麽氣,來來,大家別站著了,趕緊坐下喝水,宋雨蘿你坐這邊,挨著我會有安全感。”劉富貴熱情的拉著大塊兒,讓他到沙發上坐下。


    一點兒沒錯,來的這個大塊兒正是孟虎,而跟他一起來的女孩是宋雨蘿。


    也怪不得田金倫有了孟虎這個後台就讓它變得誰也不敢惹,因為“亡命七徒”這個名號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一聽說惹了亡命七徒的人,任誰也得思量思量是否能頂得住亡命七徒的報複!


    孟虎之所以跟田金倫認識,是源於一個“百強先進村”的會議,他和田金倫同是先進村的村長,都去參加了那個會議,在會議的間隙,田金倫在街上幫助了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孩,這事正好被孟虎看到了,孟虎覺得田金倫這個人很有正義心,而且還是熱心腸,所以他對田金倫印象很好,在會議期間也很合得來。


    會議結束的時候,孟虎告訴田金倫,有正義心,喜歡打抱不平其實是有風險的,不過他不希望田金倫的正義心因為擔心風險而漸漸泯滅,所以他告訴田金倫,人不但要有正義心,而且還要不畏強權,該出手時就出手,如果田金倫因為不畏強權而被人欺負的話,那他可以告訴孟虎,孟虎會為他出頭。


    當時田金倫不知道孟虎到底有多厲害?他認為孟虎不過是一個村的村長而已,跟自己差不多,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能力給自己出頭呢?


    孟虎這麽說的,他也就這麽聽著,也沒有太當回事。


    後來因為省城的房地產開發商準備開發田家莊村,對方以為打點好了縣裏和鎮上的幹部就行了,根本沒把他一個小小的村長放在眼裏,當時田金倫氣不過,跟對方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衝突,衝突過後,他十分後怕,本來是想要給對方賠禮道歉的。


    但是後來又想到了孟虎跟他說的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他打電話給孟虎,向孟虎請教這事應該怎麽辦?


    孟虎一聽那個開發商也太欺負人了,連他手下小小的辦事人員就這麽囂張,那麽開發商本人還能囂張到什麽程度?


    於是孟虎告訴田金倫,不用怕他,跟他強硬到底,我會派人去找開發商談談,相信過不了幾天,開發商就會去給你賠禮道歉,等開發商去的時候,你不用跟他客氣,態度強硬一點就是了。


    當時田金倫聽呆了,怎麽可能!孟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村長,他怎麽可能有這麽強大?


    但是讓田金倫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兩天,省城那個房地產開發公司的一把手居然親自來到村裏,給他下跪道歉,當時他的感覺就像自己在做夢一樣,他知道,就是一個省長也不可能命令這麽大的房地產開發老板來給自己一個小小的村長下跪。


    這隻能說明孟虎有相當大的能量。


    這就像一頭毛驢跟老虎磕頭拜了把兄弟一樣,食草動物小毛驢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成為老虎的小弟,這讓他一下子就膨脹起來。


    從此田金倫變成了誰也不敢惹的人,他越來越變得囂張跋扈,說一不二。


    隻不過他誰也不敢惹的名號是他自己有意製造的,除了開發商那件事是孟虎替他出頭以外,其他後來又發生了好多的事情,那都是他自導自演給人看的,所謂那些惹了他的權貴,隻不過是他指使人假扮的,然後那些權威又迫於他所謂強硬的後台,給他磕頭下跪,賠禮道歉。


    一而再再而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他有強硬後台的傳言也變成了事實,讓他終於成了誰也不敢惹的人。


    那天劉富貴和葉輝到村委來詢問續簽合同的事,田金倫相當驕橫張狂,劉富貴不了解他的底細,覺得他也不像是裝的,看得出這混蛋真的是很有底氣,到底他的底氣從何而來?劉富貴知道必須要弄清楚,所謂知彼知己百戰百勝,如果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就貿然跟他翻臉的話,那就太冒失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就在劉富貴犯愁怎麽弄清楚田金倫的底細時,走到村委辦公室門口的他偶然透視到田金倫的辦公室,看到田金倫的辦公室裏掛著一個大畫框,裏麵是兩個人的照片。


    一看那照片就掛在田金倫老板椅後麵的牆上,劉富貴就知道這是田金倫最值得炫耀的照片,照片上是田金倫跟另一個人的合影,而那個人正是孟虎。


    劉富貴立刻就猜到了這裏麵的來龍去脈,所有的疑問也就迎刃而解,因為孟虎是亡命七徒之一,有人惹了田金倫的話,如果亡命七徒出麵,比方說省城那家開發商的問題,絕對能夠收到讓一把手給田金倫下跪道歉的效果。


    這比省長還好使。


    這下把劉富貴高興壞了,回來之後,他悄悄給孟虎打了個電話,詢問他是不是田金倫的後台?


    孟虎當然說是了,然後把他怎麽跟田金倫認識的,一五一十都跟劉富貴說了,並且告訴富貴說,他隻不過是給田金倫辦了一件事情而已。


    這下劉富貴什麽都弄明白了,原來田金倫就是一個紙老虎,狐假虎威而已,恰巧碰上了他劉富貴,跟田金倫背後那隻老虎是好朋友。


    既然想到了這一層,那田金倫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在競拍現場田金倫囂張跋扈,想利用他的威名和村長的權利明目張膽阻止葉家競拍,這可把劉富貴氣壞了,一個小小的村長還敢這麽囂張,你不挨打誰挨打?


    不管是魏淩天指使的丁大虎,還是田金倫強硬的後台孟虎,都在劉富貴的手裏掌握著,劉富貴還有什麽可顧忌的?


    劉富貴之所以沒有把這一層告訴葉家父子,他明地裏說自己喜歡賣關子,其實他就是不想把這層關係捅破,不想讓葉家父子太安逸了,要稍稍給葉家一點為難,讓他們跟俞氏集團借錢,欠下俞氏集團人情,然後俞氏集團提出跟葉家合作的事情。


    果然,跟俞惜寒一提借錢,開發利用寶石礦礦渣的問題立馬達成協議。


    隻要這次跟村裏把合同簽了,俞氏集團就會立即在寶石礦旁邊建廠了。


    而且俞宏毅跟劉富貴通過電話,告訴劉富貴,這個高效濃縮生物肥的廠子,就算俞氏集團和你劉富貴共同建設的,兩家技術共享,利益共享。


    劉富貴也沒矯情,人家俞總真心實意那樣說了,他也就痛痛快快答應下來,因為他要在村裏大搞生物農業,是最需要這種超濃縮生物肥的。


    另外還有那個女漢子花湘蓉,她根據自己給她的配方自己搞生物肥,雖然效果不錯,但是畢竟產量不高,而且不是超濃縮的,製造和使用起來都比較麻煩。


    如果自己和俞家合夥的超濃縮生物肥工廠建設投產,那麽自己在村裏搞一個生物農業合作社也就沒了後顧之憂。


    女漢子花湘蓉也就跟著自己喝碗稀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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