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貴這次星昌之行,其實是給他的有機農業鋪平了道路,解決了有機肥產量不足的後顧之憂。


    雖然他並沒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訴葉家父子,但是並沒有損害葉家一丁點的利益,相反因為他的幫忙,葉家大獲全勝,不但能得到他們葉家應得的一份,而且能分到承祥公司一半資產的話,葉家應該說還是多得了。


    現在所有的謎底揭曉,劉富貴把孟虎和宋雨蘿介紹給葉家父子,葉家父子這才如夢方醒,趕緊上去跟孟虎握手,剛剛真是虛驚一場,真沒想到田金倫的後台居然是咱們的人,虛驚虛驚!


    劉富貴等人圍坐在那裏相談甚歡,而村委會真正的主人田金倫,此時此刻像一灘泥癱在地上。


    最尷尬的當屬魏家父子三人了,他們站在門口一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說也不是,笑也不是,眼睜睜看著劉富貴儼然成了這裏的主人,本來明明是田金倫的後台,現在卻成了劉富貴的哥們,而那個高貴無比的女孩,原來是劉富貴青梅竹馬的玩伴。


    天哪,這世界為什麽會如此殘酷?劉富貴的命為什麽會這麽好?


    不,應該說葉清河的命為什麽會這麽好?他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實人嗎?為什麽要讓他有一個好兒子?然後讓他的好兒子結交了一個好哥們劉富貴,這到底是為什麽?


    “你怎麽也跟著來了呢?”說實話,宋雨蘿的到來對劉富貴來說真是一個驚喜,這麽長時間沒見還真有點兒想她了。


    這些天以來,不管田金倫怎麽跟孟虎聯係,劉富貴都了如指掌,因為田金倫前腳剛剛跟孟虎聯係過,孟虎後腳就會馬上打電話原原本本向劉富貴敘述一遍。


    最後孟虎答應田金倫過來一趟,這些情況劉富貴都很清楚,本來他以為隻是孟虎一個人過來,沒想到宋雨蘿也跟著一塊兒過來了,這讓劉富貴很意外。


    因為劉富貴離開桂寧以後,並沒有撒手什麽都不管了,宋雨蘿內憂外患那麽艱難,他焉能不牽掛,雖然他不好意思打電話問候宋雨蘿,但他會時不時打電話問孟虎,問他宋雨蘿近來怎樣?


    孟虎對宋雨蘿的情況最了解了,宋雨蘿開發的就是他們村的土地,他作為一村之長,整天都要跟宋雨蘿打交道,劉富貴問他,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劉富貴雖然不好意思給宋雨蘿打電話,但是他打電話給孟虎關心宋雨蘿,孟虎這麽會辦事的人焉能不告訴宋雨蘿,宋雨蘿又焉能不暗暗感動?


    這次孟虎要到星昌來幫助劉富貴,宋雨蘿正好要回京城一趟,於是順路就跟孟虎先到星昌,看看劉富貴再回京城。


    另外宋雨蘿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看完劉富貴順便還得去勸勸她的表妹齊薑,不要再任性了,還是回去安心完成學業!


    劉富貴問宋雨蘿為什麽也到星昌來,她當然不會說也有點想這個油嘴滑舌的壞小子了,隻說是要來勸說齊薑回去繼續讀書。


    “那你呢?”劉富貴問宋雨蘿,“我聽孟哥說你的事業越做越好,你們家裏人已經已經輸了,逼你那事也不再提了,你為什麽不去繼續上學?”


    宋雨蘿說:“我跟齊薑不一樣,她才上了幾天大學呀,如果就此不上了,那不成文盲了?我今年就畢業了,也不想繼續考研,去不去反正都發畢業證。”


    “這麽說你就算是提前接手家族企業咯?”劉富貴笑道,“一開頭就幹得這麽好,你們宋家沒打算讓你獨擋一麵,擴大你的管轄範圍?”


    “這事不用你操心,我這次回去就是跟我爸談這事。”


    “佩服佩服,一位房地產界的耀眼明星正在冉冉升起,也許你就是明日的地產女王,不行,我必須要匍匐在你腳下,等你成了女王的時候別忘了從小一塊兒患難的哥們,也得提攜……”


    話沒說完,腰肉就被宋雨蘿捏住了,“少嘚啵兩句吧,我問你,你在這裏的事辦完了嗎?辦完了陪我去看看齊薑。”


    “對啊。”劉富貴一拍大腿,“差點把正事忘了,趕緊把合同簽了,我還得給孟哥接風呢,哎哎,田村長人呢?”


    田村長剛才被孟虎一腳踹倒的時候還像一灘泥,現在看起來都化成水了。劉富貴等人在那裏談得火熱,他就癱在那裏也不敢動,時間長了渾身都麻了,直接身子一軟把地麵當床了。


    聽劉富貴找他,田金倫趕緊一隻手撐著往上爬,嘴裏還連聲答應:“哎哎哎,我在這裏我在這裏,是要簽合同了是嗎?那就趕緊簽了吧。”


    剛才他趴在地上,把什麽都想明白了,劉富貴是什麽來頭他不知道,但是孟虎是他田金倫唯一的依仗,他的依仗跟劉富貴稱兄道弟一看就感情很深,那麽他就再也沒有了後台,他還敢跟劉富貴為敵嗎?


    現在就是一個傻子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田金倫知道他現在必須堅決的站在葉家一方,堅決地跟魏家父子斷絕關係,甚至不惜出賣魏家,與魏家為敵。


    現在一聽劉富貴叫他,就知道是要讓他簽合同,他立刻做出十分歡快的樣子爬起來,但凡劉富貴有任何驅使,他都會毫無條件的堅決執行,絕對不打任何一點折扣,不藏任何一點私心。


    田金倫指揮會計把村裏的公章拿出來,忙前忙後相當積極地跟葉輝簽訂寶石礦的承包合同,在寫期限的時候,已經不是五十年,而是寫了最高的期限,七十年。


    七十年的承包費一次性付清,就算五十萬。


    他田村長大手一揮,事兒就這麽辦了。


    但是葉清河知道,這小子是拿著村民們的福利做人情,他也是這個村的人,怎麽可能明目張膽占老少爺們的便宜?


    “要不然承包費一年一交吧?”葉清河征求兒子的意見,“咱們也不能太離譜,一年一萬的承包費太便宜了,明顯不合理,我覺得還是應該給三萬,你看怎麽樣?”


    葉清河的意思是,一年三萬,七十年就是二百一十萬,俞家借給的那一千萬雖然人家說以後慢慢從原料款裏麵扣除,但是人家的廠子還沒開始建設的,他們怎麽可能好意思讓人家預付款。


    葉家手裏有二十多萬,如果一年一付的話他們還是能夠承擔的,所謂欠債這事,能不欠就不欠。


    劉富貴看出葉清河的心思來了,他可是就怕葉家不欠俞家的,隻有讓葉家覺得欠俞家很多,跟他們合作起來才好辦事。


    “葉叔,你就別客氣了,也不要節外生枝,你願意提高承包價給老少爺們分分,這也是好事,還是一次性付清,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說完朝葉清河擠擠眼。


    葉清河一想也對,簽下合同,一次性付清了承包費,讓田金倫跟老少爺們把這個錢一分,那不就是板上釘釘,再也不會出現意外情況了嗎!


    “富貴說的也對,那就這麽辦吧。”葉清河同意了。


    反正現在是咱們說了算,不管葉家這邊說什麽,這個合同想怎麽簽,田金倫是無不答應。


    合同簽好了,劉富貴得意地拿起來朝著站得腿都麻了的魏家父子晃了晃:“喂喂你們爺幾個看到了,這回是葉輝代表葉家簽的合同,這才叫子承父業呢!你們也夠辛苦的,為了給葉家簽合同助威,從那天競拍就去現場盯著,現在你看看都站了這麽長時間,辛苦辛——”


    劉富貴還沒花哨完,魏友安就白眼一翻,昏死過去,他的心髒病又犯了。


    由不得他不犯,眼看田金倫的後台是劉富貴的哥們,田金倫立即叛變,堅決站到葉家那一邊去了,寶石礦這個承包合同葉家想怎麽簽都可以,也就是說,葉清河就是想經營不好寶石礦和加工廠都不行,他肯定能把這兩處企業搞好。


    兩處企業搞好了,那麽魏家就必須要分一半公司資產給葉清河,本來為了不分資產給葉清河,魏家連價值五六個億的家族至寶都丟了,現在魏家也就剩價值三個億的公司了,又要拿出一億五。


    也就是說,一個月的功夫,本來身家將近十個億的魏家,瞬間變成還剩一億五的資產,爺仨費盡心機,到頭來就落這麽個結果?魏友安這老心髒怎麽能受得了。


    魏友安這次受的刺激太厲害了,本來他犯了心髒病還沒全好,就是因為急不可耐看葉清河失去寶石礦的承包權,他才抱病從醫院出來,出來以後,不但沒看到他想要的結果,而且看到葉清河越來越好,這讓他完全不能接受。


    還沒等到醫院,魏友安就斷了氣。


    不管怎麽說,葉清河還是魏友安名義上的女婿,葉輝還是他的外孫,一聽魏友安死了,爺倆必須要趕過去幫著處理喪事。


    但是劉富貴就不用操心那老狐狸的事了,他的好哥們孟虎來了,必須要擺一桌給他接風。


    想到前些天杜誌遠滿心殷切地邀請自己,想找機會請自己坐一坐,聯絡感情,那麽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說實話,人家杜家那麽有實力,能看上自己這小農民,而且態度這麽謙恭,劉富貴覺得也是很爽,而且不管是杜慧三還是杜誌遠,劉富貴看起來都比較順眼,人家誠心誠意跟自己結交,自己又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杜誌遠一看劉叔居然這麽看重自己,沒有忘記自己跟他的約定,當然十分高興,受寵若驚,立即忙前忙後張羅起來,在星昌市最高檔的酒店擺了一大桌,搞了一個盛大的午宴,招待劉富貴以及他的朋友。


    賓主盡歡而散,孟虎因為家裏很忙,吃完飯就趕回去了。


    宋雨蘿卻是拽著劉富貴去找齊薑,並且囑咐他要幫著自己勸說齊薑,讓她別任性了,還是回去讀書是正事,而且宋雨蘿也聽說齊薑在星昌遇險的事,這讓她更加堅定地要把齊薑勸回去。


    但是宋雨蘿又深知齊薑的逆反性格,你越是勸她,她越是跟你對著幹,所以要想把她這匹野馬給趕到圈裏去,必須要給她來點小手段。


    “哎我說富貴,你看能不能這樣?”宋雨蘿沉思著說,“你這不是也馬上就要離開了嗎?你看前麵兩次遇險,都是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救她,她到底什麽下場還說不定呢?所以我先不露麵,你先去找她,告訴她你就要走了,順便勸她也離開星昌回京城算了,先探探她的口風。”


    “如果有門的話,我再出麵加把火,讓她跟我一起走,這事就成了。如果她還是任性不聽話,那麽我就裝病,裝作剛來星昌就有了病,給你打電話,你去救我,然後我這病還非得去京城請名醫不可,她不得一路看護我,這不就把她騙回去了嗎?”


    “好計策好計策。”劉富貴連連點頭說,“這個辦法不錯,先執行第一方案,實在不行就執行第二方案,那你先去葉輝家裏等著我,我去她那裏打前站。”


    劉富貴先把宋雨蘿送到葉家,剛到葉家,就接到葉清河的電話,問他有沒有吃完宴席,回家了沒有?要是回家了的話給他照顧一下大黃。


    所謂大黃,是葉清河養的一條大狼狗,德國黑蓋,葉清河這些年也沒什麽成就,就是養了這條狗頗通人性,相當聽話,算是他最大的成就了。


    這條狗是葉輝當兵以後從部隊上拿回來的,這可是部隊上警犬隊培育的純種狗,拿回來以後被葉清河訓得簡直跟人的智商一般高,葉清河對大黃那是愛如珍寶。


    劉富貴自從住到葉家,經過葉清河的介紹,大黃立刻明白劉富貴跟葉輝一樣,都是自家的家庭成員,於是也很聽劉富貴的話。


    宋雨蘿比較怕狗,她要在葉家等劉富貴,就必須要跟一條大狼狗同在一個屋簷下,這是她無論如何不能忍受的。


    “你還是帶大黃一塊兒去齊薑那兒吧。”宋雨蘿膽戰心驚地建議說,“萬一你不在家的時候大黃獸性大發,把我咬了怎麽辦?”


    這麽純種的狗怎麽可能獸性大發呢?而且葉清河這幾年一直給大黃打著疫苗什麽的,這應該是最安全的狗了,甚至如果有壞人進來的話,它還能保護宋雨蘿呢!


    可是不管劉富貴怎麽跟宋雨蘿解釋,宋雨蘿就是不聽,反正不管你認為多麽安全,都不如離我遠點安全,你要是想讓我在這裏等你,就把這長毛動物帶著一塊走,要是把它留在這裏,那麽就是我走!


    劉富貴無奈,隻好帶著大黃一起去找齊薑。


    當然劉富貴都想好了,自己這次去找她,就是向她匯報葉家和魏家的事情,跟她說葉家很快就能拿到屬於他們的公司資產。


    在匯報這個好消息的時候,順便說說自己要走了,然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勸說一下齊薑回京城,不要再留在星昌幹她所謂的大事業了,因為這裏不大安全。


    萬一魏家兄弟像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樣到處亂咬人呢!


    所有的說辭都打好了腹稿,古玩市場也到了。


    星昌市的古玩街主要經營古玩、字畫和工藝品等,存在有幾百年曆史了,發展到現在光是門麵商戶就有三百多家,另外還有二百多家室外棚架櫃台,這些都是每天正常營業的店麵。


    另外市場內還設有一大片臨時攤位,每逢周末就會有來自四麵八方的行商小販來到這裏擺台設點,那些想撿漏淘寶,古玩交流的人也會匯聚於此,就像趕集一樣人頭攢動,熙來攘往,十分繁華熱鬧。


    古玩街雖然沒有圍牆,但是在入口處矗立著一座象征大門的石牌坊,牌坊兩邊是碩大的石獅子蹲守,威嚴古樸,古色古韻相當濃厚。


    劉富貴帶著大黃到了古玩街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這是個馬上就要吃晚飯的點兒,而且又不是周末,那些店鋪裏麵的顧客都不是很多。


    齊薑的小店叫“傾城珠寶”,門臉很大,前邊是店麵,後麵還有經理室和廚房,在這個市場上可以算是不小的一個店了。


    到了傾城珠寶門口,劉富貴邁步往裏走,旁邊正好有個穿唐裝的也要往裏走,本來劉富貴略微領先,那人可以跟在劉富貴後麵進來。想不到那人似乎走得有點急,緊著邁了兩步,跟劉富貴撞了一下。


    “你這人怎麽走路的,不好好看著!”明明是唐裝的不是,想不到他反而朝著劉富貴發怒,一邊訓斥著劉富貴,一邊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拂拭著身上剛才跟劉富貴接觸的地方,好像劉富貴身上全是虱子,撞一下就把身上的虱子弄到唐裝身上了。


    最可氣的是,一邊拂拭,還一邊微微露出嫌惡的表情,不時地瞥劉富貴兩眼。


    劉富貴從來沒見過這麽惡心的人,真能裝模作樣,甚至劉富貴惡心得差點命令大黃撲上去把唐裝抓撓一番,看看你被狗撓了會是什麽表現?


    說實話,如果唐裝沒有這番惡心表現的話,也許劉富貴還真不敢輕視他。因為唐裝長得相當富態,留著兩撇潔淨的小胡子,神情相當尊貴,穿一身真絲唐裝,脖子上掛著精致的紫檀佛珠,整個人看起來仙風道骨,與眾不凡。


    可是劉富貴忍住了,這是在齊薑的店裏,自己可不能把齊薑的顧客往外攆!要是讓齊薑看到,這匹小野馬肯定會跟自己發飆的。


    店裏沒見齊薑的影子,倒是迎上來兩個店員,滿麵堆笑地請顧客到裏麵隨便看看。


    唐裝這才最後拍打一下,十分鄙夷不屑地瞥一眼劉富貴,教訓道:“人與人之間要保持距離,要自重,要注意素養!”


    劉富貴這個憋氣,你他*媽什麽玩意兒,明明是你趕上來撞了我,反而跟我說什麽自重,還分明說我沒有素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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