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呂吉翔現在雖然是虎落平川,但是他擺出這樣一個陣勢,在一般村民看來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小扁嘴滿腔仇恨,對於呂吉翔簡直恨之入骨!此時此刻的她恨不能跟呂吉翔同歸於盡,完全把生死置於度外了,所以呂吉翔擺出的陣勢再威風,對她來說也算不了什麽。


    但是熊文華就不行了,我本來就生性懦弱,絕對不是打架的料,昨天晚上不過是仗著滿腔怒火忍無可忍才暴打呂吉翔,可此時此刻看到人家這麽多人,而且呂吉翔坐在桌子後麵,威風不可一世,這種氣勢一下子就把熊文華壓倒了,他嚇得臉色蒼白。


    “怎麽啦文華哥,害怕了吧?”劉富貴笑著問。


    熊文華麵色蒼白,雙拳緊攥,身體都有點兒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他本想不承認害怕,但他是老實人,習慣實話實說,還是點了點頭:“嗯,是有點害怕,但是怕歸怕,我不會後退,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跟這雜碎之間的恩怨今天必須要解決。”


    劉富貴淡淡一笑:“是啊,是到了解決的時候了,不過你先不要動手,看我的。”


    小扁嘴卻是挺起她飽滿的胸脯:“不行,富貴你能過來算是幫我們的忙,哪能讓幫忙的打在前麵,自己卻在後麵當縮頭烏龜呢!”


    小扁嘴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也不想一想,當著熊文華的麵兒,你怎麽能說出“縮頭烏龜”四個字呢?


    這四個字落到熊文華耳朵裏,簡直就是打了一個晴空霹靂,他怒不可遏的一拳打在車窗上:“我跟他不共戴天,富貴你不用下車,到前麵停下看我的。”


    劉富貴微微歎氣,心說嫂子,你這話說的,這不是擺明了要把他刺激瘋了吧。


    “文華哥你別激動,跟這種雜碎還用的著這麽大的火氣了嗎?你聽我的,就跟嫂子坐在車上看熱鬧,看我怎麽對付他?一定要聽話,坐在車上,千萬不能下來。”


    想不到熊文華此時此刻的倔脾氣上來了,他脖子一梗:“不行,富貴你聽我的,你在車上坐著,讓我下去,我不行了你再上。”


    劉富貴臉色一沉:“文華哥你要是這麽說不上話的話,你的事我不管了。”


    小扁嘴看劉富貴一臉凝重,她不禁拽了拽熊文華的胳膊:“你別衝動,咱們聽富貴的。”


    哦,熊文華這才點了點頭,強壓心頭怒火答應先不下去了,隻是在心裏暗下決心,隻要富貴跟他們打起來,自己一定要下車幫忙。


    而且下車以後肯定是直奔呂吉翔,這一回絕不手軟,新仇舊恨一起算。


    劉富貴的路虎奔著呂吉翔的桌子飛馳而來,到了近前,也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簇擁在呂吉翔周圍的混混們氣勢雖盛,但是一看這輛車瘋了咋的,嚇得紛紛後退。


    呂吉翔認得這是劉富貴的車,說實話他對這輛車比其他任何車的印象都深,墨綠的顏色始終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裏,想起這輛車和車的主人他就咬牙切齒,現在這輛車真實地出現在他麵前,他在一震之後,渾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他沒想到劉富貴還會幫助熊文華,因為他知道熊文華曾經助紂為虐坑害馬躍升,被劉富貴好一頓教訓,他們應該是仇人啊!


    呂吉翔雖然渾身顫抖,但是依然強裝鎮定,對他身後的小弟們說:“你們不用怕,他一車能坐幾個人,咱們人多,等他一下車就一擁而上,給我往死裏打,出了任何事我頂著。”


    雖然呂吉翔這話屬於病句,要知道真打死了人,他能頂得過來嗎?不過那些小混混可不管那些,反正是呂哥指使打的,真要出了事就往他身上推不就得了。


    一看路虎停下來,這些小混混個個亮出刀棍,一擁而上想把路虎車包圍起來,要讓對方一個都跑不掉。


    沒等他們的包圍圈合攏,路虎的車門開了,劉富貴從車上跳下來。


    啊,劉富貴一下車,立刻引起現場一片驚叫聲,這些小混混一直以來都是跟著呂吉翔混的,去年呂吉翔跟劉富貴發生衝突的時候,這些小混混大多數都在場,他們不認得別人,還不認得劉富貴嗎?


    劉富貴當時表現出來的神勇,對他們來說記憶猶新,如在目前,現在一看到劉富貴,對於這些小混混們來說,簡直是又看到了煞神一樣令人膽戰心驚。


    小混混們經過短暫的發呆和驚叫以後,一個個如夢方醒的,扔掉手裏的家夥,抹頭就跑。


    劉富貴深恨這些人下狠手打老人,早就在心裏憋著一股勁,要狠狠的教訓他們,現在豈能讓他們輕易逃掉。


    他從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兒,隻聽一陣嗖嗖的破空之聲,小混混們的慘叫聲就此起彼伏的回響起來。


    等到劉富貴停手,地上已經沒有一個能站著的小混混了,他們全部被打倒在地。


    劉富貴拍打拍打手,扭頭衝呂吉翔一笑:“怎麽樣啊?姓呂的,老子這一手還可以吧。”


    呂吉翔臉色鐵青,臉上神色陰晴不定,他在下最後的決心,心裏在默默的念著,隻要你小子再往前走一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其實呂吉翔要借熊文華那事在村裏重新立威,他不是沒想過最壞的打算,對於他來說,最壞的情況就是劉富貴摻和進來,別看他現在虎落平陽,村裏其他人還真沒放在他的眼裏,他唯一懼怕的隻有劉富貴。


    現在劉富貴在村裏風頭正勁,什麽樣的閑事都有可能管,當然包括這事,雖然呂吉翔不願麵對,但他知道不是沒有可能。


    孤注一擲要在村裏立威,如果劉富貴再次出現的話,那就不但不能立威,反而會讓他的情況更加糟糕,本來他召集這麽多人來給自己辦事,已經是傾囊而出,如果被劉富貴壞了大事,那他就全完了。


    呂吉翔把他最後的賭注拿了出來,那就是一把手槍。


    這把槍是在他被劉富貴廢了,出院以後托人從南方買的,他知道再也打不過劉富貴了,但是劉富貴再厲害,他能躲得過子彈嗎?


    按照呂吉翔對於劉富貴的痛恨,他一時一刻都等不了想要殺死劉富貴,尤其是他剛剛入院的時候。可是等他出院以後,老呂家又接連發生那麽多變故,一次次的變故都沉重打擊了呂吉翔的銳氣,讓他更加懼怕劉富貴,想要槍擊劉富貴的決心也越來越搖擺。


    最關鍵的是,呂吉翔他又不傻,他也能不知道涉槍無小事,如果他拿槍打了劉富貴,能不能打死還不一定,但他持槍傷人,說不定後半輩子就在獄中度過了。


    一直拖到現在,他依然不能下定決心去槍擊劉富貴。


    但是今天這事,他要在村裏重新立威,已經是孤注一擲,做了最壞的打算,他就把他的槍帶了出來,一旦劉富貴真的管閑事,那就沒說的了,隻能是來個魚死網破。


    這也就是他在門口擺一張桌子的主要原因,因為他的槍就放在桌洞裏,他防備著如果劉富貴來了,方便他從桌洞裏掏槍。


    此時此刻麵對劉富貴,呂吉翔的牙根都咬出血來了,他知道最後了斷的時刻到了,伸進桌洞的手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手心裏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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