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衝上去,撿起“凶器”,兩手拿著包背到了身後,拚命朝著顧懷使眼色讓他不要再說,最好麻利點滾蛋。


    我算是看出來了,可能因為覺得之前虧欠了秦淮,顧懷被秦淮打還蠻開心的。而秦淮卻是整張臉都陰了,看著我的時候眼白的部分都變成了紅色,著實有幾分嚇人。


    “你還要幫他?”秦淮眼睛越來越紅,平時淡漠的眼睛,這個時候就像是充了血,秦淮就如同一隻被困了很久的猛獸,隨時準備衝上來將你碎屍萬段。


    “我誰都不幫。”我有些煩悶地跺了跺腳,你們的事情我不摻和總行了吧?悶著頭剛想回家,手還沒夠到門,就被秦淮拎著後領。我根本就回不了頭,氣得直喘氣,嚷嚷著:“你放開!”


    秦淮跟拎小雞一樣,拎著我麵對著顧懷。


    此時此刻,我真的無比希望我媽能出來看看她女兒淒慘的模樣,然後救我於水火之中。可是事實證明,我媽沒有出來,而我和秦淮並排站著,看著眼前的顧懷。


    “今天,你必須要說,你幫誰?”


    我真的是從來沒覺得秦淮竟然是這麽一個賴皮的人。就因為我的那一句“誰都不幫”,他竟然就來勁了。


    這種問題,跟大人問小孩“爸爸好還是媽媽好,”又或者那個經典的提問:“老婆和媽媽同時倒進水裏……”簡直是異曲同工,都帶著沒有技術含量的自以為是。


    麵對這種問題,我選擇——拒絕回答。


    “阿淮,你放心,我不會帶她走的。”


    顧懷突然開口。我頓時明白秦淮為什麽那麽重視這個問題了。他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因為幾年前顧懷帶著曾白走了,所以他擔心,擔心自己身邊的人再被顧懷給帶走。


    說白了,這麽一個ceo,平時再怎麽做事雷厲風行,可是他的內心深處就是沒有安全感。


    但是我們都沒有想到,顧懷的話戳中了秦淮的雷區。那些話,隨便換一個人說都沒問題,可偏偏,顧懷不行。


    他這麽說,從他的立場來說是寬慰秦淮。可秦淮這人向來自負,聽到這樣的話會怎麽想?他會覺得,顧懷的話就是在諷刺提醒他,提醒他多年之前,被自己搶走了女朋友。


    即便顧懷不這麽想,但是在秦淮的眼中,卻是含沙射影的作秀式解釋。


    “你以為你還能從我身邊帶的走人嗎?”秦淮冷笑一聲,下一秒,拳頭已經打了上去。秦淮是往死裏打的。這麽多年的恩怨糾葛,似乎都在一個接一個的拳頭中發泄了出來。


    顧懷除了偶爾的悶哼,就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說。他怎麽說也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多少有些力氣。可這個時候,卻完全像是自暴自棄,連一點還手的意思都沒有。


    “住手!”我在邊上喊得嗓子都啞了。現在是上班時間,這周圍幾乎沒有人,有的也隻是一些老年人,躲都來不及,怎麽可能來管這個事情?


    可是秦淮卻是充耳不聞。眼看著顧懷鼻子都被打出血,臉上更是血肉模糊。秦淮可是從小習武出生,這一下下的根本打得顧懷毫無招架之力,隻能張著嘴幹喘氣。


    “誰啊?吵吵什麽?”二樓陽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仰頭看去,我的救世主媽媽正站在陽台,低著頭往下看。


    我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嘴巴動了動剛想說話,就看見我媽把窗戶一關,我的話頓時就卡在了嗓子眼。難不成連我媽都要拋棄我了?


    腳步聲從房子裏響了起來,隨著大門打開,我媽一聲厲喝:“打架給我走遠點,不要在我們家門口。”


    說著,舉著一個雞毛撣子讓秦淮的腦袋上來了一下。


    我差點沒喘過氣來。這可是秦淮,就算他現在打的熱火朝天,整個人都沒了形象。但是他還是我的大客戶,這一下要是打傷了,我們家可賠不起。


    秦淮停下動作,倒是顧懷軟癱在地上,最後幹脆四仰八叉翻臉朝上,“嗬嗬”地笑出了聲:“阿淮,我從來沒想到過,你會對我拳腳相向。”


    我搶在秦淮麵前輕踹了他一腳,然後把身子擋在他和秦淮的中間,目光瞥向秦淮,生怕他再衝上來打人,又虛張聲勢地說:“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了。”說完,一個勁兒地朝著他使眼色。


    我這邊眼皮子都要抽筋了,我媽在那頭卻有點不知狀況。她扔了手中的雞毛撣子,湊上來看顧懷的傷勢。秦淮臉都黑了,放在身側的手腫了起來,可見當時的確是下了死手。


    “嘖嘖,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把人打成這樣。”


    我扯了一把我媽不讓她說下去,她反而瞪了我一眼,輕聲說:“喬喬,這小秦打人那麽狠啊,以後你嫁過去他對你家暴怎麽辦?”


    我的臉也黑了。我媽怎麽有一出是一出的,這會兒都已經在考慮我的婚後生活了。顧懷臉腫的跟豬頭一樣,聽見我媽的話也笑了,整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阿姨,您的考慮是對的,秦淮可是跆拳道黑帶,學了十幾年了,幾個大男人都打不過他。”


    我媽的臉瞬間就白了。卻也記得救死扶傷,把人從地上給架起來,瞪了我一眼:“愣著幹什麽,開車把人送醫院裏去啊。”


    “我來。”秦淮上前一步,剛想從我媽手中接過顧懷,我媽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再也沒了之前對秦淮的友善:“不用,這要是二度傷害,我這良心啊,過不去。”


    “媽,你少說兩句。”


    我戳了戳我媽的手臂,她回頭瞪了我一眼:“怎麽著,你還要幫著他這麽一個行凶者?”說著,又和顏悅色地看向顧懷,“小夥子啊,沒事了,阿姨給你做主,你要不要報警,我就是你的第一證人!”


    這下可血活了。


    我腦仁子生疼,看了他們仨一眼,回去開車。


    秦淮的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我們後麵,顧懷剛剛還撐得住,一上車,整個人都有點神誌不清了。劇烈的疼痛讓他有些神智不清,嘴裏絮絮叨叨的:“阿淮,不是這樣的。”


    “曾白,不能這樣……”


    ……


    “喬喬,你說著小夥子不是被打傻了吧?”我媽忙著幫他擦汗,一邊有些疑惑地問我。我的手緊緊攥著方向盤,總覺得當年的事情不是我們認為的那個樣子。說不定,還有很多是他們忽略了的,而事情的真相,隻有顧懷和曾白知道。


    “路喬,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我媽看著我半天不理她,有些生氣。我回過神,先往後視鏡看了一下。秦淮的車還在跟著,我也沒回我媽,一踩油門——叫你跟!


    一路飛馳,闖了兩個紅燈到了最近的醫院。我媽在車上已經跟醫院說過,一到醫院的門口,顧懷就被人給推了進去,我媽則是被叫去辦理入院的手續。與此同時,秦淮的車,也跟了過來。


    秦淮沒有下車,可即便是隔著一道玻璃,我都能感受到他深沉的目光。


    磨了磨後槽牙,我走上去敲敲他的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秦淮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你跟過來幹嘛,還要進醫院打嗎?”一見到這張臉,我就想起剛剛秦淮暴虐的一幕,這哪是打人,打沙袋都不見得那麽狠。


    即使到了現在,我都能看見秦淮紅腫的手指。


    “他怎麽樣了?”秦淮垂著頭,說話的聲音很輕。我一時沒聽清楚,“誒”了一聲。


    他的臉上頓時就有些不耐,有些賭氣地說:“不說就是算了。”說完,發動引擎就要離開。我半個身子伸進車裏,把住他的方向盤:“有話好好說,動不動就走是什麽意思?”


    一伸進去,我就覺得這個姿勢有點不妙。秦淮的手臂就在我的胸下,之間相隔五厘米不到的距離,隻要我稍微動一下,就會……


    “你看他們在幹嘛?”


    “嘖嘖,這大白天的竟然做這種事情,要不要臉啊?”


    議論聲傳入我的耳中,不用看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燒紅的臉。一個激靈就想從車裏探出身,可這車就那麽點高,我這一下直接撞在車子的頂部,然後直接反彈下去,和秦淮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就感覺鼻子一陣劇痛,濕濕嗒嗒的東西就這麽落了下來。秦淮白色的襯衫染上點點猩紅,我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你流血了。”秦淮順手抽了幾張紙,打開車門。我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秦淮打橫抱了起來。


    說實在的,我長那麽大,都沒有被除了我爸以外的男生抱過,更別說是這種抱法。我知道,自己應該拒絕的,可是現在就跟裝了一腦袋的豆腐渣,壓根就沒有考慮事情的能力。


    秦淮已經抱著我進了急診,正巧我媽還在那裏坐著,看見我被秦淮抱進去,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上來就開始往秦淮身上打:“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女兒還沒嫁給你呢,你就對她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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