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看著秦淮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不用,我覺得我能保護好自己。之前二十多年,我還不是好好過來了。”


    說完,也沒去理秦淮,下樓去吃早飯。


    這一天,我們還真是一句話都沒說。看到秦淮對曾白的態度,我的心裏不知道怎麽,就有了一個疙瘩,怎麽也消不下去。


    “我要出門。”到了傍晚,我是真的忍不住了,把手中的鼠標一扔,站起來看向秦淮。他從電腦前抬起頭看我,似乎是在判斷我是一時衝動還是積蓄已久。半晌,他才點頭,拿起邊上的外套:“去哪裏?”


    “我不是要和你出去,我要自己出去!”我強調了一遍。秦淮的臉色變了變:“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因為你覺得曾白會對我下手?那之前還有一個琳達對我虎視眈眈,恨不得把我給活剝了,你怎麽不擔心?秦淮,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我是自由人,我要出門!”我氣得有些口不擇言,卻也是我的肺腑之言。


    要是每個喜歡秦淮的人都會對我下手,那我早就被紮成了篩子。可是我現在活得好好的,嘛事沒有,要是沒有秦淮用那幾十幅設計圖綁著我,我簡直就是吃得香睡得著,一口氣上五樓都不見得腰疼!


    秦淮沉默了一下,說:“我沒有不給你自由。”


    “你跟著,我就沒有自由!”


    “我是你男朋友。”秦淮這一句脫口而出的話,讓我們兩個人都愣住了。


    還是我先反應過來,冷笑了一聲:“男女朋友,你難道忘了我們是什麽情況?”


    秦淮也冷靜了下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我。他的眼睛本來就有點長,現在這樣看著我,就像是一隻盯著獵物的狼,讓我從心底開始發顫。


    “你要幹什麽?”察覺到了危險,我往後退了一步。


    可這一步還沒邁開,一隻大手就伸了過來。我被秦淮拉了過去,一隻手抵在我的後腦勺,濃烈的專屬於秦淮的味道,就那麽直直地闖入我的口腔。


    “路喬,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我被他霸道的話給震驚到了,盯著他的眼睛,此時此刻秦淮的目光,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認真和堅定。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跳快的簡直要脫離我的胸腔。深吸了口氣,我閉了閉眼:“如果你是說來真的,我不答應。”


    下山的路很長,說了剛剛的那句話,我就奪門而出,竟忘了秦淮的家在半山腰,距離走到山底簡直就是遙遙無期。


    原本可以叫車,偏偏我把手機和錢包都落在他家,回去又有些抹不下麵子,隻能硬撐著往前走。


    “嘟嘟——”


    安靜的路上突然響起兩聲喇叭聲,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在我邊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車窗裏麵。


    “顧白?不,應該是顧懷?”


    說實話的,我曾經想過有人經過的話沒準可以帶我下山,又想著隨便上一個人的車實在是有點危險。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第一個經過我身邊的人,竟然是顧懷。


    “你叫我顧懷吧,畢竟很少人知道我是顧白。”顧懷的聲音非常好聽,在這山間的小道上,迎著徐徐的山風,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他的手閑閑地搭在車窗邊上,看著人的時候眼角會微微上揚,溫潤如玉的氣質頓時增添了幾分張揚,是個女人都逃不脫這種男人的誘惑。


    我覺得我的臉有些發燙,卻在抬頭的瞬間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曾白的前夫。盡管對於當年的事情,我並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不管怎麽說,曾白和顧懷跑了,那是鐵一般的事實,而這兩人在眾人的責問下也沒有反駁。


    都說“朋友之妻不可欺”,這種把朋友的女朋友帶走的男人,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顧懷的好相貌就這麽毀在了他的曾經上。


    可是另一個方麵,顧懷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偶像,曾經的我對著他的設計圖指天發誓,要是見到顧白,一定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拚盡全力拜他為師。現在這人就在我眼前,當初的話還在耳邊,難道真的要因為這麽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事情,放棄這到嘴的肥肉?


    實在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你是路小姐吧,從這兒下山,起碼要走兩個小時,我帶你一程吧。”顧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考慮和計劃,我看向他,腦子一昏,已經點了頭:“好。”


    上了顧懷的車我才有些後悔。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我和這幫人接觸得越少越好,怎麽現在又硬生生地把自己給帶進去了?


    不就兩個小時的山路,我兩個小時的馬拉鬆都跑過,難道還要怕這麽點山路?


    我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卻怎麽也說不出一個讓我心安理得上車的借口。


    “路喬?路喬?”


    “嗯?”我猛地回過頭看向顧懷,“怎麽了?”


    “你是從阿淮的家裏出來的嗎?”不知道為什麽,顧懷的眼中有種莫名的悲傷,看得我這個旁觀者都有些難受。


    我不知道應該回答是還是不是。可是既然他這麽問了,也心裏肯定有數,我說不是也沒有什麽意義。


    想到這裏,我就點了點頭:“嗯。”


    顧懷歎了口氣,目光中有些留戀:“這裏是阿淮的祖宅,我們以前都在這裏一起玩,還有一次,我,阿淮,還有哲藝三個人,比賽誰先到山腳下。兩個小時的路程,我們愣生生一個小時就跑完了。後來哲藝輸了,就被我們逼著做了一千個俯臥撐,做的他在床上躺了兩天兩夜。現在想想,那段時間還真是年少輕狂啊。”


    我心說:“你要不是拐了他女朋友,現在說不定還年少輕狂著呢。”


    可嘴上,這種話是斷然說不出來的。於是,就和顏悅色地安慰道:“沒關係,就算沒了過去,你還有未來。”


    顧懷的臉色一變。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轉回去看著前方:“路喬,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不會安慰人?”


    我神情一僵,悲痛地點頭:“有。”


    顧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今天見到他的第一個笑容。


    “你還真是有趣。”


    我不知道顧懷這話是誇我天真無邪,還是誇我可愛大方。可不管哪個,都不是我想要的形容詞。正要糾正他這一錯誤的想法,他臉上的笑容卻慢慢收斂,然後說了一句:“不要摻和到他們之間,你插不進去的。”


    我一愣,不明白顧懷說的是什麽意思?他們,哪個他們?


    “當年的事情,有太多的萬不得已。而且路喬,你知道嗎,看到你,我就想起了當年的曾白,你們倆,真的很像。”


    接下來的時間,我腦子都是糊塗的。


    自己考慮到這個問題,和別人告訴你是完全不同的心情。自己考慮得再怎麽周密,都可以安慰自己:“那都是騙人的。”


    可是別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那一句:“你們倆,真的很像。”就讓我潰不成堤,讓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就是曾白的替代品。盡管我不清楚為什麽曾白回來秦淮還纏著我這麽一個替代品,可事實就是,我們的關係如履薄冰,甚至根本就沒有走下去的必要。


    “你家到……”顧懷的聲音停了下來,我一直處於神遊太虛的狀態,看見他目光直視前方,才覺得有些不對。


    我家門口,秦淮拎著我的包,目光陰沉地看著我們這個方向。


    “你過來幹嘛?”我莫名有些心虛。下意識看了一眼顧懷,卻發現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嘴巴囁嚅了幾下,似乎叫了一聲:“阿淮。”


    秦淮朝著我們慢慢走了過來,我今天的那個包是大紅色的,看過去更是有幾分詭異的感覺。緊張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我頗硬氣地昂了昂頭,又問了一句:“你過來幹嘛?”


    “這麽快就找到下家了?”秦淮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和我說的話,目光卻是看著顧懷,“好,真好!”


    眼前一道紅色的影子閃過,我尖叫一聲,秦淮竟然掄著我的包,直直地砸向顧懷。


    顧懷跟傻了一樣,根本就不知道躲,就任由那個包往他的腦袋上砸。要是我的包是軟皮的還好,偏偏是今年流行的盒子包,四角都是金屬的,加上秦淮又用了死力,這一下下去,顧懷的腦袋上頓時就見血了。


    “你是不是傻,為什麽不躲啊?”我衝上去搶秦淮手中的包,一邊一臉擔心地看著顧懷。他剛剛被秦淮那一下砸的踉蹌,現在站直身體,拿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看到那一抹鮮紅,突然就笑了:“阿淮,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我還記得那時候打球,有人撞了我,你也是這樣拿著包往那個人的腦袋上砸。剛好那天你在包裏放了一本牛津詞典,那人當場就被砸的腦震蕩了……”


    “你沒資格跟我說以前。”秦淮手一鬆,我的包落在地上,“哐當”一聲,如同跌入水中的石頭,激起萬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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