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屍體連習性都是從他身上學的,自然也隻聽他的話,邁開步子朝他走了去,由他領著走到了石室門口,不過在石室門口站了下,卻是臉色一僵,扭過頭來問黃蘊秋,“那個人在裏麵?”


    黃蘊秋嗯了聲,這青年怕極了柳承,得知柳承在石室裏麵,立馬調轉方向朝另外一個角落去了,在我們的注目之下,他伸手將那角落一塊石頭給拔了出來,露出一個大洞來,然後滿臉嫌棄看著那大洞,“如果不是沒得選擇,我絕對不會走這樣的路。”


    他說著匍匐下身子從那大洞鑽了過去,那些屍體也緊接著跟了過去,等他們全通過之後,黃蘊秋忙招呼我們,也從那小洞之中鑽了進去,這才是黃蘊秋的主要目的,利用那青年找到出路。


    這洞約莫隻有三十來厘米,剛好可以供一個人通過,洞口十分粗糙,明顯不是建造的時候設計。


    在這些屍體還沒進來之前,這裏都是毒蛇蟲蟻,沒有其他食物隻能互相吞食,而那些弱小的就會想著跑路,打洞是它們必備的本領,這個洞應該就是這麽來的。


    洞口已經十分平整,看來沒少從這裏通過,洞中一股濃鬱的腥臭味,這是那毒蛇身上的聲音。


    幾個人越過這洞口,到了另外一石室,石室中擺布著不少鐵籠子,鐵籠中擱置的是稻草人,稻草人的手腳被束縛著,應該模擬的是囚犯,鐵籠外麵站著的那些稻草人就自由多了,沒有任何束縛,這應該就是給他準備的囚牢了,用以增強他的命格。


    黃蘊秋他們之前也是被孫思仁推送到了這個地方才找到出路的,到了這裏,即便我對墓室的構造不清楚,也能知道出路在哪兒了,因為這裏有幾階拾級而上的石梯,明顯是通向外麵的。


    青年到這囚牢看了幾眼,再對我們說道,“我最多能通往這裏,這裏有一條出去的台階,不過我不知道打開的方法,你們如果有辦法打開的話,我就能幫你們料理了外麵的人,要是打不開的話,就隻能從我的後宮經過,不過那個男人霸占了我的後宮,我恥於與他共同出現,絕不跟他同室相處,所以就到這裏,全看你們打不打得開這囚牢。”


    黃蘊秋跟趙靜姝之前被送到這裏來過,而且他們也成功出去過,肯定知道出去的辦法,我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黃蘊秋隻在這囚牢中掃視了幾眼,直接伸手拿來了幾個沒有被束縛的稻草人,遞給我和趙靜姝各一個,再拿著稻草人從那石梯往上,到了石梯盡頭,黃蘊秋說道,“開。”


    下麵青年看著黃蘊秋的舉動笑了笑,嘀咕道,“逗我呢。”


    以現在的科技建造的門或許能做到聽聲閉合,但是這是兩百多年前建造的,哪兒能說想出去就給她打開門,不過令我們詫異的話,黃蘊秋說完,隻聽得轟隆一聲,階梯盡頭石板移開,開出一條通道來。


    黃蘊秋這才對我們解釋道,“這裏稻草人分陰陽,陰陽相生相克,那些被束縛手腳的稻草人屬陰,我們手中拿的屬陽,而這階梯布置有一聚陽陣,隻有同出一宗的陽性之物才可通過。”


    黃蘊秋說完我們才明白過來,合著是這個原因。當初建造墓室的人估計想的是,既然是囚牢,獄卒自然可以隨意出入,所以才給這些沒有設置束縛的稻草人加了陽氣。


    那青年聽了也連忙去撿來稻草人,跟隨我們一同往外走,不過稻草人有限,跟著他的那些屍體隻能暫時留在這裏,隻有他一個人跟我們一同出去了。


    連同他,我們一同四人上了石梯,到的卻是另外一個極其窄小的石室,石室正中央擺放著的是一口幾乎快要爛掉的棺材。


    這形狀我熟悉得不得了,就是墳墓的穹頂,這裏應該才是正常的墳墓了,這青年看著這口棺材,臉色不善道,“這是什麽人?竟然敢把棺材放在我的頭頂!”


    說著伸手一掀,這本就破舊不堪的棺材直接散開了,裏麵一具幹枯的屍體直接滾落到了我們腳邊,黃蘊秋跟趙靜姝應該已經見過這棺材了,見怪不怪。


    不過我盯著這屍體看了幾眼,愣神說道,“這是無頭神李玨。”


    這屍體已經成為了幹屍,看不出他的麵貌,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腐蝕了,不過他身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征,他的脖子處斷掉了,是由針線給縫起來的。


    在這地方,符合這特征的隻有無頭神李玨。


    李玨跟那本橫貫八方是呆在一起的,得知他的身份,我們忙看向棺材裏麵,並沒耗費多久時間,就在棺材的角落看見了幾卷保存完好的竹簡,立馬伸手去拿了出來。


    趙靜姝雖然眼熱,但是不敢跟我們搶,那青年對這書也沒興趣,最後全到了我和黃蘊秋手裏,翻開看了看,裏麵的字雖然看不懂,不過其中一個‘八方’二字能隱約辨認出來。


    兜兜轉轉,到現在才拿到這本書,我和黃蘊秋立馬對李玨鞠躬行禮。


    至此也大致弄清楚了這墓室的構造,上麵是李玨的墳墓,李玨墳墓下方就是封帝王命格的墓室,李玨墳墓上方就是青龍堰,在帝王命格的下方,則是用來連通三岔河的通道,一共分為了四層,規模之浩大,很難想象是兩百多年前建造的墳墓。


    不過鞠躬行禮完畢後,我們又犯了難,我們是從下麵出來了,但是又要怎麽從李玨的墳墓裏麵出去?


    李玨墳墓看起來極小,不像是會額外設置通道的樣子,正躊躇的時候,地上李玨屍體忽然動了下,因為動得突然,所有人都驚了一跳,忙退開。


    再照向地上李玨幹枯的屍體,見那屍體真的是在扭動,像是要站起來,黃蘊秋看了幾眼,立馬明白過來,“您回來了嗎?”


    說著讓我上前搭手,把屍體給直立了起來,再扶著屍體不倒下。


    李玨可以借助自己的神像顯靈,自然可以借助自己的屍體顯靈,之前因為這裏沒有他的廟宇,所以一直不能出現,不過現在我們找到了他的屍體。


    而在廟宇中,神像也分三六九等,金身銀身再怎麽珍貴也比不過肉身,這其中最珍貴的神像就是肉身神像,李玨的肉身既然已經找到,自然可以當做神像,李玨也可以借助神像顯化出來。


    扶著屍體站起來,屍體嘴巴嘎嘎開合幾下,卻始終說不出話來,之前李玨是以雙乳為眼,以肚臍為嘴巴,正常五官已經不適合他了。


    不得已,見一道白光閃過,而後見李玨出現在了屍體正前方,依舊沒有頭,胸前有眼,肚子上長著嘴巴,背後背著一把碩大的剪刀。


    李玨出來還沒說話,那青年和趙靜姝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猛地抽搐了下,往後退了幾步,再怔怔看著這個沒有頭的李玨,“這什麽玩意!”


    李玨眼珠子轉了轉,看著他們二人,卻不搭理,而是對我和黃蘊秋笑了笑,“又見麵了。”


    我和黃蘊秋忙拱手行禮,“福生無量天尊。”


    李玨道,“本來有三條路可以出去,但是三條路被三麵石碑給擋住了,你們想出去的話,就得打碎其中一麵石碑,可得好好選。”李玨說著看向這小墓室正前方。


    確實有三麵石碑,應該就是刻著有那三幅畫的石碑。


    不過從裏麵看,這石碑的內側竟然也刻著三幅畫,我們看去,這三幅畫跟外麵又有所不同。


    我之前借助別人的眼光看過外麵三幅畫,記得外麵形狀,剛才我還納悶兒了,我之前看那糧山餓骨的時候,根本看不出那餓死骨是男是女,也看不出山的形狀。


    但是裏麵的畫卻很清楚顯示,那餓死骨是女性,糧山也是形狀奇特。


    柳承他們應該是從裏麵看見的這三幅畫,所以才跟我看見的有些差距。


    不過我也明白了,這些石碑正反兩麵都有畫,外麵的應該是謎語,我們現在看到的才是謎底,之前我們推測那幾幅畫的意思不過是我們的臆測,隻有看了這三幅畫,才知道真正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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