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娃兒趁虛而入對不對?”蘇文月看著初一在此說道!


    初一點點頭,這一點頭不要緊,蘇文月氣憤的放下手中的茶繼續說道:“哼,我幾乎都能猜到接下來事情的走向了!”


    她邊說邊一臉篤定的看向初一,繼續說道:“之後這林娃兒定是對張小姐不離不棄,最終張小姐無以為報,還無人可依靠,便嫁給了這林娃兒,對不對!”


    “正是正是!不愧是蘇大人,一猜一個準!正是如此,那林娃兒為了養家便在當時的滁州知府衙門謀了一個職位,後來也不知怎麽便步步高升,升成了這揚州知府!”初一接過話,一臉敬佩的看著蘇文月說道。


    “怎麽升?這知府向來都是由皇帝親自任命,況且又是這揚州如此重要之地,怎麽會任由一個家丁出身,什麽學識都沒有的人來擔任知府,如此便更可驗證他這官職是買來的了!而且我想,這張府的沒落說不定還有他的手筆!”


    君無咎在一旁淡淡的說道,他不相信這張府和王府會突然發生這麽巧合的事情,事後兩大家族接連沒落,這其中定是有人暗中使壞,而從得利最多的人來看,除了那滁州知府,便是他林娃兒,也就是如今的林海賢了。


    “確實如此,我在查訪這些事情時,隱隱約約都有感覺到當初這林娃曾和那滁州知府沆瀣一氣,做過很多貪汙腐敗的事情,這林娃兒幾乎可以說是當時滁州知府最得力的爪牙!”


    初一說完,蘇文月十分氣憤,仿佛要把手中的茶杯捏碎了一般,“他如此害了林夫人……不,是張小姐一家,張小姐卻嫁與賊人為妻,我真是替張小姐咽不下這口惡氣!”


    “事到如今,我們還是不要將這件事告與林夫人為好,她這剛剛小產,身體便已吃不消,若是再聽聞這個消息,定是承受不住……我們絕對不能再為林夫人帶來傷害了!”孫主簿吸了一口煙袋,緩緩地說道。


    成楊幾人讚同的點了點頭,袁雅琳拍了拍蘇文月的肩膀,讓她不要太激動,事到如今,對待林夫人最好的方法,便是讓她平靜安穩的將養身體!


    就在眾人還在探討林夫人與林知府過往之事時,突然林夫人的貼身丫鬟來報,林夫人醒了!


    蘇文月趕忙急急忙忙的跑去看她,一見麵,林夫人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滑落,都滴在了蘇文月的心上,蕩出一個個的小漩渦,攪得蘇文月心疼。


    “張……林夫人,你怎麽了,你別哭啊,這身體剛好一些!”蘇文月著實恨透了林夫人這個頭銜,這個惡心的頭銜在張小姐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如枷鎖一般勒在她的身上,不知覺帶給她的隻有傷痕累累!


    然而她又不能揭露這個事實,她怕真相傷害到她,讓她從此一蹶不振!


    “我沒事,隻是海賢呢?他怎麽樣?他一直為人忠厚,我知道他犯下如此傷天害理的大錯,我本不應再說些什麽,隻是他是我的丈夫,我了解他,他定是不知從哪裏聽說了這偏方能安胎,才會一時糊塗,他做一切其實都是為了我……這一切的殺孽都是我造的啊!”


    林夫人一邊說,一邊哭的快要透不過氣,蘇文月趕忙將她扶起輕輕地拍了拍了的後背繼續說道:“林夫人,你不要這樣說,這一切事情都是林海賢他一人做的,又與你何幹呢,你就不要再想,安心的養好身體,好麽?”


    蘇文月的安慰十分的蒼白無力,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敢多說安慰她的話,她怕自己一開口便不小心將林知府何她家族沒落的關係說出來……


    “林夫人,不要再想這些好好將養身體,過幾日我們離開揚州之後便會途徑滁州,難道夫人不想回老家看看麽?”君無咎在一旁看著林夫人開口說道。


    他話一開口,蘇文月便向他使眼色,生怕他不小心說漏嘴。


    “可是滁州哪家還有我的家呢?我早已把祖宅,賣了!”想到這己林夫人再度傷心起來,她直勾勾盯著窗外的天,哭著說道:


    “父親,都是女兒不孝,竟讓諾大的家業,全部敗於我手,如今女兒便是死,也無顏麵見列祖列宗了!”


    林夫人哭的更傷心了,看到林夫人如此難過,蘇文月的鼻子也跟著酸了起來,她沒好氣的瞪了君無咎幾眼,正要想法子安慰林夫人……


    可誰知君無咎卻走上前看著林夫人說道:“林夫人,你安心養傷便好,這張府等你回到滁州之日,自然會物歸原主的!”


    聽到這話,林夫人果真整個人都來了精神,她狐疑的看著君無咎說道:“不知君大人此話何意?”


    君無咎看著林夫人好奇的目光,突然有些調皮的說道:“如果林夫人想知道我的話到底什麽意思,到時候和我們回滁州,走一趟便知了!不過在此之前林夫人可一定要養好身體,不要拖慢了我們的形成!”


    聽完君無咎的話林夫人果真精神了許多,光複家族的欲望暫時擊退了她心中的部分傷痛,如此看來君無咎實則是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這讓她才能夠不至於覺得前路暗淡無光而喪失活下去的動力。


    從林夫人房間出來後,蘇文月看著君無咎笑著說道:“你剛剛可是在張小姐麵前誇下了海口,說是能將張府還與她!你這話不是說說而已吧!”


    “當然不是了!方才聽聞初一那幾句話我覺得這滁州知府也肯定有問題,我們繞路去一趟滁州,說不定會有什麽新的發現,順便解決一下林夫人一家的冤屈,有何不可呢?”君無咎搖搖頭,看著她笑著說道。


    “哎呀,都和你們說了,不是林夫人,是張小姐,張小姐就是張小姐,和那個林娃子沒有半分關係……”蘇文月看著君無咎十分認真的說道,提到林知府則是滿口的嫌棄。


    “好好好!是張小姐,不過你和這張小姐才相識幾日啊,便和她這麽好這麽信任她啊!”君無咎看著她略微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見到她便覺得無比的親近,我看著她每日摸著自己的肚子和腹中胎兒講話的樣子便會覺得感動……還有我陪他一起為孩子做小衣服時,她的仔細溫柔流露在每一針每一線上,這一切都讓我的內心覺得柔軟……”


    蘇文月一邊說,眼中也流露出同等的溫柔,說罷她眼中突然染上一抹失落,她抬起頭看了看君無咎繼續說道:“可能這就是母愛吧,看到她,我總會想起自己的母親!在自己出世之前,是否也是如此滿懷期待的模樣?”


    蘇文月的話莫名讓君無咎覺得心疼,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看著她苦澀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這一點,你我還真是同病相憐,我從小也是由我老師帶大的,母愛是什麽感覺我幾乎也沒有體會過!”


    君無咎話音剛落,蘇文月突然轉過身將他抱在了懷裏,十分溫柔地說道:“對啊,就是這樣,你想象一下張小姐,可能我們都沒有見過母親,沒有長時間的陪伴在她身邊,聽她的循循教導,可是看著小姐我們便也可以知道,她給我們的愛,定也是她能夠付出的最多的了……”


    君無咎在蘇文月的懷中身體僵直,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懷抱很溫暖,有治愈人心的力量,可他不能貪圖這溫暖,他隻能承認,是她方才那一席話感動到了他,而絕不會承認,是她的懷抱,她的體溫才讓他覺得平靜,溫暖……


    “我們得去湛兄的房間了!她們都去那裏審問栓子了,我們也該去看看……”君無咎推開蘇文月,優雅而不失禮貌的說道。


    說完便起身走在前麵,隻留一個背影給她,其實方才那個擁抱並不是蘇文月一時衝動所為,她是故意的!這幾日的失眠已經讓她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便是她真的喜歡上了君無咎。


    可是她卻無法確認他的心意,她知道他心中有一個她永遠也達不到的位置,那便是秀秀,可是一直高傲的她竟然覺得哪怕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也是好的,所以剛才她故意保住了他,用盡她長大以來做大的溫柔,可依舊沒有等到他的回應。


    他的手始終沒有反過來將她抱住……現在她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暗自喃喃道:“蘇文月啊,蘇文月,看到了吧,這回該死心了吧!”


    君無咎以為他在同自己說話,可是聲音太小沒有聽清,他轉過身回首看她,她一下沒停住和他撞了個滿懷,蘇文月摸著自己砰砰的心跳,無奈的瞥了瞥嘴方才,看來僅這一下觸碰,她這心便死灰複燃了!


    君無咎趕忙萬扶住她,問她頭磕的痛不痛,可她卻沒有理他,趕忙跑向了湛之君房中。


    他們二人來到湛之君房中時,眾人已經在這裏坐了有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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