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雅琳搖搖頭,說不餓,讓他不要再忙了,可成楊卻叮囑她讓她再睡一覺,自己這就去吩咐下人準備早飯。


    袁雅琳隻得按他說的再度躺回床上。


    不多時眾人都醒了,發覺今日的早餐著實比平常來的早了許多,蘇文月又去林夫人房間看了看,林夫人還未醒,但看整體狀態已經沒有大礙了,再來到成楊房中,此時袁雅琳已經起床倚靠著床頭,成楊正溫柔的為她和著昨天大夫開的藥。


    “袁姐姐,有沒有好一點!”蘇文月走到床邊看著她問道。


    “好多啦,哪有那麽嬌氣!”袁雅琳笑著看著她說道。


    “那便好,師兄昨日可擔心壞了!對啦喝完藥,你便和師兄一起來吃早飯吧!我們等你!”蘇文月說完正想要離開,卻被袁雅琳叫住了。


    “蘇小姐,請留步!”


    “怎麽啦?袁姐姐?”蘇文月停下腳步,看著她好奇的問道。


    “沒事,隻是……隻是想麻煩蘇小姐借一身換洗衣物給我……我這……”袁雅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這一身店小二的衣服一連穿了幾人,著實該換一下了。


    “好!袁姐姐,我這就去拿!然後吩咐嚇人準備好洗澡水,我侍候你泡個澡如何……”蘇文月一邊想一邊說道。


    “那怎麽行,怎麽能讓蘇小姐……”


    袁雅琳連忙拒絕,卻被蘇文月打斷到:“袁姐姐,你就不要同我這麽見外了,我隻是非常喜歡袁姐姐,心裏同你很親近,姐姐你是江湖兒女,怎麽還拘泥於這些虛禮呢!”


    蘇文月一番說此,說的袁雅琳說不出話,她隻我點點頭,感激的看著她笑了笑。


    成楊此時已經自覺的退了出來,出來前看著兩人說道:“那早飯我告訴他們先吃吧,留一部分在廚房熱著,你們洗漱好再吃,如何?”


    “好,就這麽辦!”蘇文月一口答應下來,便趕忙跑回自己的房間去挑選適合袁雅琳的衣服。


    成楊出來時,君無咎和湛之君等人正在討論失蹤人口案的疑點!


    這幾日湛之君和孫主簿二人隱隱約約的查到許多線索,最近這揚州城果然失蹤了許多人,多是無家可歸的流動人員,多是婦女和兒童,也有少量的流浪漢!


    而這些流浪漢的失蹤的原因應和那些婦女及嬰兒的原因不同,他們多是報案後被鎮壓,從此消失不見的。


    他們之所以能查到這些消息,還是那日在一個偏僻的胡同撞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乞丐,那小男孩驚慌失措的一直逃竄,不小心撞到了他們身上!


    當時嚇得臉色青紫都說不出話來,口中還一直念叨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湛之君和孫主簿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可這孩子一臉防備,什麽都不肯說。


    直到湛之君和孫主簿帶他去吃了一頓飽飯,讓他填飽肚子,並對他噓寒問暖,他才漸漸的放下了防備,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這小乞丐名叫拴子,這栓子在撞到湛之君他們之前,好像一直在被人跟蹤!這栓子向來激靈,在鬧市時便發現情況不對,便往他熟悉的巷子裏拐,想要甩掉他們,可誰知那些人卻緊追不舍,若不是遇見湛之君和孫主簿想來他也凶多吉少了!


    那孩子告訴湛之君和孫主簿,說最近揚州城內的流浪漢越來越少了,而且少的這些流浪漢,都是當初一起在衙門口聚眾示威的人,他們其中很多人不是走失了妻子,便是丟失了剛出生的孩子……


    還有很多在揚州城謀生的小販,他們也是,接二連三的消失,就連他們巷子口那個買混沌的小哥,前幾日也離奇不見了,他曾偷偷的跑到他家看過,那挑混沌的擔子還在,那小哥不可能撇下這擔子離開的。


    當初覺得好玩,他也曾跟著那些人在衙門口鬧過一陣,他什麽都不懂,隻是覺得有意思,可這幾日看著周圍的人接連消失他越來越怕了……


    “那現在呢!當初聚眾抗議的人隻剩他一個麽!”君無咎焦急的問道。


    湛之君點點頭,說道:“沒錯,當時我們詢問他可還有別的人存在時,栓子說還有幾人聚在城外的,一個破舊的簡易棚子下,那是當初袁府施粥的地方。可是等我趕到是,那裏一個人也沒有了,隨地散落著破碗,和一些破爛衣物,看來是被人抓走了!”


    “竟是如此!”君無咎歎息著,眉頭皺在一起,“那栓子呢?你們可有將他帶回來,如今他可是這件事唯一的證人了!”


    “帶回來了,安置在衙門裏了,你就放心吧!昨日這衙門府亂作一團,我便沒有將他帶出來!”孫主簿一邊看著君無咎,一邊說道。


    “如此,那現在便將他叫出來,我和清悅審一審他!”成楊喝了口粥,看著孫主簿和湛之君說道。


    “好……”湛之君點了點頭,正要回房去叫栓子起床,而此時蘇文月領著袁雅琳款款像眾人走來,換上了女裝的袁雅琳著實讓眾人驚訝!


    蘇文月特地為袁雅琳選了身紅衣,襯得她十分的美顏,初見這衣服時,袁雅琳還擔憂的看著蘇文月說:


    “蘇妹妹,我從未穿過這種顏色的衣衫,會不會看起來很怪異啊!”


    袁雅琳從小到大幾乎都是按男子養的,走鏢時為了行路方便,她從來都是穿墨色黑色等衣衫,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幹練富有殺氣。


    “怎麽會怪異,一定是美極了,這件衣服當初我喜歡的不得了,可是我並沒有袁姐姐這樣清冷嫵媚的氣質,所以僅僅隻穿了一次,便放下了,如今看到姐姐,我覺得這件衣服天生便是為姐姐準備的。”


    蘇文月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看著她誠懇地說道。


    袁雅琳看著她溫柔的笑了笑便同她一起來叫眾人,果然眾人也一致稱讚她還是穿這種亮色好看,尤其是這紅色,和她的氣質配起來簡直相得益彰……


    就連成楊也說:“師妹,這紅裙果真還是更適合你袁姐姐……”


    成楊和蘇文月正在打趣時,初一風塵仆仆的回來了,他看著成楊拱手道:“大人,你命我查辦的事已經查清了……”


    成楊見他回來,趕忙讓他先休息一下,吃些早飯,初一搖搖頭繼續說道:“謝謝大人,小人沒事……”


    “大人,那林知府原來並不是這揚州人士,而是旁邊的滁州人,當時小人四處打聽這林海賢時,當時滁州並沒有這一號人,而打聽到最後,小人才發現原來林知府上任前並不叫林海賢,而是叫林娃兒,是滁州大戶張家的家丁,後來一路做到了張家的管家!而現在的林夫人,便是當時張家的大小姐。”


    “一個家丁!是如何取到自家的小姐的?”湛之君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這當時在滁州還是一段佳話,更令人令人驚奇的是大家拍手稱道的不是這張家下嫁自己尊貴的女兒,而是對當時的林娃讚不絕口!”初一看著眾人如說書一般說道。


    “什麽!莫非是這林夫人在出嫁時有什麽不好的傳聞?”湛之君這句話剛問出口,他便後悔了,蘇文月的眼神就像刀子一邊,叫他殺的體無完膚。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萬一這林夫人是被人陷害了呢?”湛之君看著蘇文月又顫抖著補上了一句。


    “倒不是有什麽不好的傳聞?不過這林夫人當初確實定過一門親事,那家也是滁州的大戶,姓王,是幾家當鋪的老板,田產和房產也有許多,可謂富甲一方,當時與張小姐可謂是絕配!”成一說完忽然覺得口渴不已,正找時十五竟已經貼心的將茶水送到他手邊,十分的積極。


    “這十五,還真當時聽書呢!”孫主簿看著十五笑著說道,一邊說也一邊點起了煙袋……


    眾人一陣無語。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這王家不知私藏了什麽東西,被當時的滁州知府判定私藏亂臣賊子謀反朝廷的信息,被判了滿門抄斬……王家一下便沒落了,這張府差點因為這段姻親而受到牽連。”


    “信物,什麽信物可有查到?”君無咎敏感的問道。


    “信物是什麽,倒是沒查清,不過聽聞那物件並不是王家人私藏的,而是前幾日有人剛剛送到這裏,不到兩日這滁州知府便帶著人浩浩蕩蕩的查封王家,最終王家所有的家產也都充了公。”


    初一剛說完不久,話便被蘇文月接了過來:“充公?我看都充了這滁州知府的口袋了吧!”


    蘇文月話音剛落初一便用讚歎的目光看了看蘇文月說道:“不愧是蘇小姐,正是如此,那王家的家產最終盡數進了這滁州知府的腰包。”


    說完他又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之後那張家也很慘,不知為何,那張老太爺好像憂心女兒的婚事,沒過幾年便抑鬱而終了,打理整個張府的重任便落到了張小姐的手中,最初幾年這張府被張小姐打理的井井有條,可後來不知為何收入與支出一直不成正比,那張小姐別無他法,最終隻能將自家的老宅賣了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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