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楊看著蘇文月羞紅了的臉龐本想要打趣他們倆,來報這幾日他們打趣他之仇,可是在看到君無咎的臉色後他識趣的閉上了嘴。


    那栓子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麽大的陣仗,被一群官老爺圍在一起審問,嚇得他瑟瑟發抖都快哭了!


    “栓子,你別哭,沒事,這幾位大人不過是向你詢問一些事情,你隻要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便好,不要怕,而且他們還會保護你的安全!”袁雅琳看著栓子溫柔的說道。


    那栓子仔細打量了一下袁雅琳,突然由悲轉喜,抹幹淨鼻涕眼淚,小說說道:“你是……你是炎明鏢局的少東家!”


    見他認出自己,袁雅琳有一秒鍾的遲疑,不過最終還是點點頭,笑著說道: “是我!”


    “我認得你,在城外那個施粥鋪子,你和金家大公子在那裏施粥時,我見過你們!你們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栓子看到袁雅琳十分有安全感,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原來這袁家每月都會抽出七天在城外那個施粥鋪子施粥,來救濟那些貧苦的人和流浪漢,當時出麵主持這一事宜的便是袁家少東家,袁雅琳!所以栓子認定袁雅琳是大好人,和她在一起的人也一定是好人,好官,如此才徹底放下心房。


    成楊聽到栓子這話心中突然酸酸的,有些不是滋味,他突然想到那日同君無咎去金府見到的那金公子,現在想來確實是一表人才,隻是那時他醉酒,又作出那等不雅之舉所以根本沒有將他放下心上!


    “哈哈,小栓子你可不要亂說哦,那金公子於我來說隻是兄長,我倆不過是從小一同長大罷了,我可是從小便立誌一定要嫁一個能夠打得過我的人呢,金哥哥那文文弱弱的身子,定是不行的……”


    袁雅琳一口氣說了許多,說完後她便有些後悔,她同小栓子講這些幹什麽呢,他又不懂什麽,隻是方才小栓子說完這些後她突然很著急,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成楊,看到他臉色不好,內心便非常緊張!


    “不是,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們這些身手好的女子,這婚配的條件莫非都是這種麽?”湛之君看了看袁雅琳又看了看蘇文月笑著調侃道。


    蘇文月回手打了湛之君一下笑著說道:“就你話多,你懂什麽,這叫兒女豪情……”


    成楊:“……”


    君無咎:“……”


    湛之君:“……”


    “啊,竟是這樣,可我明明聽聞你和金大公子有婚約啊,還說今年夏天便完婚來著!”栓子看了看袁雅琳不解的說道。


    “哈哈,那個婚約是我父親和金叔叔定的,於我和金哥哥而言並不作數的!”袁雅琳說完,成楊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不過袁雅琳叫這金公子一口一個金哥哥,他的心裏也是十分的不爽。


    “好了,小鬼,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我問你,你知道抓你的那些人是什麽人麽!”成楊看小栓子還要說些什麽,趕忙打斷,將話接了過來。


    看到成楊問話,那小栓子趕忙嚴肅起來嚴陣以待,成楊現在的臉色很不好,完全和他剛剛進來時不同,方才剛進這屋時他覺得最好說話的便是這成大人了,因為他總是笑,看起來十分颯爽。可如今他的臉色卻讓他膽戰心寒。


    “好像……好像是官府的人……”小栓子一邊說一邊陷入了回憶:“那些人我都不認識,而且抓別人的那些人我也沒見過,所以不能確認可是昨天在鬧市跟蹤我的人,有一個我卻忍得!”


    他邊說邊十分肯定地看向成楊繼續說道:“我認得他,化成灰都認得,因為那天我摻合在人堆裏在衙門口聚眾起義,本事為了玩耍,可是那人卻拿著長矛指著我,差點將那長矛插進了我的肚子裏……”


    他一邊說一邊模仿那官兵凶殘的模樣,用手指直直的指著肚子繼續說道:“這樣我便記住他了,他臉上有個刀疤,很好認的……因為他是官兵,所以也猜其餘的人也有可能的是官兵!”


    “你小子,倒是激靈還會推理呢!”成楊拍了拍栓子的腦袋繼續說道:“不錯,那本官現在交給你個任務你可能做好?”


    “能用,一定能!”看到成楊笑臉,小栓子鬆了一口氣,他十分機靈的站了起來,看著成楊保證道。


    “好,痛快!機靈!是個可塑之才……”說完他又拍了拍栓子的肩膀說道:“其實也不是難事,隻是讓你去指認人,一會我便將衙門裏的官兵全部召集到一處,有你來指認,看到參與鎮壓你們和抓你們的人邊將他指認出來!做的好,有獎勵!”


    栓子一聽獎勵,更加幹勁十足,恨不得現在便衝出去去指認那些官兵,不過卻被成楊按了下來,成楊一邊吩咐人去召集官兵,一邊看著栓子說道:“一定是要你真的看到哦,要實事求是,不許撒謊!”


    栓子使勁的點點頭,使得眾人忍俊不禁。


    不多時,知府衙門內所有的官兵包括衙役都聚在了大堂,成楊衝栓子點了點頭,那栓子便如離了弓的劍,充了出去,他在每個官兵麵前都駐足停留一會,看看這,看看那,首先將那個臉上帶刀疤的官兵認了出來,他抓住的他的袖子將他帶了出來……


    看著成楊說道:“就是他跟蹤我,想要抓我!”


    成楊點點頭,栓子又跑到人群中仔細辨認,在這辨認期間君無咎的眼神也沒有離開過那些官兵,他仔細的觀察著那些官兵在栓子經過他麵前時他們的表情,有些泰然自若,有些則緊張的不停的流汗,其實如此便可以看出一大批有嫌疑的人。


    不過成楊和君無咎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栓子來識別這些人……走。栓子來辨別這些人總是比他們推理得出的更佳準確,也更加能夠服眾,不多時,栓子已經差不多將半數的官兵都選了出來,指著他們向成楊說道:“鎮壓那天……他們都在……”


    成楊看著栓子肯定的點點頭,誇讚他做的不錯。栓子則神氣十足的當著那些官兵的麵站到到了成楊的麵前。


    那些官兵看著成楊玩味的眼神嚇得腿都有些都,尤其是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腿軟的直接跪在了地上,看著成楊便拜,說道:“成大人,饒命啊!成大人,饒命啊!”


    看到他如此,其餘的那些官兵也一並模仿著跪了下來,也衝著成楊喊饒命!


    成楊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良久沒有說話,那個臉上帶有刀疤的官兵,微微的抬頭,想要查看成楊的臉色,誰知成楊卻黑著臉,衝他說道:“我讓你抬頭了麽?”


    嚇得那官兵趕忙將頭伏的更低了,顫抖著說:“成大人,饒命啊!這一切都與我們無關!都是知府大人的命令啊,小的們也不得不從!”


    “哦!不得不從,那他讓你們坐殺人放火罔顧人命的事,你們也做麽?”


    成楊低頭睥睨著,他們聲音說不出的威嚴。


    “小人不敢,還望大人明察……”那一眾官兵將頭伏的更低了,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還不快快將你們做的那些肮髒事情一一道來,莫非你要本官一件件與你們細數麽!”成楊看著他們突然厲聲說道,這一生震得這些官兵魂都沒了!


    “大人,從今年年初,便陸續有人來衙門報案,說自己家裏有人口失蹤,這失蹤的人員多是婦女和繈褓中的嬰兒,大一大也有兩三歲的!而且來報案的人都不是揚州城本地的人都是那這流民,如此便也沒人願意管他們的事情!”


    那官兵微微抬起頭,看了看成楊的臉色繼續說道:“我們雖然懶得查辦這件事,卻也從未想過要傷害這些流民,這一切都是林知府下的命令啊!”


    “他下了什麽命令!”成楊依舊手指敲打著桌麵看著他淡淡的說道。


    “在幾位大人來的前兩天,這些流民竟然聚集在衙門門口鬧事,讓知府大人審理接連發生的失蹤案,這知府大人看著他們聚眾鬧事,便覺不好,表麵上便以流民造反為由,讓我們對他們進行鎮壓,當時就在鎮壓時發生踩踏事件,也造成了不少人員的傷亡……”


    “哦?踩踏事件,信口胡說,你難道敢說不是你們動的手?”那官兵話音剛落成楊便寒氣逼人的看著他問道。


    嚇得那官兵趕忙磕頭說道:“大人,給小人們幾條性命,小人也不敢亂殺無辜啊!那日場麵著實激烈,那群流民的情緒十分激動,一直想要往知府衙門中湧,我們當時隻能全力組織,慌亂間便發生了踩踏事件,死了有十數人!”


    “十數人,那後來這十數人是如何處理又是如何上報的呢?”成楊繼續問道。


    “當時流民看到現場死了這麽多人一時間也不敢靠前,最終便都散了,知府大人後來來審查這些死屍,看著看著突然對我們說不如將剩餘那些作亂的流民也都抓起來!省的日後大人們來,擾了大人們的清淨!”那官兵小心翼翼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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