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直都存在,它在某個地方,蠢蠢欲動。


    ……


    ……


    回到那個還下著陰雨的季節,巧合的相遇,雨中的相擁,動情的擁吻,都讓沉浸在幸福中的男女將原本要麵對的危機拋在了腦後。


    ……


    密林中,雨水衝刷著血跡,疲憊的飛羽因為受傷、再加上氣血流竄不穩,使得他連吸收一隻獐子精的屍體都如此的費勁,僅僅是狐狸的的那一丁點毛發,竟然又一次把自己搞得這麽落魄,已經活了近千年的他,如何甘心?


    在白河鎮去往長白山西麵很遠的地方,有一處妖怪聚集的地方,哪裏人跡罕至,而且總是被厚厚的霧氣包圍著。


    傳說,那裏曾經也是有人類生存的。人們在那裏打漁、狩獵、農耕、女織,生活也是愜意一片。突然有一天,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墮入了那原本清澈見底的湖水之中。


    那是一條犯了天條的蛟龍,被罰降到人間受罪。可是,那蛟龍惡性不改,被貶凡間依然繼續作惡。自從他占據了那湖泊之後,碧水變成了黑澤,山野田園變成了迷霧森林。人類被迫離開了世代生活的家園,不敢在接近那裏一步。


    經年累月之後,蛟龍占據的湖泊已經變成了一片沼澤。這片怪異的泥沼被迷霧所覆蓋,一年四季都不會改變。無論是豔陽高照的夏天,還是寒冷的冬季,那裏都維持著同樣的狀態。無論人畜,隻要進入其中便絕無生還。


    至此,人們知道,那裏已經成為了蛟龍的地盤。不隻是普通的鄉野村民,就連一些除魔衛道的勇士,都不敢接近一步。人們給哪裏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墜龍澤。提醒著初來乍到的人們,這裏是有多麽的危險,千萬不要接近一步。


    飛羽當然不是要去除暴安良的,他隻是有那麽點兒興趣,對於河中的妖怪,知道的也不多。


    “墜龍澤的那條蛟龍,是從天上被貶下來的,據說是犯了什麽過失,好像是因為想早點兒變成龍,就去偷天帝的丹藥,結果就被踢下來了。”


    這是飛羽從那些被他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妖怪們說的,是真是假、他並不想去查個究竟,但他有了另一個想法。


    ……


    “這裏,很有意思啊!”


    穿過這個不尋常的濃霧地帶,飛羽很清楚,這不是一般的霧,此處應該有很厲害的妖怪才對。


    “就是這裏嗎?”


    飛羽見到了人類口中危險的地方,他注視著眼前渾濁不堪的河水不做聲,而原本平靜的這條河漸漸騷動不安,飛羽將身後的長劍拔出插入地麵,喝水突然翻卷著要逼近他,隻見飛羽握緊長劍,就在這渾濁的河水越來越近的瞬間,他舉起長劍,一瞬間劈了下去。


    隻見原本氣勢洶洶的河水頃刻瓦解,飛羽冷笑,不管怎樣,這都隻是水而已,還是被妖氣汙染的水。


    “有意思。”


    “有膽量!”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霎時、一條巨大的黑色蛟龍從河中一躍而起,它在半空中揮舞著爪子,又迅速飛下來,直奔著飛羽而來。


    可是、就在這隻蛟龍幾乎要吞掉飛羽的時候,它突然停了下來。


    “你是什麽人!”


    在距離最近處,蛟龍發覺眼前這個披著人皮的家夥很不尋常。


    “要成為你的主人的人。”


    飛羽幽幽的說到,他知道這條蛟並不甘心在此。


    “笑話!”


    蛟龍後退了幾步,但它並不打算攻擊飛羽。


    “想去長白山嗎?”


    “你說什麽!”


    蛟龍在聽到飛羽說出這三個字的瞬間,似乎生氣了,它再次飛過來,將飛羽牢牢的纏住,看起來想要將飛羽勒死。


    “也許去了之後,你就可以變成龍。”


    ……


    聽到“變成龍”這樣的話,這條蛟停了下來,但它依舊緊緊纏繞著飛羽——“長白山?你憑什麽!”


    “哼。”


    也許對飛羽來說,蛟龍這種攻擊不算什麽,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輕鬆的說出話來,這讓這隻蛟有了興趣。


    “憑你殺不了我。”


    飛羽說著,他的雙眼突然變成了血紅色。


    “怎麽回事!”


    蛟龍突然緊張起來,身體突然覺得被麻痹了一樣,隻聽得“嗵”的一聲,癱軟在了地上。


    飛羽握著自己的長劍,但他隻是看著地上這條大蟲。


    “那長白山被狐妖世代駐守,和蛇穀相鄰,而且天池中有青龍守護,你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的。”


    “如果我可以呢?”


    飛羽的樣子很自信——“做我的手下,我帶你去天池,到時候,你就可以變成真龍了。”


    ……


    就這樣,名為黑蛟的蛟龍成了飛羽第一個收服的手下,而原本屬於它的地盤,成了飛羽的住地。


    “主人。”


    現在,飛羽被名正言順的喚作主人,雖然無所謂,但還是很喜歡這個稱呼的,曾幾何時,好像也被人這麽叫過,收服了黑蛟後,飛羽就在墜龍澤這兒養傷,一直到另一個家夥的出現。


    ”你……“


    看著眼前披著灰色毛皮的短發男子,飛羽不明白來著何意,從他成為這裏的主人後,聽說四方小妖都搬離了原本的住處,離這裏更遠了。


    ”對長白山天池感興趣的人而已。“


    ……


    蛟龍覺察到有人入侵,也浮出了水麵。


    ”殺了我,你會多五成的勝算,但是留下我,你會多七成的勝算。“


    看來這人調查過飛羽,這也讓飛羽放棄了殺意——”既然如此,我就留下你,看看到底有沒有那七成的勝算。“


    就這樣收下了妖狼,雖然在飛羽的意料之外,但他並不在意,他認為自己隨時都可以殺了他們,隻是沒去下手而已。


    ……


    ”老大,我們為什麽要和這種家夥在一起?“


    妖狼那崎的手下,有六隻小狼,他們都是那崎收留的、被同族拋棄的孤狼,如果那崎沒有收下他們,就隻有一種命運。


    ”玩玩而已。“


    這半真半假的話,沒人會去反駁,當然他們知道老大的良苦用心,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早晚會被那個叫飛羽的收拾掉,從他來這裏開始,已經吃掉了不少妖怪了。


    而那崎隻身前往,也是下了賭注的。


    賭資隻有一份——他的性命。


    也許是因為飛羽剛剛吸收了哪個妖怪還沒來得及運功、也許是自己得到的那點情報管用,總之這一次,那崎贏了,他的性命、同伴的性命,都贏了。


    ”不管老大做什麽,我都會陪著他,直到我死。“


    傾慕那崎的小蝶在被救的那時候起,就發下了這樣的誓言。


    ……


    “主人,要放過他嗎?“


    ”嗯。“


    妖狼離開後,一個黑色的影子躲在飛羽的身後。


    吃掉獐子精後,不知為何在運功時多出了這麽個家夥,像影子、又像煙霧,從它誕生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主人是這個吸收妖怪活命的半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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