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璃聞言全身無力的坐在地上:“他死了?!死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下。


    “如果當時...不是因為我的任性,今天或許會有不同的結局。”她看著門口的桃花說著。從此張璃待原兒如親生兒子一樣。


    花都國的大王膝下子女不多,隻有一個七歲的靖王子和五歲的城公主,這兩個孩子可算得上是國王的心肝寶貝。


    那天,國王坐在龍椅上左右摟著兩個孩子:“來人啊!把鄰國進貢的兩顆珍珠拿上來。”


    隻見兩位宮女端上兩顆跟龍眼一樣大的珍珠,城公主和靖王子都哇的一聲發出驚歎。


    國王為兩個孩子親手戴在脖子上:“這個兩顆珍珠稀罕的很,世上僅此兩顆,你們兩個都是孤王的寶貝,是這個世界上永遠無法取代的寶貝,也隻有你們兩個才配擁有。”


    國王非常愛這兩個孩子,得到珍珠後馬上就找工匠做成項鏈,送給了靖王子和城公主。


    有一天,國王領著兩個孩子出宮,在回來的路上遇刺,國王為了保護靖王子和城主公便與刺客打鬥起來,躲在馬車裏的王子和公主十分驚恐。


    忽然間馬兒驚恐的奔走,靖王子打開車簾一看驚恐萬狀的看著哭泣的城公主:“城妹妹,前麵是懸崖,我們現在必需跳下去,不然就會跟著馬車一起掉下懸崖。”


    城公主聽到這話哭的更加大聲:“我怕。”


    靖王子再看了看外麵已經快到邊上了:“城妹妹,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跳。”


    一、二、三......靖王子跳了下來,而城公主隨著馬車一起掉下了萬丈深淵。


    等到刺客全部被殺之後,幾個侍衛追了過了來:“靖王子殿下,您沒事吧?!


    七歲的靖王子站在崖邊上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國王走了過來摟住他:“靖兒,你沒事吧?我的寶貝有沒有哪裏受傷?!”


    這時靖王子才放聲哭了出來:“父王,城妹妹掉下去了。”


    國王一聽自己的城公主掉下了這深不見底的懸崖,渾身就像被抽空了靈魂一樣坐在地上,他命人四處查找城公主的下落,可是半年後都沒有找到城公主的屍體,國王心灰意冷最後放棄了尋找城公主。


    掉下懸崖的城公主沒有死,她被一個農夫救了,醒來後她什麽也不記得,農夫問她叫什麽名字,她也不知道。


    農夫的老婆看見她脖子上掛著一顆很大的珍珠便說:“看她一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如這樣;叫她珍珠。”


    農夫一聽珍珠這麽富貴又通俗的名字便點頭讚成:“對對對,小姑娘你以後就叫珍珠,暫時先住在我們家,等你的親人來找你。”


    幾個月又過去了,農夫家有四個孩子,這多加一個珍珠,生活非常的艱難,農夫的老婆有些生氣:“我說孩子他爹啊,這珍珠住在我們家也好幾個月了,根本沒見她的什麽親人來找,會不會她壓根就是被拋棄的孩子,我們這也要糊六口人,這多個小女孩子…日子真沒法過了。”


    珍珠放下手中的筷子可憐巴巴的望著這個報怨的女人:“大娘,求您不要趕我走,從明天開始我來做飯、洗衣服、掃地……通通都讓我來做。”


    女人得意的說:“這可是你說,如果做不好,你就離開我們家。”


    這第二天,農夫的老婆把什麽事都讓這個六歲還不到的孩子做,其他幾個小孩子都比她大還一直欺負她,故意在她掃幹淨的地上扔東西,故意把洗好的衣服丟在地上用腳踩。等到大娘一來看到家裏亂成這樣,拿著棍子就把珍珠往死裏打


    全身是傷的她沒有吃晚飯,還得跪在地板上擦洗。農夫看到這樣實在不忍心:“孩子你受委屈了。”


    珍珠隻有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農夫一句話也說不出。


    隔天一亮,農夫的老婆見熟睡的珍珠脖子上奪目的寶貝,心裏起來貪念,她拿走了珍珠的項鏈:“這下子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珍珠醒來見自己的珍珠項鏈不見了就哭著到處找,農夫見她沒出來吃飯,就問她怎麽回事,珍珠哭著說:“我的珍珠不見了。”


    農夫也幫著找,結果沒找到,他問自己那貪心的老婆:“你是不是拿走了珍珠的項鏈


    “我拿去賣了,沒想到還真值錢,你看看這麽銀子。”她很高興的數著銀子說。


    農夫聽後非常生氣,於是給了她一巴掌:“你這沒有良心的家夥,那條珍珠項鏈說不定是珍珠以後認祖歸宗的信物,你怎麽可以把它賣了,你馬上給我把它贖回來,要不然我休了你。”


    這狠狠的話真的把貪這個心的女人嚇到了,她拿著銀子就往外走,到了晚上她拿著珍珠項鏈回來,農夫親自為珍珠戴上:“孩子,對不起!”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農夫領著珍珠來到街上,他買了一串糖胡蘆送給珍珠:“珍珠,我們家你是不能待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家還有四個小孩要養,實在負擔不起你,再說你大娘那樣對你……也許離開是一件好事,希望你的家人能早點找到你。”


    農夫說完起身就走,街上行人很多,轉眼就看不見農夫的身影,珍珠扔下手中的糖胡蘆,哭著在人群中尋找:“大叔,大叔…不要丟下珍珠,珍珠以後會好好聽大娘的話不會讓她生氣,不要丟下我!大叔…大叔你在哪裏?!”


    夜幕,珍珠隻能坐在別人的屋簷下,睡在石獅子旁,月色皎潔,她堂堂一國公主,流落如此地步,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穿著漂亮的衣服,還有很多漂亮的姐姐侍候著她,大家都向她跪拜:“公主殿下”


    突然“鐺鐺”兩聲,她從美好的夢境醒來,原來是有人打更,她看著旁邊的石獅子:“獅子,獅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為什麽我每次都能夢見自己是公主呢?是不是我平時過的太苦,才會做這樣的夢,要是我真能跟夢裏一樣做上公主的話該多好。”


    她時而懷疑時而憧憬的說著。


    珍珠微笑著摸摸獅子的眼睛:“睡吧,我也要睡了,我還要做我的公主,明天見!”


    她的夢裏全是當年在王宮的事,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就是真正的城公主。又一個悲涼的夜晚在她的美夢中渡過。


    天一亮沒有了夢境的安慰與保護,六歲的她要怎麽麵對生活,壞人盯著她那顆價值連城的珍珠,餓的發慌卻要做小偷來滿足自己的饑渴。就是拿了個包子,那老板就揪著六歲的小女孩毒打,打完了就看上人家脖子上的寶貝,那邪惡的笑容嚇的珍珠坐在地上不停的後退,賣包子的老板抓著她脖子上的珍珠不放,完全不顧小女孩的感受,活生生的扯了下來。


    珍珠跪在地上摟住他的腿:“求求你把項鏈還給我,求求你了……那是我爹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狠心的老板一腳將她踢開:“滾!你吃了我的包子,這就算是你買的包子錢珍珠是如此的無奈,她隻有哭天抹淚的求他。


    就在這時,出現了一個小小少年,他就是雪國遺孤宗原,宗原走上前攔住老板:“把東西還給她。”


    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狸兒,她走過去扶起珍珠:“你沒事吧?”


    珍珠擦了擦眼淚指著老板說:“他搶了我的項鏈。”


    這時老板陰陰的笑道:“你個小毛孩子,少管閑事。”


    宗原見這老板頑固不化便使了幾招狸兒教他的功夫,沒幾下就趴在了地上,“你服不服?”宗原把他按在地上教訓的說


    老板發出難受的聲音:“那小丫頭吃了我的包子沒給錢,我隻以拿她的東西來抵債。”


    狸兒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況下變了幾個銅板扔在老板麵前:“這些是剛才這位小姑娘的包子錢,現在你可以把東西還給她。”


    老板無奈的交出珍珠,宗原拿在手裏,走到站在狸兒身邊的珍珠親手為她套在脖子上:“你叫什麽字?”


    珍珠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那麽純潔的微笑,就像冬天的紅日,發出暖暖的光茫:“我叫珍珠。”


    宗原將兩隻手放在背後笑了笑:“我叫宗原。”說完彼此笑著揮了揮手就跟著狸兒走了


    珍珠站在原地雙手緊緊的抓著胸前的珠子:“他叫宗原,…我會一輩子會記得你。”她微笑的看著遠方。


    公主的夢想,那永遠的夢,如今她過著乞丐不如的生活,憧憬有一天能再遇見那個叫宗原的男孩。


    宗原回到家中,他的娘親也就是張璃正在教人跳舞,幾位樂師彈出動人的仙樂飄散在整個凰圖坊,張璃見宗原回來了就叫那些小姑娘們先下去休息。


    宗原為她倒了一杯茶:“娘請喝茶。”


    張璃接過茶杯:“原兒,今天上哪去了?”


    宗原笑著為她揉揉肩膀:“還能去哪兒,當然是上山找七姨學功夫,學完功夫七姨就送我下山,還請我吃了很多好吃的,之後就回來了。”


    張璃對狸兒倒是很放心,隻要宗原是去找她,通常是不會追究怪罪他的。


    這時外麵有個丫環來報:“夫人,李老爺帶著他的女兒來找您。”


    “讓他們進來。”張璃回答著。


    一位有錢的財主領著一個非常標致的6歲女孩進來:“張夫人,我想給養女報個名,讓她來跟您學舞,助她飛上枝頭…。”


    張璃起身全身打量著這個小姑娘:“長得還不錯,這身段、這模樣……看來是一塊跳舞的材料,我就收了她。”


    李財主一聽非常高興的對小女孩說:“玲瓏,還不叩謝你的師傅。”


    這個叫玲瓏的姑娘跪了下來:“玲瓏叩謝師傅。”


    從此以後凰圖坊又多了個漂亮的女孩,張璃訓練的這一批都是五到十歲的姑娘,個個美麗如花,舞姿驚人,這也不愧是當年雪國王後調教的。


    可是這個玲瓏姑娘很少說話,她隻是把張璃教的都練好,比先來的每一個都跳的好進步非常快。調皮的宗原把她的飯搶了:“想要吃飯就來抓我,抓到了就給你飯吃。”


    玲瓏滿腹的憤怒直衝宗原而來,追了一個院子也沒抓到,她踩空階梯不小心跌在地上,這時宗原才走了過來扶起她:“你沒事吧?”玲瓏給了他一巴掌,怨懟的眼神瞬間可以凍結世界,就在這時,他看見了玲瓏手腕以下有傷痕:“你的手……怎麽了?”


    玲瓏一直很孤傲,她沒有說話,拿到自己的飯後就走,宗原看著她感概道:“這姑娘……太有個性了!


    晚上,宗原拿著創傷藥來看玲瓏,可是她沒有留在房間,失望的他路過大廳時,裏麵傳來動聽的歌聲,他隨著歌聲傳來的方向走去,原來是玲瓏一邊唱歌一邊跳舞,宗原被眼前的女孩征服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冷漠,為什麽這麽拚命?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很痛,你手上的傷一看就不是練舞練的,我幫你把藥帶來了,你不想跟我說我也不會問你的,如果你哪天想說了就來告訴我,我會把你永遠當成朋友,藥就放這裏了,擦了藥就早點回去休息,你看你這麽憔悴,再不對自己好點,小命難保,我走了!”


    小小年紀的宗原就有那種成熟懂事的大人影子,讓誰看了都有一種想依靠想要去相信他一樣


    “等一下,你真的可以把我當朋友嗎?”玲瓏靜靜的站著那束月光下。


    宗原回過身,同樣的微笑:“當然,我宗原把玲瓏當朋友是千真萬確的。”


    她們坐在地上,玲瓏把自己的事說了出:“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賣來賣去,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最後我被這個李財主買了,他收我為義女送我來凰圖坊就是希望將來我能進宮做王妃。”


    “這就是你這麽拚命的原因,那麽你這些傷是?”


    玲瓏歎了一口氣:“前任買主打的”


    這就是玲瓏悲哀的過去,外表是大小姐,讓人羨慕的名份,實則是被人買來的一顆棋子。


    自那以後玲瓏樂觀了很多,開始會笑,開始跟宗原很熟,她們的友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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