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麵來一群侍衛將王後拿下:“王後,大王命我等來帶您前去大殿問話。”


    張璃急了,她還擺著王後的架勢說道:“大膽!我是王後!”可是侍衛依然押著她不放。


    這時忘童說了一句:“其實我已經把證據交給大王了,你放心他不會殺你的,頂多會廢了你。”


    王後哭笑著怒罵道:“張童,你會不得好死,我也會把你的事告訴大王。”


    “沒用的,你忘了嗎我現在不叫張童,再說你現在說的話大王還會相信嗎?”


    就這樣,棋王被釋放,而張璃,失去了王後的身份被關進了沒人打理的別苑,從此瘋了


    舊王後被廢,那麽就一定會有新王後,這人選嘛當然也非伊忘童莫屬。就在封後當天,所有的大臣還有棋王都會來,今天的伊忘童有著二十多個丫環侍候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嘲諷道:“沒想到我張童注定要做雪國的王後,從小被父親收養,為的就是送進宮來做雪國王後,可是因為妹妹張璃的陰差陽錯,我成了棋王的妻子。而故事也沒有到此結束,反而讓我做了雪國的第二位王後。”


    其實這一切都源於七狸兒,曾經把她放在張府門前就說過,‘她’一定會成為雪國的王後!不然這王後就是一個詛咒。


    忘童身著鳳冠霞帔,濃妝而不失莊重,她從北苑宮走向南殿,一路大雪紛飛,後麵跟了兩排的宮女,場麵相當壯觀她走到南殿的宮門外,宮女收起一路為她遮雪的傘,她就這樣一步步的走向大殿之上的國王,兩旁的王孫貴族,所有人都被這個新王後的美貌所折服,棋王也順著大家那驚歎的目光看去,手中的杯子卻掉了下來,一聲作響引起了忘童的注意,她回頭一看,那張臉再也無法叫她把頭扭回。棋王和她的眼神定格在此刻,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國王走了下來拉起她的手,她才把頭轉回去,剛好在回頭的那一瞬間,額頭頂到了國王的下巴,他笑著問:“王後,你是怎麽了?”


    “我沒事。”忘童低下頭輕輕的回答著,她之所以低下頭是怕國王看見她難過的表情。她傾盡一切隻為救他,他如今安然,卻要隱忍所愛相望。


    忘童和國王並坐在龍椅上,下麵的人都舉起酒杯賀喜這位雪國的新王後。棋王心裏的悲愴隻能深埋,就像一道從愈合的傷口到感染最後發炎潰爛。沒有辦法阻止心愛的妻子成為自己的嫂子,他一杯接著一杯這樣喝著………或許醉了就不會這麽難過,或許可以讓潰爛的傷口在酒精中麻醉。


    也許愛一個人就是這樣,擁有時,覺得彼此沒那麽重要,如果彼此都被別人占有了,心才會淡淡的波瀾憂傷最後隱隱作痛。


    忘童一直都注意著買醉的棋王;這種心痛的滋味要在風光麵前表演,一不留神就會被看穿,如果愛情是透明的,為了更愛彼此一些,用點血淚去掩蓋也算值得。


    棋王回到了自己的府上,王府早已人去樓空,冷清清的大殿隻有他一個的身影,當天狸兒領著一個五歲的男孩來到棋王麵前:“王爺,你看我帶誰來了?”


    棋王看向旁邊站著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童疑惑的問:“他是?”


    狸兒看著男童說道:“原兒,還不拜見你的父親。”


    乖巧男童朝棋王跪了下來:“原兒拜見父親大人。”


    棋王聞言一臉愕然的問道:“狸兒,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我變成了他的父親?”


    狸兒看著跪在地上的男童道:“他是你和小姐的兒子,當年她離開棋王府的時候就懷有了身孕,本來我是要來送信的,沒想到你正好被奸佞誣陷,小姐為了救你,生下了原兒後就進了王宮。”


    棋王聽完後眼淚濕掉了整張臉,他跪在地上將男孩擁在懷裏,然後捧著男孩這張可愛清秀的臉說:“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男童稚嫩的聲音回答著:“回父親的話,我叫宗原。”


    “原兒。”棋王再次緊緊的將他擁入懷中,是感動是悲痛是悔不當初。


    棋王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去見當今王後一麵,他拿著身上的玉佩當作進貢給王後為理由會見忘童


    棋王在隔著一層紗幔的情況下與忘童見麵,他還是按著雪國的禮數給她行禮,接著他支開了所有丫環慢慢的走向忘童,將擋著彼此的一簾紗幔輕輕拉下,事隔多年的熟悉眼神對視著,隨著紗幔的滑落定格在此時的情景,棋王輕聲說道:“跟我走!”這是他6年來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忘童的眼神從他深邃的眼神中轉移,是故意逃避他那深情的誘惑,她總是淡然的回答著每個叫她為難的問話:“不可能了。”


    棋王拉起她的雙手:“為什麽?你難到想讓原兒沒有母親嗎?”


    “放開你的手,我現在是王後;如果沒什麽事你就走吧”她推開棋王的手,冷冷的回答著


    棋王轉身欲走,可是他又停了下來說道:“如果因為如今你是王後的身份而不能跟我在一起,我就隻好讓我王兄退位………。”說完揮袖而去,忘童終於忍不住眼淚,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她跑到門外目送著棋王遠離的背影在心底哭訴著:“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好好照顧原兒吧。”


    三個月後,棋王發動內戰,整個王宮亂成一團,城外是刀槍撕殺、硝煙彌漫著整座雪國王城。狸兒來到王宮找到忘童勸說道:“小姐,現在棋王為了你要推翻大王,如今王宮太亂,你還是先跟我走吧,等一切安定後,我就把你送到棋王身邊


    忘童看著外麵白雪皚皚難過的說道:“他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她又回過頭看著狸兒:“狸兒,答應我一件事。”


    “小姐無論讓我做什麽,狸兒都會答應。”


    忘童握住她的手哀求著說:“狸兒,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自從你14歲那年救了我之後就一直跟著我,一直在暗地裏幫我,每次都在我最危險的時候你就會出現,現在我想讓你幫我把冷苑裏的張璃救走,帶她去花都國,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保護她安全到達。傳說花都國會開花、會有太陽、會下雨、也會下雪,是個很美的地方。”


    “小姐……為什麽要送她去花都國?”狸兒不解的問。


    “如果不帶她走,也許她會死在戰亂中,也許會死在棋王的手裏,畢竟她是我的妹妹,雖然不是親生的,可我在記事以來就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也當我是在報張家多年對我的養育之恩。至於我嘛?...棋王是愛我的,他一定會來找我你就放心吧。”


    狸兒來到冷苑看著瘋瘋癲癲的張璃,有著一絲同情曾經多美的姑娘結果變瘋了,同時她又羨慕張璃,有張童這麽好的姐姐,她拉著張璃說道:“跟我走吧。”


    瘋癲的張璃推開她狂笑道:“我不跟你走,我是王後。”


    “你想都不用想,現在棋王已經殺到王宮,馬上雪國就會出現新的大王,你姐姐張童讓我來帶你走,不然你會死在這場戰爭中。”狸兒指著張璃說。


    這時張璃跑了過來:“你說什麽?棋王來了?他來了?哈哈哈哈我有救了,他那麽愛我一定是來救我的。”


    狸兒搖搖頭,手指在張璃眼前一彈,一道綠色的光將張璃迷暈,狸兒將她扶到了後城門的一輛馬車上。她們上了馬車,車夫駕車遠去,離開了這個硝煙彌漫的雪國。


    忘童坐在桌子旁邊,將一小瓶的毒液倒進酒壺中,這時國王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忘童,棋淵瘋了,他要謀反,他…他殺到宮外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啊王後!”


    忘童非常鎮定的看著他,雙手理了理國王蓬亂的頭發微笑著安慰道:“大王,莫要驚慌,這不是還有我在您身邊嗎?你是雪國的大王,不能慌亂。”


    國王聽到忘童溫柔的話語後安定下來,他將忘童攬在懷裏說道:“還好孤王身邊有你,不過本王真的好怕死


    忘童倒了一杯酒遞給國王:“大王,喝杯酒壓壓驚。”


    國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剛喝下手中的杯子就掉在了地上,國王撫住心口痛苦的說道:“你…你…你在酒裏下毒?”


    忘童麵無任何表情,也沒說一句話,國王拚盡最後的力氣將忘童按在地上掐住她脖子怒吼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孤王一定要殺了你。”


    就在忘童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時,國王倒在了地上,她全身無力的躺在地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雕花,淚水向臉頰的兩邊流去。


    她苦笑道:讓這一切的罪惡由我承擔吧,我隻是希望棋王能全身而退,這弑兄之罪與弑君之罪都讓我來做那麽,像我這麽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又怎麽配的上他呢?


    忘童的眼淚在臉上狂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愛他,忘童努力的爬到桌子旁邊,自己也倒了一杯毒酒喝下。


    她撫著胸口笑道“這下子好了,一切因我而起,一切也就因我結束,因為當年雪國競選王後,陰差陽錯的讓張璃進了王宮,後來...就有我和棋王這麽一段不可收拾的愛情。”


    忘童最後停止了這人世間的是是非非,棋王外麵披著風衣上麵還落滿了雪花沒有融化,這說明他是冒著大雪紛飛趕來,可是當他走進北殿的時候,地上卻躺著兩具屍體,他走近忘童,雙膝像山倒一樣垂在地上,他摟起張童悲痛欲絕的說:“你怎麽不等等我?天這麽冷,你怎麽能睡在地上呢?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走,我帶你去看禦醫。”


    棋王抱著忘童的屍體從北殿走了出來,外麵飄著大雪,雪花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化作點點液體晶瑩剔透棋王瘋了一樣抱著她在雪地裏咆哮:“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他抱著她在大雪間狂奔,這種愛該有多深?


    張璃被狸兒送到了花都國,狸兒還治好了她的瘋癲病。從此張璃安安份份的開了一家舞坊,專門為花都國調教妃子、舞優。


    花都國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她站在雪地裏仰望著,看著大雪讓她想起了雪國的一切風風雨,張璃從心底說出了那最真心的話:“棋淵,姐姐,你們知道嗎?這將是花都國的最後一場雪,這場雪後,花都國的春天就到了,這裏會開花會有很多種顏色裝扮下一個季節,雪國永遠都看不到這些東西。”


    棋王做了雪國的大王,可是他的國家因為連年戰火已經走向了滅亡,也因為他對張童的思念導致他治國無方。


    他站在城牆上說:“張童,如今的雪國就這樣毀在我的手裏,我多想隨你而去,可是我放不下八歲的原兒。”


    城下是各國前來攻城的敵兵,他從城樓看去是雪國子民一個個死去的場景。這時狸兒從後麵走來,狸兒站在棋王的身邊,看著城下的撕殺場麵,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這樣的雪國讓狸兒歎息道:“這就是大王為小姐拚來的天下嗎?”


    棋淵看著狸兒雙手抓住她瘦弱的肩膀說道:“狸兒,本王求你,…帶原兒離開,永遠離開雪國。”


    狸兒拉開他的手失望的說道:“大王,你作了最壞的打算嗎?如果是這樣,你不求我,我也會幫你的,第一是因為小姐,第二原兒還是雪國的王子,狸兒就算死也會帶他安全離開雪國。”


    狸兒將八歲宗原帶到了花都國交給了張璃:“這是你姐姐和棋王所生的孩子,你姐姐早在兩年前就死了,現在雪國也滅亡了,宗原就交給你了,活著的人要為死去的人做些彌補過錯的事。”


    張璃緊張的抓起狸兒的手:“什麽?姐姐死了!雪國…雪國也滅亡了?這怎麽可能?那麽…棋淵呢?”


    “歿了!”狸兒冷冷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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