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天,千篇一律的打針吃藥外加聽課,冷夏倒沒覺得膩,唯一膩的是某人的存在。


    這天午睡起來,冷夏看著一旁的男人還在盯著她,非常火大,“老公,你已經曠工很多天了。”


    “公司是我開的,不存在曠工之說。”


    “既然是你開的,你能不能上點心,我可不想剛傍上你這個大款,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就被你給敗完了。”


    顧墨看著自家媳婦氣嘟嘟的小模樣,認認真真地解釋:“老婆,公司發展已經很正規了,我已經聘用了一個總裁替我管理公司,而我會成為名副其實的甩手掌櫃董事長,不兼總裁了。”


    冷夏心裏說不出具體的感受,但是她清楚顧墨一定是為了陪她才這麽安排的。


    冷夏突然安靜的不說話,顧墨的心咯咚了一下,冷夏一定又開始負麵情緒蔓延了。他急忙拉開冷夏的手心:“老婆,我送你一個魔法字。”


    “魔法字是幹什麽的?”明知道他忽悠她,冷夏還是配合他問。


    顧墨笑而不語,一筆一劃地在她掌心比劃,冷夏笑彎了眼,因為她現在特別敏感,特別怕癢。


    “這是老公送你的字,好好地握在掌心。”


    冷夏咯咯笑,“什麽字?”


    “是我的心。”顧墨笑言,又說:“已被你捏在掌心,全憑你調遣,但是任何時候都拒絕退貨!”


    都說男人是豬,女人是書,別期望豬能看懂書,不過冷夏覺得非也非也,對於她家的顧先生,那就是戀愛中的男人都是深情的詩人,情話一套一套的。


    “老公,你又皮了。”


    “為博老婆一笑,我願絞盡腦汁、肝腦塗地。”


    “打住,越說越可怕了,說真的,你這樣日夜守在這真的好嗎?其實我現在也沒事了,早上醫生說的你也聽見了,我和孩子已經沒問題了。”


    他知道,隻是她的情緒還是不穩定,他必須寸步不離地守著,就算這樣讓他離開,他也做不到心安地工作,不過這點並不能告訴她,這是他和醫生商量出的一致決定,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他也不忍心他的老婆知道,故而,他無賴地纏上冷夏,環抱住她的肩頭說:“老婆,你嫌棄我了?”


    “沒有,絕對沒有。”


    “那老婆不想與我朝暮相對?”


    “也不是。”冷夏汗顏,她是那個意思?


    顧墨像似討到了便宜,趕緊賣巧道:“老婆真好,我們相親相愛,寶貝們也會感受到這份愛,也會覺得很幸福。”


    都搬出寶貝們了!就知道說不動他,冷夏相當地鬱結,繼而換了一個策略問:“胎兒都穩定了,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想家了?”


    冷夏直點頭,誰待在醫院不想回家!“那我帶你回家住一晚,明早再過來?”


    “那就算了吧,我還是堅持到醫生同意我回家吧。”


    “老婆乖,不過老婆啊,你要轉變一下思想,那就是老公在哪家在哪。”


    拿醫院當家?冷夏表示她做不到,她也認定了顧墨那是歪理邪說。


    顧墨為了冷夏不悶,也不至於整天對著他那一張臉,他賣了下好老公人設,


    隔三差五邀請冷夏的朋友前來看望冷夏,冷夏也知道顧墨的良苦用心,不再抱怨藥難吃、針難受、課難聽,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已是十一月份了,寒冬的氣息濃厚,每每有人推門而入,冷夏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絲冷氣。


    保胎順利結束,醫生讓顧墨定期帶冷夏過來複查,其實複查的重點是她的情緒。這天出院,冷夏雀喜的如隻小喜鵲嘰嘰喳喳地哼著小曲。


    顧墨拿起圍巾,套在她的脖子上:“外麵很冷。”


    “下雪沒有?”


    “沒有,聽預報說過幾天會有暴雪來襲。”


    “真的啊!”冷夏一興奮就忘記了醫生的囑咐,正彈跳起來就被顧墨按壓住了。


    “老婆,當心當心。”


    冷夏調皮一笑,“哦,我又忘了我才保了胎。”


    “我會提醒你。”顧墨別好圍巾,整了整冷夏頭頂的帽子,親昵地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語:“老婆,這陣子受苦了。”


    “沒有。”是她不好才作出這件事的。


    “有沒有覺得我們很像老夫老妻了?”


    罵她老?冷夏哭大仇很地瞪著顧墨:“我們是老夫少妻。”


    嗬嗬!顧墨輕笑,原來他沒心沒肺的老婆也會計較這些啊。


    兩個人甜言蜜語時,邢飛羽敲門了,他深知顧墨有了老婆是個什麽樣,不敲門容易看見少兒不宜的畫麵,會長針眼的。


    正繾綣在冷夏耳邊的顧墨一臉欲求不滿地偏過頭,語氣不好:“進來!”


    冷夏好笑地望著顧墨,這人心眼小起來比繡花針的針眼還小。


    冷夏推開顧墨,閃開一些距離,邢飛羽推門而入,一看顧墨那凶神惡煞的臉就知道他又打擾了顧墨的好事。可這青天白日的,能怪他打攪了?況且是誰招呼他來的???


    顧墨,顧墨,是顧墨!


    冷夏瞧著自家男人把人嚇的不輕,笑著招呼:“刑助理,你來啦。”


    “是,顧太太,您氣色看起來不錯。”


    冷夏:能不好嗎?再不好顧墨得急瘋吧。“謝謝!”冷夏對邢飛羽說。


    顧墨一臉不悅,陰沉著臉看著自家媳婦與他的助理交談甚歡,簡直不拿他這個丈夫不當回事!


    “邢飛羽,你留下拎行李,我們先走。”


    邢飛羽:“是,董事長。”也不知道他又哪裏惹毛了顧墨啊,談戀愛時已經看不懂他了,結婚了更是變本加厲地讓人匪夷所思了。


    顧墨摟走冷夏留下空氣中淩亂的邢飛羽。


    回到旭日公寓,傭人已經端來了水果,冷夏被顧墨安排可以活動的地方是衛生間、床、沙發,餐桌,四點式,一點點多餘的地方也沒有。


    “我抗議!”冷夏忍無可忍,在醫院已經一丁點自由都沒了,回家還這樣?距離預產期還有近三個月的時間,她隻能在四點間活動,不瘋才怪。


    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她發現自己胖成了球!!!


    顧墨揀起一塊蘋果遞到冷夏嘴邊,“老婆,嚐嚐,早上才從法國空運過來的,不吃嗎?確定要浪費老公的一番心意?本來還想著老婆要是乖乖吃東西我就帶她出去走走,現在看來……”


    冷夏張了張嘴,想說她要絕對的自由,足夠的自由,還不要長胖!哪知道顧墨趁機偷襲,塞了一塊蘋果進她的嘴裏。


    “看在老婆這麽乖的份上,我同意每天約朋友來家裏。”


    冷夏瞅著他,不樂意的很。


    顧墨退了一步:“那一個禮拜可以出去與朋友聚一次。”


    冷夏這才露出一點笑臉,對啊,她要的自由是隨心所欲想去哪裏就哪裏。


    “不過,老公會作陪。”


    冷夏:……聚個毛線去吧!女人之間的交流顧墨一個大男人去,合適???


    後來,冷夏明白了,什麽叫真真正正的有顏橫遍天下,嚇的她再也不敢隨隨便便帶她家男人出去見朋友了,尤其是女性朋友,花癡的拉低了她的交友水準。


    又是風平浪靜地過了大半個月,這天天氣特別好,顧墨因為參加股東會議不在家,冷夏就差放煙花慶祝了,每天被某人喂養的快成嬰兒了。


    神不知鬼不覺,冷夏趁傭人忙時偷偷溜出家門,四處晃著忽然想回顧宅看看,想去就去,冷夏打了車直奔顧宅。


    剛下車,冷夏就覺得顧宅變化挺大的,以前大門口兩旁是樺樹


    再無其他,而現在竟然種滿了玫瑰花,火紅火紅的玫瑰花在寒風中依然努力盛放。


    冷夏低著頭嗅著花香低語:“真香!”


    “少奶奶?”傭人發現冷夏,意外的有些震驚地看著冷夏。


    冷夏不疑有他,笑哈哈地打招呼:“蓮嫂,上午好啊。”


    “少奶奶好!”好歹受過專門訓練,蓮嫂立馬反應過來問候冷夏。


    “進去吧。”冷夏上前一步走進去,蓮嫂忐忑地跟在後麵。


    走進院裏,更是煥然一新,以前隻是一些修剪整齊的桂花樹,一個涼亭,然後就是留出的一大片空地,天氣暖和時搬張藤椅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現如今,滿院子的玫瑰花,清一色的大紅色,好看是好看,總感覺單調的太妖豔。


    “蓮嫂,這裏怎麽重新布置了?”冷夏隨口問。


    “嗯,重新布置了。”蓮嫂顧左右而言他。


    冷夏徑直往後院走,要說前院的話沒多少感情,後院可不一樣,那裏有顧墨給她養的花,也有卿晴養的蔬菜與綠植,還有一方荷塘,夏天納涼采蓮子冬天還可以挖藕。


    蓮嫂眼看著冷夏朝後院走去,嚇的欲攔著冷夏又害怕,最終隻是跑進屋子找李管家去了。


    聞聲而來的李管家趕向後院。


    冷夏看著滿院子的玫瑰花,僵在原地不得動彈,連她和卿晴都喜歡的池塘也填平栽滿了玫瑰。


    寒風吹起,冷夏的衣角隨風擺動,散落在肩頭的秀發也是順著一個方向朝後腦勺刮去。


    “少奶奶,外麵風大,請回屋。”李管家走到冷夏身邊說,他在前一秒剛掛斷給顧墨的電話。


    “李伯,誰把這裏翻新了?”


    冷夏想起顧墨求婚那天,薔薇迎風招展,一朵朵一簇簇,聚集在葉片之間,像似無數的蝴蝶姹紫嫣紅,石竹也在秋風中搖戈輕擺,宛如妙齡少女翩翩起舞。一切都還在眼前,卻再也無法重現。


    “少奶奶,花沒了還可以再種,少爺那裏已經知道了,少爺也為少奶奶購置了新房,也會種上一模一樣的花。”


    冷夏心想:一定是顧墨不願意與顧笒再有瓜葛才鏟平了這裏。


    冷夏沒再多問,轉身進了屋,感覺屋裏的大小物品都變了,整個品味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可以去看看爸嗎?”


    “可以,少奶奶請這邊走,小心腳下。”


    冷夏笑說:“李伯,爸這段時間怎麽樣?”


    李管家有些欣慰,八字胡須微微拉開了笑意,“少奶奶,老爺這段時間挺好的,手指可以動了,醫生說繼續堅持下去很有希望康複的。”


    “真的啊!”冷夏驚喜欲狂。


    李管家高興的直點頭,“嗯,老爺在一天天好轉。”


    “真是太好了!”


    冷夏語畢,跟著李管家進了房間,顧笒依舊躺在床上,麵色很平和,冷夏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才示意李管家出去。


    “李伯,我去樓上看看。”


    “好,少奶奶,有事叫我。”


    冷夏“嗯”了聲上了樓,推開她和顧墨的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冷夏待了一會兒有些無聊,便出門推開了卿晴的房間,猛地,冷夏停在門口一頭霧水。


    卿晴的臥室她進過很多次,不是這樣淩亂的,卿晴很愛幹淨的。


    “李伯!”冷夏衝樓下喊了一嗓子。


    李管家緊上樓,看到冷夏停在卿晴房門前也是傻眼了。


    “少奶奶,有什麽事?”


    李管家當著什麽也不知道地問。


    冷夏陰沉著眸:“誰動這裏的?”


    李管家猶豫了一秒回:“少奶奶,這裏……夫人不在家就放了些不要用的雜物在裏麵。”


    “夫人不回來了?”冷夏反問,慍怒著。


    李管家啞口無言,這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


    “夫人回不回的來還真不好說,茫茫人海丟了一個人還真不容易找。”


    說話聲來自冷夏的正後方。


    冷夏沒回頭已經知道是誰,朱悅溪!冷夏瞪著李管家,責怪他怎麽容許朱悅溪再次進顧宅。


    李管家在冷夏與朱悅溪雙重的注視著,慢慢地垂下了頭,他由顧笒助理轉變到管家,可管家也隻是管理傭人以及家裏的大小事,從來不需要處理這些女人之間的鬥爭,他真心不會,怎麽說都會得罪另一人。


    冷夏轉過身迎著朱悅溪的目光問:“嬸,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來照顧笒哥啊。”


    朱悅溪不屑地藐視著冷夏,反正她住這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顧墨要是真心的管也輪不到她進這道門。既然她能進來,她就不會輕易出去。


    冷夏:卿晴不在家,顧笒確實需要一個人照顧一下,陪他說說話,隻是……“你照顧歸照顧,為什麽要動這個房間。”


    “這個屋子很快就會轉入我的名下,我和笒哥的名下,我想動哪個房間就是哪個房間。”


    “嬸!”冷夏氣的心口痛,卿晴隻是下落不明,又不是與顧笒離婚了,就算離婚也是她和顧笒之間的事,輪得上朱悅溪來結束一切?


    “嬸,我敬你是顧雨澤媽媽,難聽的話就不說了,我請你把這屋子還原。”不用說,花園也是朱悅溪的手筆了。


    朱悅溪輕笑,從冷夏身邊走過,“你是哪根蔥?除了你是顧墨的妻子,還有什麽拿的出手的身份?現在的顧宅,是你能幹涉的?”


    朱悅溪高昂地抬起下巴,顧笒在她的照料下朝好轉的方向上發展,說明什麽?說明她朱悅溪才是顧笒最需要的人!


    區區一個冷夏,一個晚輩,還敢在她跟前囂張?


    “誰放你進來的?”


    “你說呢?”朱悅溪刹那間走到了台階處,漫不經心地反問。


    傭人必然沒有這個膽量,她也不會,顧笒還沒醒,卿晴下落不明,排除這些隻有顧墨了。


    隻是為什麽呢?


    顧墨不是最討厭他們嗎?為什麽還成全他們?


    冷夏不懂,她真的不懂。


    朱悅溪無視了冷夏,在冷夏眼前下了樓進了顧笒的臥室。


    冷夏在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沮喪,她想到了冷書,當年的冷書就是朱悅溪站的位置,小三,很不光彩,有的人選擇了放棄,而有的人卻死纏爛打,隻是甭管哪一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生下了私生子。


    冷夏明白了顧雨澤這些年的堅持與不妥協是為哪般了?她也一樣,她怎麽也接受不了她的身份,不堪的身份。


    冷夏失魂落魄地任由李管家開車送她回了家,顧墨還沒回來,冷夏無聊地玩起了手機。


    平日顧墨在家的話都是被限時玩手機的。


    吃過午飯,顧墨也沒回來,冷夏忽然有些想念他了,平日在她跟前寸步不離遭她煩,半日不見又想的甚慌。


    冷夏發覺自己的腦袋就是有坑,索性繼續玩手機。沒了顧雨澤的消息,也沒瀟雨婷的蹤跡,那就撩撩那巴,好久沒聯係她了,也不知道那巴是不是把她給忘了。


    一上線,冷夏直接敲了一個笑臉給那巴,那巴那丫頭更是牛,直接送了一坨翔的圖片給她。


    冷夏:你能不能別這麽倒胃口?


    那巴配了一排壞笑表情包,又附上文字:提前給你預習一下。


    冷夏:預習什麽?


    那巴再次發了陰笑表情包,又發了一堆話:你不知道娃娃拉大便不分時間場合嗎?告訴你,我昨天去見我閨蜜了,她娃兩個月,我閨蜜正吃著飯,娃拉了,我閨蜜還不是屁顛屁顛地換了尿不濕,隨後還能大口吃飯。所以啊,冷夏,你一定要感謝我這麽早就給你預習,習慣了就好。


    冷夏看的心口哇涼哇涼的,娃娃不該是卡哇伊、萌萌噠嗎?


    冷夏發了大哭的表情包,又敲擊了一排字:那巴,我們還能愉快地玩耍嗎?


    那巴:能啊!對了,你有大神的消息嗎?還有婷婷。


    那巴問的大神當然指顧雨澤,婷婷就是瀟雨婷。


    冷夏快速地回:沒有啊,我們已經失聯很久了,我隻知道顧雨澤說去非洲采風。瀟雨婷更不用說了,沒消息。


    瀟雨婷連顧墨送的別墅都不要地無影無蹤了,隻會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


    那巴:他們倆一定是幹偷雞摸狗的事去了。


    冷夏:不是你的大神?大神!!!你就那麽說他?也不知道是誰見了大神迷妹迷妹的不要的。


    那巴發了一排害羞的表情包,再無其他。


    冷夏估計那巴要忙,便瀏覽起那巴的空間,那巴這人是名雜誌編輯,走南闖北的人,所到之地都會拍照再留下隻言片語。


    冷夏一條條地看著,樂觀開朗的人都會吸引人的關注,冷夏被那巴吸引也是她身上帶著陽光的味道,很舒服。


    這時,那巴又發來了消息,冷夏點開:冷夏,你說人這輩子圖什麽?


    冷夏心想這丫頭遇上瓶頸了?平日再悲催的事到她那裏就治愈了,今兒個怎麽會問這麽傷感的問題?


    冷夏急忙問:你遇上愛情了?


    那巴:沒有。


    冷夏:那你工作出現了難處?


    那巴:也沒有。


    冷夏:你是不是早上出門沒吃藥?


    那巴:這麽說的話……那最近都沒吃藥。


    冷夏:遇上啥煩心事說出來讓我樂活樂活?


    那巴:唉,真的要和你說說了,不然會憋瘋,你等會,我去找找,給你看張相片,我去螵山拍的。


    冷夏安靜地等了一會兒,那巴就發了過來。


    冷夏點開,整個人都呆住了,這麽巧?怎麽會這麽巧?冷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幾次依舊盯著相片看。


    那巴:我去螵山時,在裏麵一個小村莊發現的,這個女人很可憐,但是我覺得她身上有著不屬於當地村民的氣息,我就接近她問了幾句,她都是胡言亂語的,有時候又沉默的一句話也沒有。我從她說的話中揣測她婚姻不幸福,我問她可以聯係她家人時她直搖頭,我最後問了她老公,她兩眼放光,準備說時突然就失神了,心如死灰的那種,真的特別讓我難過。你說我們女人這輩子圖了什麽?我最近一直在想,我們女人明明可以自己掙錢可以自己扛三十斤的大米,我們為什麽要去談戀愛要去結婚?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還有可能被丈夫拋棄,所以我們女人為什麽要結婚?


    那巴發了一大段,冷夏一直沒看,她緊緊地盯著相片,形如枯槁的卿晴仿佛褪了一層皮的憔悴、滄桑,眉宇間的荒涼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尖尖的下巴瘦的脫了型。


    是卿晴沒錯,可是成了這般模樣的卿晴到底經曆了什麽?螵山,是個什麽鬼地方?冷夏不知,她的腦子很亂,又想問那巴更多的信息,又想先給顧墨打電話。


    這麽一糾結,冷夏再找那巴問仔細時,那巴已經下線了,冷夏趕緊去搜地圖,卻沒有搜到“螵山”的任何相關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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