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趕緊給那巴打電話,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忙了。然而等待她的竟然是關機,明明一分鍾前還在線的人。


    距離太遠太近都不好,太近了會膩,太遠了又摸不著看不見,就如此刻的那巴,冷夏不知道怎麽聯係上她?


    顧墨回到家,清貴的麵容柔而軟,“太太呢?”


    “回先生,太太在房間午睡。”


    顧墨愉悅地眯起眼,長長的睫毛蓋住的眸中柔情盡顯,他接到李管家電話時已經馬不停蹄地往家趕,沒想到高速又封了會兒路,折騰到現在他終於到了家。


    顧墨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眼角騰起笑意,他的老婆已經沒有那麽情緒化了。科主任和他說了產前焦慮,他去谘詢了美國的醫生朋友,明白這種病可大可小,但是對於生產時來說,它的危害足以摧毀孕婦的生命。


    稍有情緒激動時就會引起大出血,甚至落下抑鬱的病根。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顧墨篤定,輕輕地扭開房門。屋內的窗簾已經被拉下,整體光線很暗,但是床上的一抹光亮卻讓顧墨皺緊了眉頭。


    他的老婆沒在睡覺。


    顧墨走近,冷夏才後知後覺,顧墨忍不住出聲,帶著兩分責怪:“怎麽不睡覺?”


    冷夏茫然地看著顧墨,繼而遞出自己的手機,顧墨這才看清冷夏滿目淚花。


    顧墨掃了眼手機已經認出照片中的女人是卿晴,他沒說什麽,隻是坐到床邊看著冷夏一字一句地說:“老婆,這些事交給我,你負責乖乖養胎。”


    在冷夏被推進搶救室時,他有多崩潰他知道,恨不得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是他自己。現在好不容易步入正軌,他怎麽可以看著冷夏為旁的事再牽扯過多精力??


    冷夏迷蒙地看了眼顧墨,懂事地點點頭,猛地,她說:“老公,我們去寧城吧?”


    寧城?顧墨兩指拿捏的手機一聲脆響,屏幕碎了:“為什麽?”


    冷夏心疼了她的手機一秒鍾,說:“去找媽啊。”


    “我可以派人去。”顧墨揉著酸痛的腦殼,他老婆這腦回路絕對無人能及,他以為他說的好歹聽了一句半句進去,好啦,什麽也沒聽見。


    “不好吧,我不去你們怎麽找那巴,找不到那巴,你們打聽不到媽的下落。”


    “螵山,我已經看了。”一目十行是他的專長。


    冷夏站起來,摟著某人的腰討好地說:“老公,你就讓我去吧,不去留在家裏更著急,而且你看媽那樣子,你不著急?”


    顧墨深邃的眼底隱隱的閃著清冷的光,這一切都是顧笒造成的。


    顧墨換言問:“今天去顧宅,氣到了?”


    “嗯,不過現在不氣了。”


    “我已經在麗景苑種了你喜歡的花。”


    “我們去寧城?”冷夏直愣愣地問。


    沒繞暈冷夏,她又回到這個問題上,顧墨直接拒絕:“不行!”


    “我就坐車上,不勞累。”


    “也不行!”顧墨斬釘截鐵,“你忘了醫生的囑咐?”


    “沒有,隻是我坐車而已,不存在勞累之說。”


    顧墨看不懂地看著冷夏,他每次陪冷夏產檢看見的孕婦都是格外緊張肚裏的孩子,比如迎麵走來一個人,正常的孕婦會本能地用手護住肚子,放緩速度靠邊一點,就是怕被碰了磕了。


    而冷夏從來不會這樣。


    她對她肚裏的孩子看的很淡,淡到剛保完胎又準備出去折騰。


    這是為什麽?


    顧墨快速地在腦子裏鋝這層關係,漸漸地他把事情放在了柯傲天身上。還記得柯洛娜招了冷夏當她的助理時,他一直偷偷關注著她。


    有一次公司定了海鮮盒飯,那一餐她沒吃,最後吃了她隨身帶的幹麵包。一開始他不明白查了資料才知道孕婦盡量少吃海鮮,有些體質的孕婦更是不能碰海鮮。


    那時候的她很緊張肚裏的孩子,而他顧墨則嫉妒她肚裏的孩子是顧雨澤的。


    這麽一分析,顧墨好像有些明白冷夏的最終症結在哪裏了?隻是這個問題要解開,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必須要走一趟冷家。


    顧墨無法扳正冷夏的思想,便不再強行扳正,他扶著冷夏走到窗台邊,拉開窗簾,外麵一片光亮,冷夏覺得刺眼地眯起了眼。


    顧墨坐在了椅子上,拉著冷夏坐在他的腿上,緊緊地摟著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不急著說話。


    冷夏看不透顧墨在想什麽,她隻是好焦躁,她想把卿晴找回來,她想懲奸除惡,她想邪不壓正,她要告訴朱悅溪,三就是三,不是隨隨便便就上位的。


    隻是,她的滿腔激情在顧墨的胸膛裏一點點散去。顧墨看著正麵穿衣鏡裏的他們,冷夏小巧的臉蛋紅紅的,很柔和,沒了那尖銳的刺防備著周圍的一切。


    差不多是時候了!


    顧墨單手拍著冷夏的胳膊,輕而緩,像似打著搖籃曲的節拍,“老婆,孩子一天天地發育,你前幾天也看見了吧,醫生給照的b超,他們是不是特別可愛。”


    冷夏有些慵懶,淡聲:“嗯。”她隻覺得顧墨的胸膛好舒服,軟硬適中的想睡覺。


    “兩個小家夥動作神同步,我時常想到他們倆舉著小手手放在嘴邊的樣子。”


    顧墨循序漸進,好似隻是為了說胎兒而說胎兒。


    “是可愛,兩個小家夥心靈感應那麽強,同時做同一個動作,真是萌萌噠。老公,你說他們生出來是不是也神同步?”


    冷夏不知不覺暈染的笑縈繞在周身,一個孕婦該有的模樣,對孩子的喜愛發自內心。


    “我也不知道,想知道就好好養胎。”


    冷夏乖乖點頭,午睡慣了的她此刻有了顧墨的胸膛倦乏地合上了眼。


    懷抱著嬌俏的人兒,顧墨伸手扯過薄毯,寵溺地攏嚴毯子,熨貼地蓋在她的身上。


    冷夏趴在結實的胸口,耳邊是讓她心安的心跳聲,一覺醒來已經兩個小時之後了。


    冷夏睜眼,慣性地欲翻身,後背卻被擋住了,肉身的溫度與柔軟度甚是舒服,冷夏慵懶地問:“我睡了多久?”


    “7200秒。”顧墨視線從手機裏挪到冷夏身上,在冷夏出聲前,他回複了今天的最後一通文件,工作結束。


    雖然他告訴冷夏自己當了甩手掌櫃,但是並不是什麽事都可以不用管。


    冷夏還沒睡清醒,腦回路一時卡殼地眨巴著眼,7200秒,一個小時六十分鍾,一分鍾六十秒,六十剩六十就是3600秒,7200除以3600那就是兩個小時。


    冷夏欲哭無淚地離開顧墨的胸膛。


    隻聽顧墨說:“老婆,你不會在算你睡了多久吧?”


    冷夏老臉一紅,矢口否認:“沒有。”


    顧墨笑意滿滿,一副看穿冷夏的嘴臉。


    顧墨的笑臉惹的冷夏鬱鬱寡歡,嘀咕道:“討厭,直接說就是了,非要這麽費勁。”


    顧墨坐著沒動,看著冷夏轉身離開,冷夏見平日黏她黏的恨不得粘在一起的男人此刻竟然沒理他,又是一陣惱火。


    “天都黑了,不起來?”冷夏沒好氣地說。


    “我手麻了。”


    幽幽的聲音在冷夏身後響起,冷夏猛然回身,果然顧墨還是靠在原位,大長腿交疊地架在沙發凳上,整個身體斜靠在椅子上,怎麽看怎麽無能為力。


    他抱了她很久,所以……


    冷夏掉頭回到顧墨身邊,攤開小手揉著顧墨的肩頭、手臂、胸口……


    “舒服點嗎?”


    “嗯。”


    顧墨拉長了尾音,壓低的嗓音七分暗啞三分魅惑,宛如沐浴在溫泉之中。


    “這裏。”顧墨指了指自己的膝蓋。


    冷夏不疑,她坐過他的腿,酸脹是正常的,冷夏俯身還沒攤開手,就被顧墨倏然起身抱在懷裏。


    “老婆,生氣了?”


    呃?生哪門子氣?


    冷夏一臉不解,忽然想起7200秒的事,隻是她有那麽小氣旮旯?沒有!沒有!沒有!顧墨圈著冷夏說:“孕婦要多笑笑,還要多活動活動腦子,不然等孩子出生了,我怕你被他們捉弄。”


    冷夏嘴角一抽:“……”這都是什麽鬼!


    冷夏愣神之際被顧墨蓋住了唇瓣,淺淺繾綣地深入……


    完事之後,冷夏覺得她又被顧墨套路了,哪裏酸哪裏麻的,啃她時笑的一臉享受、一臉陰險。


    冷夏聽了顧墨的話並沒有前往寧城,日子一天天地過,冷夏也沒了那巴的消息,顧墨也沒帶回卿晴的消息,一切又像回到了原點,隻剩顧墨與冷夏兩個人的原點。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一直說要來的風雪估計會在這場雨中來到,冷夏坐在飄窗上,身上搭著羊絨毯,安靜的像似一副靜止的美人畫。


    “少奶奶真美!”新來的一個傭人放下手中的活由衷地說了一句。


    一旁的傭人急忙上前搗了搗她的胳膊,示意她別亂說話,顧先生對於一切覬覦他老婆美貌的都不留情,而且不分男女,不分人畜。


    冷夏聽見關門聲,收回窗外的視線,抬起右手,季涼川的遺照出現在冷夏跟前。


    “哥,我能接受你當我的哥哥,我卻接受不了他,我甚至不能接受她了。”


    她已經很久沒去墓地了,現在懷孕了更有了不去墓地的理由,哪怕今天是冬至。


    她沒去但是她知道顧墨一大早就去了。


    遺照中的季涼川靜靜地微笑著,定格的畫麵仿佛永不老去,偏偏沒了氣息。


    冷夏勾了勾唇角,摩挲著他的眼睛,他們倆最像的地方,不過冷夏覺得她的性格沒季涼川開朗,眼睛裏沒有季涼川眸中那麽多的陽光。


    冷夏胡亂地想著,忽然聽見家裏大門開了的聲音,估摸著這個點是顧墨回來了,她下了飄窗將遺照放到床頭櫃上,自從醫院回來後顧墨就把這張遺照拿到這裏,她從沒有主動問這件事,心照不宣地默認了顧墨對她的事無巨細。


    再回頭看了眼窗外,話說那層防盜窗也是顧墨在她出過事後加上的,那段時間的記憶她一直記不全乎,影影綽綽好像有那麽一回事,加上家裏的監控與顧墨等人的轉述她才知道那件事。


    不過有一點她要引以為戒,她的腦子要控製好不能犯迷糊,她現在是一個有家的人,要好好惜命。


    冷夏拉開房門,迎麵撞入眼簾的卻是邢飛羽與……


    卿晴!


    冷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渾身髒兮兮,破舊的大花棉襖套在纖細的卿晴身上,看上去大了不止一個號兩個號。


    “媽?”冷夏叫的有些顫巍,帶著絲絲不敢相信。


    邢飛羽見了冷夏:“太太,董事長讓我把老夫人送這裏來。”


    “嗯。”


    冷夏淡淡地應,一雙噙淚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卿晴,卿晴兩眼無神地盯著冷夏,看樣子是不認識她了。


    冷夏上前一步,欲抓住卿晴的手,卿晴一個激靈地躲到了邢飛羽身後。


    “媽,我是冷夏,我是夏夏,您不認識我了?”


    卿晴怯怯地偷瞄了冷夏一眼,繼而又從邢飛羽背後站了出來,對著冷夏說:“壞女人。”


    冷夏一臉懵,邢飛羽也是直冒冷汗,急忙解釋:“太太,老夫人估計病情惡化了,她沒有惡意。”


    “我知道。”卿晴因為壓力過大,年紀輕輕就換上了老年癡呆症,這些她知道,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卿晴流浪在外的這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粗糙的雙手紅腫著,臉頰兩側也是凍傷的潮紅,長發如枯草一般亂糟糟地掛在肩頭……


    冷夏看不下去了,囁嚅著唇瓣,“王媽、張嫂,帶夫人去洗幹淨。”


    “顧墨什麽時候回來?”卿晴被帶進浴室後,冷夏問邢飛羽。


    “回太太,董事長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今天那片路估計堵車。”


    冷夏頷首,今天冬至去靜山墓園的人肯定多,堵車也正常。“刑助理,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隨便坐吧。”冷夏招呼著,邢飛羽找了一個單獨的椅子坐了下來,冷夏又讓傭人泡了茶招呼著邢飛羽。


    一根煙燃盡的功夫,顧墨回來了。


    顧墨看見屋裏的邢飛羽便清楚卿晴已經回來了,又聽見浴室有聲響便沒問卿晴。


    “外麵開始下雪了?”冷夏看見顧墨肩頭的幾片還沒化盡的雪花。


    顧墨抬手掃落雪片,輕聲回:“嗯,剛開始下。”說著,又從兜裏掏出兩個牛肉包遞給冷夏,“城北的。”


    冷夏眼眶濕熱,她前天嘴饞地念叨了一句城北的牛肉包子好吃,他昨天去了沒買上,今天就給她帶了回來。


    冷夏接過,還是滾熱的,看著顧墨額頭打濕的頭發,身上也濕掉的西裝,而包子卻幹幹的溫熱的……


    “顧墨……”


    “趁熱吃。”顧墨旁若無人地抽走冷夏手中的包子,打開遞到冷夏唇邊,“咬一口看看,是不是你想吃的那個味?”


    冷夏咬了一口,皮薄餡足,牛肉味更是爆棚的黃牛肉味,冷夏又咬了一大口:“嗯,好吃。”


    顧墨如願以償地扯起嘴角,好歹沒讓他白跑一趟,隻要老婆愛吃,他天天可以去買。


    “是牛肉包嗎?我想吃一個。”膽怯的聲音,又有點小期待。


    冷夏與顧墨齊齊看向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的卿晴,怯生生的,相似一隻暴露在老鷹麵前的小雞仔。


    冷夏與顧墨看著卿晴時,卿晴雙腿並攏地後退了一步,低下頭,不敢抬眼看人。


    顧墨看見卿晴的樣子,隻覺得她瘦了一大圈,而冷夏不一樣,她剛才見過了卿晴邋遢、狼狽的模樣,此刻心裏五味雜陳的痛。


    吃肉包子!顧墨猛地回過神,剛要遞出包子卻又原地僵住了,冷夏現在也是一個極度敏感的孕婦,主任囑咐過他不管事情大小都不能激怒了她。


    一個包子,是小事,可是……


    顧墨猶豫之間,冷夏已經從他手裏奪走包子,遞到卿晴跟前。


    卿晴不敢拿,她剛才見了顧墨與冷夏兩個人直直地看著她,讓她從心底畏懼。


    冷夏又走了一步,抓起卿晴的手,將肉包子塞給了她,“媽,還熱乎的,你嚐嚐看,好不好吃?”


    卿晴捏著肉包子,冷夏的靠近她本能地想躲避,隻不過肚子很餓很餓,她想吃東西,吃肉……她已經聞出牛肉的味道了……


    卿晴當著冷夏的麵打開食品袋,抓起包子一股腦往嘴巴裏塞,冷夏看了格外心酸,一個很有素養的女人也有狼吞虎咽的時候,該是餓到了哪種地步?


    邢飛羽看的眉心直跳直跳的,他在寧城時領卿晴吃過飯,也準備送她進澡堂不過卿晴不去,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方便。吃飯在兩個小時之前,而現在又……但願顧墨別怪他沒給老夫人安排足夠的飯。


    冷夏又從顧墨手中拿走剩下的半個包子,遞到卿晴跟前:“我咬過的,你嫌棄嗎?”


    卿晴一口氣吞了下去,白眼珠子一翻,冷夏嚇的夠嗆,卿晴見冷夏又遞了吃的給她,衝她怯怯地笑了笑,急忙抓過去又一口氣塞進了嘴裏,腮幫子鼓的高高的。


    這時,午餐剛好做好了,邢飛羽也被留下吃飯,坐在桌上的卿晴仿佛屁股長了刺,動來動去的,冷夏按住她問:“媽,怎麽了?”


    卿晴誰也不認識,不過對於給了她好吃的牛肉包子的冷夏,她的怯意少了一點,“我可以去那裏吃嗎?”


    卿晴指著門口的方向說。


    這大概就是她平日吃飯的地方吧,冷夏心裏杵著難受,看向顧墨,顧墨卻寡淡的似什麽也不在意。


    在不在意的外衣之下包裹著什麽?冷夏清晰地捕捉了。


    冷夏對著卿晴耐心地說:“媽,我們吃飯都是坐椅子上、桌子前吃的,這樣坐著吃對身體好。”


    卿晴似乎聽明白了,還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便安靜地坐了下來。


    顧墨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放在卿晴碗裏,又夾了一塊給冷夏,午餐正式開始。


    隻不過誰也沒有想到,卿晴的飯量驚人,而且任由冷夏怎麽勸也沒用,卿晴拿著盛湯的碗裝了一大碗米飯,又倒光了桌上所有的菜靠在門邊一個人吃了起來。


    眾人看著空空如也的碟子,一時無言。


    最後顧墨讓廚房重新下了三份肉絲麵條,這才把午餐給解決了。


    吃完飯的卿晴倒在茶幾邊的地毯上就睡了,雖然中途被傭人攙扶到了客房,不過卿晴似乎很執著也很靈敏,還沒沾床就跑了出來,試了幾次,顧墨命人將茶幾搬走,在地毯上又加厚了床墊被子,這才算完事。


    冷夏守在一旁坐了很久,意識到顧墨與邢飛羽談了很久的事便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盡頭,顧墨與邢飛羽相對而立。


    見到冷夏出來,顧墨微微皺起眉頭,立即摁滅手中的香煙,解開大衣紐扣走到冷夏跟前,脫下大衣嫻熟地披在了冷夏的身上。


    顧墨摟著冷夏:“怎麽出來了?外麵氣溫很低。”


    “媽遇到了什麽事?”


    冷夏此言一出,顧墨渾身一滯,如被冰水澆透一動不動,冷夏反手摟住顧墨的腰杆,給他打氣。


    她就知道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無動於衷的背後是深深的痛苦,因為那是他的媽媽。


    顧墨沒法子開口,冷夏把目光放在了邢飛羽身上。


    邢飛羽:“據我打聽得知,老夫人半個月前流浪到螵山村,每天都是東家討一口西家吃一頓,睡覺也隻是睡草垛裏麵。”


    邢飛羽簡單淺顯地說著,他並沒有告訴顧墨、冷夏,他剛到螵山村時,卿晴正被一群野狗追,他幫忙趕跑了野狗,在回去找卿晴時,卿晴已經趴在人家豬圈裏睡著了。


    他一個大男人見了都會淌眼淚,更何況顧墨這個親兒子,所以他隱瞞了。


    “帶媽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我看她吃飯的習慣不太好。”


    顧墨點點頭,“等她睡醒了就去。”


    三人都不再說話,卿晴回來了怎麽說都是好事情,至於病情慢慢治吧。


    就在三人在外一致沉默時,屋內亂成了一團糟,卿晴睡醒之後吵著要小豬,傭人拿來了豬仔的毛絨玩具,卻被卿晴拿剪刀剪的稀碎,滿屋子都是毛絨。


    “夫人,你想要什麽豬我給你買去?”


    蓮嫂哄騙著,她受太太特別吩咐,對於老夫人必須有求必應,可以哄騙隻要安撫了她就好。


    卿晴看著蓮嫂,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蓮嫂被盯的頭皮發麻。


    猛地,卿晴一口唾沫吐在蓮嫂臉上:“壞女人!”


    眾人都傻眼地看著卿晴,也發覺卿晴腦子不清楚。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卿晴忽然蹲了下去,壓著肚子痛成一團。


    張媽急忙朝門口跑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謀愛之總裁夫人又跑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微微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微微曉並收藏謀愛之總裁夫人又跑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