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飛羽找到顧墨時,恰好冷夏回家,這一夜終究要出事,有些東西不是靠主觀意識就能控製住,比如愛,發乎情止乎禮,邢飛羽料定今夜的顧墨渡不過此劫。


    “那邊又動手了。”


    邢飛羽挨到了天亮才發給顧墨的信息。


    顧墨闔眼躺了一會兒,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看著還在熟睡的冷夏,落下一個貼唇吻才離去。


    邢飛羽一直等在冷夏家院子外,接到顧墨立馬迎上去:“總裁,我們先回公司?”


    “上車再說。”


    邢飛羽聽從地打開車門,顧墨又說:“上那輛車!”黃高野名下的車子。


    顧墨把車鑰匙扔給邢飛羽,大長腿徑直地上了後座,“具體怎麽回事?”


    “這是我們收到的最新資料,我已經調查過了,隻要公司高層以及各分公司總負責人都收到了這份郵件。”


    顧墨掃過一眼,閉口不語,“這裏麵包括各董事?”


    “這一點也是屬下疑惑的地方,他們這次並沒有發給各董事。不過……柯小姐收到了。”


    “你已經說過了。”顧墨一語帶過。


    邢飛羽一驚,他是說過,可不是多嘴強調一下嘛,看來總裁還是不喜歡話多的人。


    邢飛羽不敢多話了,靜等在一旁等顧墨發布命令。


    “晚點給顧雨澤發一份。”


    邢飛羽愕然:“是,……”總裁是嫌這趟水還不夠渾?


    “送我回公司,其餘的按兵不動。”


    “是,總裁。”


    邢飛羽啟動車子,顧墨閉眼養神,想著冷夏,唇邊勾起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意,邢飛羽偷偷瞄著倒視鏡裏的顧墨,唉,但願顧墨能力挽狂瀾平定悠悠眾口。


    朱悅溪家,顧雨澤醒來時,朱悅溪正坐在他床邊對他笑眯眯的。


    “媽?”


    邢飛羽以為自個出現了幻覺,他媽一大早就進他屋子實在蹊蹺。


    “兒子,昨晚睡的好嗎?”


    顧雨澤看了眼空蕩蕩的半邊床問:“我老婆呢?”


    “她啊,早上接到通知加班去了。”


    “不是給假了。”顧雨澤起身,不滿地回。


    “那個……可能是急事,大公司,工作不一樣。”


    朱悅溪解釋的合情合理,顧雨澤隻覺得掃興,他今天準備帶她出去玩的。


    “兒子啊,既然冷夏上班去了,那你把客廳的那些禮給人回了,昨天有幾家親戚都沒來,你就負責開車送去。”


    “親戚?”顧雨澤傻眼,據他所知,那些所謂的親戚幾年前就不來往的,而且距離他們家也太遠了,明天能不能趕回來不一定,反正今天回不來,那冷夏晚上……


    “他們一早就說了,然後我們這不是婚禮辦的倉促了嘛,他們家都在農忙趕不過來,不過都托人送了紅包過來,所以你必須回禮,東西我已經買好了,你挨家送去就好了。”


    “知道了。”


    顧雨澤回的心煩氣躁,朱悅溪看在眼裏,明知道她這樣招她兒子反感,卻依舊裝傻充愣地督促著顧雨澤趕快出門。


    顧雨澤開車離開,朱悅溪也出了門。


    冷夏日上三竿才醒來,要不是床單皺的不像話,她都不敢回想顧墨來過,而且她還出軌了。


    胡亂地想著,就聽見拍門聲,冷夏隨意地套上了睡衣就出房門去開門。


    “媽?”冷夏心虛不已,捂著臉退到一邊讓朱悅溪進來。


    “幹什麽偷人的事了?半天也不開門?”


    朱悅溪剜著冷夏直接走了進去,直衝冷夏的臥室,四下看了一遍。繼而走到床頭櫃邊,指著季涼川的遺像問:“這人是誰?”


    “我的家人,很重要的人。”


    “家人?”朱悅溪輕蔑地盯著冷夏,上揚的尾聲滿滿的嘲弄,接著又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張紙扔在床單上問:“這是怎麽回事?”


    冷夏拿起紙,其實她不用打開也知道這是她做b超的數據單。


    “告訴我,你都懷孕兩個多月了,怎麽回事?”


    冷夏捏著單子,迎著朱悅溪的目光,坦然地勾起唇角。在顧墨強行進入她的那一刻,她懂了,其實她永遠不排斥的人始終是那個人,哪怕他負了一次又一次她的真心,可愛就是愛了,哪怕是飛蛾撲火。她沒反抗他的霸道搶占時已經想好了,她會獨身也不會再拖累顧雨澤了。


    朱悅溪看見她笑的狐媚,一巴掌直接扇了過去,怒不可遏地指著冷夏的腦門說:“小婊子,你別想抵賴,照你懷孕的時間,我家雨澤根本就沒出過門,他那陣子白天見我給安排的女孩,晚上寫作。


    你個不要臉的,肚裏的野種是不是他的?”


    朱悅溪調轉食指方向指向了季涼川。


    “媽,你別汙蔑他,這件事和他沒關係。”


    “沒關係?我看你就吃定了我們家雨澤稀罕你,把他拿捏的死死的,讓他當冤大頭是不是?”


    “是!”冷夏回的不帶心疼,“我是把彎彎吃的死死的,領證是我強迫他的,你別怪他。而且這肚裏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至於是誰的,抱歉我不會告訴你。”


    “你個不要臉的,和你那個死去的媽一個德行!臭不要臉!都是破鞋!離婚,告訴你,趕緊跟我兒子離婚,別耽誤我兒子!”


    朱悅溪怒罵著,她昨夜想了很久,始終覺得這件事怪怪的,她便在家到處找,終於找到了藏在花瓶裏的孕檢數據單,瞧著上麵的時間一直覺得對不上號。


    她就想對峙一下,沒想到還真的讓她給猜對了。


    冷夏啟齒:“我同意離婚。”


    朱悅溪一雙眼掛在冷夏身上,有一萬個念頭把她千刀萬剮了。“你個臭婊子,不得好死!”朱悅溪撂下話就走了。


    顧雨澤開著車子臨上高速時,還是決定再給冷夏打個電話。


    朱悅溪前腳剛走,顧雨澤的電話就來了,冷夏釋然一笑,粲然地接起電話:“彎彎。”


    顧雨澤聽她聲音很輕快,心也跟著放鬆下來,他從離家開始就眉心跳個不停。


    “老婆,你都好陣子沒叫過我的綽號了,聽著真親切。”


    “親切吧?以後天天叫好不好?我也覺得這才是我們最和諧的相處方式。”


    “什麽意思?”顧雨澤笑著笑著就僵住了臉。


    “彎彎,我們離婚吧,其實你我都懂,我們根本就不合適,你給我名分,給我孩子名分,可你不快樂而我也被束縛了,我在你們家不敢說自己想說的話,不敢肆意決定想做的事。


    我之前一直在想,這麽多矛盾的根源在你媽身上,所以我盡可能地不與她爭辯,事事聽她的……


    可是我錯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僅僅是我們自己身上的。


    我沒辦法像對愛人一樣去愛你,而你也無法正視麵對我的尷尬。”


    冷夏說的很慢,還帶著笑意,顧雨澤在電話這頭,能想象出她說這番話的一眉一目的變化。


    但是不是這樣的,他愛她,他第一眼見到她就確定的,這麽多年了,他一直這麽以為的,也是這麽做的,不是愛是什麽?顧雨澤黯然失色,良久才問:“他承諾娶你了?”


    “沒有!”


    “等我回來。”顧雨澤掐斷電話,調轉車頭往回趕。


    冷夏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家,摸著平坦的小腹,微笑地轉身進了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麵條,想著肚裏的小家夥也需要營養,她又加了一個荷包蛋,炒了一份青椒肉絲。


    吃飽喝足,冷夏舒適地靠在椅子上,敲門聲響起,冷夏把空碗送進廚房才去開了門。


    是顧雨澤,臉紅撲撲的,還掛著汗珠,冷夏笑了笑問:“你趕路而來?”


    嗅著他隱隱的怒火,她還是巧笑嫣然。


    顧雨澤沒回答隻是走了進去,看見冷夏鬆鬆垮垮的馬尾,他問:“你才起來?”


    “嗯,又懶覺了。”


    “你昨晚回來的?”


    “嗯。”


    “我媽逼你了?”


    是,不過,這不正是她渴望的嗎?!所以也就不用再挑撥他們母子的關係了,“不是,和嬸沒關係,是我自己的意思。”


    “為什麽?”


    顧雨澤語畢,手機嘟嘟地響個不停,他看著冷夏,卻也掏出了手機劃開,視線移到手機上再也無法挪開。


    冷夏不知道顧雨澤看了什麽,不過看著他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這就是你昨晚回來的原因?”


    顧雨澤舉著手機,冷夏一眼看見顧墨與她癡纏的一幕,晴天霹靂!這麽隱私的事怎麽會泄露出去?是顧墨做的!一定是他!怪不得他來過又不告而別,原來隻是想看她難堪。


    冷夏咬著唇瓣,恨恨地說:“算是吧。所以,我們……離婚。”


    “休想!”顧雨澤氣結地丟下兩個字出了冷夏的家門。


    他怎麽也不懂,為什麽就捂不熱她的心呢?他已經一退到底了,還要他怎樣?


    中潤集團,邢飛羽接受到顧雨澤從冷夏家盛怒離去的消息急忙告訴了顧墨,顧墨聽了再次沉默。


    邢飛羽忍不住地問:“總裁,屬下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我把視頻發給顧雨澤?”


    “我要他們離婚。”


    “可冷夏小姐懷孕了,這……”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總裁實在陰險啊。


    “她的孩子,我一並養。”


    邢飛羽:“……”好吧,總裁連欺負孕婦的事都幹的出,毀樁婚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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