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澤離開冷夏的家,開著車子滿徽城地亂逛,直到遇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顧雨澤把車子一靠,也不管會不會嚇到瀟雨婷,直接從後麵一把架住她的脖子。


    “啊!”瀟雨婷驚呼,不過很快就鎮定了,顧雨澤身上的煙草味很重,他的靠近讓她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顧雨澤故意做著抹脖子的動作,瀟雨婷右腿一抬,直奔顧雨澤的襠,顧雨澤急忙鬆開瀟雨婷,摸了把鼻子,賤兮兮地說:“下死手啊。”


    “誰讓你故意偷襲我。”


    “好,我的錯。對了,你怎麽沒回安城?”


    “哎呀,別說了,煩都煩死人了,我爸媽給我安排了二十場相親,你說我敢回去?所以隻好繼續向醫院請假了。”


    “相親?你?看不出來。”


    “那是,我又不是你,你都是有老婆有兒子的人了。”


    顧雨澤麵帶淡笑,眼角閃過不易覺察的失落,卻沒能逃過瀟雨婷的眼。


    瀟雨婷看了眼時間,嚷道:“彎彎,既然遇上你了,就請我吃飯吧,我都餓癟了,你都不知道,我早上吃的涼粉差點把我給吐了。”


    “涼粉,擱哪家吃的?你這就不懂了,徽城這市區真正算的上涼粉的隻有一家,叫‘老大媽’。”


    “這麽俗的名字,你別說,早上我還是路過‘老大媽’的,瞧著名字沒看上眼。”


    “傻,吃虧了吧。走,我帶你吃好吃的去。”


    顧雨澤說著上前走了,瀟雨婷看著他微微彎著的後背,有些疑惑,他這不是剛結婚嗎?他前夜還說了,娶了他愛了十幾年的女人,這怎麽看起來鬱鬱寡歡呢?


    算了,先跟上去再說吧。


    顧雨澤帶著瀟雨婷進了一家看起來很普通的土菜館,他勉強地笑著:“別看這家店麵不上台麵,這裏的菜那叫一個絕。”


    瀟雨婷仔細留心著顧雨澤,“我相信你。”


    顧雨澤一坐下,整個人像丟了魂,病怏怏的。瀟雨婷調和著氣氛說:“不來瓶白酒?”


    顧雨澤慢半拍,扶著額頭問:“你說喝酒是吧?”


    “對呀,難道不要喝酒嗎?”


    “確實應該喝一杯。”顧雨澤說完就叫來了服務員上了一瓶二鍋頭。


    “臥槽!你這是要把我灌醉啊。”


    “對了,我們就要不醉不歸一解千愁。”


    瀟雨婷給自己和顧雨澤都滿上了酒,菜還沒上來,寒磣地就著一碟花生米倆人已經喝了起來。


    “走一個!”瀟雨婷舉著杯子,也不管顧雨澤,直接往他杯子上一碰,就灌進自己的嘴裏。


    三杯酒下肚,瀟雨婷問:“彎彎你這剛結婚怎麽看的心事重重的?”


    “有這麽明顯嗎?”顧雨澤微微有些醉意。


    “嗯,都寫在臉上了,不妨和我說說唄,也許我不能給你解決麻煩,但是當一個傾聽者還是可以的。”


    顧雨澤咧嘴而笑,搖搖頭說:“還是算了吧,就你大嘴巴,我怕明天會上頭條呀。”


    顧雨澤兩眼無神,白皙的臉因為喝了酒紅了起來,她竟然莫名地心疼了一下,畢竟以前多陽光多樂活的一個大男孩,感覺一下子就不會講笑話了一樣,她藏起雜心思:“絕對不會,你不說的話我來猜猜?”


    “就你這神經大條猜到才怪!”


    “看不起人!”瀟雨婷自斟自飲了一杯,又夾了幾粒花生米進肚子說:“我知道,你肯定還是因為我哥和冷夏的那點事,和冷夏鬧別扭了唄。”


    顧雨澤端起酒杯的手一頓,撒了一桌子的白酒,連花生碟子也撒了不少,濃香的酒味與花生米的焦香混為一起。


    “真被我猜中了?”


    顧雨澤低著頭,想著手機裏出現的那些照片,一張張,全是他們倆人歡愛的照片,雖然做了模糊處理,可冷夏的家,他熟悉啊。


    這就是莫大的諷刺,他一心為她考慮,給她一個名分,她卻不想要,寧願被人詬罵也要與顧墨糾纏不休。更甚者,他們新婚,她就送了出軌的大禮給他。


    “你不知道別瞎說。”顧雨澤否決了。


    “算了,你想說再說吧。”瀟雨婷也不勉強,而是說起自己:“唉,你說我咋辦呢?我在天天躲著也不是辦法呀!”


    “給你爸媽領回一個男朋友就行了。”


    瀟雨婷送了二百五的手勢給了顧雨澤,“low,我要是能找到男朋友至於在這發愁?”


    “也是,你這樣的確實不容易找男朋友,太男人婆了。”


    “滾!”


    顧雨澤與瀟雨婷吃著喝著,進餐館時還沒人,吃到下午餐館暫時打烊了,他們還沒離開。


    店老板看著他們胡喝海喝的還沒結賬,真的急了,幾次上前提醒他們,卻都被當著了空氣。


    “兄弟,你看這時間?”


    顧雨澤睨了眼店老板,啥也沒看清地趴桌上不起了,瀟雨婷見了,醉噓噓地說:“小樣,比我還慫,我都還沒醉你就醉了。”


    店主見顧雨澤付不了錢了,隻好把目光轉到瀟雨婷身上,“美女,你看這賬?”


    瀟雨婷喝的也不少,腦子早就擰不清了,至於為什麽還沒倒下,是因為她的後勁還沒上來。


    “賬啊?找他,他說請我的。”


    瀟雨婷戳著手指頭,醉鬼的姿態,店主也沒別的好辦法,隻能依舊把希望放她身上問:“你朋友喝醉了,要不你給結下?”


    “那怎麽行!不行的話你找他老婆。”


    店主快哭了,他們這裏都是小本生意,這一桌子的菜又是螃蟹又是廬山石魚的,就這一鍋石魚,他們進價都兩百了,還沒算上人工等等加工費了,“我找不上啊。”


    “打電話,拿去,直接找‘嫂子’。”


    店主激動地接過手機,沒有密碼沒有指紋地點開了手機,翻著通訊錄還真的有“嫂子”。


    他當即就撥了過去,防止酒鬼的瀟雨婷反悔。


    “喂?是嫂子嗎……哦,不是……是這樣的,這手機的主人在我們店喝多了,你能過來接下嗎?順便把賬結下……好,謝謝,我們等你過來,非常感謝。”


    店主終於能等來人結賬,高興壞了,放下手機隻見瀟雨婷也睡著了,得虧他下手快啊,不然這買賣虧死了。


    冷夏來的很快,店主就差給她鞠躬哈腰了。


    冷夏掃了眼桌上的兩個人,心沉甸甸的,她對彎彎太殘忍了,才會讓他這麽買醉。


    “多少錢?”冷夏打開錢包。


    “一千二百五十三塊錢,給你抹掉零頭,一千二百五十。”


    “什麽?這麽貴?”


    “是這樣的,這位先生點的都是野生食材,你看這是廬山石魚,這是九節蝦火鍋……”


    “停!”冷夏打斷店老板的話,她見的世麵不多,不知道什麽廬山石魚,也不知什麽九節蝦,反正都是天價,“你等我一會兒。”


    冷夏說著就去摸顧雨澤的口袋,又去翻了他的手機,折騰了半天也沒試出他的支付密碼,趴在他耳邊又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密碼。


    冷夏又把希望放在了瀟雨婷身上,哪知道她更好,除了帶了一部手機,真真正正的兩袖清風了。


    冷夏欲哭無淚,她錢包就四百塊錢,銀行卡也給了白雪兒,


    店老板被冷夏一瞅,整個人不好了,他開店不是做慈善啊。


    好吧,冷夏咬唇想轍子,靈光一閃,顧墨不是給她綁定了銀行卡嘛,不用白不用,反正他也夠無情的,花他點錢不過分。


    冷夏笑嗬嗬地說:“我刷微信。”


    “好,請掃這裏。”


    冷夏結了賬,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看著兩個活寶趴桌上,她知道她無能為力了。


    “老板,幫忙把人扛到出租車上可以嗎?”


    “當然。”店老板正愁著把人弄走。


    冷夏招停了出租車,店老板扛著顧雨澤,兩名女店員攙扶著瀟雨婷,把人送上了出租車。


    冷夏坐在副駕駛,報了自己家的地址,就是比較擔心她一個人等會怎麽把後麵兩貨抗回去。


    “彎彎,我們去哪?”


    瀟雨婷說著搭過腿架在了顧雨澤的大腿上,顧雨澤當即伸出手圈住瀟雨婷的脖子,醉的不輕,胡言亂語地比劃開:“去哪裏都好,就是不要回家。”


    瀟雨婷癡癡地笑著,“我也不要回家,我們出去浪。”


    冷夏扭著身體看著後座鬧作一團的瀟雨婷與顧雨澤,他們倆人摟摟抱抱,甚至,顧雨澤的手搭在瀟雨婷的巨峰之上,倆人都不在意。


    “浪去,我們浪,我們開房去。”


    “開房好,上次玩的遊戲還沒結束,接著玩。”


    冷夏聽的腦殼痛,全當他們喝醉了沒當回事地坐直了身體,琢磨著等會用什麽辦法把他們扛回去。


    她正出神時,司機嘖嘖道:“現在這個社會不像我們那個時代了,這開放的我們這把年紀還真跟不上。”


    冷夏看了他一眼,順著他看倒視鏡的視線扭頭朝後看去,尼瑪,可不是嘛。顧雨澤與瀟雨婷不知誰主的動,反正抱在一起啃的相當賣力。


    冷夏看的麵不改色,甚至感覺畫麵挺和諧,這個想法一出現,她懵了,她的丈夫和她的朋友舌吻了……她慌亂地轉過視線,剛好到了目地地。


    冷夏正一籌莫展地付了錢推開車門時,後車門已經被人打開了,定睛一看,隻見顧墨與邢飛羽一人攙著顧雨澤一人扶著瀟雨婷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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