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餘光之中都是冷夏,坐了這麽久,他不聾不瞎,這個朱悅溪絕對不好相處,她還義無反顧地嫁進去。


    她就這麽愛顧雨澤?


    冷夏越來越尷尬了,柯洛娜順嘴又是一句:“夏姐姐,我一見你就覺得特別親切。”


    朱悅溪:“娜娜才是好相處的人,與我這個老太婆都聊的特別好,有些人啊,比你年長也不見得有你這個思想覺悟。”


    冷夏汗顏,朱悅溪這是說她的?


    “不會,我覺得還是阿姨好相處。對了,夏姐姐,你要是沒有工作就讓墨哥哥給安排一個唄。”


    柯洛娜此言一出,在座的除了朱悅溪皆是一驚,誰也沒接這個茬。


    朱悅溪笑眯眯地望向顧墨,“去大公司工作,待遇一定好,是不是?”


    顧墨慢悠悠地抬起視線,疏離地看了朱悅溪一眼,而後盯著冷夏說:“待遇自然不差,不過也要看她願意不願意。”


    顧墨知道她一定不願意。


    但他的意思是同意給冷夏一份工作,朱悅溪當場接話:“她還有什麽願意不願意的,這麽好的機會還挑剔?不至於,那就拜托顧墨了。”


    朱悅溪拍板安排了冷夏的工作去向。


    顧雨澤一直不願開口,因為顧笒在,可涉及冷夏的問題,他忍不了,當即站了起來說:“媽,夏夏懷孕了,我不會讓她出去工作,我的稿費怎麽了,夏夏不挑剔,我的稿費養她夠了。”


    顧墨倏地眼如炬,她懷孕了!動作這麽快!


    “你!”


    朱悅溪忍著沒發火,這個顧雨澤就是白眼狼!


    柯洛娜滿意地勾起唇角,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過看這情形,她需要再加把火。


    “雨澤哥哥,夏姐姐懷孕了,這真是喜事,雙喜臨門!不過啊,雨澤哥哥,夏姐姐想出去工作,也是她的權利,每個女人都需要體現自己的價值,哪怕懷孕了也不能圍著廚房轉,是不是?”


    顧雨澤冰冷地掃向柯洛娜,他已經忍她很久了,自從進了他家的門,一直聒噪的沒完沒了,而且三句話不離冷夏。


    他想認為她不是故意的都難!


    “你當你是誰啊?一個一個雨澤哥哥,我是你哪門子哥哥!”


    顧雨澤當即脫了臉,柯洛娜難堪地看向顧墨,不過顧墨壓根就沒看她,沒有辦法,她隻好哭喪著臉。


    朱悅溪內心仿佛萬馬奔騰,她這兒子已經被冷夏徹底迷傻了,人家柯洛娜好心好意地給冷夏張羅好工作,他倒好,給人罵了。


    “顧雨澤,你給我閉嘴!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阿姨,你別生氣,是我不好,一見大家都覺得特別親切,然後話就多,惹的大家都不開心了。


    夏姐姐,今天你新婚,是高興的日子,我嘴笨胡言亂語,工作的事當我沒提,對不起!”


    柯洛娜突然站起來,鄭重其事而又委屈地說著,說完又給冷夏鞠了一躬。


    把冷夏折煞的……一頭霧水。


    她在這件事上置身事外,她會出去工作,不過不是去顧墨公司。


    所以柯洛娜一個勁地牽線搭橋,她想不反感也難啊。


    顧笒這才出聲:“娜娜,你先坐下吧,今天隻是吃頓飯聚聚,別的事以後再說吧。


    夏夏的工作是她和雨澤兩個人的事,得看他們小兩口商量著來。”


    冷夏聽了微微點頭,大局還需要顧笒來定。


    顧笒說的這麽明白了,雖然朱悅溪不甘心,可眼下也不能發火。


    隻不過,顧墨看向冷夏微笑且輕鬆的笑意從她嘴邊溜走時,眼裏像戳了一根刺。


    她在慶幸嗎?顧墨突然咧嘴:“敢苛求才能自我成就!敢來我公司的都不是慫包!”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顧墨,一語激起千層浪,朱悅溪看向一直不表態的冷夏,火冒三丈。這麽好的機會可以進入顧家的公司,她卻不接!!!


    “好了,家常便飯吃過了,我們先回去了。”


    挑起戰況的顧墨不著痕跡地起身告辭,柯洛娜欲哭無淚地看著顧墨,默默地起身。顧墨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補道:“你無法叫醒一個自甘墮落的人!”


    冷夏抬眼,直直地看著顧墨,他就這麽見不得她好?沒看出來她的婆婆很難伺候?還故意這麽一句又一句,她特麽的腦抽筋了,竟然請他來。


    本來是刺激他的,到頭來,給自己找了一堆不快。


    柯洛娜:“墨哥哥,你別說了,我已經很自責了。”


    顧墨冷眼相待,小方臉一如既往地清冷,看著冷夏卻對顧笒說:“我媽還在家等你,要不要跟我車子回去,順路。”


    顧笒眸色不變的溫和,隻是慈祥的麵龐籠罩著欲言又止的愁結,“悅溪,我先回去了。雨澤、夏夏,要踏踏實實地把小日子過起來。”


    “好。”冷夏答了一聲,顧雨澤依舊板著臉。


    朱悅溪咬著下牙槽,久久不應答。


    熱鬧的屋子因為他們三人離開,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朱悅溪坐在主位上吹胡子瞪眼,顧雨澤卻端起碗不疾不徐地吃了起來,邊吃還不忘囑咐冷夏:“小夏子,趕緊吃,吃完早點休息。”


    朱悅溪橫著冷夏,如果她開口,就不會惹惱了顧墨與柯洛娜,也不會讓顧笒飯沒吃幾口就走了。


    “吃什麽吃?難道懷孕了就得養在家裏?”


    顧雨澤知道他媽媽見過顧笒後就會間歇性地心情不好,所以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怒火。冷夏不知道,她耐心地解釋起來:“嬸,我沒不工作,我會找工作,隻是不去他們家公司。”


    “嬸?你都嫁給我兒子了,還一口一個嬸,你幾個意思?還有,為什麽不去顧家?他們家有錢,別忘了,也有你和顧雨澤的一份,你去那裏工作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啪!”顧雨澤拍下筷子,好看的伏犀眼瞪的更圓了,“媽,我說過了,他們家和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你能不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


    看著自家兒子再一次向著他媳婦,朱悅溪一個人勢單力薄,更是悲從中來,她猛地站起來,掄起桌布,嘩啦一扯,滿桌子的飯菜撒了一地,濺的他們三人身上都掛了彩,一整盤湯不幸地全倒在了冷夏的小腿上,滾燙滾燙的。


    顧雨澤氣結地盯著他媽媽,而後一言不發地扶過冷夏進了衛生間。


    “坐著別動,腳底有油容易滑倒。”顧雨澤扶著冷夏坐在衛生間的木凳上,著急忙慌地放水給她衝洗小腿。


    朱悅溪盯著自身,魚湯還順著她的裙擺往地板上砸,她為什麽就這麽命苦,遇不上知冷知熱的男人,雖然她為顧笒生下了兒子,可這輩子都是她一個人獨守空房,她怎麽甘心!


    朱悅溪隨便擠了把裙擺上的湯,站到衛生間門口,扯著嗓子說:“冷夏,如果你想這個家好過,明天就老老實實去他們家公司上班,我會讓顧笒叮囑顧墨,給你安排一個好崗位,顧笒的遺產裏必然有我們的一份,你去工作還是玩玩都好,總之有這個機會,你必須給我去!盯好了,別讓他們把我們家的那份給吃幹淨了。”


    冷夏苦惱地看著顧雨澤,其實她想告訴朱悅溪,顧墨打下的江山不是顧笒的,他們沒資格去競爭一份。


    不過看著顧雨澤擰眉痛苦的樣子,她忍住了。她說:“媽,我知道了,你早點回房休息,屋裏我來收拾。”


    “不許收拾,誰掀的誰解決!”顧雨澤沒好氣地衝著門外的方向嚷。


    朱悅溪一聽,這傻兒子是處處護著冷夏!好,很好,就是要把她氣死!


    朱悅溪一轉身上了樓,“砰”地把門一關,樓下的倆人聽著摔門的回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夏子,如果這裏住的不習慣,我們去你家那邊住。”


    “不用,就在這住。”冷夏笑了笑,很牽強,她當然住不習慣,她這婆婆絕對會找她麻煩,各種挑刺,不過她有顧雨澤這個隨時隨地都會護著她的老公,她可以包容朱悅溪的無理取鬧。


    顧雨澤揉了揉她的頭發,扯著苦笑,什麽都沒再說,隻是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輕而淺。


    顧雨澤雖然放下狠話誰掀的桌子誰收拾,不過他送冷夏回了房間後,還是乖乖地下樓處理一地的狼藉,冷夏清楚卻沒下樓,她知道顧雨澤心情不好,需要排泄,她給他獨立的空間與時間。


    顧墨開車送柯洛娜回家,而後才繞道送顧笒回家,一路上他都沒說過一句話。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冷夏怎麽就突然地結婚了,還懷孕了,他有想到是不是顧雨澤霸王硬上弓,可是冷夏在他麵前對顧雨澤的依戀不是裝的。


    “顧墨,放下吧。”車子停穩時,顧笒開的口。


    他的兒子他懂,臨走故意刺激他們的話擺明著要與冷夏糾纏下去的意思。


    顧墨不語,他的事輪不到顧笒指手畫腳!


    “你們父子怎麽一起回來的?”卿晴隨管家一同出來接顧笒,看到車子才發現是顧墨,她很驚奇,難不成他們爺倆終於和好了?


    “隻是為了防止某人犯錯誤,再給我添個什麽妹妹弟弟之類的,我才特意送他回來的。”


    顧墨上下唇一碰,刻薄的話隨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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