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離開,白雪兒立即撥通了電話,對方似乎有意耗著,就是不接。心有餘悸的白雪兒已經等不下去了,出了醫院直接去了“薔薇會所”。


    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那個男人,她被顧墨嚇壞了,已經顧不得麵前這個男人的威嚴與變態,直接從別的女人手裏拽走了男人。


    白雪兒心口還是起伏不定,她問:“到底什麽時候出手?”


    男人碾壓著煙蒂,輕蔑地說:“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你要做的就是我需要什麽信息時,你給我套過來就行。”


    “不行,他要殺我,你知道嗎?他要殺我!剛剛差點就殺了我,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男人微微抬起頭,狹長的丹鳳眼底無任何波瀾,下一秒,卻已狂風大作似乎要把白雪兒給吞沒了。


    白雪兒悔恨交加,要不是顧墨把她丟這裏,她也不至於招惹了這個男人,看起來比顧墨還凶。


    怕惹怒了他,白雪兒解釋起來,“先生,他真的要殺我。”


    “那你就怕了?”


    白雪兒點頭,她當然怕,她就不信還有人不怕死。


    “那你想怎麽做?”


    白雪兒被問住了,她依附他了,她哪裏還知道怎麽做?


    白雪兒老實回:“我不知道,我腦子好亂。”


    男人森冷咧嘴,“那你就讓他的後院起火吧!”


    “就這麽簡單?”


    男人沒回答她,簡單?莽莽撞撞的女人成不了氣候!


    “回去吧,做你想做的。”男人一擺手,身後跟的隨從就逼著白雪兒離開。


    從醫院離開的顧墨並沒有回家,而是回了公司,邢飛羽擔心的問:“總裁,這一步是不是走的太快了?”


    顧墨也是擔心,不過他還是堅持地說:“不行就當試試水吧!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不攤開了,怎麽都不好解決。”


    確實是這個理,邢飛羽不再堅持,況且公司已經很被動地在填平股票的缺口,再這麽拉鋸下去,吃虧的還是中潤。


    五分鍾後,顧墨收到了“全球達”的信息。


    顧墨:“小魚上鉤了,不知道大魚能不能上鉤。”


    他看似淡定,心底卻忐忑的緊,這麽多年了,對方還在咬著不放,而且這次卷土重來,他摸不清對方到底有多少實力,就這次的價格戰,不說傷敵一千,至少自傷八百。


    邢飛羽:“總裁,要不和老爺通通氣,畢竟他更了解……”


    “不必了!”顧墨直接拒絕,中潤是他徒手闖出來的,他不需要顧笒的指點。


    邢飛羽無語了,他們父子倆的梁子何時才能解?


    旭日公寓,冷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綿羊已經數到一千三百七十二隻了,尼瑪,她就不懂了,顧墨幾天的時間就改變了她二十多年的獨睡習慣?


    實在睡不著,冷夏起身擰開了燈,看著季涼川的遺像,喃喃自語:涼川,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好吧,我自己也覺得傻,那麽多痛苦之後,我還能和他在一起,我一定傻的無藥可救。說實話,我心裏沒底,他的層麵那麽高,那天膩了會不會……


    冷夏越說越傷感,又想起了梁芊芊、江一姝,人以群分是真的,她們的情感都是一波三折,甚至以悲劇結束,而她現在也在懸崖邊尋找飄忽不定的愛情,會不會萬劫不複?


    冷夏因為一夜沒睡,天剛蒙蒙亮時就起了,她決定今天去看冷書,或許讓她這種左右的心情有了答案。


    卿晴習慣了早起,當她看見廚房裏忙碌的冷夏時,眼角舒展開,看來她兒子不在家,她這兒媳婦連覺都睡不好了,感情這麽好,抱孫子恐怕也不遠了。


    “夏夏,這麽早!”


    “阿姨,早!”


    冷夏煎了唯一一個愛心荷包蛋,倒入碟子時才發現顧墨不在家。


    卿晴掃了一眼,三份圓形的,一份愛心的,心下了然卻沒戳穿地走了。


    冷夏看著這多出的一份無限惆悵,為了不讓卿晴他們發現,她決定毀屍滅跡,於是乎,她拿起筷子夾起荷包蛋,一口塞進嘴裏。


    嗯,這就完美了!冷夏得意地勾著唇角,端出三份早餐放在了餐桌上。


    顧笒放下報紙,心情大好的樣子,見冷夏忙來忙去,他提議道:“家裏請個保姆吧?”


    “叔叔,不用的。”


    卿晴從洗漱間出來,接過話說:“還是請吧,你也知道我這個廚藝實在上不了台麵,天天做飯的話估計要把你們吃到吐,而你呢,也不能天天做飯,太累了,尤其等以後懷孕了、生孩子了,你忙不過來。”


    冷夏看著他們的一番好意,想拒絕來著,卻見卿晴咋乎了起來:“這還得了!”


    “出了什麽事?”冷夏見卿晴一臉肅穆,著急地問。


    卿晴繃著臉遞過報紙,語氣不好,“你自己看吧!”


    冷夏一顆心往下一沉,她本來就心神不寧,見卿晴這模樣,更加害怕發生了特別不好的事。


    接過報紙的冷夏迫不及待地尋找了與他們相關的內容,隻是,上麵的內容太醒目,壓根就不需要她刻意去找的,報紙正中間是她和顧墨的合影,標題更是招搖:《冷夏,嫁給我吧!》


    冷夏眨巴著眼,看了幾遍確定沒眼花也沒幻影,又看向卿晴與顧笒,此時,他們憋著笑正看著她。


    卿晴:“這個傻小子終於開竅了!估計網絡上也是。”


    顧笒欣慰不已,“打開看看。”


    卿晴立即拿來了手機,還真是,各大娛樂新聞網站的置頂頭條都是,冷夏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幸福感。


    最後,她決定可以不用去墓地了。


    卿晴:“這個傻小子怎麽到現在還沒露麵?”她的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拍門聲。“夏夏,趕緊去開門,一定是那個傻小子給你的驚喜。”卿晴推著笑成花的冷夏走向門口。


    冷夏捂著嘴,特別的不好意思,要是卿晴他們不在這裏,她反而沒這麽拘謹。


    “開啊。”卿晴捏了一把汗,在一旁為她的兒子幹著急。


    冷夏有想到顧墨捧著花站在門口,等著她打開門單膝跪地,再高聲喊:“冷夏,嫁給我吧!”


    如果他說了,她要立即點頭答應還是矯情地含羞不語呢?


    “還是我來助你一把!”卿晴急性子,話音剛落就打開了門。


    四目相對,確切地說是六目相對,三個人都愣住了。


    “彎彎?”冷夏疑惑地問。


    卿晴看著門口的人,漾著眼角的笑紋斂去了,白淨光滑的臉頰暈染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異樣。


    顧笒見門口動靜不太對勁,滾著輪椅過來了,他看向卿晴,又看向門外,一時半刻不知該做什麽該說什麽,似乎要啟齒卻隻聽顧雨澤說:“小夏子,跟我走!”


    冷夏迷迷糊糊地被顧雨澤拖走的,而且他的力氣特別大,迫使她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彎彎,你能不能停一停?”


    顧雨澤就像沒聽見,抓著冷夏一口氣跑出了旭日公寓,又把冷夏塞進他的別克車裏。


    “彎彎,你到底想幹什麽?大清早就抽風,把人都嚇壞了!”


    冷夏說著,準備打電話向卿晴解釋一下,她這突然被顧雨澤帶走,卿晴他們一定擔心的。


    顧雨澤坐在車上不說話,看著冷夏給卿晴打電話,看著她禮貌的有些討好的樣子,他就火大,憑什麽他舍不得衝一句的女孩要去別人家低眉順目?


    電話講了一半就被顧雨澤奪了過去,關機扔在了後座。


    冷夏看著自己的手機都被摔了,態度也好不起來,“彎彎,你到底怎麽了?”


    “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冷夏不想說這麽隱私的話題,隻是瑉著嘴直視著顧雨澤。


    “說啊,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顧雨澤吼出來的。


    冷夏被嚇住了,她和顧墨在一起,他幹嘛這麽凶?


    “小夏子,你說啊!”顧雨澤氣咻咻地盯著冷夏,眉毛怒氣衝衝地向上挑起,麵上肌肉卻紋絲不動地板著。


    冷夏還沒見過這麽震怒的顧雨澤。


    “彎彎,我和顧墨在一起了,我知道發生了很多事,我不應該原諒他,或者不能那麽快原諒他,可是感情的事,我說不清了,也控製不了。”


    她不是沒想過,她愛顧墨哪一點?錢嗎?皮囊嗎?還是什麽?她真的不清楚,好像就是愛了,無可替代的那種。


    哪怕在老寧街的日子,她恨他能把大地恨出一個洞,可她不能否認,她的恨是摻合著埋怨的,埋怨他的心狠手辣,埋怨他的負心薄情。


    冷夏解釋著,不敢看顧雨澤,再抬頭看時,卻迎著顧雨澤眼角的失落。


    冷夏一下子就徹底慌了,她見慣了顧雨澤的嬉皮笑臉沒正型,也習慣了他的沒心沒肺沒心眼。


    隻是,這一抹失落如滾燙的熱油從她的心底汆(cuan)過。


    “為什麽一定是他?”


    冷夏不敢多語了,顧雨澤的落寞逼退了她的信誓旦旦,畢竟他們那麽多年的閨蜜情誼在,好像晴空萬裏突然暴風雨。


    “可以不是他嗎?”


    冷夏怯生生地問:“為什麽?”


    顧雨澤轉過臉,陰柔的側臉說不出的堅決,“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為什麽?”這下輪到冷夏疑惑了。


    “我會告訴你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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