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聽著顧雨澤的話,心裏一點也不平靜,其實她後悔了,害人的事真的不適合她,她隻適合苟且,這是季涼川告訴她的。


    在老寧街時,季涼川不止一次說過:冷夏,過日子沒有那麽多詩與遠方,也沒有那麽多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要想平靜隻能苟且。


    冷夏之前一腔恨意,根本無法理解季涼川這些話什麽意思,白雪兒被打掉了孩子,她懂了,季涼川比她自己還懂她,她不適合去爭去鬥,她的性格在這裏,比如顧墨,他們解開了誤會,卻很難走到一起,因為她心裏關於感情的潔癖是個問題。


    如掉進屎坑裏的一百塊錢,她舍不得可也撿不起來,因為惡心。


    “算了,不提了,我想離開這裏。”卻又不知去哪裏?


    她就像浮萍,到哪裏都無法生根。


    顧雨澤沒出聲,不過卻說:“不管你想去哪,告訴我一聲,省的我滿世界地尋你。”


    “知道了,彎彎,趕緊找姑娘結婚過日子吧。”


    “你都快趕上我媽了。”顧雨澤抱起電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扯淡,他就是在家被朱悅溪逼迫的沒辦法才躲到冷夏家裏的,天天相親相親相親……


    他都快被嘮叨的瘋了!


    冷夏見她那樣,多說無益,就像她自己不也那麽固執嗎!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她沒立場去勸顧雨澤。


    冷夏闔眼靠在沙發上,在想她到底該去哪裏。


    顧雨澤突然又竄到冷夏跟前說:“小夏子,問你一個問題?”


    “你想結婚嗎?”


    “什麽意思?”冷夏嚇的睜開眼,迎著顧雨澤奸笑的目光,她感覺不妙。


    果然,顧雨澤嘿嘿一笑,相當地猥瑣,“你要是找不到合適的人結婚,那我們結婚唄,反正我目前不想結婚。”


    冷夏嚇的夠嗆,一把推開顧雨澤,拉開安全的距離說:“彎彎,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耽美裏的那種關係?”


    “你還知道耽美?當然不是,我身心都正常,隻是還沒遇上我的那個人。”遇上了也沒法子在一起,隻能希望將來遇上一個與她相似的。


    冷夏不信地看著顧雨澤。


    “你不信我?那你敢和我結婚嗎?看我正常不?”


    “不要!彎彎,我發現你怎麽那麽不要臉了!”


    冷夏心虛地別開眼,她想起昨夜與顧墨幹了那檔子齷齪事了。


    顧雨澤沒勉強她,不過還是強調了一句:“小夏子,我這話算數一輩子,等你想安定了,我絕對給你那樣的生活。”


    “打住吧,我不想死的太慘!”


    冷夏隻要一想到朱悅溪,就沒踏進顧雨澤家門的勇氣,據網上可靠還是不可靠數據稱,如果不是因為婆婆,中國的百分之八十婚姻是可以維持下去的。


    這個數字多可怕!


    冷夏還沒清靜下來,卿晴給她打來了電話,問她晚上想吃什麽,還說顧墨為她燉的雞湯已經好了,這是逼著她不得不回旭日公寓吃飯呀。


    旭日公寓,顧墨眼巴巴地看著卿晴問:“媽,她同意回來吃飯了?”


    “嗯,同意了,我說傻兒子啊,你們早上出門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麽又把人氣跑了?”


    顧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問題怎麽開口?良久,他說:“你別問了,總之這陣子你多注意點,看著她別亂跑就成。”


    “真是的,三十多歲的人了,談個戀愛都不會,還讓我這個好婆婆出麵,你說萬一我天天幹涉,等夏夏嫌棄我了,我怎麽辦?”


    顧墨轉動輪椅走了,這個問題嘛,他考慮不上了,反正他現在怎麽也得把冷夏留下,什麽辦法都得使上。


    冷夏從家裏出來時,正巧遇上朱悅溪,也不能說巧遇,應該是朱悅溪來堵她的。


    “不是說拐賣了嗎?幹嘛又回來?”朱悅溪胳膊上提著一個塑料桶,站冷夏家院子門口叉腰怒罵。


    冷夏不想和她多話,好歹她是顧雨澤的媽媽,她不惹就躲吧。


    “我說你個小婊子怎麽回事?和你說話沒聽見?”


    “嬸,我不想和你吵架的,你一天張口閉口的罵我,你要我怎麽聽你說話?你要是找彎彎,自己進去,門沒鎖。”


    冷夏真怕朱悅溪的,她那大嗓門一吼,這方圓幾裏的人都得過來圍觀了。


    “哼,不知道勾搭了什麽老頭子吧,還花錢給你翻修房子?我看啊,怎麽翻修也沒用,脊梁骨沒了。”


    冷夏低頭繼續走,任由朱悅溪在後麵罵,如果她沒聽錯,顧雨澤已經從裏麵往外走了,好了,他的媽媽他來解決。


    再次站到旭日公寓門口,冷夏有些煩躁不安。她猶豫時,門卻開了。


    他怎麽在家?


    顧墨坐在輪椅上,笑著問:“回來了怎麽不進來?外麵不熱?”


    冷夏想罵他來著,卿晴卻出現在顧墨身後,笑語:“夏夏,趕緊進來,外麵很熱吧。”


    “還好。”冷夏走進來,順帶拎了一個大西瓜。


    顧墨急忙接過去,冷夏沒讓,“你不是受傷了?”


    顧墨稍稍用力,西瓜被拎了過去,卿晴看著他們小兩口那別扭勁,覺得特別酸,明明挺在意對方的嘛,幹嘛那麽扭捏?


    顧墨將西瓜放在大腿上,一隻手推著輪椅軸,一手拉著冷夏就是不撒手。


    卿晴特別給力,“你們倆能不能回房間秀恩愛?”


    冷夏一驚,她哪裏是在秀恩愛?


    顧墨見冷夏的小臉蛋紅成了醬紫色,得意地衝卿晴擠眉弄眼,示意她幹的不錯。


    四個人中兩個人坐輪椅,坐在餐桌前,冷夏忽然有些悲傷,再看向顧墨打了石膏的腿,更是心頭酸澀,他拿身體擋摩托車,隻是為了她?是不是傻的冒泡?


    “多吃點。”顧墨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冷夏碗裏,打亂了她的開小差。


    “你也吃。”


    冷夏本能地夾了一塊骨頭放在顧墨碗裏,縮回筷子才知她做了不該做的關心,不過為了掩飾尷尬,她挨個碗裏都夾了一塊骨頭,不偏不倚。


    用餐氛圍特別好,有說有笑,冷夏麵上也是風和日麗,心裏卻動蕩不安,邢飛羽的談話,白雪兒的來電,顧墨的不解釋……


    冷夏再一次胡思亂想時,顧墨手機又響了,冷夏眼疾手快起身從茶幾上拿起了顧墨的手機,本不想他受累起身給他拿手機,沒想到又是白雪兒。


    冷夏不動聲色地掛斷,順帶關機,轉過身回到餐桌前,笑靨如花:“我看上麵備注了詐騙電話,就給掛了,繼續吃飯吧。”


    顧墨淡笑不語,他的私人手機,還從來沒有打進過詐騙電話的!


    冷夏吃的心不在焉,她剛剛好像沒刪通話記錄就給關機了,顧墨一開機就看見了,她真夠蠢的……


    晚餐後,卿晴推著顧笒出門散步,冷夏心虛借口不出去,顧墨自然留在家裏陪她。


    “夏夏,你進屋來,我這石膏好像挺癢的,你幫我看下。”


    “我又不是醫生。”


    冷夏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哎呦,實在太癢了,我又不能抬腳看,真是麻煩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西瓜壓的。”


    “我又沒讓你拎西瓜。”


    “那我不是心疼媳婦拎西瓜太累了嗎?”


    “誰是你媳婦?”


    “你啊,這屋裏除了你還有旁人嗎?”


    冷夏氣的不輕,捂著胸口一個勁地拍,她真的會被顧墨氣死的,他是怎麽做到這麽不要臉的?


    不過,她還是起身向房間走去。


    冷夏一進門就被顧墨抱了個滿懷,冷夏推搡著,“你放開我,不是說腿癢嗎?哪裏?”


    “我這裏癢,想你想的心癢難耐。”


    “滾!”


    “我不滾,我要成為你的狗皮膏藥,甭想甩了我。”


    顧墨抱著冷夏坐在他的腿上,得心應手地揩起了油,“下麵還痛嗎?”


    “顧墨!”冷夏咬牙切齒、橫眉怒目。


    “可以提前學習一下怎麽叫老公?”


    冷夏扶著額頭,仰天傷神,他那不要臉的本性又回來了。


    冷夏想問白雪兒下午找他幹嘛,但是不想承認自己過問他的事,一直在別扭著。


    “夏夏,下午的時候,白雪兒說如果我想追回你,就必須向顧雨澤請教,可我並不想通過他來打動你,我隻想通過自己的方式打動你。來,閉上眼。”


    冷夏偏偏不閉,顧墨隻好當著她的麵從口袋掏出一個東西。


    握在掌心裏,冷夏看不出是什麽?


    顧墨攤開手掌。


    白金項鏈,菱形的吊墜……冷夏記得這條項鏈被她扔了啊。


    她在貨櫃車裏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扯掉了項鏈,隨便扔在了一邊。現在竟然在顧墨手裏,隻能是季涼川替她收起來的了。


    “涼川給你的?”


    “不是,我從閣樓床上拿的。”


    一直在床上嗎?冷夏從來都不知道,看來瞎子就是瞎子,聽力再怎麽靈敏,終究不是眼睛看的真。


    冷夏想到季涼川,對顧墨的態度就冷了很多,麵部生硬的不知該用什麽表情。


    顧墨看出她的前後變化,剛才還願意與他吵吵鬧鬧,突然安靜了,她還是介懷他打了季涼川嗎?


    算了,他怎麽解釋都是錯,打季涼川也是他衝動之舉,不僅僅是因為白雪兒,也是因為她轉眼跟季涼川不清不楚,他才惱火的。


    顧墨:“知道它的秘密嗎?”


    冷夏閉口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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