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不動,顧墨卻很坦蕩地接起手機,當著冷夏的麵。


    “喂?”


    顧墨一本正經,掛著淺淺的笑意,好像接白雪兒的電話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也是一件讓他很享受的事。


    冷夏微微化開的冰川之角又結上了冰。


    “現在不方便。”


    “……”


    “腿受了點傷。”


    “……”


    “那你過來吧。”


    “……”


    冷夏安靜地聽著顧墨的一句話接著一句話,雖然不知道白雪兒說了什麽,可是顧墨讓白雪兒過來,這又將她置於何地?


    “顧墨,你一定要這樣?”


    “夏夏,這件事容我以後和你解釋,總之不是表麵的樣子。”


    “嗬!”冷夏冷笑,“你又看不清心意了?沒事,你不用矛盾!反正吧,我又不愛你!”


    冷夏抬腳就走,她是看明白了,隻要靠近顧墨,她就沒法子好好過日子!


    邢飛羽追上冷夏時,冷夏正在醫院對麵的藥店買緊急避孕藥,店員常規地掃碼,慣性地問:“什麽時間的?”


    冷夏頭一次幹這事,心虛不已,喉嚨裏嗡嗡地回:“昨晚。”


    “那可以吃,按照說明書吃,吃完了要平躺床上,兩個小時內禁食。”


    “知道了。”冷夏滿臉通紅。


    店員又問:“這兩天是危險期?”


    “什麽?”


    冷夏不懂。


    “就是說這兩天是不是在兩次月經之間。”


    “不是,月經剛過沒幾天。”


    店員裝進袋子裏的毓婷又拿了出來,“那你就不用吃,這種藥副作用很大,你是第一次吧?”


    冷夏想拿塊抹布把自己的臉給遮起來,尼瑪,太丟人了!她是第一次,可這說出來多難聽啊。


    冷夏趕緊結束話題地問:“你是說我不用吃藥?”


    “是,安全期,何況是第一次,懷孕哪是那麽簡單的事。”


    “謝謝!”冷夏匆匆出了藥店,摸著自個的臉,燙的估計能把雞蛋煮熟。


    她這是鬧了一個烏龍啊!看來回頭得去看看這方麵的知識了,省的像個白癡一樣啥都不懂。


    邢飛羽向顧墨匯報了冷夏行蹤,才走過去問候:“冷小姐。”


    本來誤會解開少不了邢飛羽的忙,不過現在看來,幫與不幫都無濟於事了,白雪兒那麽對她,顧墨現在還敢與她扯在一起,而且昨晚還送她離開,鬼知道他們倆去幹了什麽。


    “他派你跟蹤我?”


    “不是,其實我想單獨和你聊聊,冷小姐能給這個麵子嗎?”


    “談什麽?談他怎麽傷心?怎麽難過?怎麽後悔?”冷夏諷刺著,她一點也沒看出顧墨哪裏傷心難過後悔了!


    “不是。”


    不是?冷夏疑惑了,也點頭同意與他談談。


    倆人就近進了一間冷飲店,邢飛羽點了莫斯蛋糕與草莓冰激淩。


    “我不吃。”冷夏將麵前的東西推到邢飛羽跟前,她現在一肚子憋屈。


    邢飛羽沒強求,隻是淡淡地說:“冷夏小姐能回來,我們特別高興。”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


    冷夏不知道邢飛羽要搞什麽鬼,她不想設防,可顧墨總是一次次打破她的認知。


    邢飛羽悠閑不已,拿起勺子挖了一塊冰激淩放進嘴裏,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在冷夏看來,是被冰凍刺激的眯起了眼。


    “如果公司的事也如草莓冰激淩讓人這麽清涼爽口就好了。”


    冷夏沒接腔,邢飛羽無事跑她跟前想表達什麽?


    邢飛羽:“公司這一兩個月,納稅額創了兩年來最低。”


    冷夏並不懂公司的事,不過納稅她懂,這與收入成正比,納稅低那就是盈利的少。邢飛羽向她透露這些,是想表達什麽?她拖了顧墨公司的後腿?


    還是她耽誤了顧墨辦正事?反正橫豎都是怪她的意思。


    冷夏臉上掛不住,語氣不善:“刑助理,你們公司的事和我說的著?我沒那麽大能力掌控你們公司的命脈。”


    邢飛羽汗顏,他說錯了什麽?他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當然也希望冷夏小姐對顧墨多點寬容,多多信任他。


    “冷小姐,我……”


    “好了,以後你們公司的事不要和我討論,討論不著!”


    邢飛羽在冷夏這裏碰了一鼻子灰,灰頭土臉地回到病房,這時白雪兒已經到了,不知道倆人聊了什麽,心情都挺好,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


    “飛羽,她回去沒有?”


    “不知道,冷夏小姐不讓我跟著。”


    顧墨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說:“飛羽,回公司下調百分之五ase的資金注入,再這麽跟下去會崩盤的。”


    邢飛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總裁怎麽會突然就討論起了工作,不過還是應道:“總裁,我馬上去辦。”


    “去吧,務必給我把中潤股票給我穩定。”


    “是,總裁。”


    邢飛羽一離開,白雪兒譏諷地說:“淺哥哥,冷夏不搭理你?”


    顧墨眸色焦灼,心底閃過一絲殺意,他的丫頭竟然背著他那麽對待冷夏,實在死有餘辜。


    “是,那以你之見,我該怎麽做?”


    顧墨翹首以盼,很謙虛地請教。白雪兒摸不透顧墨的心思,其實他同意了她的交易,讓她有些奇怪的,莫不是虎牙的問題,讓他對她沒痛下殺手?不過眼下也不許她考慮這麽多了,隻希望顧墨盡快給她鋪平道路吧!


    “冷夏……她性格比較傲,那你隻能順著她來,就坡下驢知道吧!然後就是顧雨澤了,他們倆感情一直很好,你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白雪兒很理性的分析,不料,顧墨反問:“你們不是閨密嗎?你對她不了解?”


    “嗬嗬!淺哥哥,你也知道我們是閨密呀,可我們還是情敵呢,我對你是不得不放手,到了今天這一步,我咎由自取,可我也是因為愛你。”


    白雪兒語畢,懶懶地坐在床邊,低眉順目、落落寡歡。顧墨看向她,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一眼看起來清新又不失調皮可愛,惹人保護的那種。


    偏偏一顆心非常不可愛!


    “你毒癮沒發作了吧?”顧墨隨意地問著。


    “目前沒有,淺哥哥,既然你住院,那我也搬過來吧,我們一起住院。”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沒事不要找我。”


    “那我毒癮發作了不找你,去找冷夏?”


    “你敢?”


    白雪兒掃了顧墨一眼,似笑非笑:“現在不敢,發作了……我就不知道了。”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還有這個,還給你!”


    顧墨從口袋裏拿出乳牙遞過去。


    “這個?誰會要?你不要就扔了吧,反正在你身上待了這麽多年,我就是拿回來,它也不見得認識我了。好了,就這樣吧,我沒事就來找你。”她腦子又沒毛病,會要冷夏的破乳牙?惡心!


    顧墨凝眉,寒眸微眯,再這麽被白雪兒折騰下去,他和冷夏怎麽回暖?看來得速戰速決了!


    冷夏與邢飛羽分開後,漫無目的地晃蕩著,室外氣溫很高,路上的行人很少,冷夏渾然不知,心靜自然涼,更何況她是心冷。


    最終無地可去,冷夏隻好回了家,好歹冷書給她留了這麽一個地方,不然她就成了流浪貓了。


    一進屋,冷氣十足,這是顧墨後來給裝的,她之前的夏天都是駱駝牌落地扇陪她過的。


    “彎彎,你又爬窗戶進的?”冷夏衝沙發裏的顧雨澤喊。


    顧雨澤立馬爬起來,跑到冷夏跟前揉著她的臉說:“哎呀媽呀,冷死我了,還是你這臉熱乎著。”


    冷夏打掉他的手,懟道:“你是不是有病?”


    “沒病啊!”顧雨澤回的坦坦蕩蕩。


    冷夏白眼又白眼,指著中央空調說:“彎彎,你把溫度定在16度,你說你冷是不是有病?”


    顧雨澤摸著鼻梁,嗬嗬笑:“是噢,關鍵吧,其實我就是想把自己凍病了,你會不會回來看我,阿嚏!你看,感冒了……”


    “活該!”冷夏調高了溫度,忽然問:“彎彎,你在我這住了好幾天?一直開著空調?”


    “是啊,有什麽問題?”


    “很好,這個月電費歸你交!”


    “放心,你肯定不用繳費,我呢,也不用交,會有人交的。”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好意思?”


    冷夏深有體會,她今天一早就該和顧墨訣別的,誰料對她非常好的顧笒、卿晴來了,害她一肚子火沒地撒,結果吧,又出現了一係列糟心的事……唉,她不想提,心累!


    顧雨澤癟嘴,不屑地說:“為什麽不好意思?這是他欠你的!


    小夏子,要我說啊,你就是心太軟了,我們這次回來,怎麽也得把他們送監獄去。”


    冷夏頭痛欲裂,無力地說:“監獄是你家開的?我們拿什麽告人家?個子有人家高嗎?手腕有人家粗嗎?房子有人家多?還是你以為天真就夠了!胳膊何時擰過大腿了!別忘了人家有錢有勢。”


    她再次回到這裏,並沒有打算留下來,隻是那天的語音得知白雪兒懷孕,她臨時決定靠近顧墨。


    顧雨澤被冷夏說的惱火,平日不舍得擠兌她,今天沒忍住:“那你就跟他回家?”


    冷夏垂著眼簾,頹廢地說:“我知道白雪兒懷孕才跟他回去的,孩子打掉了。”


    “你?”顧雨澤有些懵,“你讓顧墨打掉她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吧,彎彎……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惡毒?”


    “不會!她那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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