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兒殺氣騰騰地出了辦公室,雙手緊握拳,指甲掐的掌心發白:他們竟然都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很好!冷夏,送上門找死!


    白雪兒從酒吧剛開門還沒正式營業,就坐在“夜上”裏,一杯杯地灌著她的胃。


    舍不得對自個下狠手的人,如何坐擁自己的江山,她白雪兒打下的江山容不得冷夏那個臭婊子奪了去!


    白雪兒似笑似哭,酒杯一直沒離手。


    一直候在一旁的楊龍翔於心不忍,按住白雪兒的手背說:“雪兒,你別這樣,他不值得你這麽做。”


    “鬆開!”


    白雪兒麵色霎時冷了下來,聲音不大,卻冷的直達楊龍翔的心窩子,她那幾綹散發掛在兩臉頰邊,又顯得整個人可憐的像流浪貓。


    楊龍翔鬆開手,舔了舔幹燥的唇,不在意白雪兒的冷淡,強笑:“雪兒,我們人活一世圖什麽?就圖一個痛快,你這樣痛快嗎?我喜歡看見以前的你!”


    瀟灑地與他分手,一點餘情也沒講。


    白雪兒打量著楊龍翔,紅唇輕啟,單手勾過他的脖子,二話不說貼過唇瓣,印了一個紅豔豔的口紅印,她附在楊龍翔耳邊問:“你說你愛我,還算數嗎?”


    “算!永遠算。”


    “那好,這幾天你就別走了,幫我做件事。”


    “什麽事?”


    “過幾天說,不過今晚嘛,等我喝醉,用我手機給顧墨打電話。”


    楊龍翔歎了一口氣,這剛做的手術就喝醉,純粹不愛惜她自己。


    不過他還是沒忍住地說:“雪兒,我可以打這通電話,但是酒的話,能不能別喝了,你的身體你不清楚?”


    白雪兒冷眼相待,“我什麽身體?你再敢往外說,別怪我不客氣!”


    “我也隻是在你麵前說。”


    “隔牆有耳不清楚!”


    楊龍翔好心被當驢肝肺,生氣了沒法子發作,隻好起身進了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看著白雪兒,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好像他也是這般執著,明知道她已婚,明知道她不愛他,可毅然決然地聽她召喚。


    “嗬嗬!”楊龍翔嗤笑著,擦幹臉上的水珠出了門,明知道那麽多不可為,隻是因為心裏放不下,注定隨她顛沛流離。


    旭日公寓,顧墨抱著冷夏進了屋,她的瞌睡越來越大,這種對未知的不可猜測性如巨大的黑影籠罩住顧墨的整個心房。


    “好好睡會,早上就乖乖起來。”


    顧墨摸著她漆黑的頭發,隱忍著無限蔓延的愁緒,“如果我沒遇見你,該多好,你就不會變成這樣子。


    夏夏,我錯了,我已經意識到錯誤了,可是已經回不去來時的路了……”


    顧墨自言自語,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睡著了,直道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他驚的急忙掛斷了電話,哪怕上麵的號碼是白雪兒的。


    確定沒吵醒冷夏,顧墨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喂?”顧墨撥過去問。


    “是白雪兒的老公嗎?”


    顧墨有些狐疑地問:“我是。”


    “是這樣的,我是‘夜上’酒吧268包間的服務員,白雪兒小姐在我們酒吧喝多了,目前還在嚷著要喝酒,先生您看您能否過來一趟?”


    “好,我馬上過去。”顧墨掐斷電話,不悅地皺起眉頭,疾步朝門口走去,又不放心地回頭望著冷夏的房間。


    權衡了一會兒,顧墨還是出了大門,驅車趕向“夜上”。心裏對白雪兒的埋怨漸生,明知道他這麽忙還給他添堵!


    楊龍翔掛了電話問白雪兒:“我這麽問,你滿意嗎?”


    白雪兒深深吸著煙,好似不用換氣一樣吞雲吐霧,良久才說:“等一會兒聽我差遣,還有這個有效果嗎?他會不會發覺?”


    楊龍翔望著麵前的一大杯酒,有氣沒地發,他就不懂了,白雪兒這麽好,顧墨竟然不碰她!


    “問你話呢?”白雪兒抖著煙灰,雙腳搭在楊龍翔的腿上,慵懶地望著他問。


    “他不會發覺的。”楊龍翔避重就輕地回。


    白雪兒抬起一隻腳搭在楊龍翔肩頭,嫵媚地眨著眸子,“那就好,事成之後,我會給你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楊龍翔問的急迫,難道他這麽久的堅持終於得到了回應?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白雪兒單腳勾住他的脖子,妖嬈地說:“你們男人想要的還不是我的身體!”但是顧墨是例外,正因為是例外,她就一定得把他征服了。


    楊龍翔眸色晦暗,在她眼裏他就是一個下半身動物?算了,愛就全身心付出,不求回報。


    “好了,你先出去,在門口給我放風,他進來了給我電話。”


    白雪兒利落地坐起來,滅掉手中的香煙,冷冷地對著楊龍翔說。


    “好。”


    “等等,把這些煙蒂收拾了帶走。”


    “好。”


    楊龍翔剛下樓,就看見顧墨盛氣淩人地走進來,容不得多想,楊龍翔立馬撥通了白雪兒的電話,找了一個拐角低聲說:“他上了二樓樓梯。”


    掛了電話的楊龍翔找了一個卡座端坐著,偶爾有女人過來搭訕都被他拒絕了。


    顧墨大步而來,直接推開了268包間的門,隻見白雪兒獨自一人趴在桌麵上,抱著一個大酒杯喃喃自語樣,距離有些遠,顧墨沒聽真切。


    走近一看,顧墨有些懵,他並不喜歡邋遢的女生,此刻的白雪兒頭發亂糟糟,臉上的妝沒卸,加上喝了酒的緣故,紅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哭過的原因,口紅擦的滿臉都是,顧墨慢慢地蹲了下來,心疼不已。


    “你是誰?”白雪兒眯著眼看著顧墨,一本正經的樣子,繼而又哈哈大笑,“你是我老公對不對?”


    “是,我是。”


    “你個騙子!”白雪兒斂去笑容,抱著酒杯很心累的模樣,“你騙人!你怎麽會是我老公?


    告訴你,我實話告訴你,你不許告訴別人,我老公啊……


    我老公啊,他在陪別的女人接了吻上了床睡了覺,他才沒空來找我呢,嗬嗬……


    是不是很好笑?你是不是也在嘲笑我?


    笑吧,笑吧,沒事,來,我給你看看,這上麵的男人就是我老公。


    還有那女人是我閨蜜,老公……和閨蜜……嗬嗬嗬嗬……是不是老套的掉牙?


    掉牙……掉牙……”


    白雪兒趴在桌麵上,又嘀嘀咕咕地不知說什麽,顧墨怔在原地,看著他的妻子這般,心疼自責更加愧疚,他這幾天幾次差點走火與冷夏發生了關係。


    “對不起!”顧墨蹲在原地沒動。


    這時,白雪兒又抬起頭,翹著食指對著顧墨說:“你說什麽呢?你是服務員嗎?


    你來,陪我喝杯酒,我心裏苦沒地倒,你一天工資多少,我給你十倍工資,你陪我喝酒。


    來,坐啊,我再給你看看我老公與我閨蜜。”


    白雪兒說話間又去桌子上亂摸,摸了半天舉起手機搖搖晃晃地,“你看這視頻勁爆嗎?我閨蜜發給我的,她成功地勾引了我的男人,她好優秀啊,我覺得她好優秀,你也覺得她好優秀對不對……


    來啊,你坐啊……”


    什麽視頻?顧墨從白雪兒手裏抽走手機,逐一點開,最終在微信上查到了他和冷夏的接吻視頻,為什麽會這樣?顧墨不明白,冷夏半下午纏著他要玩手機就是為了給白雪兒發這個?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視頻又是什麽時候拍攝的?為什麽要用他的微信號發?他越想越迷糊。


    白雪兒搖搖欲墜地站起來,端起麵前的紮啤杯就要往嘴裏灌酒,顧墨急忙攔住,白雪兒勾唇一笑,指著顧墨說:“你替我喝?”


    “不是,我不喝,你也別喝了。”


    “那怎麽行,總有人喝的。”


    顧墨有些遲疑,他喝醉了會誤事的,冷夏那邊到底怎麽回事,那天生死一線不至於演給他看的,他有必要去問清楚。


    顧墨好言相勸:“雪兒,聽話,我們都不喝,我們回家。”


    “回家?你給我滾開!誰要和你回家?我老公是背叛了我,可我愛他啊,我為他守身如玉到今天,我能跟你回家?想的美!


    你不喝就走吧,別在我跟前玩心眼,我告訴你,我千杯不倒,我還沒喝醉……清醒著呢。”


    白雪兒一會兒笑嗬嗬的,一會兒又言辭犀利地瞪著顧墨,說的顧墨心尖痛。


    酒後吐真言,他的丫頭對他用情已至深如此,而他卻心猿意馬,實在可恨!


    顧墨一把奪過白雪兒手中的紮啤杯,一大杯的啤酒被他一口氣灌了下去。


    “厲害,厲害!”白雪兒拍手叫好,“我給你再加一天工資,我們再喝,喝通宵。”


    顧墨看著白雪兒喝醉耍酒瘋,起伏的胸口悶悶的,他一把摟住白雪兒,附在她耳邊說:“丫頭,丫頭,你看清楚,我是顧墨,你的淺哥哥,我答應你,從今天開始不會對別的女人多看一眼。


    你乖乖跟我回家,我再也不渾了,我之前都是鬼迷心竅,丫頭,你能原諒我嗎?丫……”


    顧墨話沒說完就倒地不起,白雪兒站直了身體,冷冷地看著倒地的顧墨,恨意如酒燒心。


    他竟然承認了,很好,那就別怪她下死手了!白雪兒坐到沙發上,又從包裏拿出香煙,一根燃盡才不疾不徐地撥通了楊龍翔的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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