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龍翔懷揣著複雜的情緒辦了出院手續,又忐忑地進了院長辦公室,出來時,更是耷拉著腦袋與瘟雞無異。


    院長說的在理,他要是再執意請假,不隻扣除這個月的基本工資外加績效,甚至影響到年終獎以及他這個正主任的位置。


    可他也沒辦法,白雪兒如此的困難,他不管她了還有誰心疼她,難道指望她的丈夫?結婚都大半年還沒碰她的丈夫,是丈夫嗎?


    楊龍翔回到病房,白雪兒還是繃著臉坐在床上,他笑容滿麵地走進去說:“雪兒,現在走嗎?我請了三天假,好好陪著你。”


    三天,這是他磨了多少嘴皮子才被準許的,不過值,為愛赴湯蹈火。


    白雪兒白著楊龍翔,嫌他多話,況且他的陪有用嗎?她得盡快回去奪回顧墨,還有冷夏那個小婊子,連她的老公都勾搭,看她白雪兒怎麽收拾她!


    “開車送我回徽城。”


    “好。”


    白雪兒說完就走了,楊龍翔無奈,匆匆收拾了她的行李追了出去,果然,停車場,白雪兒端著胳膊憤怒地看著他說:“不知道我手術了,動作也不快點。”


    楊龍翔一手拎著行李,一手扶著白雪兒上了車,他知道她這麽著急一定是因為她丈夫的事上火的,他心疼她,所以當個隻會幹活的啞巴。


    一路上,白雪兒一個字也沒說,顯得特別的煩躁,不停地看手表,楊龍翔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本質上不是個木訥的人,可在生氣的白雪兒跟前,他自己都恨他的嘴笨不會哄白雪兒高興。


    “快到飯點了,想去哪裏吃飯?”


    楊龍翔試圖緩解氣氛,白雪兒哼了一句:“不吃!”車子穿梭在徽城的市中心,“等等!停車!”白雪兒突然說。


    楊龍翔隻好拐到了旁邊,白雪兒半個身體都伸出了窗外,又對楊龍翔說:“再往後倒點!”


    “車子太多了,而且單行道,倒車屬於違規。”


    “你倒不倒?不倒我來!”白雪兒說著就要奪楊龍翔的方向盤。


    “我倒,我倒,你別急。”


    楊龍翔隻好見縫插針地倒車,招惹了後麵的車輛一個勁地按喇叭,他就當聾了沒聽見。


    “停!”白雪兒嗬住楊龍翔。


    “滿禾牛排西餐廳”,冷夏坐在玻璃窗邊笑靨如花,顧墨更是含情脈脈,不知道倆人聊著什麽,眉眼都笑彎了。


    白雪兒掐著楊龍翔的手背,抓出了好幾道血痕子。


    餐廳裏,冷夏坐在顧墨對麵,吃著全熟的牛排,顧墨為了遷就冷夏,也是全熟的。


    “口感合你胃口嗎?”


    “還行,沒你做的菜好吃。”冷夏順帶把顧墨誇了一頓,看著顧墨時,又想到被他親的到現在還是木木的唇,刹那間紅了臉。


    要不是顧墨手機突然響了,照他們倆當時的幹柴與烈火,冷夏想她的第一次估計要交出去了。


    顧墨心慌慌當中,在辦公室,他情不自已差一點就做了錯事,幸虧白雪兒的電話打了過來,才讓他從犯錯誤的道路上撤了回來,不過,他到底沒接白雪兒的電話……心虛。


    楊龍翔順著白雪兒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認出了顧墨,他出聲提醒道:“雪兒,我們現在去哪?”


    白雪兒咬著壓根,憤恨難平,她就不明白了,湖水都淹不死冷夏嗎?那她怎麽才能斬草除根?


    “雪兒?”


    楊龍翔拉了拉白雪兒,她已經發呆了好一會兒了,而且整個人冷颼颼的,很嚇人。


    “雪兒?”


    楊龍翔喚不醒發呆的白雪兒,隻好貼近她的臉,伸手去揉了一把,卻結結實實地挨了白雪兒一巴掌,她厲色道:“給我滾!”


    楊龍翔呆看著白雪兒半天,他們倆從認識開始到如今好幾年了,從來沒有紅過臉,哪怕分手也很坦然,可她的竹馬顧墨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雪兒,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去哪裏?”


    “不要你管!”


    “行,不管,你以為我願意管?看見你追著那個男人要死不活的,我心疼,你懂不?”楊龍翔捶著他的心窩子。“我放在這裏的人,卻被別的男人冷落,你看看你,雪兒,你好好看看!”


    楊龍翔說完,打開車載鏡,“雪兒,你看看,這還是你嗎?


    以前的你自信大方,有自己的事業可以追求,走到哪裏都是眾星捧月,如今呢?


    你多久沒拍戲了?你多久沒和喜歡你的那些粉絲互動了?你多久沒輕鬆自在地和好朋友吃頓飯、談談天聊聊地了?


    你看啊!”


    楊龍翔麵對著白雪兒瞥過去的側臉怒吼著。


    “你為什麽不看?以前你是那耀眼的星星,現在是什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已婚多年的怨婦。


    醒醒吧,你再愛他,也不能忘了愛自己,他會不會心疼你我不知道,但是我心疼你不愛惜自己。”


    楊龍翔無力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他憋了一肚子的話終於說了,隻是白雪兒並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大概她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吧,楊龍翔唇角泛出苦澀的微笑,忍痛道:“去哪?我送你。“”


    白雪兒:“借我點錢。”


    “多少?”


    “最起碼五十萬。”


    白雪兒淡淡地說著,她來錢快,從不覺得50萬對於一個工薪階層的楊龍翔來說意味著什麽。


    “什麽時間要?”楊龍翔底氣不足,他工資卡裏恐怕不足五位數的餘額,白雪兒需要的話,他隻能考慮他年初才入手的那戶小房子……賣了。


    “今天。”要不是她怕顧墨起疑心,才不會開口向楊龍翔借錢。


    “能遲點嗎?”


    “楊龍翔,你一個大男人區區50萬都拿不出來?”


    楊龍翔望著白雪兒,難堪不已,卻還是點頭說:“是,今年年初買了一個小房子,積蓄花沒了,如果你遲幾天,我立馬回去把房子賣了。”


    “等你賣房子?那我餓死啊!算了,不找你借了,就知道你不會有。


    混了多少年的主任,隻掙這麽點錢,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優越感哪裏來的。”


    楊龍翔被白雪兒罵的無臉抬頭,他的工資固定三千五,再加上績效與年終獎,一年也隻有十萬,早幾年掙的都花白雪兒身上了,他到哪裏能存錢?


    “算了,扶不起的阿鬥!送我回江畔別墅。”


    白雪兒懶的和他說了,這種男人,她以前真夠眼瞎,還和他上了床,這個汙點夠她惡心一輩子的了。


    冷夏與顧墨吃了午飯又回了中潤集團。


    休息間,顧墨坐在床邊看著冷夏睡覺。冷夏被他盯的反而睡不著了,又從床上爬了起來,抱著顧墨說:“你陪我躺會吧。”


    “好。”顧墨應著,他相信他可以控製住體內的邪火,不讓它亂起。


    “顧墨,你愛我嗎?”


    冷夏亮晶晶的眸子笑意盈盈地望著顧墨,他不忍心否定,回:“愛!”


    “我也愛你。”冷夏說完又偷親了顧墨的臉頰,很快就躲開了視線,不好意思地低著眼看著顧墨的白襯衫。


    “睡吧。”


    顧墨不反感,甚至習慣了冷夏突然親昵的動作。


    “好,不過睡前我還想和你商量件事情。”冷夏也就害羞了幾十秒,又厚臉皮地看著顧墨好看的臉如癡如醉。


    她的理論是:她的男人她不看誰看!她的男人她不占便宜誰敢揩油!


    “不用商量,你說的我都答應。”見到她一次又一次死裏逃生,他有什麽理由拒絕她!


    “顧墨,啵!”冷夏又親了顧墨一口,啵的特別響,興奮過頭,從顧墨懷裏爬起來壓在了顧墨身上,“顧墨,我明天帶你看我媽媽,好不好?”


    “好,也去看看你爸吧。”


    邢飛羽給他的資料裏,她的爸爸死的比她媽還早。她的信息,他都記得,想忘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刻進了心裏,沒法子忘記了。


    說起她爸爸,冷夏有些恍惚,她的身世有多不堪就是因為沒爸爸,她雖深愛著顧墨,目前也做不到告訴顧墨,她是不知明的種。


    “顧墨,我們先看望我媽吧?”


    顧墨以為冷夏因為爸爸死的早傷心難過,隻好不再提,答應著說:“好,陪你去。”


    冷夏笑的陽光燦爛,但是沒有爸爸的痛苦,她每每想起來都是恥辱的痛。這也是她一直還是潔身自好的根本原因,也得虧如此,她才能以完整的身體交給顧墨。


    “快睡吧,我們這個禮拜天去。”


    “好。”


    冷夏閉上眼睛,唇角的笑意不減,直到傳出均勻的呼吸。


    顧墨專注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冷夏,輕輕的一個吻落在她的耳根處,感覺到酥癢的冷夏勾唇一笑,嚇的顧墨以為冷夏醒了,哪知道冷夏也隻是抓著了幾下耳根,繼續睡了,顧墨才鬆開冷夏下了地。


    他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提提神,最近休息的時間越來越少,外加他根本不敢深睡,怕冷夏出事。


    眼眶緊澀的很,外麵還有一堆文件等著他去審閱,顧墨疲倦地閉上了眼,揉著太陽穴打算休息片刻。


    休息間外,白雪兒寒著臉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屋裏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跑進她的耳裏,得虧她回來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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