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刁府,沒有往日的燈火通明,喧囂熱鬧。


    漆黑寂靜,登高遠觀,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唯獨西北角那一間最爛的平房,點著幾根蠟燭,光線闌珊,窗戶紙上印著兩個緊緊相擁的人影。


    “老爺,馬上就要子時了,真的會有壞東西來麽?”刁夫人瑟瑟發抖、花容失色。她已年近五旬,保養的卻很好。


    “不確定,但很有可能。”


    刁德一臉色煞白,聲音打著冷顫:“有件事我沒和你說,我經常晚上做夢做到一個背影,孤零零的遊走在無人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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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刁夫人嚇得尖叫,往男人懷裏擠著。


    “大呼小叫的你要嚇死個人,不就是一個夢麽……”刁德一嗬斥道,卻感覺到老婆顫抖的更厲害,低頭一看,她臉色都白了,眼睛瞪得老大,像見鬼了一樣。


    “咋地了?”


    “老爺,你……你後麵……”


    “後麵?”刁德一的心啪的就提到了嗓子眼,渾身汗毛炸立,艱難的咽著口水轉頭看去。


    啊——夫妻二人同時尖叫了起來,緊緊相擁,近乎絕望。


    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站著一個長發及腰,背對著他倆的人。


    卻不是人,因為他的腳漂浮在半空中……


    “你,你你你,你是誰啊……”刁德一顫縮著,輕聲問道。


    怪人沒有回話,緩緩轉身,發出桀桀的笑聲,像是地獄深處來的惡魔,嚇得夫妻二人當即大小便失禁,哭喪求饒。


    他轉身,卻依舊是長發及腰,蓋住了臉,更加的恐怖。


    二人緊閉著眼睛,祈禱他能看到地上堆放的祭品。


    恰在這時,刁德一的惡疾複發,連續咳嗽了起來,越咳越烈,幾乎難以呼吸,臉色鐵青滿地打滾,嚇壞了刁夫人。


    桀桀……怪人視若不見,俯身朝貢品拿去。


    刁夫人厲聲尖叫,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像一坨死豬肉。聲音之大,傳蕩黑暗,城中許多人都沒有睡,就等著子時。果然有情況,四麵八方大批人朝刁府匯集而來。


    “呆!果然是你這個厲鬼作祟!幸好本大師早有準備,還不束手就擒!”


    一聲暴喝突然自黑暗中傳來,威嚴無比。刁德一夫婦二人癱軟在地,汗流浹背,隻看到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從黑暗中一步走出,猛地朝怪人破了一碗液體,怪人尖叫,渾身滋滋作響。二人頭一歪不省人事。


    “哼哼,嚇死你們這倆蠢貨。”


    白澤壞笑著,一把火燒了自己製作的假人,卷起金銀離去。


    刁德一夫婦二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被下人抬回到了臥房中。


    不遠處,一胖一瘦二人正襟危坐,輕聲交談。


    刁德一認了出來,正是朱護石和昨晚施法的那個青年。他當即明白,那就是朱護石所謂的老大。


    本以為是得道高人,沒想到竟是個少年。


    “刁老爺你醒了,昨晚可真是凶險呢。”朱護石笑著走了過來,詳細說了下昨晚的經過,怎樣怎樣的凶險、怎樣怎樣的艱苦,白澤和厲鬼大戰三百回合,被厲鬼咬了肩膀受傷等等,聽得刁德一夫婦神色不停變換,尖叫連連。


    “多謝白大師救命之恩,多謝朱老弟救命之恩啊。”


    “白大師年紀輕輕,道行高深,助人為樂,實在是一代驕子啊。”


    “白大師若不嫌棄,就請在刁府住些日子,刁某一定好好答謝二位。”


    刁德一連連磕頭道謝,言辭極盡諂媚示好。白澤也不說話,摸出幾個黑色的藥丸。


    “刁老爺每日子時服用一顆,七天之後保你頑疾痊愈。”


    “今天才做過法,可以先吃一顆。吃了以後,保你精神充沛、胃口大增、仿佛年輕了十歲,能和女子大戰幾百個回合。”


    “這麽神奇?”刁德一有些疑惑,卻也不敢怠慢,一口吃了下。


    “臥槽!”


    果然身體立刻充滿了精力,肚子很餓,卻彈的筆直,威猛無比。


    刁德一大喜,果然是仙丹妙藥,不僅治好了頑疾,還讓自己喪失多年的男性陽剛煥然新生。


    “二位稍等,刁某去去就來啊。”


    他一閃身朝後房走去,叫來幾個漂亮的丫鬟,叮叮當當的運動了起來,搞得丫鬟們吃痛尖叫,刁德一越來越興奮,足足忙活了三個時辰。


    回到客廳,刁德一隻有濃濃的佩服和感激。即使白澤一開口就要五萬兩天價治療費,刁德一也是一口答應,全額送上。


    比起自己的身體,區區幾萬兩銀子算什麽?


    白大師的名聲,一時間在荷塘縣內風靡而起,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小小客棧,儼然成了看病請福的道場,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短短四五天,白澤就賺了十多萬兩,可謂盆滿缽滿。不過他隻收有錢人的錢,尋常百姓一概免費。


    “想不到老大還會看病救人,真特娘的是絕代天才啊。”


    朱護石更加歡喜,鐵了心這輩子要跟著白澤吃香喝辣的。


    老張也歡喜的拿著三千兩銀子離開了,他不要,是白澤硬塞給他的。有這幾千兩銀子,老張能還清債務,做個買賣了。


    這天下午,名噪一時的白大師慨慷解囊,拿出大批銀子分發給了苦難的百姓們。許多權貴富商,也按照白大師給他們看病施法時定下的約定,拿出銀子賑災發放。


    荷塘縣百姓,前所未有的富裕高興,儼然把白大師當成了再世的活菩薩,甚至在城中立了一個高達五米的石雕。


    白大師的睿智、善良、高深,栩栩如生引人入勝。


    晚上,和朱護石喝了個酩酊大醉,聽說老大是瞎看病,拿各種丹藥和普通藥品混合揉捏在一起糊弄他們的,朱護石差點沒笑死過去。荷塘縣的這些蠢貨富人們,這次可被白澤坑得不輕。


    憋得尿急,酒也沒了,朱護石睡得像頭死豬,白澤搖搖晃晃的起身去了茅房。回來推門而入,屋內飄著淡淡的香味,困得要死,他也沒有多想,直接朝床邊挪了過去,倒頭就睡。


    嗯?


    什麽東西軟綿綿的?


    白澤隻當是被子,再次伸手輕拽了幾下,卻突然傳來悶哼的呻吟。


    “嗯~~原來是護石啊,你怎麽睡我床上了,起開……起開,去你床上睡……”


    白澤含糊不清的嚷嚷著,扯著“朱護石”朝床邊扔了開,再次傳來呻吟和吃痛的哼聲。


    “這個傻少爺……”


    原來是闕如!


    白澤竟然錯進了闕如的屋子。


    更可怕的是,闕如都已經準備睡了,披著青絲素裝淡裹,身上隻穿著薄薄的小肚兜。此刻站在床邊,傲人的大白兔微微起伏雪白無暇,透著白莎,依稀可見那片迷人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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