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晴是被痛醒的,好容易從光怪陸離的夢裏被扯醒,她就感覺自身似處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上,被人攥著腰身在情欲的海浪中輾轉浮沉。


    “嗯……輕點……輕……”


    顧祁琛見她眸底微現清明,湊前逼著她和自己對視,逼問:“安知曉給你下了春藥?”


    許安晴被撞的神魂顛倒,抱著他點頭。


    “我說過不讓你和她單獨接觸你怎麽不聽?前段時間她在公司裏賣慘裝白蓮,你都相信了?我還讓服務生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你怎麽還能和她喝酒,還被她下了春藥送到別人床上?”


    許安晴隻感覺他撞擊的更加迅猛,幾乎要搗弄的她哭出聲來,隻能嗚咽著解釋:“她是你帶過來的……”


    “她是自己來的,我隻帶了你。”


    “嗯……安小姐說,她這次來就是為了幫你得到天宵老先生的家業繼承權,我想著……輕點……我想著她既然是為了你,就沒心思算計我……”


    顧祁琛大意。


    他也的確以為安知曉此次來是來算計天宵老先生的,不會有功夫再來針對許安晴,但結果他卻萬萬沒想到。


    安知曉走了一步好棋。


    若是天宵沒忍住真和許安晴雲雨,必定受人把柄,那麽所謂的家業必定因愧疚會多少落在他頭上些許,那時候他就算想要找安知曉的麻煩,也會有顧家人護著她。若是天宵忍耐住,此事惡果並未發生,所以這件事和安知曉也沒關係。


    她撇的幹幹淨淨。


    隻可惜……


    嗬。


    遇到了他。


    顧祁琛伸手抱住她,去啃她的唇允吸,良久方饜足的鬆開神誌恍惚的她,叮囑道:“以後距離她遠一點,聽見沒有?她和安家的人,你都不要去招惹。”


    許安晴迷迷糊糊的隻能說是。


    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顧祁琛拚命抱住她,“我剛才很怕,要是天宵沒忍住真的對你做了什麽,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麽辦我能怎麽辦。我不能讓你出事,但天宵,我如今的勢力卻根本無法和他抗衡,還有那個肮髒的安家……”他咬牙切齒的道,“安家我遲早要踏平,屬於你的東西我要盡數拿回來給你。”


    “我會強大。”


    他說,“愛哭的臭丫頭,我會強大到可以為你撐一片天。”


    許安晴昏睡許久,光怪陸離的夢裏她總是夢到那個粉雕玉砌的白淨高冷少年,和煦微風,打落在地上的枝椏碎影,她哭著去抱少年卻總是被拒絕,但拒絕了還總要再撲過去。


    他像是個能為她擋風遮雨的哥哥。


    或者說,戀人。


    雖說在小孩子的世界裏,三觀中還未曾有戀人的存在,不過她在夢中卻很清楚的想著,要是以後能和他一輩子在一起就好了。


    一輩子。


    然後就醒了。


    她打著哈欠摸索著床頭櫃,摸到自己手機沒看來者是誰就選擇了接聽,“您好,哪位?”


    安知曉輕蔑的笑,“都日上三竿,外麵新聞都傳的沸沸揚揚了,怎麽你許小姐還在睡?”


    許安晴懵了一瞬,昨夜記憶回籠,她冷笑道:“我先前還敬佩安小姐敢愛敢恨,好嘛,也不過是個尋常女人,嫉妒我不成就想著下春藥陷害我!”


    安知曉掏了掏耳朵:“怪你太著迷,以至於天宵老先生都對你念念不忘啊。”


    天宵老先生!


    許安晴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麽?我從沒見過天宵老先生,他又潔身自好,怎麽會和我……”


    她稍頓住。


    昨夜的事她的確記不清了,隻記得自己在床上躺了會有人進來,她就不受控製的蹭上去,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是顧祁琛抱著她發怒的折騰她的事了。


    難道她真的做了些不可饒恕的事,所以顧祁琛才那麽生氣,那麽折騰她?


    天!


    安知曉捕捉到許安晴的怔愣和急促的呼吸,滿意的勾起唇角,“我能給你灌藥送到天宵床上,自然也就有辦法全麵監控你,所以昨天你在晚會上怎麽出來的天宵房間,又進去了多久,衣著有沒什麽什麽異常我都是清楚的。最近日子著實平淡無奇,你說如果我把這種新聞也散布出去的話,你會怎麽樣?”


    許安晴呼吸微窒,急促道:“安知曉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她對昨天的事沒印象,並且安知曉能算計她一次,就不可能不算計她兩次,如今也隻能信其有。


    安知曉淡定道:“你好好的配合我的話,我就不會針對你。”


    ?


    掛斷了電話,許安晴再睡不下去,她赤腳爬起來仔細回想昨天的事,可腦袋斷片根本想不起來絲毫,隻能作罷,她摸出手機想給顧祁琛打電話,但頓了頓又放棄了。


    心煩意亂。


    剛想著埋頭進被子,忽的接到了張蝶的電話,張蝶倒是很平靜的邀請她一起下午吃火鍋,許安晴想著昨天的那位神秘張小姐,覺得理應告訴張蝶,便也選擇了同意。


    顧祁琛的確昨夜瘋狂,滿身的淤青吻痕,導致於今天她不得不裹的嚴嚴實實,別人都短裙短袖,就她裹了長袖長褲,熱的不行。


    火鍋店人不多。


    這裏味道不錯,價格也不貴,但熱鬧時間還沒到,下午四五點時也算安靜。


    許安晴剛坐下,就聽張蝶說:“我要出國留學了。”


    她微怔,心裏知道多半因為慕容,卻還問:“學姐都已經工作兩年了,怎麽突然想著去留學了?”


    “一直都有這個打算,最近才提上行程。”


    張蝶興致不高,她生了雙特別美的桃花眼,笑起來眉眼彎彎格外勾人,但若不笑,便格外高冷淡漠,似要無聲的拒人於千裏之外。


    許安晴悶頭喝了口冰鎮涼茶,“學姐打算什麽時候回來呢?”


    “或許兩三年,或許不回來了。”


    她現在應當巴不得離慕容遠遠的,雖說兩人之間可能確有誤會,但慕容這種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也和淡薄名利的張蝶不是同一路人。


    許安晴沒做挽留。


    和張蝶有的沒的說了段時間,她起身離開,正閑閑的散心,居然又順路來到了公園。那位老先生依舊在拿麵包屑喂鴿子,他似心情不佳,低眉順眼裏籠著些許寂寥孤單。遙遙的看到她,眉眼處竟似開了朵花般的粲然,“是你,你來了。”


    這給了許安晴一種錯覺——好似老先生每日來喂鴿子才是順路,他每天就是在為了等她。現在已經過了平日裏老先生喂鴿子的時間,他卻還在這裏。


    好像這繁瑣匆忙的盛世,他為了等她而放慢了步子。


    想到這。許安晴心情忽的明朗起來,諸多陰霾拋之腦後,欣喜上前:“哇,老先生,今天天都快黑了,您還沒回去呢?我想著今天我有事耽擱,或許老先生已經走了,就是來碰碰運氣,誰知道還被我碰準了。”


    老先生輕笑道:“回去也沒什麽事,我不喜歡那些阿諛奉承的人,還得去麵對,太累了。平日裏能和我說話解悶的也就你最合我心意,多等你一會我也不嫌煩,反而覺得挺有意思的。”


    許安晴一直覺得等待其實最讓人難受了。


    她在幼兒園時,許陳香被工作纏身,總是最後去接她,她在幼兒園從人滿為患等到隻身一人,心裏一點點的放空,但許陳香來時,她卻會收了所有難過,笑容滿麵的撲過去撒嬌。


    她等的太多,就格外討厭等。


    或許她不討厭等人,隻是討厭那份寂寥孤獨的感覺,畢竟這種感覺她如蛆附骨的守了很多年。


    許安晴低聲道:“我以為老先生風度翩翩,舉止不凡,到了這年紀肯定是兒孫滿堂幸福美滿。”


    天宵聳肩,竟帶了小孩子的賭氣:“我沒結婚,哪裏來子孫滿堂?”


    他眉眼有落寞,許安晴沒繼續說。


    不過今天老先生心情不錯,喂完了鴿子坐下路燈下開始出神的看著她輕笑,她被感染也笑起來,“老先生怎麽了?”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許安晴琢磨著說:“老先生,您好像說過這種話。”


    哈。


    他繼續說:“如果我當時沒那麽怯懦,或許現在我的孫女應該也和你差不多大了。”


    有些事注定成的遺憾。


    許安晴想著要拿說辭去安慰他,倒是顧祁琛下班發覺她不在家,開始狂打電話催她回家,問清楚了她的地址就說要來接她,掛了電話後,老先生輕笑著問:“男朋友打來的?”


    “啊,或許從某些方麵來說是丈夫。”


    老先生表示理解,“我今天在外耽擱的也有些久,便不多做停留了,我安排我助理送你回去吧?”


    許安晴立刻擺手拒絕:“不用不用,他馬上就來接我了。”


    老先生挑眉輕笑:“你們關係還挺好。”


    emmm……或許是來興師問罪的也說不準,畢竟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啥她還沒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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