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讓人頭疼。


    許安晴抽著紙巾擦拭著臉,雖是把妝容擦的有些花,卻也並非這張臉現在就看不下去,她看著鏡子裏閉目養神的安知曉,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怎麽就莫名其妙的答應了她來洗手間。


    半晌,她還是決定打破寂靜,開門見山:“安小姐難道有辦法可以幫顧總嗎?”


    安知曉慵懶挑起眼尾,魅惑之色一覽無遺:“有。”


    “是什麽辦法?”


    “你。”


    對著安知曉伸出的手指,許安晴不知所以,“我怎麽了?”


    “雖然我始終覺得你這張臉是模仿著我整容出來的,沒有神韻也不比我好看,卻不得不說天宵老先生很在意你這張臉。”


    !


    許安晴差點驚掉下巴,黑暗娛樂圈種種的事和潛規則暗地規矩都一股腦往她腦子裏鑽,竟讓她神誌越發的清明:“你是說天宵老先生很喜歡我這張臉,所以想著潛規則我?”


    “嗯哼。”


    “先不說我都沒見過天宵老先生,他怎麽認識我的?更何況老先生幾十年如一日潔身自愛,不近女色,我到底有什麽魔力,能讓他對我念念不忘?”


    嗤。


    安知曉伸手按壓烈焰紅唇上,神色冷清,舉止輕佻的道:“你稍後自會知曉。”


    許安晴不明白是怎麽個意思,剛想離開這裏,忽覺頭疼欲裂頭暈目眩,差點站不穩摔倒,萬幸扶住了洗手台,視線朦了層水霧看不真切,許安晴聯想到了什麽,咬牙咒罵道:“安知曉你到底做了什麽!”


    安知曉輕笑:“你酒喝多了吧,我分明什麽也沒做。”說著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摟在肩上,把她攙起來,輕笑道,“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回房間……


    這裏是天宵老先生的會所,自是他的地盤,如何能有許安晴的房間呢。


    許安晴瞬間明白了所謂的“稍後就知曉”的意思所在,可如今四肢乏力頭疼欲裂根本掙紮不了,隻能任由安知曉繞過保鏢,瞞過服務生將她扶進了一間房扔在了床上。


    安知曉滿意道:“你等會吧,一會老先生就來了,到時候你的任務也就徹底完成了。”


    許安晴驚慌失措,可四肢乏力沒掙紮機會,喊叫求救也無門,且這時感覺到身上燥熱不已,顯然被下了藥。


    她咬牙道:“安知曉,你卑鄙!”


    安知曉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你命多好呢,林東方顧祁琛都為你神魂顛倒。天宵睡了你,必定對顧祁琛抱愧,故而這家業理應就給了顧祁琛,你說那時顧祁琛一步登天還會計較你的死活榮辱嗎?他定會選擇忍氣吞聲。而林東方,嘖,他喜歡的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而並非被糟蹋的白月光,那時候,我們就是贏家。”


    隻有她許安晴輸的徹底。


    許安晴神誌恍惚,終是無力蜷縮在床上,渾身燥熱,神誌不清的低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伸手攙住她,驚奇的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熱,燥熱。


    他身上好涼,以至於許安晴開始情不自禁的往他身上蹭,像隻小貓撒嬌尋找慰藉,天宵隻能按住她不安分的胳膊,怒目瞪向身側助理:“怎麽回事?”


    助理戰戰兢兢:“剛才這裏沒人的……”


    是被算計的。


    天宵咬牙切齒,終是伸手重重敲在了許安晴脖頸處,抱著昏迷的她放在了床上,冷聲道:“叫趙醫生來,盡量避過堂前耳目,另外再去調查監控,看到底是誰把她送過來的。”


    助理領命,稍頓看清天宵神色的擔憂,鬼使神差的道:“先生就不覺得或許這是她在投懷送抱?”


    天宵冷冷瞥他一眼:“生意場上浮沉這麽多年,你是覺得我眼瞎?”


    “不敢。”


    趙醫生檢查了下,恭敬起身解釋:“這位小姐是被人下了藥,這種藥大概二十分鍾就會發作,但我給小姐開點藥,認真服用配合休息,也就沒事。”


    天宵擺手示意:“送趙醫生。”


    趙醫生背著藥箱出門,助理低聲囑咐:“今天之事趙醫生理應心中有數,不會對外麵說吧。”


    目送趙醫生離開,有工作人員慌張跑來對助理說了什麽,助理聽後蹙眉回屋解釋:“先生,這位小姐是顧家三少顧祁琛的圈外妻子,三少未婚妻是安家小姐,可他卻偷瞞著眾人娶了這位小姐。”


    天宵微頓,他目光接近迷戀繾綣的看著許安晴緋紅的臉,不甚在意的繼續問:“那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在監控中發現了安家小姐。”


    嗯?


    天宵慵懶皺起眉,“我對國內行情不大了解,卻也清楚顧家和安家的關係,應當多半是安家小姐發現顧三少娶了她,所以心生不滿才想著陷害她,甚至不惜送她上我的床。”


    他眸色微現出些許戾氣,卻是不急不緩的繼續說:“然後趁機拿捏住我的把柄,好讓我把繼承人改成她或者顧家三少的名字。”


    真是好手段。


    助理未置可否,天宵卻未曾再繼續深想,他嘖了聲挑眉眯眼笑著,摸出一根雪茄點燃舉止言談間帶著斜睨天下的氣場:“顧三少在哪兒呢,你去請他過來吧,我倒是想要看看這件事他是否知情。正好我原本也是打算要找個時機見見他,今日湊巧一同試探便是了。”


    這世界上想要他家業的人多了去了。


    顧祁琛不可能不想要。


    他是顧家最不起眼的顧三少,若是想要在這裏站穩腳跟,可以有足夠的底氣和立場拒絕和安家的聯姻的話,隻能強大起來。


    若是這時候他能得到天宵的產業,便是如虎添翼。


    顧祁琛有野心呢。


    天宵吐出一口煙霧,伸手去掬一捧消散的無影無蹤的霧,微眯著眼嗤笑,“別人都說顧三少不為名利不貪地位權勢,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人物。”


    顧祁琛敬酒沒幾杯,服務生就去慌張求助,他蹙眉聽的前因後果,環顧一圈卻並未發現安知曉:“你有沒有去找?”


    “大廳我都已經找了好多遍了,也問了人,沒見她出去。”


    這就奇怪。


    顧祁琛咬牙,他知道安知曉並非省油的燈,隻是方才她說今日她來並非來找事的,而是為了他們共同的目標他才沒太防備,現下看來竟是如此。


    嗬。


    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顧祁琛放下酒杯去後台找工作人員去調監控,卻被告知需得到天宵的同意,他轉身想去拜訪天宵,卻被他修理先一步找到:“三少好,我是先生助理,先生請您去一趟,說是有事相商。”


    顧祁琛應了。他剛跟上助理的步子,卻見轉彎處安知曉正舉著高腳杯對他晃了晃,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意味不明的輕笑著道,“祝賀顧總您了。”


    ?


    被助理領著進了二樓房間,顧祁琛才終是發現異樣,許安晴正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眉緊緊蹙起,不時發出痛苦的低吟,旁邊還放置著一大堆的藥,她還在打點滴。


    顧祁琛眸孔皺縮,飛身而去停在許安晴麵前,怒目圓睜瞪著和藹神色的天宵,逼真道:“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在你這裏!”


    神色並非偽裝的緊張。


    天宵伸手示意他稍稍安靜一些,“這個問題我還想問你,我老頭子逛了一圈沒合適人選累了,想著回房休息一會,她怎麽就會被下了藥扔在我床上?”


    下藥?


    顧祁琛喉嚨微澀:“她被誰下的藥?”


    天宵從善如流:“你覺得是誰?反正這個人不會是我。至於我怎麽給她解毒,你也無需過問,我的確很欣賞她,她這張臉也的確對我的胃口。可她到底可以從年齡上來說做我的孫女也綽綽有餘,我再不濟也不會對她有什麽齷齪心思。”


    顧祁琛沒理由不相信。


    天宵老爺子的名聲名頭在商業圈裏是數一數二的,他潔身自好到有人說他有龍陽之好,他也不解釋,這麽多年也不結婚也沒緋聞,幹幹淨淨的很。


    顧祁琛想起安知曉的得意神色,咬牙切齒:“我知道是誰了。”


    天宵繼續淡定的吐出個煙圈,吐的不算完美,煙圈不算好看,但這世間事不如意者,皆是十之八九,也不用太過介懷。他坦然攤手道:“你可以走了。”


    顧祁琛低聲道謝,剛要俯身抱起許安晴離開,忽的又被天宵攔住:“你應當也並非傻子,應該會知道這個時候,你可以拿我的名聲來威脅我,讓我把家業給你,畢竟我這個人對家業錢財不感興趣,卻對我的名聲有近乎偏執的完美癖好。”


    這算是在提醒他?


    顧祁琛悶不作聲的抱著許安晴起來,許安晴呢喃了句什麽,像隻被吵醒的小貓,撒嬌似的往他懷裏蹭了蹭,他心都軟成一攤,放柔了聲音:“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此時如果威脅了老先生,我將會連門都出不去。”


    的確聰慧。


    天宵輕笑道:“的確是很直率很聰明,怪不得安家小姐不肯放棄你。”他頓了頓,笑著問,“她叫什麽名字,哪裏人?”


    顧祁琛道:“許安晴,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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