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琛並未生怒,示意她上車後也未曾對她亂跑而興師問罪,剛想驅車離開卻注意到路燈旁西裝男子,稍頓一瞬便想到了是誰,淡定側目問她:“你在這裏做什麽?”


    許安晴避重就輕:“剛巧今天碰到位老先生,就陪他說了會話。”


    嗤。


    顧祁琛輕輕瞥了她一眼,不慎在意的道:“你們這樣說話說了有一周多了吧。”


    !


    許安晴大驚:“你跟蹤我、監控我、調查我?”


    “這還用我調查?”顧祁琛被指認指責也能淡定如常,“以往宋哲接你或是我接你,你都在這裏,說是巧合誰會信?”


    也是。


    許安晴摸了摸鼻子,“就是一個很孤單的老先生,挺有愛心的,反正我也沒事做,沒人陪,幹脆就陪他說說話。”


    顧祁琛心不重不輕被打中了一拳,裹著酸澀痛楚的滋味,雖一瞬卻也讓他百感交集,他側目問:“覺得無聊?”


    “對啊,今天學姐還跟我說要去外國留學,或許就不回來了,我沒什麽朋友,沒了她還不知道得無聊成什麽樣。”


    顧祁琛微頓,“你說張蝶要離開?”


    “嗯。”


    “什麽時候?”


    “三天後。”


    顧祁琛淡定叩擊著方向盤思索著,“張秉故是天宵老先生故交的孫女,要是搭上她,獲勝可能性必定翻倍。我這兩天旁敲側擊試探了慕容,發覺他竟然說要和張秉故訂婚,而訂婚的時間就是你學姐離開的那天。”


    許安晴張大了嘴:“這麽巧?”


    “可不就是這麽巧。”顧祁琛解釋說,“不過我從來不相信所謂的機緣巧合,慕容這個人心機目的深沉不假,但張蝶也並非小孩不懂其中瓜葛,她選在慕容訂婚這天離開,就讓人不得不深思其中深意。”


    或許她在故意賭,看慕容如何抉擇。


    許安晴越過這事回到慕容和張秉故這件事上,小腦袋瓜子轉了轉,“你是說慕容想利用張秉故得到天宵老先生的家業,再把張秉故一腳踢開?”


    顧祁琛冷笑:“你覺得他做不出來?”


    “我……”


    顧祁琛頭疼的解釋,“你隻是不想把這世界上的人都想的心機城府太深而已,通俗點來說就是你太年輕太天真,不知道這世界是勝者為王的規則。”


    這樣?


    許安晴知道顧祁琛這話有道理,但還是覺得慕容給她的第一印象很好,他到底是為利用張秉故還是單純不想要張蝶,這兩種可能存在的可能都不相上下,他到底如何抉擇也是難題。許安晴竟一時還有點不是很好選,半晌了,才悶悶的說:“我怎麽感覺他失憶了後就像變了個人,不會被人借屍還魂了吧?”


    顧祁琛發現了一些異常,怪異的看她,“借屍還魂?”


    許安晴認真的舉手說:“我最近看的一本小說裏就是男主被女配陷害謀殺,死後借屍還魂打女配寵女主的!”


    “……”


    這種小說害人不淺。


    顧祁琛冷靜道:“既然張蝶已經打算離開,你也不需要去開導她,無所事事的話就繼續去公司上班吧,免得你大把時間閑著無聊都送給了這種無聊的事。”


    “……”


    許安晴提心吊膽了一段時日,安知曉並未主動聯係她,期間也沒有任何議論他們的新聞,許安晴非常不理解這件事的原因,但想著或許安知曉隻是為了唬弄她也是有可能的,便也放心了。


    天宵老先生就隻生活在顧祁琛和宋哲的工作上了。


    許安晴唏噓著說:“我那天也沒來得及見一見天宵老先生,隻聽說年輕時長的格外俊朗,人品這麽多年也沒有汙點,他人怎麽樣?”


    顧祁琛淡定冷哼:“看我就行了,我和他年輕時很像。”


    許安晴聽出顧祁琛別扭話音深層裏,要誇獎的意思,憋著笑,偏偏問:“老先生年輕時或到現在都沒桃花債,孑然一身清白幹淨,顧總您……您雖然桃花債也不算多,但到底和我結婚了吧。”


    顧祁琛聽此,淡定屈指叩著桌麵,他不甚在意的輕笑:“老先生年輕的時候是結過婚的。”


    !


    驚天大八卦!


    許安晴嘴巴裏可以塞下個雞蛋:“我怎麽不知道?”


    顧祁琛瞥著她看到八卦時放光的眼,微不可見的勾起唇,“你不知道的事太多,需要我一件一件告訴你嗎?”


    “不,不用了……”


    下班。


    顧祁琛淡定翻閱著宋哲新送來的文件,注意到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許安晴,漫不經心的道:“今天工作還很多沒處理,看來是要加班到晚上十點了。”


    什麽?許安晴立刻跳了起來,可憐巴巴的撒嬌,“顧總,我餓。”


    “忍著。”


    許安晴下意識想掀桌,對上顧祁琛陰冷威脅眼神又收回了動作,咬牙堅持道:“忍不了!”


    嘖。


    顧祁琛沒甚在意的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和宋哲在這裏處理工作,本來也沒想著讓你留下,這工作你的專業沒用,還盡會添亂幫倒忙。”


    許安晴翻白眼給他看,沒多做停留就跑了出去,宋哲目送著她離開,回頭對上顧祁琛的眼,“顧總,需要我暗中保護嗎?”


    “不用,你跟蹤的話天宵不可能沒有察覺,他一旦有了察覺就會懷疑是我故意讓許安晴接近他的,所有的事都會功虧一簣。”


    宋哲沒再說話。


    許安晴偏愛街道上的小吃,現炸的年糕卷,有名的花糕,無論何時來都是門庭若市,許安晴買了許多捧著,本意是想送到公司給那兩個加班可憐人送去,但又不知想到了什麽還是去了公園。


    老先生在。


    他看到許安晴時,眉眼笑意瞬間變的溫柔:“你今天怎麽也來的這麽晚?”


    許安晴把小吃和飲料都放在長椅上,局促的解釋,“我前兩天有事沒有去上班,這兩天事情解決了就繼續去上班啦,剛下班。老先生您嚐嚐本地有名的小吃吧,糕點軟糯香甜,牙口不好的人也能吃的。”


    糕點做的很精致,上麵還點綴著幾朵花。


    他猶豫一瞬,捏起一塊嚐了嚐,輕笑道:“味道的確是非常好,我很喜歡。”


    許安晴局促道:“老先生您不是本地人?”


    “以前是。”


    許安晴想了想,“後來去了外地打拚,功成名就了才回來的嘛?”


    天宵猶豫的摩挲著手心剩餘糕點,側目卻並未發現許安晴眸底的算計神色,想著應是無辜問起,便也道,“嗯,我回來是為了一個人。”


    八卦之魂再度熊熊燃燒:“誰啊?”


    “我妻子。”


    !


    許安晴很詫異:“您有妻子的呀?我還以為您……”


    “她早就不在了。”天宵勾唇輕笑,看向許安晴時眸色沾染著傷痛懷念,似盛著秋後的哀涼痛楚,又似是在透著她看別人,悵然道,“你很像她年輕的時候。”


    原來如此。


    許安晴並未在這裏太久,也是記得顧祁琛和宋哲還餓著肚子,說了會話便告辭了,她看著老先生似乎對花糕很感興趣就多留了些,回了公司。天宵目送著她離開,才伸手摸索到口袋裏的手機,上麵顯示有六個未接來電,他回撥過去,問:“什麽事?”


    那頭人猶豫著說:“後天就是張秉故小姐和慕家公子訂婚的日子,先生您真不出席嗎?”


    “這時候慕家和張秉故訂婚,意思還不夠明確?”天宵眸色微冷道,“幫我挑一份大禮送過去就行,想用人情來算計我,門也沒有。”


    “是。”


    掛斷電話,助理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身邊,天宵掩唇打了個哈欠,“許安晴的身世調查出來了嗎?”


    助理猶豫一瞬:“顧祁琛藏著掖著,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許安晴真實身份尚未查出來,隻知道是五歲時發高燒流落街頭,被清潔工所救,養到現在。”


    五歲。


    也就是十六年前。


    天宵蹙眉認真問:“十六年前國內發生了什麽大事,或是哪家勢力神不知鬼不覺的易主更替了?”


    “我這就去查。”


    助理應命,天宵方起身伸了懶腰,做了套舒展筋骨的動作,剛要離開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折身回去將花糕拿起帶走。


    上了車,助理才低聲道:“先生,剛才有人偷拍您和許安晴。”


    天宵蹙眉:“剛才怎麽不說?”


    “屬下擔心那裏還被人安聽了竊聽器,畢竟先生和許安晴在那裏相聚已經持續一周,如果真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想要偷拍,必定也不會忘記竊聽器的存在。但我方才抓住查出偷拍的人,他說是安知曉派來的。”


    這個名字很耳熟。


    天宵問:“前天在我晚會上算計許安晴的人?”


    “是。”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我不大喜歡世家爭鬥,卻也不代表別人冒犯我還會忍氣吞聲。不過我聽說安家前些年也是名門望族,如果不是安家小姐一意孤行嫁了平凡人,也不至於沒落到這個地步。”


    他冷笑,“這事你去處理吧,好好整治一下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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