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貴點了點頭,隨之接著說道:“起先我們都知道三盤之內,地不動,八門、天則皆可動。天動實則是九星在動,而八門動,卻是生死福禍在變化,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雲德和劉萍齊齊點頭,說道:“是呀,有什麽不對嗎?”


    “大大的不對!”王長貴語出驚人。


    劉萍兩人一聽,皆是不明所以,徐雲德開口問道:“這可是不爭的道理,怎麽就成了大大的不對?”


    王長貴道:“我問你們,但從銅柱的外在形狀看,可分首尾?”


    一聽這話,劉萍和徐雲德頓時語塞!不錯,那銅柱上下同粗,若不看上麵的符文的話,根本就認不出哪是頭,哪是尾。


    見兩人語塞,王長貴繼而又說道:“既然首尾不分,又何來天、何來地?隻需將其倒置,那麽天地可不正是互換之態!”


    劉萍聽到此處,方才恍然大悟道:“照此看來,那銅柱上的奇門三盤,真正一成不變的其實是那中盤才對!”


    王長貴哈哈笑道:“丫頭聰明,正是如此了。其實這個道理也並不高深,隻是常人看物,大多拘泥於形式,抱著先入為主的心態,因此每每遇到諸如此類的事件之刻,都是很難跳出局限罷了。”


    徐雲德聞言,微微點頭,但旋即一想,卻還是不明一事,急忙問道:“老道,既然你參透了符文的秘密,可為何那銅柱最終還是炸開了呢?”


    王長貴答道:“依我看來,這符文銅柱,僅有兩道陣法,其一便是封印之陣,乃是用以壓製女妖之用,其二便是那毀滅之陣,是以專程用來毀掉這根銅柱所用,兩陣的符文布列截然相反。至於那製造這銅柱的人為何要這麽做,或許便是不願讓這物件,留在千百年後的塵世吧。”


    徐雲德歎息道:“古人的想法就是古怪,這麽一來,真是可惜了那根大柱子,不過幸好,妹子已經將上頭的法器盡數畫了出來,以後見著我們也不至於認不出那是什麽!”


    王長貴淡然一笑,隨之又說道:“咱們在此地已經耽擱了許久時間,現在女妖已除,銅柱已碎,不如明日就啟程回家吧!”


    一聽“回家”二字,劉萍和徐雲德臉上頓時泛起一股溫情來,要知道他們倆都是有家有小的人,不比葛家兄弟那兩個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單身漢,徐雲德頗為欣喜的說道:“出來這麽久了,真不知我那小女兒還能不能認得我,哈哈……”


    第二天一早,大夥早早的起身,天還沒亮就離開了這礦廠小屋,直奔車站而去,葛家兄弟買票,劉萍與叵蓉去置辦些吃食,留在路上果腹之用,徐雲德則與王長貴還有錢岩坐在站台前的石階上無趣的等待。


    在尋常人看來,這一夥兒人並無出奇之處,除了叵蓉背著的鐵錘有些駭人以外,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但錢岩心裏卻清楚的很,這些人可不一般,他們所經曆的事情更是不一般,這短短的幾日相處,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無論是女妖,還是請神上身,亦或者是玄奇的紅銅巨柱,這一切的一切,都已超出了常人所認知的範疇。


    上車之後,一路無話,到站下車,錢岩首先與大夥兒道別,或許是因為兩年未歸了吧,從他臉上那歸心似箭的神色便不難看出,他恨不得生出兩個翅膀,立馬就飛回去。劉萍等人笑著與他作別,並邀他閑暇的時候,定要去一溝村坐坐,錢岩自是欣然答應。


    隨後,徐雲德也並沒與大夥兒一道去一溝村,而是直接回了青山鎮的家中,隻是在臨別之前,說過幾天會去找王長貴喝酒。


    再說劉萍等一行五人,在太陽落山前,正值晚飯的當口,恰好趕了回去。大夥兒在村頭分開,劉萍帶著叵蓉回到了家中。此時孫季正在做飯,隻因父親帶著兩個孩子去了上海,媳婦兒又外出未歸,他一人每日也就隨便的吃些東西,有時候村上事情忙,就索性不吃,這個把月下來,整整瘦了一圈兒。


    劉萍一進門而,恰好撞見正淘米的孫季,見他一副頗為憔悴的模樣,心頭一酸,忍不住叫了句:“季哥,我回來了!”


    孫季一聽是媳婦兒,起初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過望,連手中的米盆都給扔了,隻見他一個飛撲上前,將劉萍一把圈在了懷裏,久久不舍得放開!劉萍此時也是滿心歡喜,但想起身後還有一人,方才紅著臉推開了孫季,繼而把叵蓉拉了過來,說道:“季哥,這是我在外頭認的妹妹,名字叫叵蓉,以後就跟咱住下了。”


    孫季本就是豪爽好客之人,見叵蓉又生的俊俏,心下自是歡喜不已,開口說道:“是叵蓉妹妹呀,快進來,外麵天冷,咱去堂屋裏暖和暖和。”


    叵蓉對劉萍可謂是一心的欽佩,見孫季竟然是她的丈夫,更是好奇的盯著孫季上下打量,並開口道:“劉姐姐,這個就是你的丈夫呀?他的本事比你還大嗎?”原來,在叵性一族中,不論男女,都是天生神力,所以男子要想娶到心儀的女子,首先得比那女子力氣大,方才能討得女方的歡心,這個習俗在叵蓉心中根深蒂固,故而才有這麽一問。


    劉萍笑道:“你姐夫的本事可不小,他是我們村子的村長,就好比你們的族長那般,你說他厲害不厲害!”


    叵蓉一聽這話,頓時大驚失色,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姐夫是族長?我們的叵姓一族的族長都是老頭,姐夫竟然這般年輕就當上了!”


    孫季雖不明白什麽叵姓一族,什麽族長,不過他這會兒心思卻隻在劉萍身上,擺手說道:“我哪有什麽本事呀,能當上村長,還不全是大夥兒對我的信任,對我孫家的信任……”


    叵蓉一聽這話,心頭更是驚訝不已,暗自想道:“我們村落中,像姐夫這般年紀的人,還沒有哪個能得道全村人的信任呢!看來劉姐姐的丈夫當真不一般!”


    進到屋內,叵蓉從背上拿下了精鐵大錘,並將其靠在牆邊,孫季原本以為這事集市上賣的木製玩具,可當那錘子“哐”的一聲砸在地麵之時,方才啞然震驚,滿是不可思議的問道:“叵蓉妹妹,這錘子真是鐵鑄的?”


    叵蓉點頭道:“是呀,周身皆由精鐵鑄就。”


    孫季一聽,神色更是驚詫,走上去握著錘柄提了提,卻見那錘子紋絲不動。劉萍見狀笑道:“季哥,這錘子可足有三百多斤重呢,我蓉妹妹天生神力!你又怎麽比得過?”


    孫季聞言後,啞然點頭。飯後,叵蓉早早的睡下了,劉萍夫妻倆攜手回到房中,四目相望少許,情愫滋生,正所謂小別勝新婚,分別月許,雙方自當是滿腹的話要說,可到了這個時候,一切的一切,皆是化成了床地之間的翻雲覆雨,此時此刻,恰是應了那句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古話了,外頭天寒地凍,屋內春暖花開……


    纏綿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劉萍與孫季依舊沒有起床的意思,正睡的迷蒙,王德樹的聲音卻是自院中傳來:“劉姨!劉姨在家嗎?我師父叫你過去一下,說是有要事找您!”


    一聽是德樹的聲音,劉萍連忙應聲說道:“是德樹呀!你先回去告訴你師父,就說我隨後就到了!”


    德數聞言道:“那行,劉阿姨,我先回去啦,你快些過來,師父他催的緊!”


    劉萍一邊穿著衣物,一邊答應著。


    不多會兒功夫過後,劉萍來到了王長貴家,一進門,便見王長貴正在在自家院中,抬頭仰視著天空,似乎滿腹心事。微微驚詫之下,劉萍開口道:“大仙,您找我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嗎?”


    王長貴伸手指了指天便的雲朵,隨即說道:“丫頭,你且看空中的雲!”


    劉萍一聽這話,急忙好奇的抬頭望去,隻見此時的天際,一片片如魚鱗般的雲朵,呈條狀排列,在朝霞的映襯下,緋紅一片,顯得極為美觀。但除此之外,卻似乎並無其它的特別之處了,看來了許久,劉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當下便質疑的問道:“大仙,這些雲好像沒什麽異常之處呀?”


    王長貴道:“雲似魚鱗隨風掃,天災不日入夢來!丫頭,這可是罕見的地震雲呐,空中一旦出現此類雲層,那定然是要來大地震的預兆!”


    “大地震!”劉萍一聽這話,頓時震驚,急道:“當真要來大地震了?那這可如何是好!”她知道,縱使自己、王長貴再怎麽有本事,卻也難與天鬥,屆時地震突發,百姓定然遭殃……


    王長貴點頭道:“昨夜無意間,我見北鬥隱晦,唯有天狼、破軍光芒大盛,而這兩顆可都是凶煞之星,它們齊齊閃現,足以說明不日會有極大的天災將要降臨!而今日此刻,天空又是布滿了地震雲,看來此番的天災地然非同小可呀!”


    劉萍聽了這話,更是焦急萬分,開口道:“我現在就去通知旁人,叫大夥兒快些去遠處避難!”


    王長貴沒有阻攔於她,隻是說道:“方才我算了一卦,那卦相顯示,三日後拂曉,乃是大凶降世之際,我想此番的大地震,定然便是在那個時候出現,所以說我們還有三天的時間準備!丫頭,天災可不比人禍,是誰也沒法阻止的,我們能做的事情,就唯有在天災降臨之前,盡量的疏散百姓,去往別處避難,你快些回去與孫季商量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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