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萍點了點頭,隨即便急匆匆的跑回了家。此時孫季還在睡著,劉萍一把將其拉了起來,說道:“季哥,大事不妙啦!王大仙算出三天後將會有大地震降臨,我們必須趕緊叫村子裏的人離開這地界才是!”


    “地震?什麽地震?”還睡的迷迷糊糊的孫季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劉萍焦急道:“天塌地陷的大地震,季哥你快醒醒吧,時間緊迫,耽擱不得呀!”


    聽了這話後,孫季方才猛然醒悟,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起來,開口道:“啥?你說大仙算出三日後,我們這地界會發生大地震?”


    劉萍點頭道:“可不是嗎!外頭的天空中,都已經布滿了地震雲,昨夜更是天狼、破軍兩個凶星高懸,再加上大仙算出的大凶之卦,這事兒多半錯不了啦!”


    “奶奶的腿兒!”一向是溫文爾雅的孫季這會也不免爆出了句粗口,急忙穿上了衣物,也顧不得洗刷了,撒腿就跑了出去,並順手拎起一個銅鑼,在村中邊跑邊喊道:“不好啦!要來地震啦!大夥快些去避難去吧!”


    經孫季這麽一折騰,村子裏的人大多都冒出了頭來,聚在一處七嘴八舌,對於孫季口中所說的地震,也是將信將疑,畢竟一溝村兒,乃至整個兒城南六村,包括青山鎮,這地界之內,顯有地震,上數千年,也並沒有關於發生過地震的流傳,怎麽這回好好的就要來地震了呢!


    此時的孫季已經顧不得形象了,頭發蓬鬆的站在一塊高坡上,一手拿銅鑼,一手高高的舉著,示意大夥不要慌亂,隨之說道:“諸位,王大仙算出,三日之後,咱這地界必有大地震降臨,時間緊迫,先且不論那地震到底會不會來,我們必須馬上撤離此處,現在大夥兒抓緊時間,去家中準備物什行李,通知親友,待正午之時,我們一同去避難。”


    眾人一聽,竟然是王大仙推算出來的,那準沒錯了,恐慌的氣息立馬四散開來,整個兒一溝村頓時炸開了鍋,鄉親們皆是亂作一團的奔回家中,將值錢的東西一股腦兒的給包了起來,準備帶走。


    劉萍,此時卻是騎著一匹快馬,去了青山鎮,並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徐雲德,要知道青山鎮距離一溝村也不過十裏多路,倘若真有地震的話,那也絕對會受到波及。


    話說徐雲德與他妻子也是闊別重逢,一夜間的纏綿,使得兩人精疲力竭,這會兒功夫都還沒有起床,睡的正香甜,突然聽到了劉萍在外頭叫門。徐雲德頗為驚異的穿了衣服,去替劉萍開了門兒。


    一聽劉萍說要來地震,神色頓然大驚,隨之又抬頭看了看空中,當他見到了那成排的地震雲後,慌忙喊道:“孩兒他娘,快些起來,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徐嫂聞言,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麽好好的又要離開,這不才剛回來不多久嗎?”


    徐雲德道:“沒功夫多說了,大地震眼看就要來啦,在不走可就來不及了!我抱著孩子,你隨便的收拾些細軟,我們這就與妹子一同走。”


    徐嫂對於丈夫的話,一向都是很少質疑,聽他說要來地震之後,雖說起初臉上也稍稍有些不信,但卻並沒多問,急急的穿好衣服後,又收拾了些東西,便帶著孩子,與徐雲德、劉萍一起,趕去了一溝。在路上,徐雲德出於好心,見人就說要來地震了,叫他們趕緊來開此地,能投親的投親,不能投親的也去外省避難。


    可青山鎮的人大多自持甚高,對於這話信者極少,鬧的徐雲德大為惱火,到最後索性不再理會旁人,叫他們自生自滅算了。


    待劉萍與徐雲德一家回到一溝村的時候,見鄉親們早已聚在了村頭,無一不是大包小包的背著,一看就是逃荒的模樣。徐雲德見狀後,搖頭歎道:“還是農村人淳樸,知道聽人勸,要是鎮上那些傻缺兒,也能這般的話,地震過後,興許死傷還能少一些。”


    正午已到,村裏的人已經盡數集合完了,隻見幾十輛獨輪推車,板車擠在一起,就像是趕廟會一般。孫季站在高坡上振臂喊道:“鄉親們別亂,先且聽我說一句!”


    見村長發話,大夥頓時安靜了下來,孫季見狀,繼續說道:“這次天災,幸好有王大仙事先推算了出來,致以我們才有時間逃離此間,去往他出避難!在此期間,我希望咱村人都能夠平心靜氣,不要慌張,等到地震過去了,再行重返家園,大夥兒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沒有什麽過不去的。下麵我宣布,這次我們所前往的避難處,是東南百多裏外的穹山,路途頗遠,大夥兒照顧好老弱病殘,出發!”


    隨著孫季的一聲令下,數百人的避難隊伍,朝向穹山挺進而去。王長貴師徒、徐雲德一家、劉萍夫婦、叵蓉以及葛家兄弟自然也在內。


    一百多裏的路,說遠不遠,說近倒也不近,隻因大夥兒帶的東西實在太多,加上不少腿腳不好的老人,以致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方才到達穹山境內。


    這穹山山脈並不很大,山也不過三百米見方的高度,隻因這處有一避風山穀,山穀裏地勢平坦開闊,且有淡水河流,所以孫季才會選擇在這裏避難。


    幾百人安頓好後,紛紛生起了篝火,烘烤起食物。徐雲德一邊嚼著塊烤臘肉,一邊走到了王長貴身旁坐了下去,開口說道:“此番地震若真要是如期來了的話,還不知得死多少人呢,到時候青山鎮、城南另外五村多半是屍橫遍野,雖然如今乃是寒冬,瘟疫難以滋生,但卻保不齊會不會出現什麽妖邪之物,恐怕你又要忙活一段時間咯。”


    王長貴微微點了點頭,但目光卻從未離開過星空,隻聽他說道:“兩大凶星同時降臨,著實罕見,倘若單單隻有地震的話,又何須貪狼、破軍同出?徐兄弟,實不相瞞,我算的那卦中,可是大凶之相,凶中藏凶,煞氣衝天,是為妖魔現世之狀啊!”


    “妖魔現世?”徐雲德大驚道:“會有什麽妖魔?”


    王長貴搖頭說道:“凶星現,妖魔出,能叫天相指意的妖魔,絕非尋常之物,想來比起那趙雅潔而言,更要厲害百倍吧!徐兄弟,不瞞你說,如今虹淵圖騰尚未歸位,世道必然大亂,縱使你我,或許也無法力挽狂瀾呐!”


    徐雲德聽了這話,黯然道:“關於虹淵圖騰的線索,我們已經斷了,現如今一點頭緒都沒有,倘若我們一直尋不到遺址的話,難不成這世道真就要就一直沒落下去?”


    王長貴不置可否的說道:“天意使然,若凡塵世道當真是走到了盡頭,想必就算找到了圖騰的遺址,也多半是無力回天了!”


    聽了王長貴這話之後,徐雲德陷入了沉默,坐在一旁的劉萍和孫季以及叵蓉,無疑也是將兩人的對話盡數聽了去。隻聽劉萍說道:“短短幾年,月黎、陽尊、虹淵三個圖騰先後從塵封的曆史中浮出水麵,此外還有血衣、紫金葫蘆兩樣法器問世,這一切似乎都指明了一件事兒!”


    徐雲德聞言,急忙開口問道:“妹子,你快說說,到底是什麽事兒啊?”


    劉萍說道:“在那銅柱上,我們也都看見了,不論是圖騰也好,法器也罷,最先出現的都在遠古戰場!後因蚩尤戰敗,方才在世間銷聲匿跡,時隔五千多年的今時今日,卻又在短短的幾年內,相繼問世,難道說這其中就沒有存在著某些聯係?”


    王長貴聞言,稍一沉思,隨之答道:“丫頭的意思是,這此天相所指的妖物,極有可能也與上古戰場中出現的那些物什有關?”


    劉萍點頭道:“極有可能!你們且想,除了那些東西之外,這世上還會有什麽妖物能使得災星相示?”


    徐雲德點頭道:“妹子說的有道理!老道,你剛才說那卦象中,凶裏有凶,煞氣衝天,但須知世上萬物,往往都是物極必反,凶過頭了,興許還是吉呢!倘若妹子所猜測的不假,那麽這次現世的妖物身上,多半也會帶有某樣法器,而我們要將其弄到手的話,豈不是距離將銅柱上畫的二十一樣法器盡數集齊,又近了一步!”


    王長貴擼著胡子,暗自沉思,許久沒再做聲。徐雲德見他這副模樣,笑著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所以老道,你也沒有必要太過擔心,咱們幾人死裏逃生都那麽多次了,也不在乎這一回!屆時隻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可。”


    經徐雲德這麽一說,劉萍也是點頭笑道:“是呀大仙,徐大哥說的很對,別忘了,我們可是被選定的仙緣之人,我想仙緣未盡,咱不會那麽容易敗亡的,管它什麽妖物呢,大家齊心協力,定然會想出對付的法子!”


    聽劉萍、徐雲德都已經把話說道這份上了,王長貴也不得不輕笑兩聲道:“事已至此,就隨他去了吧,咱們隻需做好該做之事,至於其他,一如徐兄弟所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徐雲德哈哈一笑,說道:“這才是我認識的老道嘛……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哄孩子睡覺。”


    王長貴和劉萍等人齊齊點頭,送走徐雲德之後,王長貴站起身,兀自往山穀之外走了過去,劉萍見狀,好奇的問道:“大仙,都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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