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冬的物資沒有被洗劫,說明不是附近的山匪所為,但山村裏麵的人都是與世無爭,沒有什麽仇家,怎麽會引來災禍?”苗恬比較冷靜,而且很快就看出了場麵上遺留下來的痕跡。


    地麵上貨物滿地都是,一片狼藉,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減少。貨物是苗恬和大夥一起去采辦的,心中也有一個底。沒有任何的東西丟失,但是卻平白無故的死去這麽多的村民。


    地麵之上也沒有雜亂的腳印,車隊裏的人都是被人一擊斃命,沒有反抗的餘地。


    “到底是誰,”薑銘再也忍不住,狂亂的吼了出來。身上狂暴的真氣使得近前的苗恬都被彈在一邊。即使以前是識藏境界的人,煉氣在他的眼前不過是螻蟻,但是現在卻也不得不承認薑銘身上的氣勢是如此的龐大與浩瀚,讓他倍感壓力。


    “薑銘,你冷靜一點,”苗恬嘶啞的喊道,他能夠理解薑銘現在心中的痛楚,生活麽這麽久的人突然的離去那種傷痛苗恬也是經曆過。


    “早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殺害了他們,他們的意圖是什麽呢?我們先要回到村子裏,讓後在進行調查,”苗恬出言提醒,不然薑銘非得在這山嶺之間瘋魔狂怒。


    “村子,對了……不好,”苗恬猛然想到了什麽,貨物沒有丟失,那歹人到底意欲何為?難道真的隻是殺人取樂?


    這裏離山村已經不遠了,車隊在這裏被殺害,難道山村裏麵又是什麽情況。想到這裏苗恬感覺透體冰涼,他多麽的相信他想象的是假的,隻是他的胡思亂想。


    “我們快回去村子,”苗恬大吼。


    薑銘也想到了什麽,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將那些地上掉落的物資收進了儲物袋之中,苗恬的儲物袋幸虧夠大,勉強將物資裝下。向著那些屍首一拜,薑銘身子憑空一躍,坐在了黑馬之上,這時候的他手中運轉真氣,不留情的在馬的臀部上狠狠的一拍,林子裏麵滿是馬匹的嘶叫聲。


    “快,再快,再快,”薑銘不斷的拍打黑馬的背部,口中著急的聲音和那雙瞳裏麵未褪下的血紅就像是地獄裏麵來的一個惡靈騎士,呼嘯在山嶺之間,收刮遊魂。


    苗恬座下的馬匹自然趕不上薑銘的良駒,落後了一大截,他現在的心情同樣緊張,那些人會不會去山村去了?


    “看來薑銘還是心境不穩,遲早一天會出大事,”苗恬看向前方已經快要消失在他的視線內的黑馬,也是一陣歎息。


    修仙者注重要的就是心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能夠在修仙路途之上走的越遠。倘若隻是一點小事就勾動心靈不穩定,難免以後的境界難以提升。


    薑銘因為車隊的人被殺害而心境不穩,又因苗恬提醒知道山村可能也遭到了屠殺,本來蕩起漣漪的心靈此時卻是波濤洶湧。


    “希望他不要沉迷於殺戮帶來的恐懼之中,”終於薑銘完全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苗恬也急忙的抽打馬背,馬鞭的抽打聲一陣一陣,是如此的急促。


    薑銘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一麵,而且躺在他麵前的還是如此熟悉的人。他感到恐懼了,未知的敵人如此的殘忍他想要戰勝他們又是怎樣的困難?


    “隻要翻過這座石山就能夠看到山村了,”薑銘拉住韁繩,心裏也不禁鬆了口氣,從這裏可以看到山村裏麵的大概麵貌。


    星星光亮閃耀,山裏的人家總是在還沒有入夜的時候就將燈火點燃,一是為了驅逐村子外麵的野獸,二是為了取暖。


    山中氣溫低下,到了夜晚溫度更是驟降,不得不用火取暖。


    看到那些光亮的火把,薑銘心頭也是一暖,隨之將心底那些猜想拋到了腦後,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下。


    苗恬也加鞭而至,看到石山那頭的山村位置說道,“看來是我多心了。”


    “但那些死去的人的仇還是要報的,看得出那些傷痕全是刀傷,這附近沒有聽說過有哪些山匪,而且山匪一般都會隻是搶奪物資而不會殺人,他們隻把山民當做他們的衣食父母,殺掉村民無疑也是斷了他們的後路。”


    “並且那些傷口都很細小,這些可不是那些尋常的兵刃能夠造成的。敵人必定是兵精強將,再加上精良的裝備,山民也隻有飲恨。”薑銘閉眼,嘴裏卻是回憶著現場上的一些細節,手中握著的韁繩緊繃著的,在薑銘的手中勒出一條鮮紅的痕跡。


    “我們還是回到山村去吧!天也快黑了,”苗恬出聲,先行趕駕馬匹往前麵的山道走去。


    此時兩人的心情也是頗為沉重,盡管死去的人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


    “希望那些死者的家屬不要過多的悲傷,”苗恬也不知道如何給那些死者的家屬一個交代,這次是他帶隊出去,但是卻隻有他和薑銘兩人回來。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件,苗恬心裏也是堵得慌。


    坐在馬背之上兩人各有所思,苗恬在想怎麽安慰那些死者的家屬,而薑銘則是向著怎樣將賊人繩之於法,既然殺了人,那麽就要用他們的鮮血來償還,用他們的鮮血來為那些無辜的靈魂開路,讓他們安然的抵達輪回。


    看到前方那抵禦野獸的籬攔,兩人才徹底的鬆了口氣,“我們進去吧!”


    進入籬攔的範圍,四周很安靜,前方那瞭望小樓上的火把忽明忽暗,馬蹄聲響,將此地的寧靜打破。


    兩人突然感到很是壓抑,太安靜了,安靜得有點過分,沒有狗的吼叫聲,沒有嬰兒的哭啼聲。


    以前入夜,村頭劉寡婦家的嬰兒就會哭啼,但是此時卻異常的安靜,村頭那隻老黃狗隻要是風吹草動就會很負責的吼叫。


    兩人已經進去村子裏麵,馬蹄聲沒有理由老黃狗不能夠聽見。


    “我先回去看一下老爺子,”薑銘對著苗恬說了句就往村子裏麵跑去,是在村子裏麵的一切都太詭異了,寂靜得讓人不寒而栗。


    “老頭子,我回來了,”薑銘還沒有進門就喊道,但是卻沒有人回應。薑銘趕忙跑進屋內,屋子的大門也沒有關上,裏麵燈火通明。


    桌子上麵還有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熱茶,顯然剛才有人坐在這裏。


    內屋裏麵的燈還沒有滅,“難道老頭子還沒有睡,這可不像他的習慣啊!難道是在等我回來?”


    走進內屋,果然老頭子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後頸,顯然已經睡著了。看到老頭子,薑銘也放心了,想起山林裏麵車隊的人如此遭遇,薑銘心總是懸著的。


    “您老明知有傷痛之症,還不上床睡著,夜裏涼,還不容易把病症控製了,您這把老骨頭別又犯老毛病了,那治療起來就麻煩了,”薑銘看著老頭子,心裏覺得一暖。


    走到椅子上的老頭子麵前,隻見老頭子眼睛閉著,神態安詳,借著燈火可以清晰看到老頭子那泛黃的皮膚上麵皺紋密布。


    薑銘拍了拍老頭子的身子,想要將其從睡夢之中弄醒。在這裏睡覺,遲早傷痛病症得複發。


    “醒醒,”薑銘推了推老頭子,但老頭子卻沒有醒,就像深度沉睡外界的事物不能夠知曉。


    “還睡得挺香啊!”薑銘也不忍心打擾老頭子的好夢,但是這不利於他的身子。於是將他那撐著後頸的左手臂給推了一下,隻見老頭子的腦袋沒有了左手的支撐,整個人就這樣倒在了椅子上,頭向上揚著,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薑銘麵色一凝,瞳孔微縮。小心翼翼的將食指探到老頭子的鼻息處,食指根本沒有什麽感覺,薑銘頓時頭腦裏麵一片空白,整個人一個趔趞做到了地上。


    “怎麽會這樣,”癱坐在地上的薑銘嘴裏不住的喃喃,瞳孔都沒有了色彩。老頭子已經死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打擊。


    老頭的屍體還在椅子上麵,薑銘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你見到的是假的,老頭隻是睡著了,他隻是睡著了。”地上的薑銘不斷的去推動椅子上的老頭,但老頭卻沒有任何蘇醒的征兆,現在他的心裏才知道老頭真的已經死了,永遠都不會醒過來,更不會和他一起喝酒,調侃自己要取媳婦,生小孩了。


    薑銘將自己心中的那抹痛楚壓製住,站起身來在老頭的身上仔細的進行檢查,一邊觀察眼中卻是淚水四溢。


    老頭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更沒有細小的針孔,死因不明,就真的像是睡著了。


    “外麵沒有傷痕,那體內呢?”


    每個人都有靈台和氣海兩個地方,開發氣海就能夠成為修士,靈台則是人的靈魂所在之地,精神力的源頭。


    隨著薑銘的意念,氣海裏麵的真氣緩緩的順著薑銘的手臂流到老頭的身體之內,循環了一圈,但是沒有任何的發現。身體內的機能一切都是正常的,血液停止,細胞也停止了分化。


    “怎麽沒有發現?難道不是身體的原因?”薑銘眉頭緊皺,uu看書 .uukansh 實在想不出老頭的死因。身體保存完好,內外都沒有任何的創體,更沒有發現毒藥的成份。


    這些奇特的症狀薑銘從來沒有見過,未知的死法讓薑銘有點恐慌,老頭的死更是深深的觸動了他。


    “到底是什麽原因,是什麽原因…”薑銘抱著老頭的身體淒厲的叫喊道。


    “靈魂,可能是靈魂沒有了,”這時候屋門之外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正是苗恬。


    同樣悲愴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我看過了村子裏麵的所有人,死法都是一樣,身體保存完好,整個人就像是沉睡一樣。我想這樣就隻有靈魂沒了。”


    聽到苗恬說靈魂沒了,薑銘迅速的點在老頭的眉心的靈台之上,閉著眼睛自身的精神力湧進老頭的靈台。


    一般如果一個人強製性的探入別人的靈台,另一方都會有著抵抗。靈台是一個人最關鍵的地方,裏麵是人體魂魄所在地,外來力量如果破壞了靈台,那麽這個人就會變成白癡,永遠的陷入沉睡。但是老頭已經死了,薑銘的精神力很容易的就進入了老頭的靈台。


    他發現老頭靈台裏麵一片空白,老頭的魂魄消失不見了。薑銘剛進來的時候廳堂內的茶都還是溫熱的,說明老頭死去沒有多久,人的魂魄不會這麽快就消失。那麽就隻有一個原因,有人抽走了老頭的魂魄,而且將全村人的魂魄都強行的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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