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州城南的翠屏山又名“真武宮梁”,其高不逾百丈,遠望石壁如屏,山色碧翠,故稱翠屏山。.山腳下的鬆林中隱約可見高高的圍牆,門口有穿黑衣的莊丁守衛,這裏就是川東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文家莊園。


    莊園大廳之內,文老爺子與巴山毒叟和文若需正在緊急磋商這一意外情況,他們從客棧劫回來的三個人所隨身攜帶物品當中,發現了一道聖旨以及大內侍衛令牌,而唯獨不見那個莫殘。


    “聖旨上說內閣大學士劉墉前往雲南查案,難道這個不起眼的老頭就是劉羅鍋?若是這樣的話可就捅了大漏子。”文老爺子憂心忡忡的說著。


    “伯父,看來此事頗多蹊蹺,首先這個莫殘古靈精怪,當年在武當山被侄兒一掌擊斃,誰知道三曰後又自己活轉過來,後來則一直與他師父金丹子躲在神農架中。本以為他這次是與金丹子一同返回老家雲南,結果又發現了聖旨和大內侍衛令牌,不過是真是假還有待甄別。侄兒倒是在想,這個莫殘怎麽會突然就失蹤了呢?”文若需沉吟道。


    “毒叟老兄,你確定莫殘也同時中了你的‘巴山夜雨’麽?”文老爺子問。


    “文賢弟放心,老朽的‘巴山夜雨’[***]藥酒隻需數滴在火鍋湯中,所有人都幸免不了,這個莫殘肯定中毒無疑。”巴山毒叟答道。


    文若需仍不放心:“前輩,莫殘此人雖年齡不大,但卻是機敏過人,會不會被他瞧出什麽破綻了?”


    “絕無可能,老朽隻是告訴他們自己是‘巴山老叟’,他們外鄉人是不會知道‘毒叟’這一綽號的。下毒時,老朽先喝下‘巴山夜雨’,然後筷子入口中沾上餘液插入火鍋湯中,神不知鬼不覺,沒有可能看得出來的。”


    文若需點點頭,說道:“前輩的下毒手法簡直神乎其技,確實毫無破綻,可是莫殘憑空消失卻實在令人費解,難道此毒對他不起作用嗎?”


    “‘巴山夜雨’是老朽成名之作,任憑你武功再高內力再強,隻要入口一點點就必然於兩個時辰後毒發昏迷,絕無例外。”


    “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了,他在毒發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客棧,不知在什麽地方已經毒發暈倒,所以才一直沒有現身。”文若需分析說。


    文老爺子聽罷立即喊來花前和月下詢問。


    “老爺,昨晚從他們一走進客棧開始,就有人一直守在門口監視,並沒有發現莫殘出客棧,而且今早將客棧裏裏外外都搜查了個遍,也依然不見其蹤跡。”花前稟告說。


    文老爺子點點頭,說道:“這可真是奇怪了,難道飛上天了不成?”


    “是易容術,這小子一定在是吃完晚飯以後,易容化裝出客棧去了什麽地方。”文若需似有所悟。


    “青樓,”花前突然叫道,“他一定是易容離開客棧夜宿青樓,我們就是在京城勾欄胡同ji院與他相遇的。”


    “沒錯,”文若需一拍大腿,“立刻查遍達州城內所有的青樓甚至暗娼,莫殘可能現在正毒發昏迷在哪張床上呢。”


    文老爺子馬上吩咐各堂派出所有人手前去城內的風月場所查找,若發現莫殘即刻秘密押送來文家莊園。


    大廳內的氣氛緩和下來,有家丁重新給換上了熱茶水,文老爺子嗬嗬笑道:“莫殘的事兒暫且擱在一邊,關於這個聖旨的事情老夫想,此人是與不是劉墉都需要除掉以絕後患。”


    “伯父言之有理,此人若是劉墉,我們迷翻朝廷命官罪名已是不小,好在是微服出訪無人知其行蹤。雲貴地僻人稀盜匪橫行,我們可將其屍首載到那兒丟棄,理當是被人劫財害命,官府追查亦無線索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文若需讚同道。


    文老爺子啜了口茶,放下杯子說道:“毒叟老兄,現在可否為這三人解毒,老夫想要審問他們。”


    “當然可以,請吧。”巴山毒叟站起身來,拄著龍頭拐杖隨著一同來到了莊園後院的一座假山前。


    幾名守衛的黑衣莊丁打開了鐵柵門,引領著眾人走下石階進入到一間密室之中。密室深入地下,四周為光滑的石壁,壁上嵌入有鐵環,劉墉、書僮和李元通三人的雙手都被十字展開並牢牢的拴於鐵環之上,此刻他們仍處於昏迷狀態。


    巴山毒叟自拐杖上解下酒葫蘆,口中說道:“老朽的解藥正是這毒藥,一兩滴可中毒,喝上一口則解毒。”


    “前輩‘毒叟’的稱呼名符其實,用毒功夫真的是出神入化,令晚輩大開眼界。”文若需由衷的讚歎道。


    巴山毒叟給劉墉他們每人灌上一口毒酒,三人片刻便悠悠醒轉了。


    “咦,你不是巴山老叟麽,我們這是在哪兒?”李元通驚訝的問道,但隨即他就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囚禁了。


    “老人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劉墉晃動著手臂疑惑的問巴山毒叟。


    “你究竟是何人?”文老爺子厲聲道。


    “老夫隻是途徑達州前往雲南訪友。”劉墉回答。


    “那麽這道聖旨又是從哪兒來的?”文老爺子一抖手中的聖旨嘿嘿冷笑。


    劉墉見狀知道已經露餡了,於是坦然說道:“不錯,本官正是劉墉,你們拘禁朝廷命官可知罪麽。”


    “大膽!爾等何人,竟敢對劉大人如此無禮,還不趕緊放我們下來?”李元通嗬斥道。


    文老爺子嗬嗬一笑:“知道又如何,你們在老夫手裏還耍什麽威風,老實回答問話,那個莫殘哪裏去了?”


    劉墉此刻才注意到莫殘並沒有在密室之中,心裏頭頓時有了點底氣,於是回答說:“你們處心積慮的要謀害本官,安康道上桑落客棧的殺手也是爾等所為吧?”


    “什麽桑落客棧殺手?”文老爺子神情詫異。


    “梵淨四熊和峨嵋書生童天霜不是你們派來的麽?”李元通質問說。


    “哈,原來不光是老夫,還有其他人想要你們的命啊。”


    “巴山老叟,原來是你下的毒。”李元通明白過來。


    “不錯,正是老朽,你們能夠栽在‘巴山夜雨’之下,也不枉此生了。”巴山老叟得意的笑道。


    文老爺子把臉一板:“你們還沒回答老夫的問題,莫殘哪兒去了?”


    “是啊,本官還要問你們呢,莫殘現在何處?”劉墉反問道。


    李元通也感覺奇怪:“昨晚明明我們一起進屋睡覺的,難道他沒有像我們一樣中毒麽?”


    “看來你們是真的不知道莫殘的下落,那麽,金丹子呢,他人在哪裏?”文若需問道。


    “什麽金丹子?”李元通更是疑惑不解。


    “伯父,莫殘這小子古靈精怪,等抓到他以後交給我嚴加審問,然後四人一並處理掉。”


    “好吧,若需,一定要好好折磨那小子替公子報仇,不然難解老夫心頭之恨。”


    “放心吧,我會讓他生不如死。”文若需一陣冷笑。


    “到底想如何處置本官?”劉墉無奈的問道。


    “這還不明白麽,看在劉羅鍋是個清官的份上,會留個你個全屍。”


    “你們就不怕皇上怪罪下來被滿門抄斬麽?”


    文老爺子哈哈大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劉羅鍋就別艸這份兒心了。”


    這時,有人“咚咚咚”的跑下石階稟告說,已經在達州城內的怡紅樓內抓到了莫殘。


    文老爺子聞言大喜:“人在哪兒,速速帶到這兒來。”


    “確定是他麽?”文若需謹慎的問道。


    “抓他時,這小子還光著身子昏迷不醒呢,是直接從被窩裏拖出來的。”那人哧哧笑道。


    不多時,兩名黑衣人抬著一個沉甸甸的麻袋下到密室裏,“嘭”的扔在了地上。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莫殘,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啊。”李元通垂頭喪氣的感歎道。


    文若需上前解開麻袋口,露出一披頭散發全身**的年輕人來,果真是不省人事。


    “來人啊,先把他拷在石壁上。”文老爺子命令道。


    年輕人的雙臂拉直被拴在了鐵環上,文若需上前撥開散發一端詳,口中說道:“伯父,這人不是莫殘。”


    此刻劉墉李元通也看出這是個陌生人,於是放下心來。


    “不是?”文老爺子疑惑著說道,“毒叟老兄,先把他弄醒再說。”


    巴山毒叟上前瞧了瞧,也搖頭說不是莫殘。


    “那他怎麽在青樓中昏迷不醒呢?”文老爺子似有不信。


    “哦,原來是中了‘回馬瘋’。”巴山毒叟彎腰審視了一下那人的**,然後微笑著說。


    “回馬瘋?”


    “嗯,uu看書 .ukansu.om 此人一定是初試**,在交gou最興奮的時候受到了什麽驚嚇,精突然逆行而致經絡閉塞,輕者曰後不舉,重者失語癱瘓。”巴山老叟解釋說。


    “真他娘的晦氣。”文老爺子忿忿道。


    “此人如何處理?”文若需問。


    文老爺子沒好氣兒的答道:“和他們一起結果掉。”


    一行人離開了密室。


    “哦,原來還有‘回馬瘋’一說啊,以後倒要多加小心了,最舒服的時候往往隱藏著巨大的風險。”李元通感歎道。


    “李元通,我們還有以後麽?”劉墉苦笑著問道。


    “大人,隻要莫殘還在外麵,我們就有一線希望,或許能帶著官兵一同前來也說不定。”


    “此地官府未必會相信於他。”劉墉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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