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獵場所發生的事如一枚種子埋入了子升的心裏,並漸漸發芽。


    子受的臂力著實嚇了子升一跳,他前世不是沒見過力大無窮的人,但那些人皆來曆不凡。


    哪曾想,他王兄隻是一個封建王朝的普通人,卻天生神力。


    子升揉了揉腦袋。


    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天生神力的人。


    比如項羽,能舉千斤鼎。


    再比如……


    子升的大腦突然抽疼。


    他想,這應該是他少數記憶沒有恢複的原因。


    不過,他有個模糊的印象。


    再比如,那亡國之君紂王也是力大無窮,傳言那人能倒曳九牛,托梁換柱。


    不過他們隻是一架空王朝,不能與其相比,想來他也沒那麽背。


    想完了這些,子升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他習慣性反思,同時也發現了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他不該因為自己隻打著度假的目的,就放鬆對自己實力的增強。


    無論處於何種境地,他必須有時刻為自己兜底的能力。


    使不使用是一回事,卻不能沒有底牌。


    想清楚了以後,他便試著開始發掘自己的能力。


    他不想將寶全壓在蓮子上,最主要的還是強化自身能力。


    為此,他特意留下冥想時間,回憶上一世的口訣與心法。


    法決是他從那些道觀、隱士身上求問所得。


    當時術法式微,能傳下來的都是一些小玩意,但也足夠他應付當下。


    這一世他的記憶非常好,大腦仿佛為他預留了一本空白的筆記本。一旦他將口訣心法重新背誦,這些術法如同刻在腦子一般,隨時供他查閱。


    他整整想了一天,期間大腦時不時抽疼,弄得他滿頭大汗,臉也被憋紅了。


    從清晨到傍晚,他的手腳有一半時間都在抽筋。有時功法運行錯了,弄得他經脈如同被烈火灼燒般痛苦。


    整整一天時間,他的衣衫早已濕透,而他也總算是將那些術法回憶起,並在身體上運行了一遍。


    子升感覺自己的全身經脈仿佛被打通,身體是前所未有的通暢,小小的身體控製起來也更加順利了。


    子升氣喘籲籲地趴在床上,他伸出手臂,顫顫巍巍地在空中打了一個沒有聲音的響指。


    細微的火焰在空中燃起……


    又是一個響指,火焰並沒有熄滅。


    子升接連打了兩三個,火焰才總算熄滅。


    子升翻過身癱在床上,鹹鹹的汗水滴入他的眼中,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還是太生疏了,得多加練習,最起碼得將常用的幾個術法練順手。


    一連好幾天,子升除了吃飯便在房中呆著。若不是他看起來挺精神,宮人們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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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四天過後,子升再一次全身無力癱倒在床上。這一次他筋疲力竭,就連手指也抬不起了。


    或許是常用的幾個術法非常熟練了,他全身放鬆,忘乎所有酣睡起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將他提起來了。


    那人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慍怒。


    “他往日也是這般滿頭大汗?為什麽不請巫醫?”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小王子往日身體康健,除不喜歡出門外,並無反常……”


    那人呼吸粗重了許多,像是在壓製怒意。


    所幸那人也不是無理智之人,最終隻是提著他走遠。


    子升又夢到自己成了一條鹹魚,他的衣領上穿了根繩子被提著。


    “賣家”帶著他走街串巷,有人問他這是什麽魚,多少錢。


    “賣家”推銷道:“此魚名叫弟弟魚,一條隻需一筐葡萄。如果誠心想要,隻要把它帶回去喂飽即可……”


    待到子升迷迷糊糊醒來時,入眼一片白茫。


    他揉了揉眼睛,模糊消去,這才在白茫下看到了布料的紋路。


    他順著一處繡樣向上看去,上中間是一隻玄鳥。


    突然他聽到中年男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子升驚得翻了個身,腦袋剛好砸中了那隻玄鳥的尾梢。


    “拜見王子殿下。”忽然有人拜他,子升順著聲音看去,一半視野被眼前的桌子所擋。


    子升這才意識到自己窩在一個人的懷裏,他先應了行禮那人,再向上看去。


    熟悉的麵容與他很是相似,隻是這人前兩天還散著頭發,今天便將頭發紮起,打扮得整整齊齊。


    此人正是他的王兄子受。


    他正靠在子受小腹上,子受便順勢伸出隻手撫著他的腦袋。


    子受今日與臣子談話,子升醒來時恰巧是談話結束時。


    臣子見小王子已醒,也便不打擾他們兄弟二人累積情感。


    他向子受請求告退,子受應允。


    臨走之時,臣子看向二人一眼,內心升起了欣慰。


    太子素來瞧不上他那些兄弟,平日除了大王以外也沒人能管得了他。


    他可真擔心太子登基以後獨斷獨行。若是方向正確還好。方向若是錯了,可沒人能拉得回來了。


    希望他們的關係可以一直下去,他們未來也好有個可以在太子跟前說得上話的人。


    大臣剛一走,子升便被一指戳了下去,翻倒在了子受腿上。


    子升:……


    他再次起來,又被子受用指頭戳了下去。


    子升用雙臂將自己撐起,咬牙道:“王兄若再這樣胡鬧,我今後見到王兄便繞路走。”


    子受聽聞後這才收了手,他無聊了起來。


    見子升翻過身,麵對房頂,他揉了一把子升的臉。


    子升被他王兄弄得都不想說話了。


    他盯著對方華服上的玄鳥,腦海中湧現了對這個王朝的回憶。


    他們以白色為尊,玄鳥便是王朝的圖騰。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前朝以青色為尊,屬性為木。


    因五行相克,金克木,因而他們王朝屬性為金,金為白色。


    就在此時,一宮人從殿外走進,對他們二人行禮。


    “太子殿下,王子殿下。”


    子受示意此人說下去。


    宮人躬身道:“有人在外捉到一幼狐,見其有靈性,特將其呈給殿下。”


    有小孩在這兒,子受也多了些耐心,他讓人將幼狐拿上來。


    不一會兒,有人捧上一精致竹籠走進。


    隔遠處,子升便見到那籠中雪白色的一小點。


    宮人跪於地,雙手將竹籠奉上。


    子受下巴抬了抬,宮人瞬間明白了意思,便將竹籠打開。


    子受單手進去,一把將幼狐抓住。抓住的那一瞬間,幼狐微微掙紮,卻也好像是力氣耗盡,四肢垂落。


    子升眸光晃動,他抿住了嘴,也不再說什麽。


    子受捏住狐狸脖頸將其提起,見其沒有生氣,便質問宮人。


    “給吾送了隻死狐?嗯?”


    他雙眼微眯,宮人卻嚇得癱軟。


    “殿下饒命,剛送來時還有些精神,奴以為是它尚且幼小……”


    子受正欲將狐狸扔出去,餘光卻注意到了子升的神情。


    他在子升走神間將幼狐放到了子升的手上。子升一下子回神,卻沒有尋常孩童對於死物的恐懼。


    子升低頭看向幼狐,他的手掌能感受到幼狐微弱的心跳。


    子升垂眸。


    他應該能救得了。


    子受見到這一幕笑了,他捏了捏自家弟弟的後頸,肉乎乎的,手感還不錯。


    他彎下腰,低聲對子升道:“子升要不要這隻幼狐?”


    子升道:“要!”


    “那你給王兄流個眼淚?”


    子升:……


    子升被戳倒兩次之後,抱著幼狐走了。


    回去以後,子升試著用氣貫通幼狐全身。然而,他剛將靈力從幼狐體表傳入,其體內宛若實心,根本不能向內推動。


    子升不相信會有生靈的身體會堵塞到如此程度,他再次將靈力傳入,幼狐體內如磐石般難以推動。


    子升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他將自己身上的靈力擰成一小股對準其中一處用力衝擊——


    頃刻間,他自身的一半靈力被消耗完,堵塞也隻被推動了微毫。


    子升如在汗水裏過了一遍,衣襟濕透,他的呼吸明顯加重了許多。


    同時他的掌下,雪白的狐毛微微顫了顫,狐眼也睜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如墨的眼眸裏倒映著幼小的孩童。


    子升就是一根筋,他今天就不信不能將幼狐打通。


    他伸出左手,食指與中指合並,雙指亮著微光被他猛地按向心口,一瞬間他身上的氣勢變得濃重起來。


    幼狐先是一僵,緊接著不停顫抖,身體更加虛弱。


    子升大腦嗡鳴,心口滾燙,似有沸水順著他的右臂向手掌流出。他將炙熱對準幼狐身體,並牢牢把握力道。


    果然,借助著蓮子的力量,幼狐身體的堵塞不值一提,力量所到之處皆被清空,他反而開始顧忌不能傷害到幼狐的身體。


    直到幼狐體內最後一抹堵塞被清空,子升瞬間收回了力量,他的右臂也跟著一麻失去了知覺。


    第二日,他一覺醒來,正對著幼狐玻璃般的雙眸。


    白色的狐狸毛碰到了他的鼻尖,子升抬手準備揉揉鼻子,幼狐也識眼色地向後退去。


    他正欲起身,幼狐便很貼心地咬住了他的被子角,幫他將被子拉開。


    幼狐不帶尾巴,全身隻有十幾厘米長。它毛茸茸的尾巴比身體還大,搖搖晃晃,要是垂下來都可以當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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