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大驚,冷汗都冒了下來,鼻子嗅到的香味讓他知道來人定是個女子,但為何一個女子要抓自己那物?


    他再裝不下去,猛地一下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一年輕女子近在咫尺,香肩,麵前一抹粉色薄紗根本遮不住什麽,反而讓春色若隱若現。


    女子見他醒來,也不慌張,甚至更是褪了鞋襪直接爬到子睿的床榻上去,然後跪坐在子睿麵前,一臉嬌媚地說:“小少爺,別怕,奴婢是宮裏頭特地安排給您的曉事人,是專門來教給您如何長大,如何成為一名真正的男子的。”


    子睿都聽糊塗了,什麽曉事人?曉事人是個什麽東西?宮裏為什麽給他安排這個?他往床榻裏頭縮了縮,一臉警惕地看著這女子,半晌,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也不想明白,總之我這裏不需要你的服侍,請你速速離開,我要睡覺了。”


    “奴婢就是來陪您睡覺的。”那女子說話間又往前探了探身子,一股子香味入了子睿的鼻,卻嗆得他打了個噴嚏。


    “你快走快走!”子睿捂住鼻子,一臉的厭煩,“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快些走開,離我越遠越好。我睡覺不需要人陪,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誤了宮中交待明日我自會跟皇上解釋,你快些離去就好。”他此時多少已經有些明白過來這女子是什麽人了,曉事人,雖說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他畢竟也已經十一歲,在外頭多多少少也能聽說一些這方麵的事。據說有錢有勢的府宅裏,男孩子一般在十五歲之前都會被安排曉事人,以免得他們在成婚之時什麽都不懂太尷尬。可他才十一歲,怎麽會這樣早?更何況,就算要安排,那也應該是家裏姐姐作主,輪到宮裏什麽事兒?


    子睿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勁,宮中氣氛本就詭異,沒想到大半夜的又給他來了這麽一出,他怎麽突然有一種掉進了狼窩的感覺?這宮門一進來,還能再出去嗎?


    他雖在趕著人,可那女子怎麽可能就這麽被趕走?不但沒聽子睿的,甚至還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樣的夜裏回蕩著,讓子睿想起了從前鳳府上的姨娘韓氏。“小少爺這是害羞呢還是害怕呢?別怕,這是男孩子早晚都要經曆的一步,聽說你今年已經十一歲了,不小了,很多有勢的人家裏,男孩子十歲就有了曉事人,十一歲的時候都可以逛花樓了。小少爺放心,奴婢是經過教導的,在這方麵懂得多,一定會把小少爺服侍好。而且……”她臉有些紅,破天荒地現了嬌羞,她說:“奴婢雖說經過教導,但依然還是清白之身,留著清白的身子,為的就是服侍您這樣身份貴重之人。來吧,別躲了,咱們開始吧!”


    她說著話就已經伸出手來,作勢就要去脫子睿的衣裳。子睿如今畢竟是練過武的人了,就算再小,身上也是有兩下子,怎麽可能讓個丫頭輕易得逞。於是奮起反抗,幹脆與這女子撕打起來。卻沒想到,這女子竟也是會武功的,而且身上功夫還比子睿強上許多。


    子睿最終不敵,很是屈辱地被這女子抓了裏衣,露出上半身來,女子一邊繼續著動作一邊說:“少爺,現在逞強沒有用,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等你知道什麽叫舒適的時候,會感激奴婢的。”


    子睿這下子真害怕了,甚至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突然就特別想自己的姐姐,如果姐姐在,一定不會讓他受這樣的欺負吧?他再無力反抗,無奈之下眼一閉,絕望地認了命,心裏泛起陣陣惡心。


    可就在這女子已經將他腰間長褲褪下一半時,突然之間動作一頓,那女子原本強硬的手一下就軟了去,緊接著身子一軟,猛地一下就往他身上砸了下來。


    他還以為這是必經的一步呢,心裏還說了聲“完了”,可在這之後卻沒發現那女人有任何動作,隻是趴在他身上,像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他試著伸手去推,對方依然沒有反應。可緊接著,就看到有一隻手往這女人脖子上抓了來,一把就將女人從他身上給拽了起來,然後撲通一聲就扔到地上。這時,就聽門外守夜的宮人說了句:“喲,聽這動靜兒還挺激烈,這小孩子平時瞅著一本正經,沒想到生猛起來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外頭的人說話一點都不避諱,聲音還挺大,子睿聽得臉都紅透了,再一看眼前那個把女子扔到地上的人,不由得淚光又泛了起來,輕輕地喚了聲:“姐姐。”


    來人正是鳳羽珩,此時此刻她氣得直哆嗦,冷眼看著那地上已然昏迷的女子,真狠不得一刀捅死她。她今夜進宮來看子睿,本是想著宮裏不可能第一晚就讓子睿有危險,怎麽也得在宮中養一段時日再說,卻沒想到對方竟來了這麽一手。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那女子對子睿成功下了手後,怕是她們這個啞巴虧就隻能吃下了。畢竟她不能拿這個事兒去跟皇帝討公道,而且就算是討了,人家要是來一句:朕也是為了子睿好。她怎麽說?在這個時代,十一二歲就給男孩子安排曉事人的也不在少數,怎麽別人家孩子行,她們家的就嬌貴?


    鳳羽珩強壓下心頭怒火,俯下了身去幫子睿穿衣裳。小孩子畢竟已經長成少年,就算是自家姐姐他也有點不好意思,趕緊就從床榻上爬了起來自己迅速地把衣裳穿好,再聞聞,還是十分嫌棄身上沾到的那股子脂粉味兒。


    鳳羽珩從空間時調了一小瓶香氣很淡很淡的香水出來給子睿噴了噴,子睿這才表示滿意。可那一臉的委屈還是看得她心疼,她把弟弟攬在懷裏,輕聲道:“不要怕,這口氣姐姐一定替你出了。”


    “姐姐。”子睿終於有機會問出心中疑惑,“這皇宮裏到底是怎麽了?皇上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我這次進宮覺得一切都變了呢?”


    事情太複雜,鳳羽珩不知道該怎麽跟這孩子說,便隻道:“別相信眼前的,皇上是被人陷害的,現在的一切都是假像。還有,你記住,元淑妃和八皇子是壞人,你在宮裏凡事都要小心,事情心裏知道就好,千萬不能在麵上表現出來。”她說完,再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幹脆拉著子睿道:“走,咱們不在宮裏待了,姐姐帶你回家去。”


    子睿一愣,衝口說了句:“回家?可是皇上沒讓我走啊!”他掙開鳳羽珩,搖了搖頭,“姐姐,雖然我還不清楚京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卻也明白聖意不可違的道理。子睿不能讓姐姐因為我去做那違背聖意之事,一旦我出了宮,怕是皇上就會把矛頭對準姐姐和姐夫了。所以子睿不能走,就算他們把我當人質也好,我留在宮裏,至少能換得姐姐平安。”


    “傻孩子!”她無比心疼這個弟弟,不由得握住了他斷了小指的那隻手,不停地摩挲著。“姐姐既然說要帶你走,自然不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危險之中,但你留在宮裏,姐姐實在是不放心。今夜之事難保會再來一次,這怎麽能行?”


    “那姐姐就給我留點藥吧!”子睿衝著她眨眨眼道:“就那種能很快就把人迷暈的藥,子睿帶在身上也能防備一些。”


    “你真不想出去?”


    “不是不想,是不能。”子睿像個小大人一樣,很是正經地說:“唯有子睿留下,才能讓八皇子和元淑妃放鬆警惕,同時我也能幫著姐姐多留意這宮中動向。他們不是拿我當人質麽,那子睿幹脆就反過來做個細作好了,各司其職,生活也算是有樂趣。至於今夜之事,明晚如果再來,子睿就把來的人迷暈,她沒辦好差事,怕是自己也不敢跟主子上報說就昏睡了一宿,什麽也沒做吧?”


    “你真是……”鳳羽珩對著這個弟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才將將十一歲啊,甚至按生日算,還不到十一歲呢,居然就可以這樣懂事。這孩子堅定的目光讓她沒辦法再堅持下去,再想想,也罷,就當做是一場磨練,這孩子既然出生在鳳家,成長在這樣的一個環境,總歸是要多經曆一些事情。而至於今晚發生的事,大不了她以後每天晚上都來守夜就行了。


    她撫了撫子睿的頭,最終還是答應了讓他留下來,卻一再的囑咐:“一定要多留神,在宮裏頭每走一步每說一句都是要經過前思後想的。既然你想留下,姐姐也不攔著,但你要把這次入宮當成一次功課,待你出宮時,姐姐要考量一下你完成的好壞。”


    她這麽一說,子睿到是有些興奮了,連連點頭,“姐姐放心,子睿一定好好完成。”說完,又往地上看了一眼,問道:“這個人怎麽辦?”


    鳳羽珩挑唇冷笑,“明日若是有人問起,就說什麽也不知道,睡著了,並沒有發現有人進來過。如果沒有人問起,你就也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就跟平常一樣,千萬不要看人看出情況來。這人姐姐就就把她帶走,至於如何處置,我還得再思量一番。”


    子睿點頭,有點不舍地問:“姐姐就要走了嗎?”


    “恩。”鳳羽珩對他說,“既然決定留下,那就堅強一些。你在宮裏戰鬥,姐姐和姐夫在外麵戰鬥,咱們都是戰士。”


    一句話,又說得子睿熱血沸騰,然後看著自家姐姐扛沙包一樣把那女子給扛到肩上,然後從後窗麻利離開。


    直到離開子睿的視野,鳳羽珩這才隱入空間之內,把那女子用力往地上一摔,麵上現了冷凝……


    (天武帝恢複的時候,就是老八和元淑妃倒黴之時,會送她們一個淒慘無比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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