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識相的立刻拋下法寶雙手抱頭,蹲在牆角等待處理!”


    一個格外囂張的聲音突兀的傳來,在靜謐的夜色中異常清晰。


    潘寒臉色一變,目光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右手一抖,旗杆猛的對著劉雲心髒部位刺下,濃鬱的金精之氣凝聚成一道白色光柱從旗杆頂部射出。


    劉雲聽到那個突兀的聲音怔了一下,心神出現了一絲鬆懈,他沒想到潘寒竟然在聽到那個聲音後更加迫不及待的下手殺自己,一下喪失了取出青蓮劍牒反擊的先機!無奈之下腳下猛的一瞪,身體斜著滑了出去,那道金精氣芒刺在了大腿上,直接貫穿了腿部肌肉。


    大腿上的劇烈疼痛幾乎讓劉雲痛暈過去,竟然一時無法集中意念取出青蓮劍牒。而潘寒向前緊迫數步,再次將大旗刺下。生死關頭,劉雲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強烈不甘和憋屈終於達到了臨界點,雙眼騰的一下就紅了。想讓我死,你也別想好過!


    思想陷入極端的劉雲怒吼一聲,將體內全部真氣灌入神農尺,然後一尺向著再次逼來的潘寒點出,似乎要將心中的淤火全部發泄而出!


    古樸無華的神農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華,但這些光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縛,全部聚於神尺頂端,而且原本青色的光芒一瞬間轉變成了墨綠色。神農尺本是天地一靈根,代表生之道,但生死兩相依,生的極致就是死,它可以行使生之道,也可以做到剝奪生命,表達死之意境。劉雲無意間的殺意和毀滅欲望引發了神農尺潛藏屬性,幽綠色的光柱散發著濃鬱的死光從神尺頂端射出。


    潘寒正準備再次下殺手,卻見劉雲像瘋了一般突然向自己刺出了一尺,然後眼中就被那道仿若死光一般的幽綠色光華占滿,在這一刻他從來沒有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不!”多年來的生死搏鬥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他狂吼一聲,如野獸臨死前的掙紮,將自己全身真氣毫無保留的注入右手庚金旗中,大旗散發出猛烈的白色豪光,如一顆跌落人間的太陽一般,不過這顆太陽釋放的不是熱量,而是犀利的能夠撕裂一切的金精之氣。然後潘寒挺起大旗迎向了那道幽綠色光柱。


    無聲無息,白熾色的金精之氣紛紛消散,庚金大旗上的白色豪光,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消退,幽綠色光柱所過之處一切被渲染成墨綠。最後墨綠色蔓延到潘陽的右手手腕,光柱消散。


    哢嚓!清脆的聲音從大旗旗杆上傳出,一道裂痕隨即出現,接著像是一張被高溫烤裂的玻璃,哢嚓的聲音越來越密,最後大旗啪的一下碎成無數碎片,而大旗的旗麵也像春天的花粉一般,隨風飄散。


    潘寒臉上已經沒有開始時大局在握的鎮定自若,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恐懼。他的右臂微微顫抖,整個右手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萎縮,而且墨綠色的顏色正逐漸向上延伸,此時半條小臂都變成了顏色。


    “啊!”潘寒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似乎要將心中的恐懼驅除。左手並指如刀狠狠的向右臂斬落,血光乍現,半截手臂掉落在地上,很快變成了一截枯骨,墨綠色的顏色閃爍著懾人心魄的光芒。


    自斷一臂之後的潘寒沒有再看劉雲一眼,急速的狂奔而去。他隻想盡快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他生出死亡恐懼的地方。


    數百米之外,衛岩雙手泛著金光,一拳一拳的砸在麵前看不見的牆壁上,每次砸落,空無一物的地方都會蕩起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他一邊砸一邊罵咧著:“該死的,你們聽到沒有?把法寶給哥收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這金烏兜除了昆侖還有哪家會有?你們昆侖了不起啊?修為高了不起啊?在世俗就要尊世俗的規矩,這華夏是我九處最大,隻要是修煉者都得歸我九處管,不服氣?可以,那就找個偏遠山溝海外孤島一縮,別在我們九處眼皮子底下逛悠!再不收了法寶後果自負,你們聽到……呃!”


    麵前的無形牆壁突然消失,衛岩一拳砸了個空,迎麵走過來一個踉蹌的身影,還以為是自己的話湊效,正準備大義凜然的訓斥對方一番,突然瞳孔一縮,因為他看清了來人的麵孔!


    “潘,潘副組長!?”衛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迎麵走來的人正是同屬九處的成員,不過對方是九處黃組,而他是玄組。隻是眼前的黃組副組長潘寒一隻右臂小臂完全斷掉,血水正涓涓流下,顯然是沒有來的及處理傷口,而左臂雖然完好但也是傷痕遍布,鮮血淋漓。


    “潘副組長,您怎麽在這?發生了什麽事?”衛岩吃吃的問道。


    “滾開!”潘寒腳步不停,低吼了一聲,衛岩嚇了一跳,潘寒的樣子很像一隻受了傷的凶獸,他立刻閃身讓到一邊。他們雖然同屬九處,但對方的黃組跟自己所在玄組可是老冤家,自己不過是出於禮貌詢問一聲罷了,你不想讓管,誰才懶得理會你的死活?


    望著潘寒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衛岩摸了摸鼻子看向黑漆漆的建築工地,月光下似乎沒有其他人影,他小心翼翼的向裏麵走去。


    “有人嗎?在下國安九處衛岩。”


    沒有人回答,衛岩心中奇怪,剛才看潘寒的樣子明顯是跟人交手才搞成那樣,能將潘寒打成那樣絕對是牛人一個,所以他升起結交的念頭,至於對方是不是邪魔外道他不管,隻要對方在華夏地麵上不胡作非為那就是華夏的公民,再說九處自有九處的傲氣,沒有哪個修煉者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他們下殺手,除非他不想在華夏國立足了。


    看來那人已經走了,可惜了,衛岩搖了搖頭,正準備離去,突然聽到一絲微弱的呻吟聲。衛岩精神一震,立刻向傳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maygod!這位仁兄,你斷氣沒有?”第一眼看到劉雲的樣子,衛岩幾乎不相信眼前這躺在地上,渾身皮肉翻卷的血人就是那個將潘寒打成那副淒慘模樣的牛人,這模樣比潘寒淒慘多倍啊!


    “你是誰?”劉雲虛弱的問道。他感到自己的眼皮非常重,一股深深的倦意籠罩著他,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我是國安九處的衛岩,這位兄台,你這個模樣還能說話,生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頑強。”衛岩夠沒心沒肺的,對方都半死不活了他還有閑心拿對方開刷。


    “國安……九處……”劉雲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幾乎就要睡著。


    “哥們,打個商量,我這裏有最好的療傷聖藥,三十萬人民幣,賣給你怎麽樣?”衛岩蹲下身從懷裏掏出了一支藥膏,在劉雲眼前晃了晃。


    劉雲恍惚間感覺衛岩手裏的東西有些眼熟,但卻沒有精力去多想。


    “喂,別不說話呀,如果嫌價錢太高可以商量,二十五萬如何?不行,二十萬!還不行,那十五萬怎麽樣?喂喂,不能再低了,哥這已經是跳樓價了。哎,算了,看你第一次光顧就優惠點,十萬,這是最價了,再少哥就不賣了。怎麽樣?行不行您倒是給句話呀,喂,喂!你怎麽睡著了?真是的,你到底要還是不要啊?”


    衛岩拍了拍劉雲的臉,劉雲此時頭大如鬥,精神恍恍惚惚,如何回答他?


    “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哥先給你用上,反正之後你也休想賴賬。”衛岩說著眉開眼笑的用藥膏往劉雲身上的傷口上塗抹。


    這藥膏是一種乳黃色膏體,伴隨著一股草木清香,隨著傷口被塗抹上藥膏,裂開的皮肉紛紛閉合,竟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結痂。突然衛岩目光一怔,發現了劉雲手中緊緊攥著的神農尺,上麵纏著的東西他當然認識,可不正是潘寒的成名法寶天嵐絲,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能將潘寒逼的斷臂而逃,連法寶都顧不得收回,這少年很不簡單啊。


    一支藥膏當然不夠,衛岩足足用了三支才將劉雲全身上下的傷口都抹了一遍。


    “好了,三支藥膏,每支十萬,一共三十萬,嘿嘿,又賺了一筆了。”衛岩自得了笑了兩聲,突然神色一怔,從懷裏取出一根手指長短的金屬棒,一股跟劉雲體內真氣同源的靈氣波動淡淡的傳出。


    衛岩看了看劉雲有些發呆,最後臉上露出了一副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uu看書 ww.uanshu 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完了完了,怎麽是你啊?這下完了,三十萬打水漂了,我說潘寒那煞星沒事怎麽在這跟人動手,拚的你死我活的,感情是幫昆侖派找場子啊。”


    劉雲恍惚中感覺自己被扔進了一個螞蟻窩,無數隻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酥癢酸麻的感覺讓人幾欲抓狂。本來將要陷入沉睡的意識竟被生生喚醒,但意識清醒後身上的麻癢感覺更加清晰,最後忍不住大叫一聲從地上坐了起來。


    “喂,醒了?”衛岩無精打采的瞄了劉雲一眼。


    劉雲忍著身上的麻癢觸感,吃力的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衛岩鼻子裏哼哼了兩聲,沒有回到劉雲的弱智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就是劉雲?”


    “你認識我?”劉雲異常驚訝,他可絕對沒有見過眼前此人。


    “那就沒錯了,胡副你知道吧?就是胡青,他讓我來考察你,看你有沒有興趣加入組織。”


    “什麽組織?”劉雲皺了皺眉。


    “當然是九處,隸屬於國家安全部,處理華國非常態事件的部門,可以說整個華國的修煉界都歸我們管,怎麽樣?威風吧,是不是有一種終於找到組織般的感覺?是不是感到熱淚盈眶?有沒有興趣加入?”衛岩一臉熱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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