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吃喝喝,不久,一頓晚飯作罷。趙宛仍回自己的房中去休息,顧山又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兩個車夫回到自己的房中。歐陽越進到陸安的房中對他說:“烏風幫的十三個堂口,我們已經遇上了‘金、木、水、火、土、人、鬼、神’這幾個堂口,不知剩下的幾個堂口是什麽名稱。”陸安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對烏風幫的了解也不太多,到時候就知道了。”歐陽越說:“我回顧大哥房裏去了。”陸安說:“要不要我換你。”歐陽越說:“不用,我還能行。”陸安說:“好吧。”歐陽越進到顧山的房中,顧山已響起微鼾,歐陽越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褥子上蓋上被子,開始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歐陽越開始做夢,他夢見自己乘著一艘小木船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劃行,這湖太寬廣了,最前方的天與湖水連成了一體,他怎麽劃也看不見岸,天空中忽然陰雲密布,閃電劃過,暴雷轟鳴,大雨象潑水一樣落下來,狂風大作,小船在無邊的湖麵上巨烈搖晃,幾欲翻沒,這時,天上的烏雲中躍出一條銀色的巨龍,頭上長著兩隻鹿角,嘴角拖著兩根龍須,咧開血盆大口,呲著獠牙,張牙舞爪,向自己猛撲過來。


    歐陽越猛地驚醒,隻見黑暗之中,一道銀光正向著自己的頭砸下來,歐陽越猛一翻身躲開,再看那銀光又挑向自己的臉孔,歐陽越左手撐地,人已彈離地板,右手已拔出腰間的寶劍,人站了起來。也不知那銀光是什麽兵刃,又似一道閃電掃向自己的腰際,急出劍格擋,隻聽見“叮”的一聲,兩件兵器相碰,濺起一片火星,歐陽越左手掏出火折子,晃亮了。看見麵前站著一人,身穿魚鱗甲,手持一把銀斧,刃薄而背厚,柄短,通身光芒閃閃,輝耀不定,真象是自己夢中的銀色惡龍。歐陽越問來人:“你是什麽人?”那人卻不答話,揮起銀斧劈頭蓋腦向歐陽越砍下,歐陽越一側身橫移閃開,繼續說:“且慢,我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那人聽他這樣說,得意地說:“我是烏風幫烏龍堂堂主吳中。”說完又橫斧斬向歐陽越的咽喉。


    顧山已被吵醒,起床*刀在手,正要上前揮刀斬向銀斧的吳中,猛聽得“哢嚓”一聲,房門被砸碎,碎片向四處彈開,一人身穿虎皮衣,手持一根虎頭鐵拐,氣勢洶洶地走進房中,瞪視著顧山說:“我們出去鬥,這房內地方太小,怕你施展不開。”其實是因為歐陽越和吳中正在房中惡鬥,他自覺施展不開,卻故意說是怕顧山施展不開。顧山聽出他的真實想法,但自己的七星寶刀的路數在房中卻實也難以施展,所以繞開那正在拚鬥地二人,走到了走廊上,看著那身穿虎皮衣的人說:“你自己報個名號吧,我刀下不斬無名之鬼。”那人嘿嘿冷笑著說:“好大的口氣!我是烏風幫烏虎堂堂主王新城。”還沒說完就一拐打來,顧山一揮刀,格在拐上,隻覺這人內力沉猛,心裏道:“果真是高手。”王新城收拐在手中一轉,掃向顧山的肋骨,顧山一側身,反手刀攔住鐵拐,抬腳去踢王新城的*,王新城手中鐵拐向下壓,來打他踢起的左腳,顧山趕忙收腳,刀向王新城的小肚子上切去,王新城運足內力,翻轉鐵拐向顧山的刀磕去,隻聽“噹”地一聲,磕在顧山的七星寶刀上。顧山手中刀幾欲脫手飛出,虎口都被震裂開了,顧山免力握緊七星寶刀,再揮刀取王新城的咽喉。


    陸安聽見兵刃之聲,要推門而出,迎麵一杆亮銀槍攢刺過來,陸安急忙抬手,鋼骨扇將亮銀槍震開,隻見一個身穿豹皮衣的人,手持一杆亮銀槍,站在房門外,陸安問來人:“你是誰?”來人答話:“我是烏風幫烏豹堂堂主裴戲。”裴戲的銀槍雖是長兵器,但他的槍法卻很是短勁,沒有長刺、掄掃、橫劈,盡是點、帶、拐、掛、鉤,這樣的近身槍法,絲毫不受空間狹促的局限。陸安的折扇,點、撥、彈、割,死死地封住裴戲的銀槍,這樣下來,誰也占不到上風。


    趙宛從房中衝出,見走廊中兩對人在廝殺,立即想到先幫師兄,人一飛躍,手中短銀劍刺向裴戲太陽穴,裴戲正用亮銀槍撥開陸安的鋼骨扇,忽聽得右腦側一道勁風襲來。一歪頭想避過,陸安卻一豎鋼骨扇割他的左耳,裴戲這下閃避不成,急而不亂,一揮手中亮銀槍隔偏趙宛襲來的短銀劍,人一矮身躲過陸安的鋼骨扇。趙宛的短銀劍又快速的刺向他的右臂,他想偏身,陸安也不讓,隻得就地躺倒,使開了地躺槍法。一掄轉亮銀槍,掃陸、趙二人的下盤,二人雙雙躍起身讓過,卻淩空向他刺下、劃下。他抬腳向下一磕走廊地板。地板寸寸碎裂,裴戲的人向樓下墜去,躲開了二人的刺、劃。二人翻過走廊欄杆向樓下跳落,裴戲到樓下,空間闊大,便變換了使槍的招勢,一時槍法變得長猛,居然與陸、趙二人勢均力敵。


    趙宛在打鬥中一按劍柄機括,短銀劍一展成銀鞭,一抖手,纏著了裴戲的亮銀槍尖。裴戲隻一抬手,亮銀槍揮向空中,趙宛力不如他強,人也被他一揮之力,帶向空中,趙宛在空中一按機括,手中銀鞭還原成一柄銀劍,兜頭照裴戲砍下,裴戲槍揮過了頭,來不及撤回格擋,隻得一側身避過,身子側得雖快,但趙宛的下劈之勢,急如閃電,裴戲雖避過了頭卻沒避過肩,右肩被趙宛的短銀劍砍中。裴戲“啊”的一聲,右手握槍的力道自減了三分,點不開陸安拍來的鋼扇,槍卻被拍得向後滑脫了手,趙宛一轉左臂,一劍向裴戲右腰斬來,裴戲忙著躲避,人還想轉身左手去撿亮銀槍。陸安的一扇也劃過來。裴戲的身子卻以二人意想不到的姿勢扭轉,竟然躲開了二人的襲擊,居然從地上撿起了亮銀槍。一翻左腕從背後擢向陸安,裴戲雖然右肩負傷,但力敵二人,還是又戰了二十多回合。但因為有傷使得身形逐漸地慢了下來。陸安和趙宛都看從了端倪,趙宛更是招招都不離裴戲的右肩,畢竟他這隻受傷的右臂速度快不起來,且每一個動作都牽動傷口疼痛,漸漸的轉動不靈,一隻右臂被趙宛齊肩削了下來,疼得咬碎了舌尖,噴出一口鮮血。陸安一抬扇擋住他噴出的鮮血,趙宛手中短銀劍已刺進了裴戲的右腰內,順手一切,在裴戲的腰際劃開一個孤形的大口子,裴戲的內髒都流了出來。裴戲受此重襲,人已脫力,卻憑著一口氣,硬是站在原地不倒,陸安見趙宛下手這麽狠,不忍裴戲活受罪,一扇切斷了裴戲的咽喉,裴戲這才倒地身亡。


    二人縱身躍上二樓走廊幫助顧山,顧山的身上已又負了幾處傷,根本就招架不了王新城了。二人一和王新城接戰,顧山就退到了一旁喘息。趙宛的銀鞭揮動如一張天網罩向王新城,王新城內力雖強,卻奈何遇上軟中帶剛的銀鞭,沒處使力。陸安也趁機一把折扇圍著王新城的咽喉攻殺,王新城敗象已露,手中鐵拐已施展不開,沒得幾招,被陸安的扇刃插進了左肋,趙宛也一劍刺進了他的後心,王新城人一軟,翻下了欄杆,掉落在樓下廳中,死去。


    二人再看顧山房中歐陽越還在和吳中苦鬥,那吳中麵對著歐陽越,背對著二人,二人采用奇襲,陸安的鋼扇向吳中的後心割去,趙宛的銀劍向吳中的後腰刺去,當麵的歐陽越,手中劍*得吳中正緊,吳中根本無暇顧及背後的奇襲,因此,被陸、趙二人得了手,鋼扇和銀劍都插進了吳中的身體,吳中負重傷,手中銀斧掉在地上,歐陽越當胸一劍,刺進了吳中的心窩。吳中的性命被三人了結。


    樓下值夜的小夥記,早被他們的拚鬥驚得目瞪口呆地定在那兒,現在,回過神來,瞪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大聲喊出:“殺……殺……殺……殺……殺人啦!”陸安一縱身躍下走廊,uu看書 ww.uukanshu.om 走到夥記的身旁,一拍他的肩膀,說:“我是捕快,剛才是在辦案,你不要驚嚇。”夥記說:“捕……捕……捕快大人,好嚇人啦。”說完用手指著屍體。陸安說:“不要怕,你去通知官府來收屍。”夥記說:“是……是,我這……這……這就去。”說完衝出店去,一溜煙跑了。不知是否真的到官府去報信了。


    過了不一會,店門外人聲嘈雜,一隊公差湧進店來,為首的一名公差,看是捕頭的樣子,首先看見陸安,問身邊的夥記:“人是他殺的嗎?”夥記點頭說:“是……是。”公差一抖手中的鐵鏈,就要上前拿住陸安。


    陸安說:“且慢。”從懷裏掏出六扇門的捕快令牌,說:“我是六扇門的捕快陸安,地上死的是烏風幫的賊人。”公差看見陸安手中的六扇門令牌,說:“原來是六扇門的禦差,我說是誰這麽大膽子,敢在宿遷公然殺人呢!”陸安說:“賊人已死,我想請幾位大哥處理三個賊人的屍體。”公差說:“這個好辦,我們這就把屍體送到城外的義莊去。”陸安說:“那就有勞幾位大哥了。”公差說:“陸禦差不到我們衙內坐坐?”陸安說:“多謝高看,我還有事,改日得空,一定去衙內拜訪幾位大哥。”公差不再客氣,說:“好說,我們這就去了。”陸安說:“樓上還有一具屍體,我去搬下來。”說完上樓從顧山的房中搬下吳中的屍體一並交給眾公差帶走了。


    眾公差鬧哄哄地走出店門,陸安返回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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