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得武功山山頂,隻見偌大個山頂仿佛是一座山被削掉了山尖,放眼望去竟是一片遼闊的平地。而平地的正中間,則擺著一個極大的擂台。擂台正前方是一個高台,台後白布上書著武林新秀大會六個字。擂台四周不遠處則是各門各派安坐的地方,前有白旗,迎風飄揚,上有白棚,可遮日擋風。


    此時時辰尚早,整個擂台處隻有幾個白羽門弟子正在忙裏忙外。而張武林一行人麵前,一張桌子,桌子旁坐著幾個個白衣弟子。“凡是參加武林新秀大會的門派弟子請在此書上自己名字。”


    風一乾替武林派所有人寫好,便隨著張武林入場就坐。林端問道:“這各門各派門人弟子眾多,每一個都寫下自己名字,白羽門瞧得過來麽?”


    一山道人答道:“這是自然……當然也是為了確保這大會的秩序,以防有邪派或不軌之人混入其中。”


    張武林突然想到了幽依依和地幽門,當下沉默不語。


    沒過多久,就有許多門派陸陸續續地來了。很快,整個山頂就變得人山人海,熱鬧起來。


    張武林正和一山道人閑聊著,隻見一個黑衣男子和一個白衣女子持劍走了過來,見著一山道人就跪下道:“師父,我們晚了,還請恕罪!”


    一山道人見張武林驚訝表情,隨即說道:“張小弟不必驚訝,這是我峨眉派的弟子……”接著轉過頭對黑衣男子說道:“薑凡,咱們峨眉派的弟子都到了麽?”


    這名叫薑凡的弟子說道:“是的,師父!他們都已在坐處候著了……”他又瞧著了張武林,“師父,這位是……”


    一山道人說道:“這是為師的好朋友,名叫張武林。”


    薑凡素來知道師父喜歡結交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隻是如張武林這般年青的還真是少見。“張少俠,你好!”


    張武林不知所措地說道:“你……你好!”


    一山道人對張武林說道:“這個是我的徒弟薑凡!”又指著那個女弟子,“這個是我所收的女徒弟水寒月。今日他們二人也會在擂台上參與比武,張小弟到時可得手下留情啊……”


    薑凡和水寒月聽了,心裏都不怎麽舒服。他們眼瞧著張武林年紀輕輕,又能有多厲害的修為,師父竟然讓他手下留情……


    張武林擺擺手道:“前輩言重了……既然是你的高徒,武林自不是敵手……”


    一山道人笑了笑,對薑凡說道:“你去把他們都叫過來吧,我今日要與這張小弟坐在一起……”


    薑凡應了一聲,便去招呼其他弟子過來。張武林瞧這水寒月與離如月名字中同有一個月字,而且模樣竟也有幾分相似,不覺看得有些癡了。


    水寒月覺著有人在盯著自己。她抬頭一看,見張武林正眼中含情地瞧著自己,當下麵色一冷,也不說什麽,站起徑直走到一山道人身旁。


    張武林回過神了,自覺失禮,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撓撓頭。楚兒在一旁也都看在眼裏。


    不一會,林霜瞧見江易風俞允人帶著一眾柳劍派弟子上了山頂。他急忙對張武林說道:“大哥……你瞧,那是誰來了!”


    張武林順眼過去,見著江易風和俞允人,臉色一下就變了。不過江易風也很快瞧見了張武林。隻見他麵露詫異之色,拿胳膊捅了捅俞允人。俞允人瞧見張武林,立馬整張臉都快扭曲變形了。


    “師……師兄……那家夥不是張武林那個廢材麽……他……他怎麽會在這……”


    “噓……不要聲張。你瞧他身邊坐著的不正是峨眉派的掌門一山道人麽……沒想到這個廢材竟然拜入了峨眉派……不過就他對咱們也構不成什麽威脅。我剛做了掌門,也得有個掌門的樣子……咱們先到自己的坐處去吧……”


    江易風和俞允人隻道張武林離派之後拜入了峨眉派,也沒怎麽在意,徑直就往自己的坐處去了。


    張武林瞧著江易風和俞允人見著自己也沒什麽太大反應,心下也覺得有些奇怪。他還沒來得及多想,隻見從擂台前方,高台後飄出一個白衣身影,直直地落在了高台之上。


    “啊……是白羽翁來了!”“他終於來了……”“每一年都是這個出場方式……”在場的各派人士都議論道。


    一山道人對張武林說道:“張小弟,你瞧,那就是白羽門的掌門白羽翁!”張武林瞧著這白羽翁身材高大卻勻稱,身著一襲青白羽衣,頭戴雙欒羽冠,腳踏飛羽輕靴,整個一副仙人入世的模樣。隻是這人鼻子以上麵部竟戴著一副白羽麵具,實在瞧不出長什麽模樣。


    “前輩,這白羽翁怎麽還帶著一個麵具啊……”林霜向一山道人問道。


    一山道人捋捋胡須說道:“這白羽翁輕功了得,心機深重,素來以遮麵示人。武林中好像還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連其門人也未曾瞧過……實屬江湖中最為神秘的一號人物!”


    林霜恍然大悟道:“噢噢噢,我還以為是因為他長得太醜,不敢見人呢……”


    眾人聽了都輕笑了起來。


    隻見這白羽翁飄然立於高台之上,嘴未張,聲音卻傳了出來。“今日,歡迎各位江湖中的武林同道來參加這武功山上一年舉辦一次的武林新秀大會。大會與往年規矩一樣,都是各派選出自己派中的得意弟子,上這擂台以武會友。最終戰至無人敢上台應戰者就作為咱們今年的武林新秀,記錄於武林史中。如若有什麽不周到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張武林驚異道:“這……我未見其開口講話,怎麽還有聲音傳出來呢?”


    一山道人說道:“這便是白羽翁另一門技藝,腹語之術。其經過千萬次法門練習以後,可通過控製真氣的流動來使腹部發聲。而這聲音能夠傳到咱們所有人的耳中,那難度便是更大……”


    張武林聽了點點頭。


    “好了。我瞧著各門各派都到的差不多了,比武就也就開始罷!上台弟子請先報出自己師承何派,再行比武。比武點到為止,不可故意中傷。違者將當即被逐出武功山,請各位謹記!”


    白羽翁這般說完,台下有些個門派早已按耐不住了。隻見一個黑衣矮個兒男子手持一對流星錘,一下就跳上了擂台,大吼道:“我乃黑水嶺薛霸兒是也,有人敢上來挑戰我嗎?”


    “黑水嶺的家夥也敢妄自尊大,真是可笑!”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弟子持著一雙短劍也跳上了擂台。“在下是雙劍樓的獨孤欽是也,這就來領教你的厲害!”


    說罷,二人便糾鬥在一起。這薛霸兒空有一身蠻力,將手中的一對流星錘耍得虎虎生風,卻半點沾不到獨孤欽的衣角。“這手持雙劍的,在力量上雖處於弱勢,但其武器易握,後勁兒小,行動靈活,相比那拿著流星錘的家夥,勝算更大!”一山道人如是說道。


    張武林點點頭。uu看書 ww.uuanh 隻見不多時,那個叫薛霸兒的大錘揮出,獨孤欽輕鬆閃過,繞到其後,雙劍齊出,便斬至其腰。薛霸兒躲閃不及,身上所纏腰帶登時就被斬斷。


    “我……我輸了。”薛霸兒頹然道。的確,這比武本是點到為止,若剛才是實打實的話,薛霸兒的腰應該就沒了。


    獨孤欽向台下拱手作揖,四下響起一片掌聲。


    少頃,又一白衣弟子上台。隻見這人手持長槍,威然而立。“吾乃楊門槍大弟子楊三年,請閣下賜招!”獨孤欽拱拱手,便以雙劍出招。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這楊三年手中長槍長而輕便,使用起來極為順手,攻擊範圍也廣,不用擔心像那流星錘一樣後勁兒過大。兩人大概拆了二十幾招,獨孤欽短劍始終難近楊三年的身。


    隻瞧得楊三年抓了獨孤欽一個破綻,把長槍一挑,便將其手中一對短劍挑飛。他再以槍作棍,一個橫掃就把獨孤欽給掃下台去。台下又是一陣掌聲。


    接著又有幾人先後上去,打得是難分難解,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在台上久立。張武林突然瞧見柳劍派的馮九陽竟然也上台了。這個家夥心術不正,曾經和俞允人一起捉弄過自己,結果反倒在切磋的時候被自己點倒。今日又見著他,張武林心裏就湧出來一股無名之火,想要上台去教訓他一番。


    他正欲起身,一山道人身邊的薑凡和水寒月便站出,對一山道人拱手道:“師父,這一場就讓徒兒上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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