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一定鍥而不舍。


    野火被秦胤盯的有幾分不自然,既然已經在這裏遇到秦胤了,她可以讓秦胤幫忙了,畢竟秦胤不比慕容流風,他的勢力其實都在明處。


    秦靖歡本來就是個失蹤之人,若是秦胤大張旗鼓的找自己的弟弟,也不為過。秦天霖那邊可以告訴他,是為了秦靖風尋找的。想來那秦靖風再有幾個月就會回來了,到時候,回來一看,娘親沒了,弟弟沒了,任誰能受得了?


    秦胤這麽做,也是說得過去的。


    下定了決心,野火正要跟秦胤商量,突然瞥見樓下大堂那裏走進來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抹翩然漠白的身影走的極快,幾乎是她發現他的同時,他已經抬頭,深深地看上來。


    那一眼芳華,深邃之中透著幽冥,帶著攝魄的蕭冷霸氣,卻在觸碰到她的視線時,閃過一抹柔光。


    野火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就這麽生生的撞上了秦淮的視線。四目交織,她抹去眼底的一抹亮光,也沒有避開,淡淡的迎上去,從容而立。


    樓下,秦淮第一時間看到了上麵的野火。心底的悸動竟是生了一分惺惺相惜的感覺。他的直覺真的很準!他也慶幸這份直覺讓他返回來,見到了她。


    隻是,野火眼中的平靜安然,卻讓秦淮心底起了一層薄霧般,說不上是陰霾還是怒氣。她就這麽不在意他的突然出現嗎?


    秦淮斂了眸中複雜的情愫,腳尖一點,翩然飛上二樓。


    他修長的身軀立在窗外,彎唇淺笑,旋即瀟灑的翻身進來。


    秦胤沒料到秦淮竟會突然折回來。他第一時間來到野火身側,保護著她。而樓下的四大護衛也急匆匆的衝了上來,正要進門,卻被秦胤阻止了。


    門外,杜森跟小貝見野火使了個眼色,都是聰明的按兵不動。這裏暗衛本就多,隻要他們不動,秦淮的人就很難發現他們不是秦胤的人。


    秦淮並沒有立刻走到野火身邊,他回來是應了自己的感覺,在路上卻沒想過,若真的見了她,要說什麽。


    相對於秦胤的緊張,野火倒是從容的多。她回頭對秦胤輕聲道,“五哥,我先跟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你今晚好好休息吧。”


    她說完,安然轉身,留給秦胤一個淡淡的笑容。


    秦胤伸手,卻沒能抓住她。


    她一身紫色男裝,頭發高高的束起,紫玉的發冠優雅貴氣,一縷頑皮的發絲垂在麵頰上,將那細膩的肌膚襯托的更加白皙,雖是男兒裝扮,卻如蹁躚的蝴蝶,幽然飛去,遠離他的範圍。


    “我送你回去。”不等秦胤說什麽,秦淮已經把話撂下。秦胤蹙眉,想要繼續堅持一下,嘴巴動了動,最終什麽都沒說。眼睜睜的看著野火跟秦淮走出了房間。


    門口,杜森跟小貝不見野火有任何暗示,都是不敢說話,身子不動,微微垂下腦袋,跟門口秦胤的暗衛一樣,安靜的站著。


    野火目光飛快掃過二人,沒說什麽,抬腿走下了樓梯。


    秦胤看著她的背影,他記得野火最後一句話是讓他好好休息的。看來,他在野火心中的地位已經開始轉變了……


    野火跟秦淮到了街邊,不見馬車。正猶豫著,秦淮身後的齊倉吹了聲口哨,一匹白馬急促飛奔而來,眼看著到了秦淮跟野火的麵前,白馬猛然停下,人立而起。嘶鳴了一聲,便乖順的等在一旁。


    “會騎馬嗎?”秦淮淡淡的問著,不等野火回答,已經將她提上了馬背。


    他緊跟其後,坐在她的後麵抱住了她。


    秦淮長腿一夾馬肚,白馬幽然的前進,速度很慢,像是在散步。


    “慕容流風對你不好嗎?大清早就跑出來?”秦淮聲音不冷不熱,聽不出什麽情緒。


    野火也不回答,目光冷淡的看著前方。


    “怎麽不說話?四哥何時得罪你了?”秦淮的語氣雖然正常,但野火卻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一絲薄怒。


    野火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生氣為何?


    “他對我挺好的,至少從不強迫我。”野火冷淡的說著,還未回過頭來,麵頰就被秦淮扼住。


    他俊雅逼近她,瞧的仔仔細細的,“即使不強迫你,你也不能愛上他,懂嗎?”他一字一頓,聲音雖輕,卻蘊含殺伐寒氣在其中。


    “我愛誰礙著四哥什麽事了?我是你的妹妹,又不是你的女人?再說了,你不是有個寵幸之極的賀蘭瑾嗎?四哥這麽要求,實在是可笑之極!”


    “別說了!”秦淮一聲冷喝,打斷野火的話。


    從她口中聽到如此話語,秦淮心底的怒火蹭蹭的上湧,即使城府深沉如他,在此刻,也難免有一分失控。


    “不說那我下去了!”野火掙開他的手臂,蹭的跳下了馬。


    “等等!”秦淮伸手去扶她,奈何野火滑的像條魚兒,還不等秦淮抓著她的手腕,她人已經滑到了地上。秦淮手指剛剛觸碰到她衣袖的一角。


    野火雙腳落地,看也不看秦淮一眼,抬腿就走。


    這時候,那匹本是安靜散步的馬兒,身子猛然顫動了一下,掉轉了方向竟是回身朝後麵的方向狂奔。野火一愣,還沒回過神來,卻見秦淮縱然跳下馬背,疾馳而來。


    他的手迅速搭在腰間,腰間軟刀駭然抽一出,一瞬寒芒閃過,那劍鞘竟是直直的朝她次來。


    野火眼神一凜,抬腳勾住道路一旁的一根欄杆,一個漂亮的回旋,人已經繞著那木頭的欄杆轉了一圈。秦淮飄逸的身影直衝野火身後而去。


    等野火定睛一看,不知何時,他們身後竟是齊刷刷的站了不下二十名暗衛。


    “過來!”秦淮吩咐野火,聲音冷寒。


    野火卻是站在原地不動,她暫時分辨不清這些暗衛是衝著誰來的!是她?還是秦淮?


    而且秦淮今日帶足了暗衛出來的,這些人若要刺殺,那麽今天顯然不適合。


    一身黑衣蒙著麵巾的二十名暗衛隻是齊刷刷的站在那裏,並沒有任何舉動,但手中的長劍都已經拔出,儼然一副戰鬥的準備。


    秦淮側目,見野火沒有動靜,眼神不覺一寒,那看不透情緒的瞳仁愈發的陰暗冰冷。


    身後響起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秦淮的暗衛也已經衝了上來,將那二十名暗衛迅速的圍在了中間。緊跟著,屋頂也響起輕微的響動,野火抬頭一看,不知何時,道路兩旁的屋頂上也趴滿了一身墨綠色衣衫的蒙麵暗衛。


    隨著破口之音響起,屋頂上的暗衛手中弓弩淒厲的射出第一輪羽箭。


    羽箭劃穿晨光初曦的天幕,刹那而過,七彩羽箭疾馳而來。


    野火微眯著眸子,才能適應那羽箭閃著寒芒的尖端,哧的一聲傳來,距離野火最近的一個暗衛,前胸被羽箭刺穿,他瞪大了驚恐的眼睛,連痛呼都來不及一聲,便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十根七彩羽箭,箭無虛發。


    不過一輪射擊,二十名本是躍躍欲試的暗衛便倒下一半。


    剩下的紛紛舉起手中的長劍,呼喝一聲,殺紅了眼的衝過來。


    秦淮見野火仍是距離他三步的距離,不由怒視了他一眼,腳尖一點,直接拎起她來了,飛簷走壁,如若無人之地的穿行在道路兩旁的屋頂上。


    他翩然的白色衣擺隨風翻飛,晨風輕撫之下,他鬢角的青絲掃過野火麵頰,與她肩膀的發絲糾纏在了一起,都是潑墨一般的顏色,黑沉入暮。


    野火小小的身子被他提起來,轉身去看地上那些奇怪的暗衛。


    而屋頂上的羽箭並沒有進行第二輪的進攻,隻是拉弓之音倏忽響起,這種箭在弦上的感覺,比羽箭破空之音更加折磨人。


    那十名暗衛最前麵的一個,竟是突然跪了下來,緊跟著,便是其他幾個幸存的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野火看到齊倉走了過去,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麽。再往後,便是重重疊疊屋簷庭院,野火終是沒能看到最後的場景。


    “別看了,我們到了。”


    秦淮低沉的聲音將野火思緒拉回。


    她不覺側目,須臾時間,她就已經到了慕容家的後門。


    “剛才那些人看著眼熟嗎?”秦淮問詢的語氣,似乎是準備告訴野火什麽。


    她微眯起眸子,想了會,那不到二十個人的暗衛看著動作還算是整齊劃一,可最後下跪求饒這一幕,卻讓人有些詫異。


    一般來說,暗衛若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有一個人下跪的,其他的同僚必定是毫不猶豫的解決了他!因為暗衛的生死早已不重要,完成任務才是他們唯一的使命。


    除非他們不是正規的暗衛,而是一些殺手組織起來的……


    殺手?野火眼眸頓時一亮!這些人出現的詭異且很魯莽,仿佛根本沒有時間考慮秦淮身邊帶了多少暗衛,而且他們身上的殺氣也不明顯,倒像是要找秦淮討個公道一般。


    “他們是那天壽宴上逃走的那十幾個殺手?”野火突然想了起來。當天那些人逃跑了以後,再也沒有消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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