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此刻停了下來,野火起身,深深地看著秦淮,“四哥,如果我一定要嫁給慕容流風呢?你會怎麽做?”野火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秦淮熟悉的壓迫感。


    他微微一笑,神情淡漠從容,可是心,竟是慌了一下。


    “我會要了你。在你嫁給慕容流風之前。”秦淮說完豁然起身,眉眼平靜無波,可那眼底,若是細細看,便會察覺一分罕見的眷戀。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野火,猛然沉下臉來。剛剛那句話竟是他說出來的嗎?


    神色愈發的冷寒,秦淮率先走出馬車。


    車內,野火看著他的背影,黑瞳湧現一絲挑戰。秦淮如此做,反而是堅定了她要嫁給慕容流風的念頭,不管秦淮的心思為何,現在有一點可以證明,若她嫁給了慕容流風,這南壤國的天將會立刻改變。


    這是她期待的,越亂越好。對於她來說,對於秦靖歡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契機。


    野火斂了心思,走下馬車。方才看到這裏竟然是淮閣。這個秦淮也真是不厚道,讓馬車停在這裏,她豈不是要走上半個時辰才能回去?


    心底狠狠地鄙視著秦淮,野火抬腳朝野園走去。路上,她覺得手掌隱隱的疼著,想必是剛才那一拳造成的。這具身子畢竟是先前秦野火那嬌貴的身子,剛剛若不是憑借她不服輸的一搏,根本不可能造成那樣的後果。


    其實,她這腕力也是在現代的時候拿槍練出來的,她喜歡重型槍支,就連平時訓練的弓弩都是大號的,一般男人拿起來都費勁。如果不是先前這身子不是她的,她那一拳的威力還會更大。


    想必,剛剛那一拳讓秦淮震驚了吧。雖然跟他打了個平手野火心底有些不甘,但秦淮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她能在跟他近身之時打了個平手,還是證明了,她跟秦靖歡接下來是完全有希望獲得勝利的。因為,任何人都不是無堅不摧的!


    野火驀然想到秦淮說最後那句話的聲音,他究竟是想做什麽?是看重她的處子之身,還是不想她嫁給慕容流風呢?他那番激烈的舉動……一想到秦淮的手險些摸到她那裏,野火就覺得渾身冰冷,好像她的處子之身已經刻上了秦淮的名字,打上了他的烙印一般。這感覺,真的很奇怪。


    野火不再多想,腳步匆匆的往野園走去。她出來大半天了,不知道秦靖歡那裏出沒出什麽亂子。


    秦靖歡先前的脾氣野火有所耳聞,是個霸道倔強,說一不二的主兒,自然,他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小小年紀便掌管了十幾家的鏢局,若他真是動了滅掉秦天霖的心思,絕對是秦天霖的大麻煩。


    隻是,野火剛剛踏進野園,便覺得氣氛有些怪異。雖然飄飄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但野火還是覺得秦靖歡那裏似乎有些不對勁。


    “飄飄,今天有誰來過沒有?”野火淡淡的問著飄飄,抬腳進了房間。


    “小姐,今天就那個仙衣廬的小意姑娘來過,送來了您需要的藥材就走了。”飄飄想了想,如是說。


    野火看著她,繼而移開視線。飄飄的樣子不像撒謊,看來她還不知道秦靖歡躲在瀲灩池的事情。


    “飄飄,你現在去看看我娘,上次她不是一直躺在床上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去查看一番晚上我可能會去看她。”野火不動聲色的支走了飄飄。當然,她也確實覺得胡紛霏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飄飄走後,野火抬腳進了瀲灩池。


    秦靖歡那抹墨綠色的身影正一動不動的坐在水池邊,他將腳泡在水中,水池內的溫度很低,石頭都滅了,也沒有重新燒熱。他坐在那裏,手掌跟膝蓋上的紗布都沒有了,上麵露出來的傷口血肉模糊的。


    野火皺下眉頭,她最討厭這種生病了還不好好修養治病的人,這簡直就是浪費資源。要知道曾經在金三角地帶,她有很多兄弟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卻在槍林彈雨中丟了性命,既然不想活,就應該把機會讓給那些需要養家糊口刀尖上行走,努力活著的人!


    “秦靖歡,你是嫌自己的命長了是嗎?你想死就滾出去死!別在這裏髒了我的地方!我好心給你包紮,不是讓你一次次的逗著我玩的!”野火聲音冰冷無情,她瞪著秦靖歡,眼底灼燒的怒火洶湧澎湃。


    秦靖歡沒動,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你為什麽打發小意來給我包紮傷口,你去哪裏鬼混了?”秦靖歡冷冷的開口,神情隱在暗處,野火沒有看到他臉上那憤怒的神情。


    “你說誰鬼混呢?你的要求我沒照做嗎?你讓我找小意來,我給你找了!你還有什麽不滿?!”野火蹭蹭兩步走過去,這個秦靖歡簡直是過分。用毒藥脅迫她不算,竟然還罵她?


    野火不顧自己身上還中了毒,一把將秦靖歡從地上提了起來,她的力氣大的嚇人,繼而狠狠地將他摔在一旁的琉璃台旁邊。這幾日隱忍的怒火都在此刻發泄出來。


    “秦靖歡,你真當自己是大爺了?你看看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你現在是脅迫我一個女人啊!你有什麽臉如此大聲說話!”野火手指著秦靖歡的鼻子,言辭越發的犀利,毫不留情。


    秦靖歡的臉色變得難看,額頭青筋迸射,他忍著,不讓自己衝動的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他壓低的聲音陰測測的,“我跟你說過,你是我的奴,是我的眼睛,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做完了就必須回來給我匯報。你竟是出去了?你說!你出去見誰了?”


    “我出去見誰你管不著!你有本事自己去看!”野火哼了一聲,轉身欲走。


    哪知,秦靖歡卻在此刻突然站了起來,忍著膝蓋傳來的劇痛,他狠狠的抱住了野火,攔在她胸前的手指幾乎是掐進了她的肉裏。


    “放手啊!痛!”野火覺得秦靖歡的手指都要插一進她的骨頭裏了,她大力掙紮著,拳頭毫不客氣的一下下重重的落在秦靖歡的臉上。


    眼看他麵頰都挨了她三拳了,可他卻沒有一絲鬆開的意思。哪怕麵頰紅腫發青了,他也咬著牙不鬆開。


    “你這個瘋子!放開我!告訴你,別太拿自己當盤菜了,所謂的奴,隻是你自己的想法,你我不過是合作的關係!互取所需!沒有我,你根本逃不出這個秦宅,你有本事就別求我!”野火狠狠一跺腳,重重的踩在秦靖歡腳上。


    秦靖歡悶哼一聲,手臂鬆了幾分,卻仍是沒有解除對野火的禁錮。


    “你剛才說什麽?你說讓我自己去看?你什麽意思?”秦靖歡憤怒的聲音在野火耳邊響起。


    “你明知道我看不到,你還讓我去看?你又嫌棄我看不到,是個瞎子,是不是?!”秦靖歡的怒火有增無減,眼底的一分隱忍轉為不甘、暴戾。那燃燒的熊熊怒火恨不得燒遍野火全身。


    “秦靖歡,你真是莫名其妙!我一回來你就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我明明什麽都沒說,你卻偏要給我扣上莫須有的罪名!瞎子這兩個字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你到底有完沒完了?”野火曆喝一聲,在秦靖歡懷中轉過身來,迎上他失焦的眸子。


    秦靖歡突然不說話了,他垂下腦袋,可手臂依舊沒有鬆開,他眷戀野火的身體,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讓他感到震驚的女人,她的頭腦跟魄力都讓他歎為觀止。他將她看作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可是她的心,顯然不在他這裏。


    “我不要別人給我包紮,我一直等著你回來呢,你去哪裏了?”秦靖歡雖然還是質問的語氣,但態度卻是緩和了一些。


    可野火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你不要別人給你包紮的話,還讓我去找小意做什麽,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去見誰?故意阻攔我?”


    野火眼底精芒閃過,她想起今早齊茫來找她,齊茫那麽大聲的嚷嚷,秦靖歡十之八九會聽到的。


    秦靖歡抬頭,冷冷的迎上野火視線。他真是慶幸自己此刻眼睛是看不到的,沒有任何焦點,否者,他很有可能在她麵前暴露自己的心事。


    “你在外麵有沒有野男人我怎麽知道?我管你出去見誰,你不說就算了!反正下不為例!”秦靖歡說完,俊顏側到一旁,雙手握拳,任由掌心的傷口再次被掙裂也強忍著不出聲。


    野火眼睛深深地看著他,對於他的表情,心底,起了一分懷疑。


    “秦靖歡,我也告訴你,今天的事情你也下不為例。我走時候可是好端端的給你包紮傷口了,你現在弄成這樣,休想我再給你包紮,自己造成的後果自己承擔。不給你點教訓嚐嚐,你真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的秦家六少爺呢!”野火冷冷的開口,繼而從容的坐在一旁,將地上的紗布跟金瘡藥朝秦靖歡扔過去。


    秦靖歡隻覺得耳邊刮過呼呼地冷風,他快速抬手,憑借感覺抓住了野火扔過去的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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