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視線交織的二人,賀蘭瑾臉色發白,更是生生的掰斷了假指甲。


    “我真的沒見過這個荷包,我不知道為何會在我的身上。”野火搖著頭無辜的澄清著,大大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芒,如小鹿一般純潔溫婉,站在一旁的飄飄有些急了,想要護在野火身前,卻被野火眼神止住了。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一切等楊媚怡醒來再做定論!”這時候,剛剛走上台的秦天霖冷冷的開口,他沉著的聲音和陰鬱的神情,登時讓所有人身子一寒,他們乖乖的低下頭,沒人再敢說一句話。


    他們怎麽竟是忘了,這秦宅的主人該是老爺才是,近幾年來,老爺被心悸折磨的寢食難安,於是將秦宅的很多事情交給四少打理,這些下人丫鬟的也漸漸忽視了秦天霖在秦宅內的威信。


    如今,秦天霖冷不丁的一句話,昔日的威嚴和狠辣手段再次浮現在眾人眼前,一眾下人立刻噤聲,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秦胤此刻撿起那個荷包,快步走到秦天霖麵前,“爹,這件事情實在蹊蹺,一定要盡快查明!”


    秦胤的話雖然沒明說,但他的意思很明顯了,他想親自調查這件事情,還野火一個清白。


    秦天霖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微眯著眼睛,語重心長的開口道,“剛才,野火好像跟楊媚怡絆了幾句嘴啊,這丫頭的性子有時候就是急躁了些啊。”秦天霖說完,秦胤登時變了臉色。


    秦天霖這話的意思不是擺明了說他不信任野火,野火是趁機想要報複楊媚怡嗎?一眾下人跪在那裏,有些聰明點的,都是將視線移到秦淮臉上。四少一直沒說話呢,看他怎麽辦啊?


    野火此時斂了眸中無辜的眼神,抬頭,依舊是期盼純淨的眼神看向秦淮,在眾多追逐到他身上的視線中,秦淮準確的捕捉到了野火的,那雙眸子,在此刻,純粹幹淨,如十二月的冰棱,又似雪山之巔的白雪,不染瑕疵。


    而此刻,最為緊張的就數賀蘭瑾,見到野火似乎是要開口跟秦淮說話,賀蘭瑾蹭蹭兩步跨上前,壯起膽子對秦天霖道,“老爺,這事來的既然蹊蹺,我看不如交給五少爺去查辦一番,也好還秦宅一個安寧。”賀蘭瑾說完,眼神小心的看了眼秦天霖的反應,她不想讓秦淮再跟秦野火有任何接觸了。


    秦天霖深沉的眼神掃過秦胤,似乎是明白了秦胤的想法,他沒有理會賀蘭瑾,轉而看向野火,“野火,你若真是存了害人之心,爹是不會袒護你的。這樣吧,爹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自然是不適合查辦此案了,你選擇一個人替你討回公道吧!”秦天霖說完,神情冷漠的看著野火。


    他此生最恨被人威脅,這丫頭前幾天竟是不來見他,還扔下了話讓他幫忙?他都不知道她想怎樣對付賀蘭瑾?如今一看,這丫頭的意思是要秦淮親自查辦了?可是,這又能牽扯上賀蘭瑾什麽事?這丫頭明知道他不想她這麽早為飄飄出頭,繼而在淩瓏大賽上惹事,卻是不肯罷休,究竟是存的什麽心思?


    不過,不管如何,秦天霖都會順著野火的想法順手推舟一次,不為別的,隻為徹底的看清楚,這個女兒的本事有多大。


    野火聽了秦天霖的話,委屈的眨眨眼睛,微微一福身,那絕色的容顏染了讓人心疼的無辜委屈。


    秦胤看著如此模樣的野火,心底某處就好像被貓爪子撓過一般的難受,恨不得立刻將她擁在懷中,狠狠地安慰著他的小寶貝。


    野火視線掃過眾人,大大的眼睛閃著盈動的光芒,秦胤心思一動,以為野火會讓他……


    哪知,野火那清冽的視線最終落在傲然貴氣的秦淮身上,她幽然開口,“我隻信賴四哥。”


    話音落,她輕咬下唇瓣,嬌柔的垂下幽幽眸子,讓一眾下人丫鬟看了,都是暗自替她捏了把汗,不知怎的,如今的八小姐不再囂張跋扈了,而是有點人見人愛,人見人憐了。


    野火的話,讓秦胤瞬間僵住。


    他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黑瞳閃爍著點點金光,那握起的拳頭,指關節泛著森冷的蒼白。


    秦淮在眾人崇敬的眼神中,周身徒然迸射絲絲威嚴冷傲的氣場,他從容的走上台子,視線落在野火身上,一絲寒芒閃過,足以凍結所有的人。


    驀然,野火身前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飛快離去,那背影帶著滔天怒火,野火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秦胤。


    而賀蘭瑾此刻卻是惡毒的看著野火,差一點就衝過去阻止秦淮了,竟是讓她得逞了嗎?這個秦野火究竟是何居心?為何要四少親自給她伸冤呢?


    正在此時,給楊媚怡診斷的大夫腳步匆匆的走了上來。


    “老爺,四少,楊姨娘已經醒了,還好診治及時,並無大礙。”大夫說完長舒了口氣。


    而楊媚怡那特有的尖銳聲音也緊跟著響起,“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楊媚怡在丫鬟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上了台,一點也沒有前幾日的膽戰心驚,好像是想趁這次的機會鹹魚翻身一般。


    秦天霖冷眼看著她,唇邊的笑意帶著嘲諷。


    而秦淮則是微眯著眸子,在賀蘭瑾追逐的視線中,始終鎖定野火的瞳仁。


    這雙眼睛,他是越來越喜歡看了,隻是,若有朝一日,她眼底存的是對他的算計和欺瞞,他會毫不猶豫的刺瞎這雙美眸,那樣,他便可以看到她的心裏去。


    而楊媚怡此時的神情雖然有些誇張,但是眾人倒也能體諒她剛剛差點被害死,有此反應也屬正常。


    眼見楊媚怡那雙眼眸如刀似箭的射來,野火心底冷冷一笑,轉而抬頭,眼神清澈的看向秦淮,“四哥,我鬥膽提個要求,請四哥一定要答應我。”


    野火說的誠懇真切,秦淮挑眉,輕然點頭,那眼底的幽冥深邃,迅速裹住了野火的身軀,不放過她臉上乃至舉止上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野火在秦淮如此壓迫的視線中從容開口,“如果四哥查出了凶手是誰,一定要親自嚴懲這個凶手,以儆效尤!”


    野火說完,眼波微微閃動著,絲絲清冽的光芒幽然迸射,她此時的神情純良無害,沒了那股子梟野的戾氣,清純的就如同一朵滴著露水的荷花,讓人不忍觸碰,卻是不知,荷花也有血荷,清雅純潔的外表下,也可以是柔韌強大的心。


    野火的話自然招來楊媚怡的一聲嗤笑,她尖銳著聲音開口道,“這還真是賊喊捉賊,裝什麽清白無辜啊!別以為推脫那荷包不是你的就可以抵賴了,我剛剛可是看清楚了,那製作荷包的材料可是去年雲端錦繡送來的粉綢,當時一共來了兩匹,你秦野火那裏不就有一匹嗎?”


    楊媚怡說到這裏,惡狠狠地將那個荷包扔在野火麵前,她怎會不知道這粉綢的來曆呢!


    一年前,雲端錦繡一共送來了兩匹這種粉綢,即將入門的賀蘭瑾自然可以得到一匹,剩下的,楊媚怡本來也看好了,可誰知,野火也是相中了,愣是逼著她娘胡紛霏端出正房的架子要走了剩下的一匹,楊媚怡至今記恨著呢。


    眾人視線此時均是落在野火身上,粉綢本就特殊,看她這會如何解釋了。


    野火斂了眸光,平靜的開口,“我當年討來那粉綢之後,又覺得顏色惡俗了些,所以連拆封都沒有,就差人退了回去,我想賬房那裏應該還有當時的記錄。”


    “什麽?!你退回去了?”楊媚怡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看著野火,而此時,賀蘭瑾心裏咯噔了一下,似是回過了一點味。


    “小姐,我記起來了,那記錄就在賬房放著呢,我這就去取。”飄飄見此立刻跳了起來,這能給小姐伸冤的機會,她自然不會錯過。


    哪知野火卻攔住了飄飄,“你前去豈不是讓人懷疑嗎?就讓楊媚怡姨娘自己派人去,或者四哥派人去,這樣才顯公平。”野火說完,淡淡的看了秦淮一眼。


    秦淮頎長身軀負手而立,儒雅的青色長衫被他穿出了雋永絹狂的氣魄,他微眯著冷眸,神情幽冷無波,隻因他此刻有些看不懂這局棋了,這會是秦野火自己設局自己跳進來的一場戲嗎?


    他心中隨即掀起不小的驚濤駭浪,卻仍是看似平靜的揮揮手,讓齊倉跟楊媚怡的丫鬟一同去賬房取冊子,可那眼神,難掩一絲陰霾。


    而秦天霖也是濃眉緊蹙,他已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野火如此安排,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她將自己引入棋局?讓眾人以為她是凶手?就算她最終脫身了,她能得到什麽好處?


    不一會,賬冊取了回來,秦淮看齊倉那複雜的神情,便已經猜到了結果。


    “四爺,確實如八小姐所說,而且,當日退還的時候那粉綢還是原封未動的!”齊倉說完,將冊子捧在秦淮麵前,待他過目之後,又恭敬的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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