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娘見紀雲旎的臉陰著,便笑道:“原來王妃獨獨賞了詩慧,而沒有給妹妹,不如我便將這串珠鏈轉送給妹妹吧!”


    韓氏一聽狠狠地瞪了一眼紀雲旎,等的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隻是看到林五娘拖著那珠鏈在含笑看著自己,便道:“我才不會要你的東西,你手裏能有什麽好東西,左不過是別人不要的,我不稀罕!”


    林五娘聽了之後臉上的笑容一滯,眼簾低垂,慢慢的將手收了回來,將頭轉向韓氏道:“王妃賞賜什麽東西都是好的,詩慧絕不會嫌棄!而且這瑪瑙的紅色鮮亮明豔,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也隻有妹妹這樣長在福窩裏的人才會如此大氣的不稀罕。”


    說著不由的握了握手中的珠鏈,眼睛的餘光飄過梁陽王。


    梁陽王如今處理朝中的事已是焦頭爛額,哪裏會有耐心再悉心的處理內宅的事,便直接道:“詩慧,將手中的東西交給王妃,先下去吧,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林五娘知道梁陽王這樣說便是在他的心裏有了斷定了,梁陽王選擇了相信自己,林五娘便將手中的瑪瑙珠鏈輕輕走進韓氏,抬手塞進了她的手中。


    韓氏好像是見了什麽毒蛇猛獸一般,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嚇得往後一倒,瑪瑙珠鏈“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這一切都被梁陽王看在眼裏,知道林五娘的生命確實受到了威脅,現在林五娘正看著自己,顯然是想要一個說法。


    梁陽王一直都覺得最林五娘這個女兒有諸多的虧欠,本想接到身邊好好的彌補,可是沒想到她剛剛的認祖歸宗便遭到家裏人的荼毒,心裏會怎麽想。一想到這裏梁陽王的心裏便火冒三丈,道:“慧兒,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林五娘一臉平靜的道:“午睡一醒來便看到妝奩盒中放了這個,我們從楚國來的時候,沒帶什麽東西,而且我也不慣帶這些東西,想必是哪個丫頭趁我們午睡的時候給放進去的。”


    韓氏聽了此話以後才驚醒,自己竟然把這茬給忘了,她連是哪個丫頭給她的她都不知道,憑什麽疑到她身上。


    “姑娘隻將此事疑到我的丫頭身上。難道你身邊的丫頭難道就保證完全沒有事嗎?別是你們主仆商量好了,然後又將這罪名賴在我送你的丫頭身上,好讓王爺怪罪於我。沒想慧郡主還是好計謀啊!”


    韓氏說道這裏抬手用錦帕一拭眼角,滿臉委屈的對梁陽王道:“臣妾知道王爺心疼慧郡主,她從小便沒有在王府長大,少了人疼愛,臣妾何嚐不是從心裏想多疼她些。可是又怕慧郡主多心,如今看來臣妾的擔心是對的,臣妾每日好吃好喝的待著郡主,沒想到今天竟然遭到慧郡主的算計,臣妾雖然無德,可是自從進了梁陽王府也是盡心服侍王爺。不曾有什麽大錯,今天卻讓一個晚輩當眾給這樣的沒臉,王爺為我做主。”


    韓氏越說越委屈。本來眼中沒有淚,可是說到這裏竟泣不成聲了,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看上去竟似受了千般的委屈一般,而林五娘此時卻臉上淡淡的。任誰看了都似是林五娘將她欺負了一般。


    梁陽王聽了韓氏的話以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林五娘淡淡的一笑道:“不知道王妃的話從何說起,好像從一開始進來我便是來謝恩的。就算此物不是王妃賜予詩慧的,詩慧也斷乎沒有說半句王妃的不是,如今聽王妃的意思,倒好像是詩慧誣陷王妃一般,這詩慧便不懂了,難道有人說王妃要加害詩慧嗎?”


    韓氏停止了哭泣,猛的抬起頭,自己好像又中了這死丫頭的計了。


    林五娘從進來開始確實沒有說過有人要加害她的話,可是她卻將在場的人一步一步都帶入了這個臆想之中,剛才除了紀雲旎之外,恐怕都以為王妃韓氏有意加害林五娘,這也難怪韓氏會這樣為自己辯護,不過她聽了林五娘的話以後方知自己落進了林五娘的話套。


    韓氏定一定神,將眼淚擦幹,臉上有些尷尬的道:“我是堂堂的梁陽王妃,怎麽會跟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更加不會加害你,隻是你剛才語氣竟目無尊長,豈不讓我生氣。”說著又擦了擦眼角。


    梁陽王深吸一口氣,他也不想府裏的事情鬧大,便道:“詩慧是我的女兒,如今已經認祖歸宗,雖然皇上所賜的名號還沒有下來,可是依然是我梁陽王府的郡主,任誰也不準輕賤了她,如果我在聽到有人對詩慧不利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梁陽王說完之後狠狠的等了韓氏一眼。


    韓氏心裏雖氣,可是臉上卻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也笑著對林五娘道:“王爺說的對,詩慧這裏是你的家,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下麵的丫頭不好也告訴我,別自己擱在心裏瞎捉摸,免得生了誤會,傷了一家子的和氣。”


    林五娘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臉色一變道:“我在心裏瞎捉摸?誤會?”她說之後將掉落在地上的紅色瑪瑙珠鏈用手帕撿起道:“這件東西非同一般,在公中定會會有記錄,出自王府是不用懷疑了。”她說著又將那珠鏈在韓氏的臉前晃了晃,韓氏嚇得趕緊躲。


    “王妃好像很怕碰到這個珠鏈,難道這個珠鏈是碰不得的嗎?”林五娘臉上帶著笑,聲音淡淡的,似有若無,讓人覺得好像是在說一件很輕鬆的事一般。


    紀雲旎現在終於看出自己的母親現在正在被林五娘擠兌,不由得生氣道:“你對母親這是什麽態度,像個做晚輩的說的話嗎?”


    就在這時,凝香園的春晴一臉驚慌的跑來,跪在梁陽王與韓氏的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不好了,王爺、王妃,春蘭姐姐和春華姐姐突然口吐鮮血死了!”


    林五娘冷冷的看著韓氏道:“看來母親這個珠鏈真的是很厲害啊!幸好我粗通岐黃之術,不然也要跟春華、春蘭一般中毒身亡了。”


    韓氏驚得往後倒退一步,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怎麽會死人,我不相信,這東西怎麽能害死人,不應該是這樣啊!我隻是讓他們找點——”說道這裏韓氏猛然驚醒,頓時住了口。


    她沒有想害死林五娘,若林五娘死了,那她與梁陽王之間的關係也便完了,她隻是想毀掉林五娘的容貌,那些人明明告訴她這藥是要不了命的,可是為什麽碰過這珠鏈的春華、春蘭都死了?難道是那些人騙自己!


    隻聽“啪”的一聲,韓氏感到被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一回身隻見梁陽王正手持短鞭,一臉怒氣的看著她。


    這短鞭雖然不及一般的鞭子長,可是它用上好的犀牛皮條擰辮而成,打在身上輕則留下一道血印,重則皮開肉綻,梁陽王尚武,從十八歲便征戰南北,手下哪有輕的,所以這一鞭下去,韓氏的背上立馬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印。


    紀雲旎嚇得尖叫出聲,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嚇得噤若寒蟬,隻有林五娘冷冷的看著,繼續道:“或許王妃真的沒有害詩慧的心,畢竟詩慧死了對她來說弊大於利,”站在林五娘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楚天陳心裏有些不解,怎麽這個時候林五娘又替韓氏說起話來了,現在明擺著是韓氏要加害她啊。


    韓氏更是不解,這丫頭是不是瘋了怎麽又替自己說起情來,難道是又要耍什麽花樣?


    隻聽林五娘又道:“想父親在朝中這樣的地位,若是皇上沒有什麽想法,其他人想扳倒他是不宜的,可是若是我們王府裏自己先鬧起來了,外人便有機可趁了,所以必要先從裏麵鬧起來了,才好一擊將父親打敗,我想這邊是敵人的策略。”


    聽她說了這一下話以後,韓氏與紀雲旎覺得沒頭沒腦,可是梁陽王卻聽著驚心,他氣的不由得又舉起了鞭子,還沒有落下,嚇得韓氏已經跪在了地上,哭道:“王爺饒命!”


    剛才一鞭子已經疼得她撕心裂肺了,若再來一鞭子她費疼得昏過去不可。


    梁陽王深歎一口氣道:“我今生最大的失敗便是娶妻不賢,uu看書 .uukanshu.om你做了這麽多年的王妃,所能看到的永遠都是眼前的那點蠅頭小利,連詩慧一個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你卻不懂,這才讓人利用,幸好詩慧懂岐黃之術,不然便枉死在你的手裏了,說!”梁陽王從地上將韓氏抓著衣領拖起來問道:“這珠鏈上的到底塗了什麽東西,你是從何而來,若有一點說不清楚,莫說是你的王妃之位保不住,你的命也別想要了!”


    韓氏一聽,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結結巴巴的道:“這,我事我是讓二管家辦的,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二管家?秦銘?


    梁陽王抓著韓氏的手不由得慢慢鬆了下去。


    秦銘原是太子家奴,後來太子說他辦事得力,便將他送給了梁陽王。


    梁陽王也明白太子的意思,他了解太子並不是外界所傳的那樣荒淫無度,那隻是他韜光養晦的策略,自己本來就是要保太子的,肯定不會背叛,所以便欣然接受了他派來的秦銘,還讓他在府上做了二管家,可是秦銘為什麽要害五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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