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林五娘記掛是白天,一次之後便不讓楚天承再靠近自己。


    隻是今天祭祖起了大早,不一會兒,抱著被子躲在床角的林五娘便困得不行了,漸漸的將頭一歪,靠著牆睡著了。


    楚天承看到靠著牆入睡的林五娘,不由得一笑,將她從床角抱到自己的懷裏,將被子蓋在身上擁著她也閉上了眼睛。


    梁陽王府現在在紀國的處境絕不樂觀,在敵人還沒有出手之前他要養精蓄銳,隨時準備保護林五娘。


    春蘭與春華兩人附耳在門上的時候,裏麵已經沒有了動靜,她們聽了許久都靜悄悄的,“是不是他們睡著了,那我們還進去嗎?”春華愣愣的問道。


    “再聽聽,等一會兒,要是還是沒有動靜,說不定是他們什麽時候出去了,我們正好沒看見,你便將這個東西拿到新郡主的臥房去”春蘭說完此話,從懷裏掏出了韓氏給她的那個瑪瑙珠鏈,放在了春華的手裏。


    春華看著手中的珠鏈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她知道既然是韓氏特意交代的,這珠鏈肯定有問題,不然的話韓氏還不大大方方的光明正大的賞給新郡主。


    前兩年,紅竹的死她可是還記憶猶新呢,那紅竹背著王妃,爬上了梁陽王的床,而且還懷了梁陽王的孩子,韓氏知道之後怒火衝天,她不敢衝梁陽王發脾氣,便拿著紅竹開刀。


    當時的紅竹已經查出有身孕了,韓氏便命人將摻了三棱的參湯給她灌下將孩子打掉了,當時紅竹腹痛的樣子春華還記憶猶新,所以她的手拖著那珠鏈一直就那樣伸著,塞回去也不是,接了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春蘭看出了春華的踟躕。知道她八成是想起了紅竹的事情,心裏輕蔑的一笑,原來這人也不是真愚啊。


    她將春華拉著回到了東廂,有些怒其不爭的道:“你擔心什麽?這是珠鏈又不是參湯,你見誰家的帶了個珠鏈便死人的,看你平時老老實實的,這時候怎麽多出來這些沒用的心思,聽我的要是裏麵在沒有出來,也沒有動靜,那肯定是新郡主與姑爺出去了。總不能大白天的在屋裏睡覺吧,你便將東西放到新郡主的妝奩盒中,等晚上吃飯前。我便勸她帶上,我們的任務便算完成了。”


    “真的找不到我們的頭上嗎?萬一新郡主出了什麽事,王爺還不要了我們的命!”春華顯然還是很擔心這個珠鏈有問題。


    又過了一會兒,林五娘的房中依然沒有動靜。


    其實此時楚天承已經醒了,在剛才春蘭和春華在門口竊竊私語的時候他便醒了。


    以前做皇帝的時候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所以他睡覺一直都很淺,所以剛才春蘭與春華在門外小聲說話他便醒了,雖然她們的話,他沒有聽全,可是大約知道是有人想謀害林五娘,他便靜靜的躺在床上守護在依然還在沉睡的林五娘的身邊。


    現在還沒有去給太子解毒。便已經有人想要找林五娘的麻煩了,,要是被太子的敵人知道了太子的毒是林五娘給解了的。不知道會不會遭到那人的報複呢?


    楚天承正這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到“吱呀”一聲,竟然有人打開了他們的房門。


    他沒有立即從帳幔後探出頭,而是靜靜的聽著動靜。


    他發現那人輕輕的走進了他們的臥房,他睜開開口詢問。可是自己的嘴卻忽然被人捂住了,他一歪頭。隻見林五娘用食指的自己的嘴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怒著嘴用手指指了指外麵。


    進來的人是被春蘭慫恿的春華,她本來就很心緒,走進林五娘的臥室的時候她感到自己像是在做賊一般,好容易將珠鏈放進了林五娘的妝奩盒中,便慌忙的離開了。


    在春華走了之後,林五娘從帳幔中探出了頭,確定房中確實沒有人了,才穿著中衣便下了床,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道:“她是來偷東西嗎?”


    林五娘一邊說著一邊查看自己的東西,看了一邊東西沒有少,可是多出來了一個瑪瑙珠鏈,大約就是剛才春華悄悄進來放在裏麵的。


    林五娘拿起那條瑪瑙珠鏈仔細端詳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就在她以為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時候,忽然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


    林五娘將珠鏈丟到桌上,從鼻子裏輕哼一聲,道:“其心可誅!”


    此時楚天承已經將衣服穿好了,看林五娘生氣,便問道:“什麽事?那人弄來的這東西是不是有問題?”


    林五娘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這珠鏈用毒箭木的汁液浸泡過了,隔著衣服平日裏帶原也沒事,可是一但身上有了傷口,被這珠鏈碰了,珠鏈上的毒會通過血液進入人體,頃刻便會喪命。”


    楚天承聽了之後不由得脊背發涼,道:“沒想到韓氏竟然如此狠毒,她不是要將你趕出梁陽王府,而是要致你於死地,為什麽?隻要你離開了梁陽王府,對她便沒有任何的威脅了,她為什麽要冒這樣大的風險,這不符合常理!”


    林五娘聽了之後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楚天承說的很有理,韓氏確實沒有冒這麽大風險的必要,這要是被梁陽王知道了,恐怕她自己也很難再在王府待下去了。


    林五娘穿好衣服,拿了一個錦帕將那串瑪瑙珠鏈裹了起來,托在手裏道:“我出去一會兒,你再休息一會兒吧!”


    “你要去哪?拿著這個去王爺那裏告狀的嗎?我們沒有證據,就算王爺知道了這麽一樁事,也沒有辦法替我們出頭啊。”楚天承問道。


    林五娘回身一笑道:“我才不去給父親添麻煩,我去找韓氏聊聊天。”她說完將那串珠鏈裹著錦帕揣進了懷裏。


    楚天承見林五娘信心滿滿,一臉的壞笑,知道她是去找韓氏的麻煩了,不由得一笑道:“小心點好,還是我我跟你去吧,我在外麵等你,要是韓氏對你無禮,你變喊我。”


    林五娘知道他不放心,笑道:“好吧,你去看看我如何去戲耍韓氏。”說完竟是一臉的孩子似的笑。


    他們到了正房的門前,隱隱的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仔細一聽竟然是梁陽王的聲音,林五娘心裏一笑,正好自己不用麻煩讓人去請父親了。


    門口的丫頭見林五娘與楚天承相攜而來,慌忙的通傳道:“王爺——王妃——新郡主和姑爺來了。”


    經她這樣一說,裏麵的聲音頓時沒有了,“讓他們進來吧!”梁陽王渾厚的聲音傳來。


    林五娘與楚天承走了進去,見到不但梁陽王在,而且紀雲旎也在。


    梁陽王此時見到林五娘感到她肯定是有事,因為林五娘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便一直都帶在自己的竹秀園中,很少出來走動,又念著她是新來炸到,所以連平常的請安也一律免了。


    “慧兒,此時來找父親可有什麽事?”梁陽王溫和的問道。


    紀雲旎見自己的父王,剛才對自己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現在對這個來曆不明的丫頭說話,立馬便變得這樣柔聲細語了,難道自己便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嗎!


    紀雲旎想著這些便不由得撅起了嘴,臉上滿是不愉之色,可是經了上次的事情以後,又不敢豁然說話,便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林五娘。


    林五娘明明看到了紀雲旎望向自己的眼神不善,不過她進來來可不是跟她算賬的,而是找韓氏算賬的。


    林五娘聽了梁陽王的問話之後從懷裏拿出了那串瑪瑙珠鏈,捧在手裏對梁陽王道:“父親,您看這個珠鏈可漂亮?”


    梁陽王看著林五娘手中的珠鏈,有些不解,難道這孩子巴巴的跑來便是為了讓他瞧瞧自己的珠鏈,不過他看到林五娘笑語嫣然的樣子,不由得笑道:“漂亮,是誰賞你的?”


    梁陽王不明所以,可是韓氏卻知道這是自己送她的,聽梁陽王問及是誰送的,韓氏本來低垂的手微微的彎曲慢慢攥在了一起。


    林五娘看了看韓氏,uu看書 w.uuanshu.co 故作驚訝的道:“難道不是母親送我的嗎?我院子的丫頭可是說是王妃送的,而且這麽好的遺傳珠鏈,我可從來沒有見過,若不是母親賞的,那還會是誰?”


    韓氏越是想避開此事,林五娘便偏偏讓她避無可避。


    梁陽王低頭細細的看了一眼那珠鏈,隻見那珠鏈上的珠子,細膩滑潤,顏色豔而不妖,肯定是件價值不菲的東西,而且這幾天沒聽說老太妃有賞賜下來啊,那這件東西是韓氏賞的無疑了。


    可是怎麽看韓氏的神情好像本沒有打算承認的意思。


    梁陽王是何等的精明,就在韓氏稍稍遲疑的那一刻,他便看出了其中端倪,這東西是好東西,為什麽韓氏賞下了卻不願承認,那麽答案隻有一個,那便是此物是有害之物。


    剛才他也看到了林五娘是用錦帕拖著的,可見林五娘已經知曉了此物的害處。


    紀雲旎卻是什麽也沒有看出來,心裏依然在為自己的母親為什麽將這麽珍貴的東西賞給林五娘感到氣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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