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然的眸色深了深,臉上雖無明顯的表情,語氣溫和,“跟我一同回橋河鎮吧!”


    白苒的目光在溫亦然的臉上一轉,點了點頭。


    雪嫣公主上前拉住白苒的手,“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麽事就派人來通知我!”


    溫亦然轉身對雪嫣公主施了半禮,誠懇地道:“公主盡管放心,在下一定會照顧好她!”


    白苒離開了,雪嫣公主進宮向皇上稟明一切,皇上知道白苒走了,沒有震怒,隻是封鎖所有消息,在外界看來白苒依舊還在皇宮,他這個計劃也是為了拖住花楓溪,讓花楓溪繼續與他合作。


    ============


    回到溫府,溫亦然便請來了逍遙大夫,當逍遙大夫一看到白苒那摧殘的麵容,先是一驚,然後指責溫亦然,“臭小子,丫頭怎麽會傷成這樣?”


    溫亦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一直低著頭聽著逍遙大夫一直喋喋不休的指責。


    逍遙大夫轉向半躺在踏上的白苒,“丫頭,你這臉,恐怕要複原,有點難!”


    “連你都沒辦法嗎?”溫亦然瞳孔頓時會放大,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逍大夫,你得幫幫她!”


    逍大夫淡淡的回道:“她的皮肉都已燒毀,這….我也沒有把握!”


    聽逍大夫如此說,白苒立馬垂了眼眸,眸光有些暗淡。


    溫亦然頓時有些失望,但突然間看向逍大夫,問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辦法!”此時逍夫人端著湯藥走了進來,將湯藥放在桌上,責備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說出來!”


    白苒頓時有了希望般,看向逍大夫,問道:“大叔,你是不會是有什麽辦法?”


    逍大夫垂著眸子,略有些猶豫,逍夫人見了,開口道:“他有一位師兄,不過此人古怪,從不與人接觸,他喜歡以活人做研究,以毒草毒花為藥物醫治病人,相公一直不支持他的做法,最後選擇離開蝶穀,在民間與我開了一件醫館!”


    “那他現在人在哪裏?”白苒急切地問道。


    逍大夫站起身,摸了摸胡須,搖著頭道:“他應該在蝶穀,不過他這些年越加古怪,若要他出手救人,難…….”


    “無論多難,隻要能幫白苒,我一定竭盡全力!”溫亦然堅定的眸光看了看白苒。


    “不行!”逍大夫突然開口道:“他都是些旁門左道,之前有一個患者,你知道他怎麽醫治的嗎?竟然將患者放進萬蛇崗內,受千萬條毒蛇咬,最後患者不治而亡,我就是因為這樣才與他鬧翻。”


    “有我在,我可以保住白苒,如果他真用這些殘忍的時方法,我一定會阻止的!”溫亦然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你不能去,倘若要他出手,必須得傷者獨自前往,若有人相陪,他更不會出手,這是他的規矩,他要看到求醫者的誠意!”逍夫人解釋道。


    “這麽古怪?那如果是傷殘人士,無力前往,那該如何?”白苒不解的問道。


    “唯有等死!”逍遙大夫深深歎了一口氣。


    “是啊!”逍夫人也符合的說道,突然麵容一下僵在臉上,開口說道:“不過他有一個怪癖,他喜歡挑戰難度,如果讓他遇到難以醫治的患者,他也許會很有興趣!”


    白苒立馬坐起身,語氣堅定地說道:“那我去,麻煩大叔告訴我蝶穀的地點位置!”


    逍大夫微歎一口氣,認真地說道:“你可要小心了,他的脾氣很古怪!”


    白苒露出笑顏,“有大叔古怪嗎?”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明你已經沒事了!”逍大夫嘴角劃過一抹笑意,瞬間又收了起來,恢複成嚴肅模樣。


    “你真的決定要自己去嗎?要不我在暗中保護你!”溫亦然擔憂的說。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大叔的師兄要的就是誠意,如果讓他知道你在暗中,萬一他不幫我不好了!”


    “對不起,沒有幫到你!”溫亦然的話裏透著無奈,片刻還是囑咐說道:“你要注意安全!”


    白苒聽到這句話露出很久都沒有的笑容,她微微一笑,“你娘子的事還沒有處理好吧!你要加油!”


    溫亦然搖頭道:“她已嫁為人婦,我不想再做無謂的掙紮!”


    白苒不知該怎麽安慰他,隻是他還是努力朝著她一笑,“我會讓人護送你去蝶穀!”


    “不必了,大叔已經告訴我怎麽走,我一個人…也可以!”


    沉默像夕陽一樣,暈開在兩人之間,微風吹動著白苒的發絲,隨著馬蹄聲越來越遠。


    溫亦然望著遙遠的背影,此時的心情有些沉重,想著她一個女子,都能如此堅強,為自己而努力,那麽他也得學習拋開雲霧,重新生活!


    不知走了多久,她素衣打扮,頭上圍著麵巾,一路走來,遇到的人都是好心人,並沒有對她有任何的介於,不像南邵國城中那些自私勢力的人,路上的人聽聞她說要去蝶穀,都非常好心的替她指路,而她耳中聽到的卻是蝶穀的穀主善心善意,樂善好施這些誇讚之語。


    可是臨行前大叔還跟她說,他的師兄脾氣古怪,喜怒不常,救人得看心情,這些怎麽和大叔口中的完全兩個樣子,她深感好奇,很想快點見到蝶穀穀主。


    一路與流水做伴,和遊魚做友,賞碧樹山花幽草,感覺如同鑽進了一床柔柔的絨絲中。就那樣自由自在,滿懷希望的在山穀裏穿行。


    過了一座又一座浮橋,終於來到了擁有大自然美麗的蝶穀。


    眺望遠處,啊…….好一副美麗的圖畫;柔和的夕陽,絢麗的雲彩,橫臥在不遠處的天邊群山上,倚山而建的一簇簇村落,一家家房頂上升起的嫋嫋炊煙,這裏看不到城中的車水馬龍,聽不到城中的各種喧鬧,但卻充滿這神秘。


    這…這裏就是蝶穀?似乎不像一個孤僻之人所住之處,她滿懷著疑問,走進了村中!


    “請問…逍遙穀主住在哪裏?”白苒走到一個正在種菜的老奶奶身邊問道。


    許是老奶奶見到她帶著麵紗,遲疑了會,緩緩答道:“你找穀主?你有什麽事嗎?”


    “我…我是來找他看病的!”白苒溫柔的眸子露在外麵,老奶奶許是看到她的善意,便友善的指著遠處的一個小木屋,告訴她方向。


    白苒答謝後便前往不遠處的木屋。


    她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無人應答,她便主動輕輕的推開了門,門吱呀地響了一聲。


    院子很小,一進去,整個院子都一覽無餘,門前種滿了不知名的花,左邊位置有一張竹椅,竹椅不遠處,便是這個院子的主人房。


    房間的門半開著,裏麵的光線很暗淡。


    “裏麵有人嗎?”白苒低聲地問道,但她感覺到屋裏有弱弱的呼吸聲!


    果然,走進去一看,一位滿頭白發的老翁看似很悠閑地躺在一張竹製的搖椅上。


    她的身體還在上麵搖啊搖的,沒搖動一下,那竹椅都會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白苒自言自語道:“再搖下去,就要散架了吧!”


    白頭老翁眼睛緊緊地閉著,聽見了腳步聲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老爺爺!”白苒見到眼前這位白頭老翁,有種親切的感覺,他很像二十一世紀鄉下的小時候對自己非常好的老爺爺!


    一聲“老爺爺”,聲音並不熟悉,但是她身上的味道,白色老翁一聞就知曉男女。


    “老爺爺!”白苒見白色老翁沒有反應,便又輕輕地喚了一聲。


    白色老翁緊閉的雙眼,瞬間張開,那是一雙清澈的眼瞳,他睜開眼來,第一眼便看見朝著她靠近的白苒。


    隻見白苒一身白色素衣,臨風而立,裙裾飄然,可惜看不到樣子。


    白苒見白色老翁一直緊盯著她,她感覺到雙頰的滾燙,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去。


    白色老翁臉上的神情似乎十分不悅,眼眸微眯,淡淡道:“你是誰?”


    白苒低著頭,手有些顫抖,不知該往哪裏放,她緊了緊包袱,低聲道:“請問,老爺爺是不是逍遙穀主?”


    “老爺爺?我有那麽老嗎?”白色老翁不悅的繼續躺在搖椅上。


    “不..不是!”白苒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忽然她眼睛一亮,維諾道:“前輩,請恕小女子的無禮!”


    “嗯,這還差不多,找我有什麽事?”逍遙穀主繼續半眯著眼。


    白苒撫上隔著麵紗的臉,uu看書 wwukans 低著頭說:“我的臉被火燒傷,逍遙大叔說您有辦法醫治我的臉!”


    逍遙穀主從搖椅上慢慢的坐了起來,朝白苒招了招手,讓她走過來。


    白苒剛剛本就在逍遙穀主的身邊,但因為逍遙穀主一直盯著她看,她渾身不自在,才往後退了幾步。


    “是師弟讓你來找我的嗎?”逍遙穀主問道。


    白苒點了點頭,說:“逍遙大叔說您的醫術高明,而且醫術異於常人,他說您有辦法醫治我!”


    逍遙穀主哼了一聲,“他口中我的醫術異於常人,不就是指旁門左道嗎?你別修飾他的話,我還不知道他!”


    白苒不停的搖了搖頭,道:“是真的,您看,大叔都醫治不了我,叫我來找您,說明您的醫術勝過他,而且他也對你的醫術表示認可!”


    白苒心中不停的在禱告,希望大叔遠在千裏,千萬不要打噴嚏,她也是無奈之舉啊,不這樣誇,他怎麽會醫治她的臉。


    白色老翁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狡斂,對白苒的話半信半疑。


    “拿下麵紗我看看!”白色老翁又坐回搖椅上,繼續悠閑的搖著。


    白苒將麵紗拿下,露出一副扭曲的臉,幾乎很多的燒焦的地方已經慢慢萎縮在一起了!看得令人心裏發毛,如晚上在夜裏走動,不嚇死人,那可真說不過去恐怖兩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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