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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襲人又何嚐不知道這個規矩。


    想到此,她目光柔軟,歡欣地向宋景軒說起這個月的成績:“……雖然名品不多,但京城各家酒樓茶肆的用量也不少,且這些地方沒有專門的花奴,更新很快,所以是我們的主要客戶。我擴張的動作不快,隻怕觸動了原來那些供應商的利益,會小有麻煩。”


    “你不用怕麻煩。”宋景軒道:“這個暗香來,明眼人一打聽就知道是我的產業。他們不值得為這點花草上的利益來得罪我。”


    人人都知道他宋景軒同靖王相交莫逆。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的說法,是人人都曉得,他軒美人是靖王的禁臠。靖王貴為三皇子,性格又一向光棍不肯吃虧,輕易之下,哪個敢惹毛他。


    上次靖王遇刺吃了個大虧,回頭就將那幾十具黑衣人的身體給拉到了皇宮門前,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給老皇上看。老皇上當即怒級,下令徹查,愣是將兩個皇子連並整個朝廷京城給折騰的天翻地覆。


    其他的都不說,隻兩位皇子的那些無法擺在明麵上的那些損失,就讓他們二人心疼的要吐血,一時間又被老皇上盯的緊緊的,隻能讓出不少利益,夾起尾巴做人。


    唯一受益的,就是靖王。


    但靖王說了,他堂堂皇子,差點被刺殺而死,幕後主謀又沒有揪出來被懲戒,若不給他寫補償,他怎麽會樂意?所以,他占好處,占的大大方方的,硬是再讓兩位皇子又吐了一口心頭血,咬牙切齒之餘,還隻能對靖王笑的兄友弟恭。


    花襲人眼睛晶晶亮,道:“原來軒公子的名頭這麽好使啊。這麽說來,你隻得一層幹股。有些虧了呢。”


    她說起“軒公子的名頭”,讓宋景軒不禁耳朵一跳。但他隨即將這一點不舒服給拋開一邊,看向花襲人,道:“那你認為我該得幾層?”


    “據我所知的規矩。若是你能解決一家鋪子所有非正當競爭的麻煩,那麽京城的規矩就應該是三成。”花襲人對於銀錢並不太在意,又看在軒美人無上的美麗容顏上,很樂意地將利益多讓出些給他。


    恩,軒美人攤上那麽一家子,也著實像是可憐見的。


    她又道:“說起來,你完全可以像給這暗香來庇護一樣,去庇護其他的商家。相信有很多找不到門路的商人會願意手捧著大把的銀子來找你的。”


    這話說出來,花襲人心中又難免嘖嘖感慨——一個郡王府,居然混的如此拮據。實在是……嘖。


    她眼波流轉,很好心地給軒美人指出了這一條弄銀子的路來。就算不會太多,也足以改善他如今的窘境了吧?


    宋景軒聞言目光一暗,沒有對花襲人這樣的建議發表任何看法,而是繼續說起了花襲人的前一個提議。道:“你的意思是,你願意供給我三層的股份?那麽,你可願意重新擬定契約?”


    花襲人毫不在意地點點頭。


    宋景軒看著花襲人,目光複雜。


    被美人兒這麽“專注”地注視著,花襲人依舊嫩白稚嫩的麵頰不免生出一些緋紅來,小心肝兒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厲害——美人魅力。實在厲害的緊……


    花襲人一邊心中胡思亂想,一邊同宋景軒“深情”對視,絕不因為其他而退讓,笑容之中不知不覺地多出些什麽來。


    宋景軒眼皮跳了一跳。


    再看花襲人唇邊眼中的笑意,就又是他熟知的那種熱情純淨了。


    或許是自己看錯了。宋景軒想。


    他眨了一下眼睛,道:“既然如此……你如今還有多少銀子?”


    花襲人道:“一千多兩吧。”


    宋景軒道:“我不要你說的另外的兩成幹股。代價是你將你這一千兩銀子借給我,用以後鋪子裏的我應得的分紅來還,如何?”


    花襲人眨了眨眼,驚訝道:“軒公子,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麽選擇,目光也太短淺了些!雖然這暗香來才盈虧為贏,這卻是我刻意控製的結果。將來這暗香來二成幹股的分紅,絕對比一千兩銀子要多的多了!”


    “你難道不信我的本事?”花襲人瞧著宋景軒,怎麽也不覺得他如此一個美人兒,會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還是,你有急用?你若急用,我可以借給你……喏,算利息的。”


    宋景軒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而這苦意又立即退了去,麵無表情地對花襲人道:“我的事情,不必你來操心。你若是答應我的提議,就去找來筆墨,我給你立下字據就是。”


    花襲人再次瞧了宋景軒幾眼。這一認真去瞧,便發現了他眼下的肌膚有些不同來。再仔細一看,原來,他竟然用了脂粉去掩飾了他眼角的些許青色。


    脂粉的那種膩白,怎麽敵得過美人兒天然的玉肌凝膚。


    仔細一看,就露了痕跡。


    花襲人心中柔軟,從懷裏掏出一個素白銀絲花的香囊,從中抽出一張銀票之後,將整個兒香囊都拋給了宋景軒,豪爽地道:“喏,我相信軒公子不是那反複的,所以字據什麽的就算了。這裏大約還有不到二千兩銀子,你都拿去用吧。”


    那素白銀絲花的香囊拋向他時,宋景軒下意識地就接住了它。


    香囊似乎還帶著少女溫熱的體溫。


    宋景軒怔了一怔,而後緩緩地將香囊揣到懷裏,問花襲人道:“你這裏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頓了頓,他又道:“若是我父親來找你,你要堅持說一次性地買了我的庇護,錢已經付清了就是。他並非無賴,不會多做糾纏的。”


    從前,不是沒有人送上幹股托在他名下求庇護,但奈何一被他那個父親知曉後,他的幹股轉眼就會被其賣了出去。久而久之,誰不知道安平郡王世子不靠譜,哪個商家還來找他。


    他也隻覺難以給人庇護,就不再想著走這條路。


    這暗香來,若不是他父親親自賣給花襲人的,且買主又是花襲人,他也不會再與這家鋪子有任何瓜葛。


    花襲人聞言愣了一愣,笑嘻嘻地點點頭,道:“暫時沒有什麽要你幫忙擺平的。軒公子放心,你也不必覺得欠我的。那兩千兩銀子,我自然會從你的一成幹股中扣回來。另外,若真要有需要軒公子出頭的地方,我當然要找你。”


    “我給你一成幹股,不找你找誰?”花襲人揚起臉,笑容狡黠,態度是十分的理所當然,絕不客氣。


    這種態度讓宋景軒覺得十分放鬆。


    但他亦沒有同花襲人說的太久,聽了花襲人說了一些花茶小事之後,站起身,就要起身告辭了。


    花襲人也站起來,道:“軒公子請稍等。”


    她裝模作樣地在滿院的花草之中挑揀了一陣,搬出一盆品種普通的虎皮劍蘭出來,往宋景軒身上一放,待他被迫接做了,才笑眯眯地道:“別看它不起眼,將它在你家中隨便找個位置放上,可以鎮宅轉運哦!”


    若是太顯眼,說不定會被美人兒不靠譜的親爹給不知賣到誰家去了。花襲人是特意才挑到這一盆的。


    虎皮劍蘭葉片寬大肥厚,這樣一盆花的重量並不輕省。


    宋景軒低頭瞧了瞧,點頭謝過了花襲人,並未多話,搬著那盆虎皮劍蘭,就在花襲人的眼皮底下,繞過一些放滿花盆的花架子,到了後院牆邊,一個翩然輕巧的縱身,就越過了牆頭,消失在那山牆之後了。


    那身姿,果然翩然瀟灑。


    花襲人咂摸了一會兒,才回轉了身。


    她盯著自己手中隻剩下的五十兩銀票,口中嘀咕道:“若是再被麗娘抓住敲詐一次,這些銀子可有些不夠呢……唉。”看起來,她要考慮如何開源才行。


    進了六月,國子監會有一個月的暑假。


    人人都知道韓清元在京城有家眷,他怎麽也不好意思同學院說要繼續住在校舍中。而且,韓家的經濟情況,也不容他在外麵住客棧之類地揮霍。


    不得已,韓清元隻能回了家。


    不過,在花襲人看來,韓清元其實心中早已後悔當日的衝動行事,但韓母又不肯表示,他心中那道坎羞憤之下更是總也邁不過去罷了。這一次,國子監放假,正好也是給了他一個階梯。uu看書 .uukanshu


    “你回來了?”韓母狀若平常,麵容上依舊有淡淡的慈母般的關切,迎了韓清元幾步,問道:“可累了不曾?我讓碧橙備好了溫水,你趕緊去洗洗罷。”


    “這大暑天裏,動一動滿身都是汗。”韓母抱怨一身,目光落在韓清元的額頭上,含了幾絲心疼之意。


    韓清元再次想起了韓母早年是如何艱難拉扯他們兄妹二人長大的時光,心中不禁羞愧不已——他怎麽能同自己親生母親鬧別扭?想想都是不孝順。此時麵對韓母慈祥的麵容,他口中道歉的話又說不出來,額頭上立即又多了許多汗珠。


    他看向站在門檻邊上的花襲人。


    隻看了一眼,他又立即移開了目光——就算是他同自己的母親起了分歧,好好地同母親說就是了,怎麽能……韓清元又想起那一排排地牌位,握緊了拳頭。


    ps:


    一會兒還有一更,趁著兒子這會兒被帶出去玩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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