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們砸死我吧,我以為今天上傳過了,結果竟然沒傳~~~啊啊啊~~老年健忘症~咳咳,路過的盆友,咱絕對是日更,請收藏吧!!!)


    一邊嬉笑玩鬧一邊摘花,到太陽快要下山之時,白蘇她們已經送將裝滿鮮花的簍子送回去好幾次了。


    白蘇掏出手帕抹著額上滲出的汗珠,望著一大片原本盛放的花,現在被洗劫一空,竟然有種勞作充實感。她前世雖然學了園藝,但是因為心髒病的緣故,一些需要體力勞動的課程,她基本都是站在一邊旁觀,連彎個腰也要被輔導員囉嗦半天。


    香蓉看著白蘇滿麵自豪的神情,抽了抽嘴角:虧得這三小姐身子弱,否則遭殃的便不是山腳下這一點花了。


    往成妝院回去的路上,十三和遲蓉依舊興奮的緊。遲蓉畢竟是在白府呆的久了,又是白老爺身邊之人,縱使高興也不至於忘形,而十三卻是嘰嘰喳喳的不停,看得香蓉一個勁的皺眉。


    白蘇卻也不攔著,她從小便學習讓自己怎樣心如止水,到後來時情緒起伏都不甚大了,其實她也很羨慕十三這種性格——精明,卻也容易衝動。


    香蓉終於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十三才悻悻的閉了嘴。


    “十三原來還是活潑性子呢!”白蘇調笑道,平素看她一板一眼的,做事井井有條,可是說到底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罷了。


    十三臉頰微紅,她一個下人在小姐麵前如此放肆,確實是逾越了,可她也不過想讓小姐高興起來。素女才十三歲,整日裏便看破紅塵一樣,把自己藏的那麽深。如果真如醫女所說.......


    白蘇尷尬的咧咧嘴,她開的玩笑有這麽冷嗎?怎麽一個個全閉嘴了。


    正要拐彎的時候,樹叢後麵傳來一個威嚴的女子聲音,“什麽!那醫者失蹤?!”


    白蘇一怔,是婆主事!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記憶最深刻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醫者?白蘇心裏咯噔一下,在婆主事還沒有繼續說第二句話之前,穩住聲音道,“你們幾個先行將竹簍帶回去,十三留下,我還想再走走。”


    “是”。


    樹叢後安靜下來,遲蓉和香蓉走後不久,婆主事從樹後繞了出來,她抬手撥開枝葉的動作都是那般優雅端莊,白蘇朝她欠了欠身。


    隨後樹叢中又擠出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漢,白蘇覺得自己的個頭隻到他心口處,一身粗布麻衣,有些髒亂,頭上的發髻也像是幾日沒有梳了,不過手中的青銅劍卻是被擦拭的十分幹淨。白蘇一眼便認出他是那日在桃花林裏看見的第一個人,似乎叫“婆七”的。隻不過他此時費力的扒開繁茂的樹葉的姿態,就宛如一頭從林子裏鑽出來的熊,笨拙可笑,同之前的冷酷形象截然相反。


    白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婆七似也不在乎白蘇的身份,惡狠狠的瞪著她。


    “十三。”婆主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我精心挑選的婢女,‘忠’之一字與你共存亡,可明白?”


    十三肅然道,“奴婢絕不敢忘!”


    婆主事做了個請的手勢,“素女,請借一步說話。”


    白蘇隨著她向前走了一小段路,來到一個竹林前,四周都沒有可以隱身之處,婆七和十三在不遠處守著。


    “那日的醫者逃脫了。”婆主事直奔主題,也不等白蘇答話,又道,“據說有其他劍客出手救了他,尚京能有此實力從婆七手下救人的劍客屈指可數,那些人都是公卿門客,你日後要小心了。”


    白蘇心髒倏地一緊,她到不是怕自殺之事被人知道,而是她依然能清晰的記得,那醫者看見她醒過來後,嚇的麵無人色,那個人之前必然確實素女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如果她死而還生的事情被泄露出去,這個崇尚大巫的國度會不會把她當成妖孽處置?


    “此事是素兒自己惹下的禍端,理應承擔。”白蘇撐住發虛的身子,還算得體的答道。


    婆主事滿意的點點頭,不忍她擔憂,轉而道,“此事我會令婆七繼續追查,直到滅口為止。你眼下還是好好準備兩日後的考校吧。”


    白蘇這心髒水深火熱的,一會鬆口氣,一會兒又懸起來。


    考校?居然還有兩天就考校!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音律歌舞,針線刺繡.......嚴格算來,白蘇就隻會畫,而且她很久以來都隻畫工程平麵圖,什麽水墨、工筆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抓回來的。


    “主事......我.......”白蘇口中發苦,她會種花,會園藝,會園林設計,懂風水布局......可是她從來沒摸過圍棋這種東西,更沒見過古琴,唱歌跑掉,四肢僵硬.......


    兩日後的考試,她隻能想著自己怎麽樣才能不出醜,至於一鳴驚人什麽的,恐怕是“沒有金鑽,攬不了瓷器活”了。


    婆主事輕輕笑道,“你往日考校與絮女總是不相上下,而在我看來,你光是詩詞便勝她一籌。你近日作的《離思》,真真讓我驚訝呢!”


    白蘇牽強的扯扯嘴角,一個人撒謊的時候會慶幸因為這個謊言而瞞天過海,可是這個謊一旦撒大了,日後每每被人提起,心中總是發虛,縱然白蘇也清楚的知道,這個時空大約永遠不會出現《離思》這首詩。


    白蘇從婆主事的話裏行間能感覺到,她十分欣賞素女的才華。可是此素女已經非彼素女啊!


    白蘇這廂還未調整好心態,婆主事立刻又拋出一顆天雷,“我將你身邊婢女滅口之事,我想老爺已經知曉,隻是他向來尊重我的行事,不曾過問,但他是不會放棄知道事情真想的。”


    白蘇鎮子晃了晃,“所以,你主動告訴他了?”


    “不錯,說了一些。素女,聽我一句勸,忘記寧溫公子吧!”婆主事難得露出關心的神色。


    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原來素女真的和寧溫公子有點關係!白蘇哭笑不得,這具身子才十三歲啊!這古代的女子心智成熟的忒早了些,她十三歲的時候還不知道在看什麽幼稚的動畫片呢!


    “素女,那日我救你心切,未曾注意到細節,心中隻是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後來我又回桃林查看,那裏根本沒有墊腳之物,是有人將你吊在樹上?”婆主事疑惑道,但她也並未打算刨根問底,隻道,“既然有人想對你不利,處處小心為好。”


    白蘇腦子有點發懵,婆主事連番的丟炸彈,已經令她腦子僵住,隻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眼前景物不斷扭曲,蜿蜒.......


    最後看見婆主事不斷的說這什麽,似乎是在叫她名字。


    不知昏睡了多久,白蘇一睜眼便看見鵝黃色的帳子,知道自己已經回到成妝院了。她氣惱的歎了口氣,有心髒病那會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隨時隨地都能暈倒啊!


    正兀自想事情,忽然有一隻微涼的手搭上她的手腕。白蘇一驚,迅速抽回手,並歪頭看過去。


    那隻手的主人是一個穿著白色麻布深裙的秀麗少女,眉宇間冷淡非常,白蘇抽開手後,她也沒有再附上來。


    是上次那個醫女,白蘇對此女印象深刻。


    醫女從藥箱裏抽出一張粗陋的紙,拿起毛筆認真的開藥方,墨水寫上去的字微微暈開,而字跡依舊娟秀工整,一絲不苟,便如她這個人一樣。


    “下次若再是暈倒也不用再喚奴婢來了,直接準備後事吧。”醫女將手中的藥方交給十三,朱唇輕啟,說出的卻是無情的話語。


    十三怒火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媯芷,你也不過是一個奴隸而已,老爺買下你,又準許你擁有原來的姓名,此等恩情便是做牛做馬也難以償還,你怎麽能對小姐說如此冷血的話!”


    媯芷看也未看十三一眼,徑自收拾自己的物什。


    “你......”


    十三正欲破口大罵,被白蘇打斷,“醫女真是對白素關心的很,便是白素死,你也要與我共赴黃泉,如此肝膽熱血,怎麽會是冷血呢?”


    十三怔了一下,轉念一想,媯芷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有心人得知,不管白蘇有沒有事她都會被處死。白蘇這時才明白,婆主事說媯芷“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隻是對別人,而非對她自己。


    白蘇看著媯芷發青的臉,忍俊不禁。


    “你若是有精力計劃與奴婢共赴黃泉之事,還不如想想怎麽應對考校之事!”媯芷冷哼,背起藥箱,頭也不回的便走。


    一聲笑被卡在喉嚨裏,白蘇果然笑不出來了。這個媯芷,真是會捉人痛腳。隻是,她怎麽知道自己擔心這件事情?畢竟原來的素女在別人眼裏可是個才女啊!


    “小姐,她竟然敢對您不敬!”十三不敢置信的道。


    白蘇望著媯芷纖細的背影,喃喃答道,“一個不惜命的人,這些規矩都形同虛設。”


    她是和白蘇恰好相反的兩個極端。白蘇惜命,貪生怕死,而媯芷卻是對生命毫無眷戀,仿佛多活一天都是折磨,可她卻選擇折磨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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