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富喜這句話了,麥穗見他應了後立即讓村民給他們作證:“村裏的叔叔嬸嬸們,我們孤兒寡母不比富家在這裏根深,眼下就隻有靠你們幫我們了。我和富喜打賭你們都聽到了,待會兒我證明了還請叔叔嬸嬸們幫著做主,不管哪一方賭輸了都不準反悔!”


    “放心吧,我們會給證明的。”向來熱心腸的秋子娘剛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不過還是幫了腔。


    秋子娘在村裏是有名的熱心腸,機會誰都受過她的恩惠。所以她這一幫腔,圍觀的村民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看秋子娘幫忙,麥穗感激地朝她笑笑,然後回過頭看著富喜道:“現在請你從你家魚塘撈一條魚放進這空的水桶裏吧。”


    “什麽?”被麥穗弄得有些糊塗,不過富喜還是去做了。


    把魚放進水桶裏後,他看了看自己的魚又看了麥穗的魚見沒有身體不同之處,心裏的不確定當即被他甩到腦後,底氣卻是比剛剛還要足了!


    兩條魚都在水桶裏撒著歡地蹦躂折騰,圍觀的人不覺將包圍圈縮小再縮小,都等著看麥穗到底怎麽證明。


    “其實我們也知道曲河沒有魚,隻是偏巧昨夜上遊富得流油卻是附近出名惡霸家的魚塘被人連夜挖了同進河流的渠道,魚全都流進曲河到了咱們下遊。早上從采然山回來我們就已經撈到了一條,這條是在咱村口撈上來的。大夥都知道在池塘裏養魚水質很重要,不像河水再清澈也有寫水草啊青苔了什麽的浮物。我打來兩桶水把魚分別放到水裏讓它們撲騰,如果是河裏的魚那水肯定要比池塘裏的渾濁而且裏麵有水草和青苔!”麥穗說著伸手進放著他們那條魚的水桶裏抓弄了一會兒,就從水裏撈出一段指甲大小的水草。


    “真有真有哩,看那丫頭手裏捏著的不就是水草嗎?”不知是誰尖叫了一句。


    富喜見大夥都跟著起哄,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豆大的汗珠順著他橫寬的奔兒簍往下直流。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富喜後腦勺就被富喜他爹富貴重重拍了一巴掌。


    “大白天不好好守著魚塘就在這裏瞎胡鬧!光知道抓賊卻沒有抓賊的本事,給我一邊呆著去!”富貴訓了富喜兩句,頂著一張常年皮笑肉不笑的臉往前走兩步就到了麥穗身邊。


    看到他在這個時候出現,麥文軒立即為麥穗捏了把汗。


    這富貴可是村裏有名的老奸巨猾,一肚子花花腸子。誰和他鬥那結果就是一個慘字,所以村裏人都能躲就躲,躲不過就忍著寧可受點小氣也別招惹他,不然隻要被他給穿一次小鞋就損失慘重。前不久連家就被他訛去了一百個銅板,害的連家連夜搬家到大頂村落戶了。


    麥文軒捏把冷汗,可麥穗卻一點都不懼他。


    看他走過來,她反倒甜甜喊了他一聲:“叔,你來啦!我們孩子間的這點小事讓叔看笑話了。”


    “嗬嗬……”富貴幹嘿嘿兩聲,低頭看了一眼兩個水桶裏的魚,然後又看了看麥穗這才平緩地開口:“小孩子就會瞎胡鬧,這麽大的魚放這麽小的桶裏待會兒還不死啊!這都晌午了,我看大夥都散了,你們幾個孩子也回家吃飯吧,這魚叔就給放回魚塘了!”


    說著他就要拎起兩個水桶把魚放回池塘裏,麥穗一看立即衝過去就把富貴給攔住了。


    “叔,我們在打賭。你把魚拿走就表示我們輸了,所以這魚不能給你!”麥穗說著就把水桶抓住,還沒開口喊三哥就見一雙有力的大手幫著她把水桶給按住了。


    麥穗一驚,回頭就看到了三哥麥文軒溫暖的笑臉。


    還是三哥知她懂她,不用她開口就先明白她的心。麥穗欣慰地衝著麥文軒微笑,然後甜甜地開口:“三哥,這就交給你了。”


    麥文軒回給她一個更加燦爛溫暖的笑容,一隻手按住水桶的同時另一隻手輕柔地拍了拍麥穗的頭回應道:“去吧,這有三哥呢!”


    富貴看麥穗和麥文軒敢攔他,臉色有些不悅可還是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們兩個,那肥到泛著油光的手在胸口來回揉搓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來。


    他說:“哎呀,我說你們兩個娃子怎麽性子這麽強呢?叔好心想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咱們怎麽說也是鄰居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這樣叔做主,你們這幾個小娃的賭約不作數,你們一家繼續在村子裏不用走!事情解決了,你們幾個娃子還不快回家吃晌午飯去?”


    “叔,不是我們不聽話,是我們早就和富喜打了賭全村人都給我們作證呢!如果就這樣算了還把魚還給你,那不是等於當著全村人的麵承認我們是偷魚賊了嗎?”麥穗連連搖頭,雖然心裏知道得罪富貴沒好處,可是也不能平白就損失了一條魚還要搭上他們的清白。


    想著她做出不經意回頭去看麥文軒的樣子,實際卻是透過人群的縫隙往遠處望去。直到看到站在最外圍那個人做出事先商量好的手勢後她這才把心裏的大石頭給放下,一切都在按照她預計的進行,現在就差富貴再落井下石一下一切就水到渠成。


    富貴一聽麥穗這話不怒反笑,露出一抹比狐狸還要狡猾的笑容道:“本來叔是想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可是你這麽堅持叔也沒法子了。剛剛你那招唬唬別人也就算了,可是想騙過叔還是太嫩了。水裏有水草就是從河裏撈上來的,那這個呢?”說著他一擼袖子,帶著金扳指的手往裝有他們家魚的水桶裏一撈也撈出來一小截水草來。


    麥穗看自己的把戲被富貴識穿卻並沒有露出慌張的表情,隻是笑了一笑大步就走到了富貴身前。


    富貴虎背熊腰快高出麥穗兩個腦袋了,可是站在他麵前麥穗卻一點都不感到害怕。


    把富貴手裏的水草拿過來捏了兩下,麥穗故作不甘心的模樣用力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說道:“既然我們賭輸了,這魚就還給你。願賭服輸,我們會賠償給叔十五銅板,還會立即搬出安平村。”


    麥穗此話一出,圍觀的村民一下子就炸開鍋了,說什麽的都有,反正沒有人是為麥穗他們說話的。


    作者有話說:


    魚到底有沒有被富貴兩父子坑走呢?他們真要賠錢還要搬出安平村嗎?麥穗回頭看一眼的那個人又是誰呢?好似很神秘的樣子?到底麥穗在剛剛被富喜指責是偷魚賊的時候偷跑去哪裏了呢?她又好似成足在胸的模樣,下麵究竟會發生什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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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解:奔兒簍(方言,讀音為benerlou)=額頭


    感覺在形容富喜的時候說奔兒簍比說額頭好點,所以就用了。如果親們覺得不好,娃再改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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