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沒有了頭發的束縛,空蕩蕩,輕飄飄的感覺讓君縈有些不習慣。


    她扭動了一下脖子,發現化妝師的技術實在是讓人談完觀致。


    頭部的假肢剛好跟她的頭相吻合。她該說劇組早就有她的數據還是剛才化妝師重新弄的,但短短的三個小時時間,化妝師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假肢倒模出來。


    跑開這個疑問,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手中什麽都沒有拿的她隻覺得缺少了點什麽。


    “或許,你是需要這個?”


    不知什麽時候,艾伯特出現在化妝間裏,在看到君縈的造型後,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背後拿出兩把短刀。


    短刀的樣式跟人設圖裏簡直一模一樣。


    “艾伯特,我一直覺得,你出現的時機永遠都是那麽地準。”


    艾伯特笑了笑,“這可是貨真價實地刀,會有些重,不知道你能不能揮動自如。”


    君縈一聽是貨真價實地武器,當下就激動地接過短刀。


    沒有意料之中的重量,但重量感還是有,用起來正好。如果拿久了,手估計會容易酸。


    她對著鏡子隨意擺出了一個帥氣的動作,頓時讓化妝間裏不少女性尖叫了起來。


    君縈還沒有來得及耍帥幾下,艾伯特就開始催促她去拍定妝照,畢竟花這個妝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既然已經試裝了且沒有什麽問題,那麽就要抓緊完成所有預定好的項目。


    每一套衣服都拍了好幾組動作,等所有的衣服都拍完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中午沒有怎麽吃東西的她在卸妝結束後隻覺得肚子餓得不行,如果不是一直強忍著,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了。


    好不容易挨到跟其他人說再見,君縈連忙把呂邱樹拉倒一邊,催促他:“背包裏有沒有吃的?趕緊拿出來,我快餓死了!”


    被她摧殘的呂邱樹一臉的無辜,在任由君縈翻背包的同時,他站在一旁弱弱地提醒:“剛才導演不是說要你保持身材,不要隨意進食,特別是高脂肪的嗎?”


    “那也不能讓我餓著!”


    當演員要求保持身型和體重是很常見的,可君縈的身材屬於那種剛剛好還偏瘦的。艾伯特讓她保持,不過是擔心她壓力大造成肥胖罷了,他倒是不擔心她亂吃。


    “先墊下肚子,等回去了再運動消化掉就好了。”


    君縈說完這話,從呂邱樹的背包裏拿出一盒餅幹,二話不說拆開就吃。


    估計是人一旦餓得慌,哪怕解決了一包餅幹,喝了一盒牛奶還是會覺得餓。


    無可奈何之下,君縈隻好驅車前往附近的飯店。


    他們現在所住的地方是傑佛森在美國的一處房產裏,但也正是一座空蕩蕩的房子,除了家具什麽都沒有,就連廚房所有的廚具都是新的,所以別指望回家就有東西吃。


    君縈在美國有駕照,開車的活自然由她來。


    車子平穩的在路上行駛著,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平常。


    慢慢地,君縈仿佛察覺到了異樣。


    她不時地通過後視鏡看向車後的情況,發現有一輛黑色的車子一直尾隨著他們。她往左對方也往左,她放慢速度對方也放慢速度。一開始她隻以為對方隻是跟他們順路,但走了一段路後發現,那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察覺到這一點的她心不由地懸了起來。


    國外不同國內,特別是她現在所處的國家,如果發生了什麽危險的事情,那都是屬於常見的。


    難不成他們剛到美國時,就已經被盯上了?


    想到這裏,她的神情變得無比的凝重。


    坐在後座的呂邱樹注意到車內的氣氛變得壓抑,忍不住看向君縈,緊張地問:“溫爺,怎麽了?”


    “我們被人跟蹤了!”


    君縈繃著一張臉,專注地看著前麵的路,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聽到她的話,呂邱樹趕緊向後看去,可是後麵跟著不少車,他完全就看不出哪一輛是跟蹤他們的。


    難道是他太嫩了?


    對他有所了解的君縈用餘光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那輛黑色的車子還在他們的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壓著聲音說:“那輛尾數32的車子,從我們出劇組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


    呂邱樹連忙再次向後看去,結果真的發現了君縈所說的那輛車子。


    從他的角度看去,開車的人是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抿著一張嘴麵無表情的。


    “不會是仇家吧?”


    呂邱樹不假思索就蹦出這麽一句話,好在沒有換來君縈的白眼。


    現在的君縈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理會呂邱樹,滿腦子都在梳理著事情。


    傑弗森在美國並沒有仇家,相反的,友好家族就有不少,就連adams家族也要給他們家幾分麵子。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會大膽到針對她,哪怕是些小嘍囉想要錢財,也不會撞上槍口。


    不管怎麽樣,先試試看能不能把對方甩掉。


    這麽想著,君縈握緊方向盤,看了一眼坐在後麵的呂邱樹,提醒他:“坐穩了!”


    呂邱樹聽到這話,連忙把腰間的安全帶係好,同時抓緊一旁的把手。


    見狀的君縈看著前方的路況,下定決心一把把油門踩到底。


    原本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在路上行駛的他們一下子衝到了最前麵,速度快到把四周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君縈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飆車了,在踩下油門的那一刻,她是激動的,同時也是害怕的。


    特別是衝出去沒多久,前麵就有一輛車想要超車,雖然打了方向燈,但由於他們開車的速度夠快,差一點就避不開直接追尾。


    君縈心驚膽戰,整張臉都蒼白了起來,整個人也感到冰冷至極。


    她是一向膽大,但並不代表她不畏懼死亡。


    雖然她知道她現在的做法有些莽撞,但是後麵一直緊跟著他們的車子讓她根本來不及害怕。


    看來對方是賭上性命來追他們了!


    後麵的車子一直跟他們保持著距離。


    明明已經把車速開到最快,但是後麵的車子一直尾隨著,那距離給人一種不緊不慢的感覺。


    “難道真的甩不掉?”


    坐在後麵的呂邱樹強忍著嘔吐感,一邊看著後麵一邊問君縈。


    此時的君縈精神緊繃,一邊要看前麵的路一邊要注意後麵的車子有沒有跟上,這會兒呂邱樹問她話,還得抽出注意力來回答。


    “不知道。”


    然而她的話剛落,原本前麵沒有行人和車輛的道路突然間衝出一臉白色的轎車,而且直接橫停在公路中間,阻攔了君縈前進。


    從白色車子出現的那一刻,君縈連忙踩下刹車,但還是來不及。


    因為慣性,車頭直接裝上那輛白色車子,直接轉到另外一邊。


    強烈的撞擊感讓車內的氣囊彈出,再加上係有安全帶,君縈除了感受到強烈的撞擊感,並沒有受到什麽傷。


    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的君縈在撞擊後突然間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神經都鬆懈了下來,隻覺得不用再逃了。


    逃?為什麽她要用逃字?


    在眼前一片漆黑準備昏睡過去時,君縈疑惑著。


    坐在後麵的呂邱樹就幸運了些,在強烈的撞擊感過去後,他看到君縈已經昏迷過去,嚇得他連忙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想要上前去查看君縈的情況。


    然而在他還沒有來得及解開安全帶,原本白色車子裏的司機已經從車子上下來,雖然受了點傷,但根本不足掛齒。


    始終跟在他們身後的黑色車子也聽了下來,從車子上下來的是四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


    他們快速地走到君縈的車子旁邊,打開駕駛座的門口,把氣囊放下想要打走君縈時,呂邱樹終於出聲了。


    “你們想幹什麽!”


    等他吼完後才注意到,他剛才說的是中文,又連忙用英文吼了一句。


    為首的男子在把君縈帶離開後,轉過頭看想呂邱樹,緊皺眉頭,隨後示意身後的兩個男子把他也帶上。


    在呂邱樹也被黑衣男子帶出車子時,他一邊掙紮著一邊用英文問:“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抓我們?快把我們放開!”


    然而他的掙紮和怒吼對於黑衣男子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在把呂邱樹粗魯地塞進他們的車子以後,為首的黑衣男子這才開口了。


    “我們隻是請伊芙琳小姐去做客,還請呂先生你不要讓我們難做。”


    一開始聽到伊芙琳這個名字時呂邱樹還想問他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可是在聽到對方直到他姓呂後,他知道,他們並沒有認錯人。


    隻是這請去做客的方式,是不是太過粗魯了?


    君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額頭傳來的痛楚讓她清楚的記得先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有些困難地做起來,環視了一下她所處的房子,典型的歐美貴族裝潢,不用再猜想也知道到底是誰會把她帶來這裏了。


    原本還殘留的恐懼到了現在才完全消失。


    她就說,在這裏,有誰敢那麽膽大妄為地做出這種事情。


    除了adams,還會有誰?


    她剛想到這裏,原本緊閉的房門“哢擦”一聲,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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