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蘇與酥之間的戰鬥凶險非常,但是卻沒有對實數世界造成多大的破壞。


    唯二的破壞還都是蘇造成的。


    一處是他用停滯之鍵不小心把地板戳出了一個小洞,另一處則是到了戰鬥的尾聲時,蘇有點控製不好自己的精神力了,把床擰成了“麻花”。


    精神感知型的戰士打起架來就是這點好,打歸打,不會搞太大的破壞。


    除非有人莽撞地闖進了他們交戰的“領域”,否則基本上也不會造成人員傷亡。


    比較斯文。


    當然,這也導致了“觀賞價值”不高,熱衷於觀看無限組比賽的觀眾、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兩名精神感知型的選手抽到了一起。因為他們隻能看個寂寞,往往比賽剛開始,便有一方倒地,然後就結束了。


    甲板上,


    梧桐左手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右手把陷入沉睡的酥丟到了蘇的腳邊。


    “是殺是剮交給你決定了。”梧桐隨意的說道,很不負責。


    蘇遲疑了片刻,道:“我想要教化她。”


    “行。”


    梧桐對此沒什麽意見,如果這個世間有人能改變酥,那麽這個人一定是蘇,其他人做不到,他也不行。


    “您認為我能成功?”


    “當然。”梧桐想了想,笑道,“不過網上有一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她要是改邪歸正了,可就不是弱三分那麽少了。”


    酥的實力建立在“惡”之上、淩駕於“惡”之上,如果她的“本心”發生了徹底性的改變,那麽對她的實力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一切都在您的算計之中嗎?”蘇問道。


    梧桐擺了擺手,道:“不是,是意外,哪兒有那麽多算計?有這心思我幹點別的事情不好嗎?得到的東西會更多。


    “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我和櫻玩的正開心呢,就接到了姬麟的電話,她說你和凱文可能出事了,這下好了,我倆一下就沒興致了。”


    “……”


    蘇沉默了一下,道:“假如我沒有推算錯的話,現在應該是……下午吧?!”


    “白天就不能玩兒嗎?”


    “……好吧。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蘇選擇了相信,他沒有過伴侶,確實不太了解夫妻間平時是如何相處的。


    櫻和梧桐雖然都不像會在大白天取樂、不務正業的人,但是誰知道他們的另一麵是什麽樣的呢?


    梧桐說幹啥呢就幹啥呢吧。


    “那您是如何找到這裏的?”蘇又問道。


    “你和凱文的運氣太差、總出事,於是我就讓維爾薇在你們的每條船上都設置了「坐標」與「傳送」。”梧桐抱怨道,“真是的,為什麽每次都是你和凱文出事呢?華怎麽就沒出過事?你倆是不是有問題?”


    “……”


    其實華也碰到過麻煩,還不少,可以說每個世界泡都有,但都是一些“小麻煩”,以她和小識的能力能輕鬆解決,即使解決不了,她們也能用武力解決。


    不像蘇和凱文那麽倒黴,遭遇的事情連使用武力都很難搞定。


    蘇用精神力“掃視”了一遍船體,然後睜開眼、抬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黑色稻草人,若有所思。


    稻草人的身上已不再散發著純粹的“惡”,它又變回了平常那般“普通”的模樣,沒有任何的氣息和存在感,若是不用肉眼去看的話,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酥十分謹慎,她把這艘第二神之鍵清理的很幹淨,沒有多餘的裝飾物,更沒有什麽東西能當「坐標」或「傳送」,或許,唯一能逃過酥的“眼睛”的東西,就是那個稻草人。


    然而,梧桐卻否定了蘇的猜想。


    “不是它,它就是給我帶路的,它們平時很忙,沒功夫在你們的船上呆著。”


    “那是……?”


    “不能告訴你,否則你和凱文下次出事時,我們就找不到你們了,誰知道你們會再次遭遇到什麽東西?”


    “……”


    梧桐這話聽著有點像詛咒,讓蘇感到有一丟丟的不是滋味。


    哎……梧桐先生這嘴呦,咋辦呢?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蘇仿佛已預感到他和凱文可能再過不久,就會再次碰到難以解決的麻煩了。


    “這孩子是……?”


    蘇看向了梧桐懷裏抱著的嬰兒。


    自從梧桐出現後,他的左手便一直抱著一個安靜的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不到一周歲,大概有8、9個月大小,身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毛巾。


    她的頭發是黑色的,卻有些泛藍,藍色的眼眸清澈明亮,純潔的似海一般。


    蘇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覺得這孩子非同尋常,她的外貌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愛得不似現實中的人物,連沒有世俗欲望的蘇,看到了都忍不住發自內心的喜歡。


    而且,這孩子的性格也很討喜,不哭不鬧的,很文靜,甚至都不怎麽動,似乎隻會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觀察著這個美好而又殘酷、豐富多彩卻又無聊透頂的世界。


    “來的時候‘路上’撿的。”梧桐道,“怎麽樣?我的運氣不錯吧?”


    欠兒欠兒的梧桐用食指出其不意的挑逗了一下小女孩的下巴,小女孩懵了片刻,然後笑了出來,不過沒有像別的小孩子一樣笑出聲,她好像覺得很好玩。


    “……”


    蘇大膽的猜測道:“在量子之海內撿的?”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在「交界處」撿的。”


    “如此幼小的人類嬰兒竟能在量子之海內存活,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蘇懷疑道,“她真的是人類嗎?”


    “是啊,很了不起吧?!她的命很大,身體現在就能接受「量子化」之類的危險實驗……我猜,你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吧?”


    “嗯。”蘇點了一下頭,“我想到了她。”


    蘇口中的“她”指的是前文明的死之律者,她是一位改變了凱文行事準則的律者,讓凱文變得更加“冰冷”的律者。


    “真巧,我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時,也想到了她,既然如此,這丫頭就叫希兒吧。好不好啊,希兒?”


    希兒沒有說話,依舊在傻樂著,她還聽不懂大人們說的話。


    梧桐長得很好看,希兒很喜歡看,並且,即使是長時間的注視,她也不會像普通人那般“淪陷”、“發瘋”。


    這些負麵情緒似乎被她無意識中積攢到了另一個地方。


    “她看到我和酥之間的戰鬥了?”


    “嗯。雖然她還看不懂、看不清、看不見,但是她確實看到了。”梧桐捧起了希兒,笑眯眯的說道,“蘇,你說,一朵生與死相伴的花,看到了善與惡的交鋒,未來會開放得如何?”


    “會很美。”


    “嗬嗬,那可真要謝謝你們的‘演出’了……有沒有興趣帶孩子?”


    蘇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與凱文漂泊不定,照顧不好她,還是算了吧。”


    “那真是可惜,你錯過了這個世間最迷人的花朵。”


    “我認為愛莉是最迷人的花朵。”


    “她迷人個錘子,囉哩囉嗦的,煩死我了,還沒我家終焉可愛。”梧桐道,“來之前,我剛用約束之鍵把她捆了起來,然後用涼饅頭把她嘴堵上了。”


    “……”


    蘇突然覺得很欣慰,愛莉不愧是愛莉,竟能讓梧桐先生感到煩悶,真了不起。


    蘇的脾氣特別好,雖然他也從未被梧桐搞生氣過,但是他的話比較少,不會像愛莉希雅那般喋喋不休。


    “行了,別在這兒傻站著了,你去找個房間睡一覺、休息一下吧,我算算方位,把船開回家。”梧桐打發道。


    經曆了一場大戰,蘇的精神狀態還是很疲憊的。


    “好。”蘇用精神力托起了酥,轉身便要離去。


    “對了。”梧桐叫住了他,“你更喜歡酥,還是更喜歡凱雯?”


    “凱雯,但不是那種喜歡,我們隻是朋友。”


    “是麽,那還真是可惜,凱雯蠻喜歡你的,榆木腦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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